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天心,我的心(5k)

第488章 天心,我的心(5k)

……

我叫天金,

李天金。

出生於神州天氏,我很幸運,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最具權威的氏族。

但…我也很不幸,居然出生在這世界上最具權威的氏族。

家族對於財富的管控相當嚴格。

因此,儘管幼時的我求了很久……我卻依舊沒能得到那一本想要的小說。

母親總是說,我是天氏長子,不應該看那些玩物喪志的東西。

父親……則更加糟糕。

他的口中雖說著什麼開明大義的話語,可實際上,從我出生到我入土,他當真是已經安排好我的全部人生。

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意識到,

想要一件東西,只靠「求」別人,是「求」不來的。

我要學會自己去「拿」。

我是天氏的嫡系長子。

因此,我受到了家族的重點照顧。

……很可笑不是么?

就因為我是長子……我就要比我的同齡人,多上數十倍的課外題。

這件事在我看來很不可理喻。

但在神州……這件事似乎已經成為了長輩們都心照不宣的「規則」。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會嗤笑。

但我不會去嘗試「改變」他們。

因為…他們那一代人,「從來如此」。

想要「改變」……也就只有等到他們那一代人全都死亡了。

或者說……讓他們那一代人全部死亡了。

另外,

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在金融管理方面,我發現我意外的有天賦。

而我,

也的確很享受那種支配並掌控他人的快感。

於是乎,在發現了這一點后,父親鼓勵了我……他的文字工程總是十分到位的。

然後他又為我增添了十倍的學習量。

我一天天的長大了。

但我沒有朋友。

對此,我不屑一顧。

天才生來孤獨,只有軟弱的人,才會嘗試抱團取暖。

這麼說可能會有些狂傲,

但對我而言……「朋友」理應是互幫互助,並且互相成長的。

但在我身邊,

我能看到了只有那些企圖將我給染黑的「墨」,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在那位真正的「朱顏」眼中,本就不如他的你,又何嘗不是那塊企圖將她給染黑的「墨」?

而至少在今天之前,我還從未遇到過那位能夠被稱得上是「朱顏」的人。

我看到的只有家族之間的攀比和利誘。

所以我沒有朋友。

所以我不會因此就感到失落。

所以我十分慶幸,慶幸自己雖然沒有遇到我自己的「朱顏」,卻也沒有遇到那滴企圖將自己給染黑的「墨水」。

若是一切平安無事,

我會在成年之後,逐步接管父親的權利,即是集團股份。

而我也終將成長為天氏集團的那位冷酷無情,只有隻有金錢與高效的董事長。

我深知這一點,

但我不會拒絕。

只能說性格使然,我甚至還會反過來覺得,這樣的人生也沒什麼不好的,那就是我應該去取擁抱的結局。

……如果「她」沒有出現的話。

……

天金對自己的這種人生態度,一直持續到了他十六歲的那年。

十六歲,已然在各種家教輔導下,學盡了所有大學學業與商業課程的天金,被自己的父親李天誠,帶出去「長長世面」。

也是因為那一次的機會,天金步入了黑市,對這世界的暗面,有了更加深刻且全面的了解。

而在離開時……

天金選擇瞞著父親,收養了一隻流浪貓。

說是流浪貓……但她其實是只貓娘。

天金髮現她時,她正蜷縮在垃圾堆里,她墨黑的髮絲和周圍的泡沫垃圾混在一起,身體上到處都是傷口。

十六歲的天金不是天氏集團的董事長,多數見識都只存在於理論知識當中。

但憑藉那份過人的洞察力,與那道早就在心中有所察覺的意識,天金還是選擇瞞著父親,將那隻貓耳女孩收養回了獨屬於自己的「家」。

是的,

什麼樣的人生出什麼樣的孩子,在天金的父親還在和集團里的幾位股東拉扯嘴皮時,天金已然是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培養出了自己的小股勢力。

天金的父親知道嗎?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但他的知道與否,從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天金這麼做了。

也千萬別以為,天金大費周折的將一位貓耳女孩收養到自己的私人居所當中,是心生憐憫,或是要干一番獸性大發的事情。

對於天金這樣的人而言,他心底里的那份憐愛與慾望,早就被他那份對效率的強烈攀升,與對人格的強烈掌控,給擠佔了。

之所以將貓耳女孩收養,

也僅僅……僅僅只是因為對方身上展現出的那抹崩壞能抗性。

在那個年代的人們對崩壞的存在知之甚少,

而天金堅信,只要自己領先所有人掌握了崩壞這項技術,那麼假以時日,他就一定攀升到一個足以令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

