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囈語的「噩夢」
等到柳明汐趕回前門大街時，整片水泥地都流滿了血液，這下真的成了血海。
血海之中有幾道暗紅色的身影，儘管都是處在紅色裡面，但他們的身影在此卻顯得堅定無比。
「咚咚！」
一聲手機微信提示音在這空曠靜默的地方突兀出現，發覺有好幾道視線聚集在柳明汐身上，她剛停下的身子一僵。
她故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從兜里快速抽出手機，看信息內容。
葉梵發來的，「可能需要你到場處理，我有其他事。」
柳明汐稀奇的揚起眉毛，往四周的人影看去，沒發現熟悉的氣息，葉梵不在這裡，反倒是有一個氣勢不比他差的男人。
這裡發生這麼大事，還是守夜人的總部，葉梵一個總司令竟然沒來？最重要的是，他一個人類天花板竟然有事纏住他了？
柳明汐一臉疑問，察覺事情有些不對，但眼下這個情況，她沒繼續多想。
血海中那個氣勢跟葉梵差不多的男人衝過來柳明汐這裡。
「柳明汐？」
他平靜的開口，凌亂的髮絲遮掩住他額頭的一塊十字形傷疤，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凶，還有點懶散的悠閑。
柳明汐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他能搞定？葉梵怎麼派他來？她對葉梵的選人能力表示懷疑。
守夜人不是軍人的嗎，規矩應該挺多的，但是她怎麼感覺挺隨意的？
「嗯。」
柳明汐點頭，自顧自地從旅行背包抽出小一號的畫本和畫筆。
「紹平歌，守夜人駐上京市006小隊隊長。」
她的檔案還沒完善，但新出現的人類天花板這個消息已經傳遍整個總部，高層都知道明天柳明汐會到總部來測試她的禁墟。
「那我簡單說一下，新出現的『克萊因』境神秘，是不是神秘不清楚，目前找不到祂的蹤影，但祂的實力對的上，一個小時不到，整片場地的所有生命淪為血液！」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隱逸著他的痛苦和憤怒，瞬間掃去之前的所有懶散之色，雙目赤紅的回頭，怔怔的看著遍地的血海。
柳明汐手上的動作一頓，詫異的看著他顫抖的身體，濃郁的血腥味被風吹得撲面而來，在她的內心印下烙印。
看他悲傷的樣子，柳明汐不知道說點什麼，明明她一到這裡，就察覺到這裡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很像是她畫的氣息，或者說同樣虛假的氣息。
可是看到紹平歌這個悲傷的架勢，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都不敢安慰紹平歌，只能欲言又止，閉上嘴巴。
紹平歌已經平靜好心情，轉過頭認真的注視著柳明汐的雙眼，眼神中竟然帶著幾分乞求。
「聽聞你是人類天花板，一定要讓那個可惡的兇手付出代價！」
他雙眼彷彿充滿仇恨的熊熊烈火，胸口氣的起伏，咬牙切齒的吼道。
是不是她看錯了，紹平歌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微乎其微的在抽搐，柳明汐懷疑人生的點點頭，「好！你放心！我會親自手刃祂的！」
在這個血海的另一邊，一陣扭曲的空氣毫無動靜的出現，下一刻出現一位夢幻的身影，逐漸凝實。
察覺到那邊的情況，柳明汐和紹平歌同時轉頭，面色嚴肅，眼神銳利。
來人身穿黑色燕尾服，一頭讓柳明汐羨慕的飄逸長發，胸前別著一枚紫鳶胸針，那妖冶的臉龐帶著平淡的微笑，正優雅的邁步往兩人走去。
他像位彬彬有禮的貴族紳士，舉手之間便是高貴的風度。
他的聲音很溫和，「打打殺殺可不優雅呢，尤其是柳小姐作為一名女士，這麼美麗的一朵花兒可不要插在一堆令人作嘔的牛糞上了。」
話音剛落，紹平歌已經按捺不住了，他額角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眼怒睜，破口大罵，
「囈語！你他娘的！說誰牛糞呢！我瞧你假惺惺多麼噁心臭屁的風度，還貴族！呸，什麼玩意兒！」
囈語一臉平淡的笑容已經快維持不住了，對紹平歌眯起他一雙狹長的鳳眼。
哇靠，大叔一出口傷害性這麼強啊！柳明汐內心對紹平歌表示讚歎以及深切的認同。
被紹平歌粗糙不堪的話語擊中，囈語看都不看他，面帶微笑的把視線放到柳明汐身上。
「柳小姐，聽聞你有能讓畫成真的能力，能否讓我見識見識？」
囈語悠然的聲音瞬間出現在柳明汐耳旁，她眼瞳驚得一縮。
下一刻，瘋狂的風息震碎這道聲音，無數風刃極速的纏繞在柳明汐身邊幾十米，順帶把紹平歌和其他隊員加上。
「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我？」柳明汐鎮定自若的冷笑。
「看這些假的要死的血液，還比不上我的畫物，你的夢境確實挺真實的，但是對上我，你還差點！」
她身旁的紹平歌若有若無的心虛一下，她知道啊！那剛剛他生動傳神的演戲……
紹平歌覺得臉上有點燒。
囈語眼神笑眯眯的，絲毫不在意柳明汐的輸出。
他抬手揮舞，像血海中優雅的音樂指揮家，揮動手指，指領幾十米高驚濤駭浪的血海壓向柳明汐，恐怖的氣息頃刻間衝擊而下，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血海下方地上的柳明汐面對龐大的血色毫無懼意，平靜的展開畫本，抓著畫筆。
她泰然自若的吐字，「風！」
瞬間，無數懸浮在半空纏繞的風刃盡數傾巢而出，與血海交戰，無形的風刃鋒銳的切割著血海，把血色劃開一道道空白。
柳明汐不緊不慢的開始繪畫，良久，一頂紅色的畫師帽子出現在她手中，然後她把帽子戴上。
一旁的紹平歌等人全都震驚的張大嘴巴。
哈？一頂帽子？世界顛了？
對面的囈語臉色已經黑下來了。
戴上紅帽子的柳明汐像是覺醒般充滿鬥志的青春活力，嘻嘻一笑，抬手快速在畫紙上落筆繪畫。
囈語又是抬手間變出一個數十米高龐大的血色巨人，巨人恐怖的血口彎起來，嘿嘿一笑，黑洞般的眼睛俯視著柳明汐，巨大的血色大腳抬起，往柳明汐渺小的身子踩去。
但無形的風盾把柳明汐保護的嚴嚴實實，血色巨腳被抵擋在柳明汐頭上的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