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是郡主點的火,要燒死側妃娘娘!
虞輕輕靜靜地站在那裡,耳畔傳來那些不明真相的下人們的竊竊私語。
轉頭看向一臉憤怒的顧銘陽,嘴角微微上揚,不由得冷笑出聲。
顧銘陽猛地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盯著虞輕輕。
那憤怒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焰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虞輕輕感受到了顧銘陽的目光,但她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反而,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再次從她口中傳出,回蕩在空氣中。
顧銘陽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徹底激怒了。
他怒視著虞輕輕,大聲吼道:「你為何發笑?難道這火是你放的不成?」
也難怪顧銘陽會如此懷疑虞輕輕,因為除了她之外,實在難以想象還有誰敢在堂堂齊王府縱火。
而且,自從自己回到府上之後,一切都相安無事。
偏偏虞輕輕一來,整個王府就險些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面對顧銘陽的質問,虞輕輕連忙擺了擺手,正色說道:
「哎!你可別隨隨便便就給人家亂扣屎盆子啊!這火真不是我放的!」
可是,顧銘陽顯然對虞輕輕的說辭並不太信任。
他緊皺眉頭,冷冷地質問道:「除了你,還能有誰?」
虞輕輕毫不示弱地迎上顧銘陽質疑的目光,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是我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抵賴;但不是我做的,你們也休想把責任強加到我的頭上!」
頓了頓,虞輕輕又接著說道:「更何況,如果這火真的是我放的,你覺得以我的性格,還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忙著救火嗎?」
「我又怎麼可能主動去幫助你隔離火源?」
「還不得壓著你親眼看著王府燒沒了?」虞輕輕冷著臉道。
顧銘陽被虞輕輕這麼一懟,頓時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有些衝動和武斷,竟然胡亂冤枉人。
正如虞輕輕所說,以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怎會懼怕任何人!
就算真把齊王府給燒了,恐怕自己對她也是無可奈何。
只見虞輕輕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指著一旁像鵪鶉般縮成一團的下人們,嬌聲對顧銘陽說道:
「喏!他們可是親眼目睹是誰點的火,你去問問不就清楚啦!」
顧銘陽聞言,立刻將目光轉向那群下人所在之處。
他定睛一看,發現這些人此刻全都低垂著腦袋,一副戰戰兢兢、噤若寒蟬的模樣,與其他正常情況下小心翼翼咒罵縱火犯的下人截然不同。
看到這番情景,顧銘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哼一聲,聲色俱厲地大聲喝道:
「到底是誰點的火!趕快如實招來!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就在虞輕輕指向他們的那一刻,這群下人的心臟猛地咯噔了一下,心中暗叫不好。
待到聽見顧銘陽的怒喝之後,更是深知此番怕是難以矇混過關了。
於是,他們紛紛雙腿一軟,對著顧銘陽噗通噗通地跪了下去,然後把頭埋得更低,哆哆嗦嗦地小聲回答道:「是……是郡主……放的火……」
由於他們的聲音實在太過低微,以至於站在前面的顧銘陽都聽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再次提高音量吼道:「都給本王大聲點!難道王府平日里虧待你們,連飯都不給你們吃飽不成!」
「是郡主親自點的火,郡主想要燒死側妃娘娘啊!」
「奴才們都親眼所見,絕無半句虛言!不想這火勢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啦......」
這些下人們像是豁出去一般,一個個扯開嗓門,聲嘶力竭地嚎叫起來。那聲音之大,彷彿能衝破雲霄。
顧銘陽聞聽此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如遭雷擊般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吼道:「鈺瑩!她點的火?這怎麼可能!」
「而且她絕對不可能有燒死側妃之心!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這群下人,試圖從他們的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迹。
可下人們卻毫不退縮,依舊大聲喊道:「就是郡主放的火呀,奴才們不敢有半句謊言!」
顧銘陽心中依然不願相信是顧鈺瑩所為,他眉頭緊皺,厲聲道:
「是不是你們當中有人不小心引發了火災,現在卻想把責任推到郡主身上!快說實話!」
儘管顧銘陽一再逼問,但下人們始終堅稱是郡主點火無疑。
此時,站在一旁的虞輕輕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讓人說的人是你,結果說出來了你又不信!難不成說是我點的你就不意外了!」
「而且!你覺得哪個下人膽敢如此大膽地將責任推卸到主子身上!」
虞輕輕說完后,又狠狠地踢了一腳躺在旁邊已然昏厥過去的老管家。
那老管家吃痛之下,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由於剛剛蘇醒過來,意識還有些模糊不清,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自己此刻身處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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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朝著顧銘陽所在的方向跪伏下去,並驚恐萬分地高呼道:
「王爺啊!不好啦!王府……王府著火啦!」
本來就因為虞輕輕毫不留情的駁斥而心情煩悶、胸口憋悶得難受的顧銘陽,此時聽到這個消息更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彷彿能滴出水來。
只見他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冷冰冰的問話:「本王且問你,這場大火究竟是誰放的?」
「回王爺的話,是……是郡主放的呀!」面對如此重大的事情,老管家哪裡還敢有半分猶豫和隱瞞。
顧銘陽的話音剛剛落下,他便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將實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對於老管家所說的這番話,顧銘陽自然是深信不疑。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那已經被熊熊烈火吞噬成一片廢墟的王府一側,氣得渾身發抖。
只見他緊緊握住拳頭,關節處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了白色,牙齒也被咬得咯咯作響。
