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未央宮

頭一場戲，可以說是開門紅，林牧的表現，算是讓津門的戲迷們過足了戲癮。

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台下的戲迷們都開始互相的談論了起來！

基本上大家談論的目標就是林牧！

像林牧這麼年輕，就能夠有這麼穩健的颱風和能耐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雖然新明大戲院門口貼的水牌子上用的是「麒派新秀」，但是現場很多戲迷都聽出來了，林牧的唱腔雖然脫胎於麒派，但是並不拘泥於麒派，反而有的地方，更勝於麒派！

畢竟，麒派是南派京劇，在北方雖然有很多的擁躉，但是跟北派風格迥異，還是有些隔閡的！

但是，林牧的「麒派」，可以說是南北合璧，不僅有麒派的蒼勁有力，更有譚派的恢弘大氣，讓戲迷們聽起來更加的順暢！

台下熱熱鬧鬧，而後台則是劍拔弩張！

林牧剛到了後台，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跟後台的武行們對峙著！

「都給我住手！」

看到這一幕，林牧冷喝了一聲，將身上的戲服一脫，隨手就扔給了徐三！

徐三將戲服接住，口中利落的說道，

「六爺，這些都是袁文會派來的，是來找昌連安的！」

其實不用徐三說，林牧也知道這群人的來意！

楊小樓走到了林牧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你去扮戲，這裡的事，交給我了！」

林牧搖了搖頭，說道，

「師父，這事還是我來處理吧！」

楊小樓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起茶來了！

「林老闆，敢問昌連安昌老闆人在何處啊？」

林牧單手負在身後，不卑不亢的說道，

「昌先生身體不適，剛才他的跟包王三帶著他離開了！」

聽到這話，為首的孔方皺了皺眉頭，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說道，

「是嗎，那為什麼剛才我進來問的時候，這群兄弟們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這群武行們聞言，也都是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哪有那麼的心思，看到這群人來問昌連安的去向，他們就直接開罵了。

雖然沒有說昌連安被他們綁起來了，但是也說明了，他們跟昌連安應該是鬧矛盾了！

林牧也沒有退縮，一臉淡然的說道，

「我說過了，昌連安已經走了，你們想要找的話，就去他家裡看看，我這裡還要唱戲，就不多留各位了，請！」

林牧一揮手，武行們全都站了出來，眼神森森的看著這群人！

孔方有些拿不準情況，他也只是接到了王三小弟的消息，說昌連安不見了。

要知道，他們在前面戲園子里的作用就是托兒。

就是在昌連安表演的時候，帶著大家鼓掌的那種。

一般來說，唱戲都是唱一整出的，除非是有特殊情況，才會臨時換人！

所以，他們看到孟小冬登場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他們就到了後台，發現昌連安和王三都不見了！

這就讓他們感覺到不對勁了！

要知道，他們平日里就是跟在昌連安和王三身邊的狗腿子！

昌連安出行的時候，他們肯定是要跟在旁邊，以壯聲勢的。

現在昌連安竟然走了沒有喊他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守在後門的幾個兄弟也表示，昌連安並沒有出來，王三也是出來一趟，又回去了，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於是，王三的這些小弟們就趕緊將這事告訴了負責新明戲院的孔方！

孔方當然知道昌連安跟袁文會的關係了，而且知道袁文會現在沒有功夫管這些事，於是就親自帶人到新明戲院的後台來找人了！

「林老闆，我知道您是袁三爺請來的人，但是，昌老闆也是袁三爺的把兄弟，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的話，估計，您這輩子都很難離開津門了！」

孔方面對這群武行，一點都沒有怕的意思，直接沖著林牧就撂了狠話！

「聒噪！」

一聲輕喝，一道白光閃過，孔方哎呦了一聲，捂著自己的嘴就退後了兩步。

噗噗！

孔方連著吐了兩顆帶血的牙齒，憤怒的問道，

「是誰，是誰打的我？」

坐在太師椅上的楊小樓拿著一顆剝開的花生米，冷冷的說道，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去問問袁老三，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說這話！」

孔方看到楊小樓手中的花生米，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懼之色，面對宗師，他可沒有一點底氣！

孔方不敢對楊小樓不敬，眼神看向了林牧，說道，

「林老闆，我話已經說過了，我希望你好自為之，我們走！」

孔方捂著嘴，一揮手，一群人灰溜溜的離開了後台！

看到他們離開，後台的眾人也都是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占著理，但是這裡可是津門，未必給你講道理！

「行了，大家各司其職，後面還有一場戲呢，趕快扮戲！」

林牧臉色一正，沖著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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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再次忙碌了起來！