天金堅信,自己的投資,是對的。

但,

天金沒想到的是……她很可愛。

真的很可愛。

最開始,她的確就像是一隻真正的貓一樣……會警惕的亂叫,還會咬人。

但自從天金為她醫治好了她身體上的傷口后,她的性格就變得溫順多了。

銀白的毛髮洗乾淨后,也變得異常柔順。

她的舌頭上沒有倒刺,尾巴卻異常敏感,從不給別人摸。

隨後,她笑了,笑的那般的真誠且純粹。

看著那份純真的笑容……名為天金的資本巨獸為之側目。

恍惚間,他好久已經忘記自己最開始收養她目的了。

他只覺得……每天工作結束,回家品嘗她的飯菜,再目睹她的笑容……

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錯。

不過,天金也深知。

思想古板的家族成員,是不可能容納的下這麼一位生有「崩壞異肢」的「野女人」的。

所以……

天金會選擇將她囚禁,

把她囚禁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讓她免於家族陷害的同時,也讓她只屬於自己……

直到……天金將家族成員,徹底肅清。

……

二十二歲那年,天金已經取代了自己的父親,成為了天氏集團的董事長,並且躋身逐火會議,他與那另外的四人聯手,以五片大陸的力量,共同組建出了這世界上最具權威的逐火五常。

二十四歲,成為世界最高領導人。

這樣的成績,倒也是可堪英雄。

而她那年二十歲,亦是少女一生中最美麗的時期。

……可她卻就要死了。

因為崩壞能感染。

她曾經的那頭柔順的靚麗銀髮,現如今變得異常堅硬,手一摸,還容易扎到人。

以前總是神采奕奕的貓耳朵,現如今怎麼也立不起來。尾巴上的毛也掉的差不多了。

她將她掉的那些毛收集起來,說是要做個毛氈,等天金死後,讓毛氈繼續陪她。

……然後她就成功的把自己的手指戳破了。

「不對。」

天金突然反應了過來,隨後向她詢問道,

「你說等我死後讓毛氈陪我?」

「對啊對啊。」

她說著,還搖了搖自己的禿尾巴。

天金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古怪,他遂而開口問道:

「所以……你認為我會死在你前面?」

「怎麼會?」

她連忙搖了搖頭,並補充道,

「只是天先生你不是老跟咱說,咱倆以後死了要被埋在一起嘛……但現在看來,咱大概是等不到這個機會了,只能讓它陪你咧。」

「……」

天金無言。

……

她會使用手機,然後她就買了一棵枇杷樹的樹苗。

天金看著她在房間內擺動著那株幼小的樹苗,不解的詢問道:

「買這個幹什麼?房間內應該沒有多大的空間讓你再種一棵樹。」

「唔……」

她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說道,

「咱之前有看到過天先生看的古文誒……」

她說著,還一邊比劃,

「等咱死啦,天先生就把這株樹苗種下去,看它什麼時候才能長的亭亭玉立!」

聞言,天金有些心累,開口解釋道:

「那是古人亡妻才需要種枇杷樹……可且先不提我們不是古人,你也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這種多餘的事情還是不要幹了吧。」

「哦……」

天金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失落,尾巴也耷拉在了地上。

……

說實話,天金見不得她這樣,貓養了八年,也總會養出感情的。

每每看到她耷拉尾巴的樣子,天金就會莫名的覺得心疼。

那就結婚吧。

天金心裡這般想著,雖然說自己已經抹去了她曾經存在於世界上的所有證明,結婚證肯定是領不了的……但不領就不領了吧。

天金的廚藝不錯,就帶她一起下了廚,做了一桌子菜算作酒席,又拉著她到天家祖寺祭互相拜了拜,便是已經結婚了。

嗯……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間點的天金,已經肅清了神州天家的所有成員,所以在天家祖宅內,她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不必再擔心被他人看到了。

結過婚後,她很開心,眼神似乎也回到了曾經的那個充滿光亮的時期。

天金曾經送過她很多奢侈品,戒指當然也不在少數……只是之前的她一直都很討厭在自己的爪子上套東西,所以從來都沒戴過。

但今天,她卻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戴上了一枚乾草戒指……那是幾年前,她叼來了一隻狗尾巴草后,天金隨手編織的。

到最後,她甚至還喵了幾聲……自從崩壞進一步侵蝕她的身體后,她的嗓音變得沙啞,天金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喵叫聲了……現在再次聽到,竟然意外的好聽。

喝完喜酒,她提議出去走走,天金同意了,範圍依然是鎖定在天家的祖宅之內。

天家的祖宅還是挺大的,宅院本身加上周遭的水木莊園,足有數十平方公里的佔地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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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為了完全封鎖她的信息,天金自從將她收養后,便再也沒有允許她出過門。

