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真扶不起
陳士輝點頭:「睿王世子既然找人要從守業嘴裡套話,那我便通過守業的嘴傳到顧星言耳中。」
他輕笑一聲:「我不過是預判了他的預判而已。」
顧星言,但看我們二人最終誰贏誰輸!
陳廷華和顧星淵二人對視一眼:「舅舅是說,昨天和守業表哥說的全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殿下放心,對付顧星言,我另有安排。」
「是,阿淵信得過舅舅。對了,昨天顧星成提出女子入朝為官一事,舅舅您怎麼看?」
陳士輝眼眸深深:「這件事,我們得好好利用。只是我如今還沒什麼思路,還得讓我好好想想。」
顧星淵和陳廷華二人對視一眼,也知道此事急不來,目前禮部還在草擬章程中,只有看到章程了,才好對症下藥。
「殿下莫急,女子要入朝為官,或是入軍營為將,都絕非小事,也沒那麼容易辦成。這件事,可以先找幾個品階不高,但資歷較深的老臣去做。」
他冷冷一笑:「御史台的那幫老傢伙就很好。」
陳廷華見自己這個兒子身子這麼弱,還要操心這些事,忙道:「好,這件事為父讓人去交代幾聲。你也別太累著自己,有些事,能教給守業的,就讓他去做,他也快三十的人了,整日遊手好閒,沒個正經。」
陳士輝輕笑一聲,看向陳廷華,「父親,守業這孩子不堪大用,您還是儘早從二弟的幾個孩子中挑選一人放在身邊好好教導。咱們就不要費那個心思了,沒用。這麼多年了,你也看出來了。若我陳大將軍府的基業往後交到守業手中,他守不住。」
可惜了他給他取名「陳守業」的用義。
陳士輝因身體不好的原因,雖有一妻三妾,還有兩個通房,卻也只生了陳守業這麼一個兒子,連庶子庶女也沒一個。
倒是陳廷華的次子膝下有兩男三女,長子好武,次子與他這個伯伯有些像,是塊讀書的好料。
陳廷華雙手成拳放在膝蓋上,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陳守業是他一手帶大的,這麼多年不知費了多少心血,可惜啊,快三十了,一事無成,真真是扶不起啊。
是該好好考慮換個人了。
他老了,能守得住陳家榮耀幾年呀。
如今皇位上的又是顧星成,陳守業連他們兄弟二人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還怎麼守住陳氏一大家子。
陳廷華臉上滿滿都是後悔:「當年要不是你一定要娶袁家這個商戶女,何至於生出守業這麼一個兒子來,小門小戶,她養大的孩子能有什麼出息,畢竟見識短,把好好一個孩子養廢了,誒!」
陳士輝臉色微沉,他最聽不得父親總瞧不上他的夫人。
「父親,事到如今,您還說這些幹什麼。若非袁氏,那些人……」他瞥了一眼顧星淵,「幾十年都過去了,父親還在計較此事毫無意義,不如想想在二房挑哪個出來。」
陳廷華知道他這個長子很是維護袁氏,每次只要一提就和他翻臉。
顧星淵淡淡道:「商戶也有商戶的好處,外祖父,此事便莫要再提了。」
當年陳士輝求娶袁氏商戶女的時候,還不是看中了人家手上有錢。
又要用人家的錢,又瞧不上人家身上的那股子銅臭味,也只有外祖父了。
「殿下,你母妃那裡,這幾天你多費點心。親手殺了宋亞峰,他心中總歸是不好受的。」陳廷華只得撇開話題。
顧星淵淡淡點了點頭,一個姘頭,殺了就殺了,也值得外祖父如此看重。
陳守業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到了書房,才看到自己父親也在,臉色當即就變了。
陳守業一直怵他這位身子孱弱的文臣父親,忙收住腳,端端正正朝幾人行了禮,才道:「我剛收到消息,原來前段時間舒文博急急離開,是去牟山接人了。好像說什麼舒國公十八年前收的一個義女,如今學藝回歸,準備入舒氏族譜。」
「十八年前?」陳士輝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事,可十八年前發生什麼事了,他毫無印象。
當即朝外叫了一聲。
下一刻,一個黑影單膝跪在陳士輝面前:「主子。」
「去查一下舒國公十八年前收的那個義女。」
「是。」黑影一閃便不見。
陳守業探出腦袋去找:「乖乖,父親,您這個暗衛要不送給我吧?」
陳士輝冷冷瞥他一眼:「你來還有什麼事?」
陳守業搓了搓手:「要我說一個姑娘有什麼好查的,倒是舒文博留不得,要不要安排人把他給殺了?祖父,您給我三五十人,我保證把舒文博的人頭給您提來。」
陳士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自量力。」
「我哪裡不自量力了?父親,您為何總這麼瞧不起我。」陳守業氣呼呼地往門檻上一蹲。
「你可知,光從通州到四九城,這一路,與他一道隨行的都有哪些人?」陳廷華問。
「不就二三十個護衛,還帶了兩個女人嗎?那兩個女人,一個穿紅衣服的一臉的妖嬈,一看就是個風塵女子。另一個一直裹著面紗,可其身段嫵媚,臉蛋必是絕色,不用想,肯定是舒文博在北晉的相好。」
陳守業臉上露出一絲淫笑:「嘖嘖,舒國公家的公子可真是風流啊,在外還不忘帶兩個紅顏知己在身邊。聽說去牟山他也把這兩個女人帶在身邊。嘿嘿,等我帶人殺到,先把她們抓了,看舒家情聖是要美人還是要命。」
「酒囊飯袋,滿腦子酒色!」陳士輝冷冷罵了一句。
「呵。」顧星淵冷笑一聲,「表兄,莫不是忘了從通州到四九城這一路我們派出的刺客回來怎麼說的?你以為那兩個女人就只是普通的女人?」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此二人武功不比你差。尤其是那個身穿月白色衣服,臉上永遠裹著一塊面紗的女子,我們的人傳回消息,她武功極高,連她的身都近不了,更不用說揭下她臉上的面紗了。這樣的女子,你能將她們生擒?」
陳廷華斜睨了陳守業一眼:「那個牟山的姑娘也要當心,不要忘了誰在牟山上。」
幾人想起那個白鬍子老僧,就本能的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