這一場，孟小冬要飾演的是蕭何。

外面的鑼鼓已經催動了起來，孟小冬邁步就走了出來！

戲台上擺著一桌一椅，椅子放在桌子前面，是為小座！

上場門快步走出了四名龍套，按著腰刀列在了兩旁。

孟小冬深吸一口氣，從上場門走了出來！

一身香色的戲服，頭上戴著一頂同樣顏色的相貂，掛著黲三，孟小冬邁著方步，走到了九龍口！

雖然剛才孟小冬只演了幾分鐘的劉邦，但是已經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

台下的戲迷們立刻就送上了碰頭好，嘈雜的聲音也變得小了一些。

走到九龍口，孟小冬一抖水袖，瀟洒無比，慢慢的將水袖收回來，抱拳拱手，開口唱道，

「漢王御駕把陳豨討——」

一句高亢入雲的西皮導板，孟小冬可以說是火力全開！

上一場自己只是無奈客串，這一次，才算是自己第一次登台，孟小冬自然是要將這個開場給打好的！

「好哇——」

「唱的好哇！」

「冬皇真棒啊！」

台下的戲迷們被孟小冬這一嗓子給徹底的驚住了！

以前他們不是沒聽過孟小冬的戲，其實孟小冬也就是占著個坤生的頭銜，其實比起那些頂尖的老生來說，孟小冬的唱法並不算出色。

但是，這一次再聽，不少曾經聽過孟小冬戲的戲迷們都是大驚失色。

這唱腔，這嗓音，這尺寸，完全跟之前的孟小冬判若兩人啊！

這些日子，經過林牧的調教，孟小冬對自己的聲腔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在調整了自己的發音位置之後，不但唱腔更加的自如，而且高音更亮更穩了！

可以說，現在孟小冬的水平，已經完全不亞於她後世的巔峰狀態了！

「正宮呂后權當朝——」

「群臣效力漢室保——」

「一統山河樂湯堯——」

一段四句的西皮唱腔，聽得戲迷們都是各個拍著大腿叫好不止！

站在上場門的林牧看到台下的反應，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

雖然林牧嘴上說的輕鬆，但是面對津門戲迷，不管是哪個時代的演員，心裡都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畢竟，他們是真敢起鬨把你往下轟啊！

正當孟小冬要坐下的時候，外面一聲高喊，

「聖旨下——」

孟小冬趕緊出來，將一名拿著聖旨的內侍引了進來，讓其立在當中，自己則是撩袍跪下！

內侍打開聖旨，念道，

「孤帶領人馬發兵代州，一路之上勢如破竹，只因將士拿來姦細一名，搜出書信，原來韓信私通陳豨，謀反朝廷，……」

「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聖旨的詞水了點，但是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陽夏侯，趙相國陳豨起兵造反，由於陳豨是韓信的徒弟，劉邦不敢讓韓信前去平叛，只能親自帶兵前往。

結果，平叛是勢如破竹，然而劉邦抓到了一名姦細，搜出了韓信給陳豨的一封書信，這就坐實了韓信想要造反的意圖。

於是，劉邦下了一道聖旨，讓蕭何配合呂后，將韓信給斬了，以絕後患！

蕭何將內侍送走，感慨了一聲「韓信真的要造反」，然後就進宮找呂后了！

孟小冬也是做足的身段，一步三搖的下台去了！

台下的戲迷們也是非常懂事的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可以說，孟小冬的開場是非常出色的！

戲台上還是一桌一椅，不過椅子從前面挪到了桌子後面，而且桌圍子也都變成了明黃色！

這一看，就是皇宮內院啊！

果然，幾個宮女走出來之後，隨後出來的人，正是已經恢復稱號的坤旦之首，胡碧蘭！

看到胡碧蘭出場，台下的戲迷們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津門的戲迷們對於胡碧蘭只是有所耳聞，但是從來都沒有聽過胡碧蘭的唱！

