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齊響詩班·噤默團」(6k)
「……」
另一邊,
還穿著病號服的枯石離開了主研究室后,就徑直的跑到了研究所外的大街上。
面對這裡的車水馬龍,她於某一個公交站牌的位置上停下腳步,隨即半蹲下身,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滴滴!」
一旁,有公交車駛向站牌停穩,無人架勢的AI鏡頭掃描了一下站牌旁枯石的身體,隨後語音播到道:
「尊敬的乘客,若……」
「砰!」
一拳,
枯石一拳就打碎了那公交車的聲吶鏡頭,帶起一陣陣四溢的電路與火花。
「嘮嘮叨叨的……煩死了!」
把自己的拳頭從損壞的機關單元中抽出來后,枯石開始瘋狂的抓自己的頭髮和臉頰。再看她那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我們真的很容易把她聯想成一位剛從精神病院里拋出來的精神病患者。
「對著無辜的機器發火……這好像不是你會做的事情……」
耳邊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枯石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就沒好氣的道,
「俺老枯今天心情不好,不行嗎?……還有,你跟過來幹什麼,我不是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通常來說,實驗體說自己想靜靜的時候,都會是研究員索要繃緊精神的關鍵時機。」
克萊因來到枯石身旁的台階處坐下,隨後開口詢問道,
「你看上去經歷了很多事……可以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嗎?……啊,這也是實驗的一部分,博士說,第一位從『瞌睡症』中蘇醒的患者,其直觀感受很重要。」
「實驗實驗……你腦子裡難道就只有實驗嗎?!!」
枯石突兀的大吼出聲,直到吼完了她才反應過來,隨即別過臉去說道,
「呵…我朝你吼什麼……總之,如你所見,我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吧。」
「唔……抱歉,很多時候,我的言語和形容都沒有助教那麼精準……但實驗體,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這就夠了。」
克萊因注意到枯石走的急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穿鞋的雙腳,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摺疊的一次性拖鞋,遞給對方道,
「而我也感受到你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所以我不能走。」
「?」
枯石看著克萊因從口袋裡掏出拖鞋的模樣愣住了,隨後詫異的開口詢問道,
「不是……你出門還帶拖鞋?你那白大褂里原來能裝這麼多東西的嗎?」
「嗯……只是一點習慣,我習慣把可能用得到的東西都帶在一起。」
「你牛逼。」
枯石朝克萊因比了一個大拇指,隨後又坐在站牌的台階上搓了搓自己的腳把克萊因遞來的拖鞋穿上道,
「行了行了…那個……老娘剛才不該對你發火的,給你說聲對不起。
還有,你不是想知道我睡著後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嗎?剛好這個問題也能回答我為什麼會在一覺醒來后變得這麼衝動,就跟你一起說了罷。」
枯石哼哼唧唧,語氣也有些不自然。不過至少在她認識到自己做錯后能第一時間道歉並改正還是值得欣賞的。
「嗯……你可以開始描述了,實驗體。」
「嘖……每次想給你點好臉色的時候你總能變著法的讓我無語。」
看著已經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的克萊因,枯石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隨後又擺擺手說道,
「俺老枯不跟你這禿驢一般計較,還有我的事……嘖,該怎麼說呢……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夢?」
「對…一個……很幼稚…但…卻也很美好的夢。」
……
關於枯石的出身,作為最終統合了死之律者時間與毒蛹事件的克萊因,可不謂不熟。
她知道,枯石的誕生源自於一場克隆實驗,
因此枯石擁有著和那位死之律者一模一樣的基因與血肉,甚至就連十三歲之前的記憶,也都分毫不差。
至於為什麼是十三歲之前……
那當然是十三歲之後,被克隆出來的枯石,已然被她的「父親」,賦予了新的「指令」。
那條指令,名為「證明」。
看著那個可以常伴在「父親」周身的「本體」,枯石迫切的想要將其超越,她迫切的想要向自己的父親證明,她雖然只是一個克隆體,卻也依舊不必任何人差。
所以,在枯石的夢中,她真的殺盡了與她同一批被克隆出來的所有「同胞」,並且最終戰勝了那個所謂的「本體」,將其取而代之,成為了唯一一個可以常伴在「父親」身邊的「女兒」。
再然後,枯石向他發起了挑戰,並親手,終結了自己的「父親」。
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為就連枯石自己都知道,她「父親」對她的養育方式,本就是在養蠱。
而枯石,毫無疑問的就是那隻「蠱王」。
對於這樣的一隻「蠱王」而言,她能夠在最大程度上的「證明」自己的方式,便是親手殺死自己的締造者。用自己最為劇毒的獠牙,回報他多年的養育。
於是枯石就成功了。
她殺死了所有的「自己」,並親手終結自己的「締造者」,她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身為克隆體,她一點也不比任何人差。
而枯石,也終將陷入到這種對勝利與證明的喜悅當中……嗎?
