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慕容徹的初吻,我一定要拿下
「啊?」
薛悠黎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誰要來?」
半夏回道,「皇上今晚要來咱們這裡!主子,奴婢給您把衣裳拿過來,伺候您穿衣迎接聖駕上!」
薛悠黎泡在浴池裡,想不通慕容徹為什麼在第一晚翻自己的牌子。
難道他小子記仇自己昨天打他的那巴掌,故意讓她侍寢,給她拉仇恨,想借刀殺人?
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主子?"
半夏捧著衣服站在浴池邊等了好半晌,見水裡的人兒遲遲沒有動作,反倒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忍不住問,「主子,皇上要過來,您不高興嗎?」
薛悠黎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沖她咧開嘴角,「呵呵!高興,我可太高興了!」
「奴婢也替主子高興!等您得寵,看後宮里還有誰敢再亂嚼舌根!」
薛悠黎深呼一口氣,從浴池裡走出去。
後宮如戰場,只要刀還沒架到脖子上,便有轉圜的餘地。
她瞥了一眼半夏手上的衣服,「這件衣裳顏色太艷了,你去挑件素雅的。」
半夏很快就從衣櫥里挑了件低調的粉白色宮裝長裙,給薛悠黎換上后,薛悠黎又從梳妝台上挑了根同色髮帶,將長發鬆松垮垮地束在身後。
她朝銅鏡里看了一眼,對自己的妝容很滿意。
她五官本就漂亮,簡單的裝扮反倒顯得清麗脫俗,有種慵懶純欲風。
「走吧,我們去迎接聖駕。」
慕容徹踏入凌雲殿的時候,大殿里已經跪了一群宮人。
「都起來吧。」
慕容徹瞧著跪在最前頭的薛悠黎,親自伸手把她扶起來,然後大手順勢握上她的手。
旁邊的人看著這一幕,眼神都直了。
宮裡誰不知道,皇上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跟後宮妃嬪親近。
可是從昨日到今日卻為了薛美人,破了兩次例。
先是在御花園默許薛美人挽著他,現在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薛美人的手進了水月軒。
就連最受皇上寵愛的麗妃都不能有過如此待遇。
這份偏寵,可是後宮獨一份呢。
水月軒上下瞧著二人去寢殿的背影,歡喜不已。
除了當事人本人。
薛悠黎認為男人翻她牌子,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她面上故作欣喜,卻在心裡蛐蛐他。
【慕容徹啊慕容徹,你小子可長點心吧!把我弄死了,以後薛青瑤就要稱霸後宮了,她可是你二哥的人!她不僅給你戴綠帽子,等你卧病在床,她直接一招『大郎喝葯』把你送走,到那個時候,你再想後悔也晚了!】
她這話是何意?
後宮中那個叫薛青瑤的女人,竟然是他二皇兄的人?
進了寢殿,慕容徹牽著薛悠黎的那隻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故意套她話,「朕聽說,後宮里還有一位姓薛的貴人,你跟她可是親戚?」
薛悠黎倒是沒想到,慕容徹竟然也知道薛青瑤,「回皇上,明華殿的薛姐姐是從陵州來的,聽說她是陵州第一才女,不僅才情出眾,長得更是萬里挑一,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皇上若是喜歡吟詩作對,可以找薛姐姐交流。嬪妾很遺憾自己從小生活在京城,沒有她這麼個才華橫溢的親戚呢。」
【薛青瑤的生母是青樓頭牌,她把薛青瑤生下來后就鮮少出門,我可不相信一個混跡風塵的女人能教出才情出眾的女兒。慕容徹,我把薛青瑤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你小子可要爭點氣啊,儘快翻她的牌子,儘快發現她這個第一才女名不副實!】
慕容徹聽著薛悠黎的心聲,眸色暗了暗,抓著她的手不由狠狠捏緊。
如果薛悠黎的心聲屬實,那他那個表面上溫潤如玉叫人如沐春風的好二哥隱藏得可太深了!
「嘶!」
慕容徹正在走神,突然被薛悠黎倒抽氣的聲音拉回神思,「哎呀皇上,您弄疼嬪妾了~」
她掀起眼帘,柔弱又委屈地看向男人,心裡卻把男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就知道慕容徹個八王蛋沒安好心,在人前假裝對我感興趣,門一關就開始算昨天扇他巴掌的賬。昨天我都跟他解釋過了,我不是有意打他,都是因為該死的青少年模式!】
【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尼姑,看到他想親我,我比他還激動好嗎?畢竟長這麼大我還沒跟男人親過嘴呢!】
【不過快了,再熬幾天我就滿十五歲了,慕容徹的初吻,我一定要拿下!】
其實,慕容徹今晚會翻她的牌子,是因為玄溟手中專門用來收集情報的龍淵閣送回薛悠黎的信息。
她身份沒有問題,確實是大理寺少卿薛懷遠和夫人江如雲的女兒。
不過除此之外,龍淵閣還查到薛悠黎進宮前,曾經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
看完信息后,慕容徹心底莫名覺得不爽。
所以,王德發問他今晚翻誰牌子的時候,他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薛悠黎。
此刻,慕容徹睨著薛悠黎皺成一團的俏臉,不禁鬆開抓著她的手。
只見她白皙的手背上被自己抓出了一道紅紅的勒痕。
他輕咳一聲,有些過意不去,「朕讓人去拿活血化瘀的藥膏過來。」
薛悠黎揉了揉手背,把手舉到男人面前,「皇上您看,嬪妾皮厚肉糙,已經沒事了。」
她本來只是想給慕容徹看她手上的勒痕已經快消除了,誰知這個男人卻再次一把握住她的手。
【娘誒!他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是幾個意思?不會是想剁了這隻扇過他巴掌的手吧?】
慕容徹,「……」這事在他心裡已經翻篇了,她還一直提起,他堂堂君王不要面子的啊?
不過,這麼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確實挺奇怪的。
為了避免她再胡思亂想,慕容徹只能轉移話題,「時候不早了,準備就寢吧。」
「就、就寢?」
薛悠黎一愣,為了避免再出現誤傷男人的行為,噗通一聲跪倒在男人面前,「皇上恕罪!嬪妾今晚身子不爽,恐怕不能服侍皇上!」
她說這話時,語氣有惶恐也有遺憾,故意暗示男人她來了癸水,但她的手卻撫上太陽穴的位置。
就算以後慕容徹較真,查她的癸水記錄,她也能理直氣壯地狡辯,說今晚是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