誰讓你們津門有袁文會這種大流氓呢，幾乎外地的坤角，根本都不敢到津門來演出！

胡碧蘭身上穿著的這套戲服，是林牧忍痛割愛拿出來的！

之前林牧一炮轟了腳盆雞在魔都的外務省分部大樓，不但給林牧融合了唱腔，還給了林牧整整二十套頂尖的蟒袍，老生和青衣各十套。

當時林牧將這些蟒袍都拿了出來，掛在客廳里欣賞，結果被孟小冬和胡碧蘭給看到了！

頓時，兩人都是雙眼冒光的看著這些蟒袍，眼睛都快長在上面了！

最終，林牧答應她們，這些蟒袍，在演出的時候，可以讓她們隨意的使用！

聽到林牧的這話，兩個人都是興奮的抱在了一起。

能夠穿著這種級別的蟒袍演出，想想都開心！

現在，胡碧蘭身上穿著的這套明黃色的鳳袍，就是其中的一套！

頭上的點翠鳳冠熠熠生輝！

這套點翠的鳳冠可是胡碧蘭自己的珍藏。

點翠，是華夏傳統的金銀首飾製作工藝，就是用翠鳥的羽毛鑲嵌在金屬底座上，製作成首飾和工藝品！

而這種工藝，只有宮廷之內才有！

在清朝滅亡之後，宮裡的工匠們才將這種技術傳到了外面！

而到了後世，由於點翠需要翠鳥的羽毛，所以，被大量捕殺的翠鳥就成為了保護動物！

後世的點翠，要麼是繼承前輩的，要麼就是用其他的工藝代替！

當然，用其他工藝代替的，肯定是比不了真正的點翠！

不過，這個時候，翠鳥可不是什麼保護動物。

但是，點翠頭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畢竟點翠還是一種高奢的物品！

在燈光的照射下，點翠鳳冠明晃晃的閃亮，為本來就美艷動人的胡碧蘭增添了三分顏色。

台下的戲迷們也是被胡碧蘭這扮相給驚到了，掌聲，歡呼聲，叫好聲，口哨聲都是不絕於耳！

「我主爺領人馬代州征剿——」

胡碧蘭一開嗓，現場的戲迷們全都瘋了！

這嗓子，這做派，這尺寸，果然不愧是坤旦之首啊！

就連坐在後台喝茶聊天的楊小樓都是驚得站了起來！

楊小樓和王瑤卿的關係非常好！

兩家住的不遠，楊小樓以前經常會到王瑤卿家裡做客！

因為王瑤卿的編劇能力很強，所以，楊小樓會經常跟他探討劇本的修改！

而胡碧蘭也是經常會到王瑤卿家中求教，久而久之，楊小樓就對這個刻苦努力的小姑娘印象深刻了！

後來聽說胡碧蘭的嗓子塌了，竟然還被除名四大坤旦之首，心中也十分的氣憤！

不過，楊小樓那個時候身體也不怎麼好，也沒有精力去過問這件事了！

但是，剛才楊小樓聽到台上胡碧蘭的唱腔，竟然要比之前沒有塌嗓的時候還要更勝一籌！

陳連生在一旁一臉驚訝的說道，

「嗬，我就是聽說這胡小姐這嗓子恢復了，但是沒想到這比以前更好了呀，因禍得福了這是！」

「嗯，一年前我到京城演出，跟胡小姐合作了一次，確實現在要更勝一籌了！」

津門的這幾位名家也都是紛紛讚賞出口！

楊小樓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側幕，看著台上穩重大方的胡碧蘭，心中也是為王瑤卿感到高興！

雖然說王瑤卿桃李滿天下，但是他知道，王瑤卿對於胡碧蘭是非常看重的！

因為胡碧蘭是那種難得的又有天賦，又努力的孩子，深得王瑤卿的喜愛！

當初得知胡碧蘭被除名的時候，王瑤卿親自到了梨園公會去討說法，結果被氣得回家躺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別看王瑤卿有個「通天教主」的名號，但是在他的那個年代，旦角可沒什麼地位。

直到梅蘭芳之後，旦角才真正的站住了腳！

而這一次的梨園公會重組，十五個董事中，也只有四大名旦這四個旦角，其他的還是以男人的行當為主！

「驟然間風雲起情如火燒——」

「欒說他進宮來將韓信密告——」

「告發他通陳豨意欲篡朝——」

「那韓信平日里高橫驕傲——」

「我主爺早有意拿他開刀——」

「此一番事重大機會難找——」

「恰正好有本后執政掌朝——」

「急命人傳蕭何進宮商討——」

「定計策斬韓信除卻根苗——」

最後一個「苗」字，如同海浪一樣，一波三折，每一波都要更加的高亢有力。

連著三段高腔，瞬間就讓現場的戲迷們都瘋狂了！

就連楊小樓都是忍不住喊了一聲好，這嗓子，真的是絕了！

別說他們了，就連站在台上的胡碧蘭都是驚喜交加！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的狀態居然這麼好。

胡碧蘭的內心對於林牧的感激和崇拜已經達到了巔峰！

自己年少成名，傲骨不凡，結果，才二十多歲就塌嗓，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這半年的時間，胡碧蘭可以說是見慣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曾經那些吹捧自己的富家公子，眼中也只剩下了對自己身體的垂涎。

沒有了那層光環的保護，胡碧蘭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白兔，大剌剌的出現在了老虎洞前。