就以枯石自己的視角來看,
她上一秒才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還未來得及為自己功成圓滿的人生高興上一秒……
她就醒了。
正在做夢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但一旦夢醒了,在現實中的人很快就會意識到那些只是黃粱。
於是枯石就怒了。
她雖然都知道那段「過於順利」的人生只是自己夢境,但你好歹讓我體驗一把功成名就的快感再把我給叫醒啊?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孫猴子一棒子打死玉帝老兒,結果自個屁股都還沒在凌霄寶殿上捂熱乎,就被豬八戒給吵醒了似的。
或者再換種比喻,
春夢夢到高潮,結果被下鋪的怨種的吵醒……
雖是親兄弟,但那可也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接下來就是克萊因所看到的劇情了。
馬上就要在夢裡高潮的枯石被梅比烏斯的一番操作給整醒了,於是她就賭氣的離開了研究所,來到了馬路旁想要靜靜。
俗稱起床氣。
……
「……你關這叫美好?」
聽完了枯石的描述,克萊因正在筆記本上記錄的手都有些不自信了。
「『美好』這個詞兒是你家定的嗎?」
枯石翻了個白眼,隨後說道,
「你不是還把每天996的工作制當美好看的嗎?……而在我看來,只要我能像我爹證明,那我所做的事就是我的美好,怎麼,你有異議?」
「……沒有。」
克萊因搖了搖頭,隨後又補充道,
「只是我還有些好奇……在你夢裡,你的人生已經功成名就了,就連的你的父親……也被你親手終結,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
枯石掏了掏耳朵,隨口說道,
「接下來俺老枯不就是被你們給整醒了嗎?哼……真是晦氣,現實里的那個愛哭鬼和俺爹都已經死了,我證明不了就不說了……結果現在俺老枯自個做個夢過把癮都要被打斷,真是煩死了!」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克萊因拿鋼筆的筆端戳了戳自己的下巴,隨後又接著詢問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夢沒有醒,而在夢裡的你也已經圓滿了……那你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我有點好奇這個問題。」
「接下來?」
枯石撓了撓腮幫子,隨後就很是乾脆的說道,
「不知道……可能會去闖蕩江湖吧。看到有打家劫舍的惡棍我就一棒子打死、看到有志同道合的好漢我就和人家結拜為兄弟……等後邊兄弟聚的差不多了,我的江湖也走完了,我可能還會去天上的凌霄寶殿看看……反正我的人生還遠著呢!我是終結了我爹,又不是終結了我的人生。你問這個作甚?
「闖蕩江湖嗎……」
克萊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就說道,
「沒事了……不過這個夢的確很有你的風格。」
「嘖!那肯定!現實里當不了主角夢裡還當不了了嗎?」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博士她們要等急了。」
「時間……哦,時間確實不早了……不過為什麼你要我回去我就要跟你回去?」
「……今晚我做飯。」
「彳亍……我倒要看看你這禿驢搓出來的齋食有多好吃。」
……
返回研究所后,
雖然梅比烏斯本人對此並不太敢情趣,但克萊因依舊按照慣例吧枯石作為第一起從「瞌睡症」中蘇醒的患者描述當做病例寫進了研究所的信息檔案當中,權當是預留一份數據。
而在枯石被克萊因拐回研究所的同一時間,
天氏集團的那位暫時接替的董事長職責的小空秘書也已經為梅比烏斯研究所聯繫到了那位名作帕朵菲利斯的金融系少女,同時她也是第一個從「指揮家」那裡拿到「閉幕」鏡片,得以免疫「瞌睡症」的珍貴實驗樣本。
有著雙色異瞳的帕朵菲利斯在剛到研究所的時候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嘴裡一直說著什麼「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進貨』了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語,直到她看到了自己的那位已經病倒在病床上的「老闆」,以及病床旁的那位總是哭個不停的白貓貓。
或許是貓貓之間自由感應也說不定,明明此前的帕朵對於天心的外貌認知一直都只局限在那張仿生面具所帶來的『普通女子』的面容之下,可現如今當帕朵真的看到了天心本來的模樣后,她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接下來,已經不需要他人有過多解釋,帕朵自己就已經走上前去安慰起了天貓貓,不久后她就又主動找上了克萊因,願意無條件配合梅比烏斯的研究項目。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她雖然只有凡人的膽魄和覺悟,但哪怕只是凡人……也不忍心看著自己身邊的朋友受苦呀!