從喉嚨深處猛然爆發出一聲猶如野獸低吼般的質問:「那個忤逆不孝的女兒如今究竟身在何處?」
這聲怒吼彷彿能震碎周圍的空氣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在……」老管家聽到這句話后,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目光投向虞輕輕,但卻不敢輕易開口回答。
他額頭上冷汗涔涔,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猶豫。
虞輕輕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對著顧銘陽開口說道:
「就在你書房外啊!我早就猜到你會來找這個罪魁禍首算賬,所以剛剛已經派人將她帶到書房去了。」
「只可惜你一心只顧著關心那熊熊大火,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顧銘陽聽完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猛地一揮衣袖,轉身便朝著書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見他步伐矯健有力,每一步都帶著怒氣沖沖的氣勢,彷彿要將腳下的地面踏出一個坑來。
望著顧銘陽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虞輕輕雙手抱胸,臉上依舊掛著嘲諷的笑容,輕聲開口道:
「喂!你那位側妃差點被燒成黑炭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心疼、不想去關心關心嗎?」
顧銘陽的腳步突然一頓,停在了原地。
他緩緩轉過身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怒意,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立刻將小世子給側妃送去!」說罷,他再次轉過身去,加快腳步朝著書房走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虞輕輕站在原地,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滿臉惶恐的老管家,慢悠悠地說道:
「顧銘陽剛才可說了,凡是參與救火的人,每人都可以得到二十兩白銀呢。」
「本姑娘現在趕時間去看熱鬧,沒空跟你們磨蹭,你趕緊先把屬於我的那份銀子交出來吧。」
老管家聽到這話后,原本慘白的面容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愕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位小姑奶奶竟然還差二十兩白銀?她怎麼還會在乎這區區的三瓜兩棗?』
儘管心中充滿疑惑,但他深知眼前之人可不好惹,於是連忙賠笑道:「是是是,小的這就給您。」
虞輕輕見老管家還是沒有動作,不禁柳眉微蹙:「快點兒,磨磨蹭蹭的,本姑娘可沒那麼多耐心等你!」
說著,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老管家趕快行動。
被虞輕輕這麼一催促,老管家不敢再有絲毫耽擱,急忙伸手扯下掛在腰間那沉甸甸的錢袋子。
只見他將手伸進袋口,一陣摸索之後,終於掏出了兩枚白花花、亮閃閃的銀錠子。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著這兩枚銀錠子,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虞輕輕面前。
虞輕輕見狀,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銀錠子。
隨後,她連看都不看一眼,便手臂一揮,直接將其朝著不遠處的金吾衛所在的方向用力扔了過去:「請你們喝茶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兩枚銀錠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金吾衛的領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那飛速射來的銀錠子。
只見他身形未動,右手卻如同閃電一般迅速抬起,穩穩地接住了這枚銀錠子。
對著虞輕輕拱手施禮,朗聲道:「多謝虞姑娘賞賜。」
虞輕輕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此時的她一心只想趕緊去瞧瞧顧銘陽會怎樣對待顧鈺瑩。
腳下生風,步伐邁得又急又快,彷彿一陣疾風掠過。尚未踏入院子,裡面的爭執聲便已傳入耳中。
只聽得一聲尖銳刺耳的怒喝傳來:「狗奴才,你快放開我!」不用想也知道,這正是顧鈺瑩氣急敗壞的叫嚷聲。
沒想到失血那麼多,還是這麼中氣十足,身體可真行。
緊接著,一個看似恭敬,但語氣堅定、毫不留情面的聲音回應道:「王爺,恕小的不能將郡主交予您。一切都需等待虞姑娘前來吩咐方可行事。」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金吾衛,雖然表面上對顧銘陽畢恭畢敬,但態度卻是異常堅決。
顧銘陽聞言,怒吼道:「你竟敢不聽本王的命令!難道你沒有看到郡主如今已經傷成這樣?」
「倘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你這條小命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原本顧銘陽心中還盤算著要好好教訓一下顧鈺瑩,讓她好好收斂一點。
然而此刻,當他親眼目睹顧鈺瑩如此慘狀時,斷裂且手骨外露的小臂,缺失的門牙,內心深處的憐惜之情瞬間噴涌而出,哪裡還有心思去懲罰她。
面對盛怒之下的顧銘陽,那名金吾衛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再次低頭請罪道:
「王爺息怒,小的不敢擅自做主!」
無論顧銘陽如何威逼利誘,這名金吾衛始終堅守原則,不肯輕易讓步。
總歸就這麼一句話,想要人?可以啊!但前提必須得到虞姑娘她親自點頭應允才行。
此時此刻,顧銘陽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他心中憤憤不平地想著,虞輕輕不給自己留半點顏面也就罷了,就連區區一個小小的金吾衛居然都膽敢這般公然地讓自己下不來台!
想到此處,怒火瞬間湧上心頭,他當即便打算揮手示意手下之人立刻上前將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金吾衛給拿下。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卻又帶著幾分凌厲的聲音突然從院子外傳了過來:
「恕什麼罪!你幫著抓到了縱火犯!齊王肯定會重重賞賜於你的!」
說話間,只見虞輕輕正快步朝著院子里走來,而她的聲音遠遠地便傳入了幾人的耳中。
原本正欲下令拿人的顧銘陽聽到虞輕輕的這番話后,動作猛地一滯,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但最終還是暫時打消了拿下那名金吾衛的念頭,轉而冷冷地開口說道:
「先把鈺瑩給放了!她身為堂堂郡主,怎能遭受這樣的屈辱!」
可虞輕輕對於顧銘陽的話語卻是嗤之以鼻,她一邊繼續邁步走進院子,一邊用充滿嘲諷與譏笑的口吻回應道:
「喲呵,怎麼著?現在看到這縱火犯半死不活的可憐模樣兒,就開始心疼啦?」
「剛才是誰口口聲聲叫嚷著要把縱火犯碎屍萬段、恨不能將我剝皮抽筋來著?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