離開京城，到魔都求醫，也只不過是一個說辭罷了！

王瑤卿已經護不住她了，要是再不走，估計哪天弄不好就會有人直接登門把她給帶走了！

一個沒有嗓子的坤角，還不如一個普通女人呢！

胡碧蘭離開京城，想的就是到外面散散心，然後再悄悄的回到京城，找個人嫁了，以後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好了！

沒想到的是，到了魔都，竟然遇到了改變後半生的人！

一瓶神奇的藥劑，就讓自己重新恢復了嗓音，而且讓自己更勝從前！

父母給了自己的生命，師父王瑤卿給了自己活著的尊嚴，而林牧，則是又給了自己一條命！

胡碧蘭早就下定了決心，只要林牧不趕她走，那這輩子，她都會跟著林牧的，哪怕是做一個姨太太，都行！

此刻，台上的胡碧蘭光彩萬千，彷彿從內到外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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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戲迷們都已經喊得嗓子都啞了，但是依舊張著嘴嘶吼著！

這一段唱，真的是太精彩了，尤其是最後的高腔，繞樑三日而不絕啊！

孟小冬登台！

雖然兩人飾演的是一男一女，但是兩人站在一起，讓這個戲台都變得更加明艷了！

絕美啊！

楊小樓站在側幕，一臉感慨的看著台上的兩女，心中則是暗嘆，自己徒弟的這個戲班裡，女人有點多啊！

楊小樓看著身邊已經扮好戲，等待出場的林牧，微微皺了皺眉頭！

自己的這個徒弟居然還是童子之身，不會是不行吧？

林牧感受到了楊小樓的目光，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

楊小樓裝作無事的扭過了頭，眼神繼續看著台上！

林牧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幸虧他有底線，沒有去查看楊小樓的心理活動，要不然肯定要炸了！

哥們硬的很，嘎嘎硬，比嘴都硬！

……

呂后和蕭何兩人密謀要除掉韓信，呂后要在宮中宴請韓信，讓蕭何前去將韓信騙來！

「三齊王，請——」

「相國，請——」

大幕重新拉開，鑼鼓聲中，林牧邁步從上場門走了出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出場，但是換戲了，戲迷們再次送上了熱烈的碰頭好！

聽著下面都已經沙啞到喊不出好的戲迷，還是那麼的賣力氣，林牧就感覺到心中一陣溫暖！

林牧向前走了幾步，猛地站住了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前方！

突然，林牧的臉色劇變，伸手撩起蟒袍，又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嚇得是向後退了數步！

「未央深宮是禁地——」

一句導板，林牧唱的是蕩氣迴腸，最後的甩腔更是引得台下戲迷們炸鍋似的叫好出聲！

唱完這一句，林牧扭頭就向著上場門走去！

而孟小冬則是攔住了他，一拱手，笑呵呵的問道，

「三齊王，你因何停步不前？」

林牧回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孟小冬，皺眉說道，

「相國，既然我主設宴，就該宴設金殿，你你你你為何把我引到未央宮來了？」

未央宮，就是皇帝的寢宮！

這裡住的可都是皇帝的嬪妃，不管怎麼說，這裡都不是外臣能夠踏足的地方！

孟小冬拱了拱手，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

「三齊王，萬歲臨朝，駕設金殿，娘娘權朝，自然宴設宮中，你又何必多慮呀？」

林牧聽到這話，則是露出了一抹高傲的笑容，將手中的笏板一橫，不屑的說道，

「哼哼，慢說韓信無有什麼差錯，縱有差錯，娘娘豈乃我何——」

最後這幾個字，林牧將韓信的那種桀驁表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林牧，也是將自己身上的那股血煞之氣散發出來一絲，更是顯得囂張跋扈。

台下的戲迷們頓時感覺到台上的林牧竟然如此的面目可憎，不少人都發出了不滿的噓聲！

由於孟小冬站在林牧的側後方，並沒有感受到這股煞氣，但是，她也感受到了林牧的不同！

林牧這不但入戲快，而且角色轉變的也是得心應手啊！

孟小冬一捋自己的髯口，哈哈大笑，說道，

「三齊王，你的疑心忒大了！」

林牧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三齊王，請——」

「相國，請——」

兩人交錯而過，猛地，林牧一聲高喝，

「相國！」

這一聲，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孟小冬聞聽，也是趕緊轉身。

林牧則是背對著她，口中沉聲說道，

「相國，我韓信多蒙相國，三次保舉，才有今日，事到如今，我怎麼想起一輩古人來了！」

孟小冬好奇的走上前，拱手問道，

「三齊王，你想到了那一輩古人啊？」

林牧緩緩的轉身，臉上露出了陰晴不定的表情，不住冷笑的看著孟小冬，把孟小冬看的都有些發毛了！

「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