發誓要和她組一輩子貓貓隊的天心現在因為天金昏迷的事情而整日哭個不停;而「李老闆」,又曾是幫助帕朵在黃昏街里度過了無數風雨的「擋箭牌」……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只要是她能幫的忙,她都一定盡量幫。
如此一來,現如今唯二可以完全免疫「瞌睡症」的珍貴樣本,便是湊齊了。
梅比烏斯即刻便拉著她們展開了對於「瞌睡症」與「閉幕」鏡片的研究,
在梅比烏斯看來,既然「閉幕」鏡片的持有人可以免疫「瞌睡症」的影響,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閉幕」的鏡片隊這些持有者的身體做了些什麼,使她們的身體不再等同尋常。
而梅比烏斯要做的,就是找到她們身上的這部分「不同」,並以崩壞能的方式,將這份「不同」仿造到每一位患者身上……往簡單了說,就是提取抗體,隨後製作血清。
雖說「指揮家」的「鏡片」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但不管是「指揮家」還是「鏡片」,它們的存在都依託於崩壞,只需要找到那抹獨屬於它們的崩壞韻律,仿造便也只是時間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不遠萬里從歐洲來訪穆大陸的MEI博士,她在確認了凱文的安全過後,便也主動申請加入到了梅比烏斯的項目當中。
兩位都已站在世界頂點的博士強強聯手,這場面可當真是不多見了。
不過聯想一下當今的世界形式,她們會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
現如今在梅比烏斯研究所內部負責看管電話和買奶茶的丹朱,每天都要接到上百起有關「瞌睡症」的求助電話,這背後便是上百位深陷「瞌睡症」的病例患者。
而這,甚至還都只是那些有能力托關係聯繫上梅比烏斯研究所的極少數人。
若是放在普通人的視角來看,哪些深陷「瞌睡」的人只會更多。
逐火之蛾內部,以天氏集團為首的頂流勢力在聯合了北美天命后,全力壓下了這些會造成社會動蕩的恐怖信息,但就以他們自己掌握的內部情報來看,現如今可以被確診為「瞌睡症」的患者,已經超過了十萬人。
而從第一起「瞌睡症」患者的誕生,時間僅僅過去了十天。
十天,十萬人。
放眼現如今的全球近百億人,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
恐怖的是這個數字還在持續上漲。
按照現如今的這個指數膨脹下去,若是三十天之內梅比烏斯研究所無法拿出應對之策,那縱使是像逐火之蛾這樣的龐然大物,也再無力阻止民眾恐慌,社會動蕩的局面了。
最壞的情況下,
梅比烏斯研究所半年內無法拿出應對手段,全球超過99%的人類都將深陷「瞌睡」難題,人類文明基本可以宣告結束。
如果事態真的已經到了那種程度,識之律者的誕生與否,就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由識之律者權能所掀起的災難,已經席捲了全人類。人都死完了,誰還有精力去管律者啊?
所以以梅比烏斯為代表的人類方精英是萬萬不能讓那樣的場面誕生的。
研究所這邊,有兩位博士主持大局。
而另一邊,徐子陵同樣也沒有閑著。
徐子陵,時雨夜,「指揮家」還有溫蒂,
前三者在安慰好了後者后,便也在那長風的幫助下,極速趕往了現如今崩壞能輻射最為巨大的澳洲大陸。
時雨夜的替身射程為E就不過多解釋了,
溫蒂則是在聽說了只要幫「指揮家」蛻變到末法級就能就玲后,說什麼也要跟過來幫忙。
考慮到風之律者的權能的確很適合大範圍收割崩壞獸后,原計劃只有二人一獸的小隊便也決定臨時再加一位。
時至今日,溫蒂即便沒有溫天帝上身,也可以很好的把我住自身力量。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速度的增長,她剛剛獲得風律核心的那會兒速度最高也只能到10馬赫,現如今的她依然可以將自身速度增長到50馬赫,這還只是瞬時速度。
得益於溫蒂的幫助,一行人在短短20分鐘的功夫下就已經橫跨了超過2w公里的直線距離,抵達了那倍受崩壞污染的澳洲東部。
雖說卑彌呼以一己之力戰勝了炎之律者,挽救了大半個澳洲,但澳洲東部的珊瑚海岸作為炎之律者誕生的地方,依舊殘餘了大量的崩壞能輻射,這些殘餘的崩壞能輻射又滋生出崩壞獸,令整個澳洲東部都化作一片死域。
倖存下來的人們,只能被迫搬往相對貧瘠的澳洲西部……但這也同樣意味著,在澳洲東部的溫蒂可以徹底放下自己心中的顧忌,全力運轉自身核心。
所以溫蒂還未落地,滾滾狂風便在她的周身凝聚。
以炎之律者曾經隕落的黃金海岸市為中心,一道無與倫比的巨大,直徑超過兩千里的「超級龍捲風」瞬間凝聚,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龍捲風摧毀停車場」,開始光速哪些盤踞在澳洲東部的崩壞獸的性命!
