第17章 紅顏禍水

第17章 紅顏禍水

阮玉薇的眼角狠狠地抽了兩下,這孫子是非要讓她背鍋了嗎?!

「石公子莫要亂說話,我來京城也才一個月,魯明生在書院讀書鮮少回家,我不僅與之不熟識,更不可能發生矛盾。」

石天喜慢慢放下手,「我讓我娘上門求親,你說你要我高中了才嫁。」

他語氣悲切,「我拚命讀書,就想在這次科考能中,結果先生卻說魯明生有望高中。」

「啊?什麼??」阮玉薇急了,「大人,這跟我沒關係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讓只是瞥了她一眼,「你閉嘴。」

阮玉薇,「……」

陸讓再次看向石天喜,「所以,你怕魯明生高中,才殺了他?」

「不是,我沒有殺魯明生。」石天喜面色平靜。

陸讓,「花小福何在。」

小福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阮玉薇推了他一把,他才出列下跪行禮。

「草民花小福參見大人。」

陸讓,「阮娘子說,昨日你給食肆打水的時候看到一個倉皇逃跑的人影?」

小福,「是,大人,那天大人抓走了那個意圖傷害阮姐姐的壞蛋后,草民就幫姐姐把肉提回食肆,姐姐說肉髒了,要打水洗乾淨。」

「草民走到巷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影慌慌張張朝左邊跑了。」

陸讓繼續問,「你打水前,有沒有發現地上有水。」

「有有有!」小福這回十分肯定地點頭,「那水印從井邊一路蔓延到左邊的那戶人家!那人的身量就和石天喜差不多!」

左邊就是石家。

石嬸兒一下就跳起來了,「小叫花子,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和天喜差不多,你再胡說八道,小心老娘拔了你的舌頭!」

小福才不怕她,還朝她做了個鬼臉,「就是你家!」

陸讓再次看向石天喜,「石天喜,本官問你,花小福看到的那人可是你。」

石天喜的唇角一抖。

陸讓眼神微涼,「本官提醒你,你的身量你家無人可替。」

石天喜他爹還沒有他娘高,他大哥不在家,他弟弟妹妹都才六七歲的年紀,只有他一個青年人。

石天喜咬了咬牙,「是草民,打水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繩子,草民栓了一根繩子下去撿水桶,所以弄濕了衣衫。」

陸讓突然驚堂木一拍,驚得石天喜心頭一跳。

「還在狡辯!花小福看到你的時候,你從井裡出來,不是拿水桶,而是把屍體塞進水井下面的流水管里!」

「你知道井底有個橫向的流水管,但是不知道全京城的井都是相通的!所以魯明生的屍體才會出現在東市口的池子里!」

陸讓的手一揮,立刻有官兵呈上證據,「石天喜,這是從死者手中發現的玉佩。」

「鐵證在此,你認罪嗎。」

石天喜一個已是弱冠之齡的男子突然開始嗚咽哭泣,他慢慢彎下腰雙手開始捶地,「我不認!我不認!」

「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娘,我自小什麼都聽你的,就這一回,就這一回,我不喜歡錶妹,我就想娶阮玉薇,為什麼啊……」

「還有魯明生,明明他小時候天天挨先生罵,為什麼他可以高中我不可以!」

「他明知我心悅阮娘子,他還說他要揭榜那天去食肆提親!」

石天喜說著又轉頭陰惻惻地盯著阮玉薇,「你是不是知道魯明生能高中,所以你不想嫁給我!」

阮玉薇,「???」

她現在能肯定,這孫子是讀書讀傻了。

小福一下就跳了起來,「你自己發瘋別攀咬阮姐姐!」

焦陽看著有些瘋魔的石天喜,然後又看了下阮玉薇,他是怎麼也沒有想這居然是情殺,而且當事人看起來好像毫不知情。

他不免嘖了一下,阮娘子好像也沒有漂亮到要為了她去殺人的地步吧……

一襲青色粗布衣衫,最簡單的髮髻只簪了根銀簪,剩下的頭髮為了方便幹活編成了麻花辮垂在一側。

在滿是富貴人家的京城裡,這身裝扮連一般人家的丫鬟都比不過。

一介粗鄙村姑,何至於此啊!

「是魯明生他該死!」

「還有你!」石天喜又指向阮玉薇,他狀似癲狂地嘶吼道,「你為什麼非要我高中才肯嫁給我!」

阮玉薇覺得自己的拳頭都硬了,這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忍著想刀人的衝動,咬著牙道,「你中不中都和我沒關係,更不會嫁給你!」

石天喜瞬間目次欲裂,他爬起來就要朝她撲過來,「不嫁就一起死吧!」

阮玉薇嚇得連連後退,小福抬腳狠狠踹在石天喜的肚子上。

石天喜不受力地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兩個官差大步上前,手中的長棍一下就把他摁在地上了。

石嬸兒在看到那塊兒她給兒子求來的文曲星玉佩的時候,腿就已經開始打顫了。

當她看到兒子撲向阮玉薇的時候,靈光一閃,朝前急急地膝行幾步,又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頭。

「大人明鑒!我們家從天喜爺爺開始就住在桐花巷,天喜都是街坊看著長大的,他是再聽話不過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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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和魯家對門也住了二十幾年,兩個孩子相安無事!自從阮玉薇搬到桐花巷,挑撥明生,又挑撥天喜,她才是罪魁禍首!」

阮玉薇的臉都要氣歪了,「我什麼時候挑撥了!石嬸兒,你兒子殺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石嬸兒不理會她,一邊磕頭一邊叫喚,「大人,我家天喜是受人蠱惑,才鬼迷心竅,他和明生一同長大,兩人親如兄弟一般,他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兄弟啊!」

陸讓拍了一下驚堂木,嚇得石嬸兒的哭喊聲驟停。

「休說與本案無關之事。」

「石天喜,說說,你是如何殺害魯明生的。」

石天喜被官兵押著趴在地上,似乎是已經泄氣一般停止了哭泣,臉上儘是沒有擦的鼻涕和眼淚。

他的聲音有些低,「那天在書院,我們打了一架,回家后,他不服氣還想要尋回來。」

「我本不想理會,但是暮食的時候,我聽到我爹娘在商議給我和表妹合八字。」

「我不甘心!我與魯明生差在哪裡,為何她能答應魯明生,不答應我!」

阮玉薇只覺得眉心直跳,她現在總算知道冤案是怎麼來的來了。

她只能咬著牙繼續申辯,「我誰也沒答應!」

陸讓看了一眼阮玉薇,才看向石天喜,「你繼續。」

石天喜輕笑了一聲,「我把魯明生約了出來,那個時間,恰好大理寺在外面抓人,我們在裡面爭吵。」

「爭吵之下,我失手將他推下了水井,魯明生不會水,我看著他淹死的。」

「水井下面有洞我小時候下井玩過兩次,所以我知道。」

陸讓目光寒冷,「看著昔日好友垂死掙扎,難道你就沒有生出一絲憐憫之心。」

石天喜嗤笑了一聲,「憐憫?他自己不會水,我為何要憐憫。」

「你這個畜生!」魯叔雙眼通紅,如果不是官兵拉著他,他恐怕能將石天喜拆骨扒皮了。

阮玉薇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只覺得膽寒。

幸虧抓住了,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惹怒他,小命難保。

陸讓,「魯明生的衣服為何留在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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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來驚春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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