這裡的一宅一湖,一草一木,便也構成了她的整個世界。

但她非但沒有感到不滿,反而戴著那枚乾草戒指,依偎在天金的懷裡,一遍遍的向天金說著,她這些年來真的很開心……

她拉著天金的手,來到了祖宅的院口,她說這裡是整個天家祖宅,陽光最好的地方。

她還說,之前她的活動範圍只有一個房間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做的事情,便是打開房間內的放映廳,放出暖陽的視頻,就當自己是在曬太陽。

現在,她不用再被封鎖在那間狹小的辦公室中,她終於可以親自來到太陽下沐浴陽光了……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一起。

天金想要擁抱她,但她卻推開了天金,說還沒到洞房呢,說天金不守規矩。

天金其實還是很期待她說的洞房的。畢竟自從她的身體出現了崩壞能感染的癥狀后,他們便再也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

夜晚,天金想要和她一起睡……但她鎖了門。

嘖……到底是誰不守規矩啊,新婚之夜,新郎還不能入洞房了……

不過,既然是她不守規矩在先,那便也別怪天金無情了……

天金用自己身為天氏集團董事長的指紋許可權,直接打開了她的房門。

「誒???!」

她嚇了一跳,但當天金將她擁入懷中后,她便也不再反抗。

半夜。

她一邊揉著因為疼痛而流下淚水的眼眶,一邊捶打著天金的肩膀,哭著鬧著說,要天金給她一個名字。

「名字?」

天金有些疑惑。

「唔嗚……對……」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咱既然是天先生的老婆了……按照習俗,不是應該跟天先生一起姓嘛?……」

「……那是極東人的習俗。」

「嗚……咱不管!天先生你這個壞蛋既然偷襲咱,那就要給一個名字!」

「好吧……那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吧。」

她這才安穩下來,抱著天金的手臂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她難得的精神了起來,拉著還有些虛的天金,便嚷嚷著說要去院口曬太陽。

天金想囑她穿好衣服再去,但她卻賭氣似的跑開了。

穿好衣服的天金在祖宅的院口看到了她。她就坐在那裡曬太陽,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天金可以坐在那裡。

天金便也牽著她的手,坐在了祖宅院口的樓梯上,坐在她的身邊。

她依然帶著那枚乾草戒指,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清晨的太陽后,傻笑了兩聲,往天金懷裡一靠,便是睡著了。

真的是……明明昨天晚上都累成這樣了,今天早上起一個大早,就是為了到這裡曬太陽嗎?

天金陷入了沉默。

是啊……天金早該想到的。

她的毛氈沒戳完,枇杷樹也還沒種。

然而貓就是這樣的生物,什麼事都沒有睡覺重要。

天金也沒有睡覺重要。

……她再也沒有醒來。

清晨的朝陽暖洋洋的照著,天金的妻子坐在院口的樓梯上,卧在天金的懷中……溘然長逝。

不……

她又醒來了……

但她的眼睛早已不像當初那般清明澄澈……天金從那雙漆黑的瞳孔中,能看到的只有機械一般的瘋狂與毀滅……

她……變成了死士……

她的雙手化作利爪,僅一擊,便貫穿了天金的胸口……

身為逐火五長……天金本來有一萬種方法是可以躲過這一擊的……但他沒有。

他就是怔怔的看著她的利爪貫穿自己的胸膛,片刻之後。淚水終究是不爭氣的流落。

【你,救不了她】

意識彌留之際,一道空靈的聲音纏繞在了天金的耳邊。

周圍的環境破碎,就連天金胸口處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

再度睜眼,天金髮現自己已然不是在什麼祖宅,而是天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由「識之律者」所創造的夢境嗎……

「呃!……」

天金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他發現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可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那究竟是什麼。

【但你深知,如果你再不做點什麼,你剛才看到的……就是你和她的結局。】

對於耳邊的這道空靈之音,深陷痛苦的天金沒有回應……但他也沒有否認……

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淚水在流淌。

【「我」,可以給你力量……讓你去改變這個不完美的故事。】

【而你……也會毀滅那些,任何有可能會威脅到她的人或事。】

【這樣,你和她,便能抵達你們所期望了結局了……如何?】

然而,對於耳邊的這道詭譎聲音的誘惑,天金沒有回答。

他只是怔怔的看著前方,看著那「現實」中手術室外被撞破的玻璃,與那道奮不顧身的跳下的身體。

而他也只是怔怔的開口,

「天心…我的心……」

【什麼?】

「她的名字……」

天金緩緩從地上站起,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緊緊的擰握著自己的胸口肌肉,

淚水在滴答下落,手指的骨節也已然發白。

「天心……」

天金喃喃自語道,

「我的妻子……李天心……」

「……嗡!」

霎時間,淚水倒流,

霎時間,空氣扭曲。

那名為【岩之律者】的生物與權能,已然是降臨在了這片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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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天命艷婦,單推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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