而在龍捲風的風眼之中,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時雨夜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她真的很難想象……平日里溫柔可妻的溫蒂同學,居然抬手間就能造出這般毀天滅地的場景?
時雨夜也算是平生第一次有了挫敗的感覺……明明都是同學,怎麼同學和同學之間的差距就可以這麼大呢?
而在那靈犀的狂風之中,高懸著的是靜謐的死亡。
有著一顆核心與五顆寶石的溫蒂選擇用自己最為熟悉的風之律者權能來大範圍收割崩壞獸的性命,再由象徵著死之律者權能的靜謐寶石充當進一步提純與轉換的身份。
無數崩壞獸在狂風的撕裂之中斃命,而這些崩壞獸的屍體則被靜謐寶石進一步粉碎,並轉換為更為純粹的崩壞能來供於「指揮家」吸收。
這一來二去的,時間還未過去十分鐘,「指揮家」就是已經漲紅了臉。
溫蒂的效率太恐怖了,
相比之下,審判級崩壞獸所能容納的崩壞能上限,又太低了。
所以每每到這個時候,隨性而來的徐子陵都會拿出一份試劑注射在「指揮家」的體內。
那是名為「超變因子」,由「融合手術」簡化改良后的存在。
相比於十死無生的融合手術,「超變因子」對融合者的改造相當柔和。梅比烏斯現在忙的沒變,空不出時間再去給「指揮家」這位崩壞獸量身定製出一套融合方案,徐子陵就拿了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好的超變因子來給「指揮家」使用。
這與這些超變因子裝的是誰的基因……那也算是我們的老朋友了,可以靠著吞食崩壞能,無限增長自身的半步末法「毗濕奴」。
這些容有毗濕奴基因的超變因子,原本是徐子陵打算留著製作「逐火十三魅魔」的,但就以現如今的情況來看……他雖然已經結識了未來的所有逐火英桀,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還未做好成為融合戰士的準備,便也就先拿給「指揮家」來用了。
是的,徐子陵身為監考老師,沒辦法直接把答案寫給這些學員。
但也沒人規定說,他不能在一旁提供解題思路。
正所謂飯要一口口的吃,湯要一口口的喝。徐子陵這邊每一針下去,「指揮家」的上限就會被毗濕奴的基因拔高些許,等到溫蒂席捲來的崩壞能再度緊逼「指揮家」的上限,徐子陵就會再打出下一針。
如此循環往複,「指揮家」就好似是一位被擺再了自助餐上的大胃王,每次快把自己給撐死的時候徐子陵都會來給他做心肺復甦並抽它一點脂,然後讓他繼續。
這種無限逼近與死亡卻又永遠都是到不了的彼岸的經歷把「指揮家」給折磨的苦不堪言,但它也的確感受到自己的上限與精力都在被這一次次的死亡徘徊給拔高著,便也只要咬牙嗆人了下來。
時間一晃便又是一整天的時間過去。
等到翌日的澳洲清晨,
原本溫文爾雅的「指揮家」現如今已是被憋到了面紅耳赤的程度,它距離末法級的高度,真的只差最後的臨門一腳了。
「轟!!!!」
伴隨著澳洲的最後一頭帝王級崩壞獸被溫蒂的狂風撕裂,丟入靜謐寶石當中轉換為純粹能量被「指揮家」吸收,一道滔天巨響便響徹在了這片已經被狂風給來回摧殘了數十遍的澳洲東部上。
「呵……」
狂風的風眼之中,「指揮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它輕抬起手,紅藍黑白,四種顏色的「指揮棒」便出現在了它的身前。
而與之一同降臨的,還有「指揮家」身後,一尊龐大到無與倫比的超巨型黑白人偶法相。
法天象地,身外化身,
還有最最關鍵的人獸分離,
至此,末法級崩壞獸,「齊響詩班·噤默團」
已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