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抓小偷
幾乎是第一時間,顧忍寒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頭髮長得蓋住眼睛的小男孩了。
轉身望向櫃檯的幾人,顧忍寒大步流星走過去,顧忍寒拍了拍李大慶的肩膀,嚴肅的看著他:「李知青,我有點事要去處理,可以拜託你帶著女知青坐車回村嗎?」
「啊,我?」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大慶很是不可思議,眼球亂轉,偷偷向旁邊瞄去,耳朵迅速變紅蔓延到耳根,不敢直視顧忍寒的眼神,低著頭支支吾吾的道:「可...可以吧。」
「我不要聽到可以吧這個詞,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聲音如雷貫耳,旁邊的路人都不斷的朝這邊打量。
李大慶卻沒有因為這番話有所退縮,反而挺起胸膛把背挺直起來,抬起頭,眼神清明,盯著顧忍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顧隊長,我可以。」
顧忍寒高興的拍拍李大慶的胳膊,「那就拜託你了。」
微不可察的朝慕知意點點頭,轉身大步走向人群。
作為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顧忍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在街道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后,停在了一個破舊的小屋前面。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響房門,顧忍寒耐心的待在原地等候。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寬厚的漢子打開房門,看到顧忍寒以後翁聲道:「這兒只有俺一個人住,你敲錯了。」
說完也不管顧忍寒什麼表情,反手就要關門。
顧忍寒急忙用腳抵住大門,透過門縫望向屋內,幾道人影正擠在窗戶前不知道做著什麼。
見此情景,顧忍寒心裡有了底。
沉氣提聲,顧忍寒故意加大了音量:「這位兄弟,我是下邊顧家村的,我有一個兄弟留了這的地址,說有事就來找二發,我不知道他們啥時候搬走了,打擾你了不好意思啊。」
收回腳就要離開。
「寒哥,等一下。」
屋門「啪」的打開,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外跑。
「呼呼,寒哥...」來人拽住顧忍寒的袖子大口大口喘著氣,警惕的望了眼周圍,沒有其他人,快速的把顧忍寒拉進院子。
插上門閂,男人腦袋放在門上,確定外面沒有動靜才鬆了口氣。
靠在門上,男人看到顧忍寒眼裡疑惑的表情,顧不上其他,激動的手腳並用的撲向顧忍寒,「寒哥,你可算來了。」
「你別動手動腳的,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其他人呢?」把人從自己身上扒下來,顧忍寒掃著院子里的凌亂眉頭緊皺。
把顧忍寒迎進屋裡,男人仔細的將最近的事情說給顧忍寒聽。
原來因為他們生意火熱,引起了其他同行的嫉妒,摸清楚他們交易的規律以後,直接捅到革委會去了,交易的地方一周內被清了三四次,好在很少人知道這個地方才免去了這場災難。
「寒哥,還好你是今天來了,前段日子兄弟們整天東躲西藏的,也就是最近風頭過去了,兄弟們才敢來這,不然今天咱們兄弟幾個就錯過了。」
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忍寒看不過去,從旁邊拿了張紙遞給他,安慰道:「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二發你也別一直記掛著這事,兄弟們還在一塊不就行了。」
自詡是一群人中的老大,二發察覺到眾人好奇的打量時,伸出胳膊一把擦掉眼淚,快速的站起在,站在炕上揚著下巴,指著眾人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哭嗎?」
本來大家並沒有多想笑,但二發叉著腰的樣子,「噗呲」一下全都忍不住了,屋子裡頓時充滿了笑聲。
屋裡大部分人顧忍寒都認識,一一和他們問候過後,眼神停在了開門的壯漢身上:「這位是?」
二發拍了一下腦門,連忙走到兩人中間,指著壯漢隆重的向顧忍寒介紹:「寒哥,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孫大牛,咱們兄弟這次能逃出來,全靠他報信,而且咱們兄弟們躲在這不被發現,也多虧了他。」
聽著二發毫不保留的誇讚,顧忍寒默默打量了孫大牛幾眼,想起對方剛開門時的表情,如果這個房子不是他拍桌定下的,恐怕也被他騙過去了,思及此豎起手指很是佩服。
大牛抓了抓腦袋,臉上堆笑道:「俺俺其實也沒做啥,就是二發哥平常很照顧俺,俺不能恩將仇報。」
這下輪到顧忍寒詫異了,把手搭在二發的肩膀上,打趣道:「我們二發都當哥了?」
二發傲嬌的躲開,「我當哥怎麼了,大牛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好。」大牛不假思索的回答。
寒暄完了,顧忍寒沒有忘記正事,一秒正經起來,問道:「我聽說最近公社小混混和扒手都多起來了,今天我看到咋還有小孩啊?」
問起這個,二發也不嬉皮笑臉了,拉著顧忍寒坐到地上,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寒哥不瞞你說,我也正奇怪呢,按理說革委會那麼大張旗鼓的查投機倒把的,西城那群人也應該收斂起來了,不知道為啥,我們這邊夾著尾巴逃,他們那邊反而聲勢更加浩大了,這不符合王老大的風格呀。」
公社地方不大,但內里分配得很明顯,中間是公家的地方,東城是大領導住的地方,西城是剛剛說的小混混和扒手住的地方,公社的廠子都建在北城,家屬院也在那裡,至於南城,就是二發他們住的地方了。
顧忍寒就是因為清楚公社各個地方都有各個地方的規矩,才會特意過來問二發。
想著顧忍寒的問題,二發沉思了一會兒,道:「寒哥,西城那邊雖然都挺缺德的,但是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用小孩,倒是最近家裡出世的多,好多孩子沒人管了,就......」
話沒有說的太直白,顧忍寒也明白髮生了啥事,搓了搓手指,對二發把來意挑明:「我帶隊的一位女知青錢被人摸了去了,那個小孩頭髮挺長,把眼睛都遮住了,你幫我參謀參謀。」
一聽顧忍寒的描述,二發心底就大概有了章程,抿了抿嘴,指著東邊道:「咱們衚衕口那塊兒,前兩天剛pi鬥了一個,爹媽不在,就剩一個爺爺和倆小孩,那倆小孩一個八九歲一個剛會走,大的那個跟你描述的特別像。」
二發這人你別看說話的時候弔兒郎當的,但辦事效率特彆強,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顧忍寒聽完點點頭,「你帶我去看看吧。」
路上,二發看著顧忍寒陰沉著臉,試探的問道:「寒哥,那個人偷了你什麼東西呀,要是啥不值錢的,不如就....」
話還沒有說完,顧忍寒的眼刀就射了過來,二發熟練的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兩個地方離得很近,二人不一會就到了。
打量著顧忍寒始終沒有好轉的臉色,二發只能讓祈禱不是這小孩做的了。
「當...」
門剛敲了一下,大門就自動打開了,二發伸出脖子往院里瞅了一眼,「沒人啊」。
回頭望望顧忍寒的臉色,二發訕訕摸了摸鼻子,把門推開,高聲道:「有人嗎,我進來了。」
「啪」「咳咳」「爺爺」
屋裡的動靜太大了,顧忍寒兩人對視一眼,拔腿朝著屋內跑去。
屋子裡光線很暗,顧忍寒隱約看見有個老人躺在炕上。
「嗚嗚,爺爺。」
一個小孩從椅子上爬下來,哭著顫顫巍巍的朝炕邊走。
二發定睛一看,「二娃」,上前把人抱起,哄著娃娃慢慢走到炕邊,把小孩放到炕上,這才有時間仔細觀察老人的面相。
「嚯」
沒敢聲張,二發對著顧忍寒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