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貪婪」的永恆盛宴（7k）

「……嗡。」

神州，天穹市，

天氏集團總部大樓。

「……」

黑髮的男子癱倒在地，他那失神的砂白色瞳孔下，是同樣沉默不語的雙唇。

現在……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又做了一場夢。

那場夢算不上美好，甚至可以說……相當殘酷。

然而更加殘酷的是，男人夢醒之後，迎接他的並非是溫暖而又溫馨的家，而是一個比夢境更加殘酷的現實。

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後天卻很美好。

男人路途中，總是能聽到這樣的話語。

可是…「後天」……

現如今的男人，真的還能擁有「後天」嗎？……

「噢！…瞧瞧！讓我們看看這是誰？」

天金的身邊，沒有那道會無微不至的關心他，並嘗試將他給駁回正途的身影。

天金的身邊，只有一道已經褪去了「千人」外表，裸露出「傀儡」的骯髒本質的「木偶」。

那木偶「傀儡」還在譏笑著，開口道，

「真是可惜……我原本還好奇人類領導人的覺悟能有多高呢！但現如今……你已經變的和我一樣臭咯~！」

「口口聲聲的說著什麼一切獻給種花家……可你自己就是種花家最大的毒瘤呀！嘻嘻嘻，這可真是太有趣兒了。」

「啊！閑話也該說完啦！該說正事咯……你看，現在的你渾身都散發著惡臭，你和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我們才是『同類』！」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嘻嘻，『我們』當然也不會介意給你也弄一具『我們』的身體……喔！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具木偶哦！不過你想要加入『我們』也有一個前提，就是……嗯？這是什麼？」

千人的「傀儡」說著說著，忽然就察覺到了異常。

它忽地發現，自己的耳邊，竟是不知道在合適間出現一顆「小黑點」。

這「小黑點」看上去好不深邃，混黑如珠的模樣讓它都忍不住的想將它拿到手裡把玩……於是它就真的這麼做了。

「……嗡！！！！」

然而，當「傀儡」的手指與「黑點」解除的一瞬間，一股滔天的吸力便從「黑點」的內心處向外迸發，而「傀儡」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戲謔，轉變為了徹徹底底的驚恐！

……可它說不出話來！因為在那萬倍的重力之下，光線會為止扭曲，聲音，更是無從傳播！

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枚不足一厘米的「小黑點」一點一點的扭曲了它的身體，它的木偶四肢被折斷，向外崩出的些許木屑甚至都來不及散溢，便被黑洞的引力捕獲，連同其主人的哀嚎聲一起，徹底捲入了黑洞的末端。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在黑洞的相對影響下卻是變得好似有幾萬年那麼長。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目睹著這樣的一切，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傀儡」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后，他大踏步的上前，一把就將眼前的這顆小型黑洞給抓在手中。

下一刻，黑洞散溢，並向外凸出了一枚通體黃白的核心。

其核心名為…「千人」。

男人將這塊屬於千人之律者的核心握在手中，霎時間，那屬於「千人」的網路也一併湧入到了天金的腦海。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男人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隨後他手中的這塊黃白色的寶石就徹底黯淡了下去。

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通過剛才那一瞬間的聯繫…男人成功感受到了那名為「千之律者人」的存在，就連那九百九十九道信息來源，也一併湧入了男人的腦海……

999，算上現如今被男人握在手中的著一塊，便是整整1000位。

「千……人？……」

丟掉了手中的這顆已經失去光澤的寶石，天金來到了手術室外的那扇被撞碎的玻璃窗前。

此刻，是神州的凌晨一點，除了某某高校還在舉燈通明以外，夜色可以說是相當的深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此刻的天穹市並不明亮，可他卻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到那距離公司大樓幾十公里遠的地方……有一道純白的身影，正懷抱著另一道棕色的身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逃竄著。

原來，律者的視力……都這麼好嗎？

「呃！……」

來不及多想，一股劇烈的疼痛就襲上了天金的腦海，刺激著他半跪在了這大樓邊緣的地板上。

原本天金還在奇怪，奇怪為什麼他成為律者后還能進行自由思考，按道理來說，成為律者之後，人不應該就不再是人了嗎？

但也是直到這時，那名為「早晚」的報應才終於找上了天金，刺激著他半跪在了地板上。

在這種極端的精神刺痛下，天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所能思考的範圍與範疇，都在飛速減少！

甚至就連那腦海中的記憶……也猶如一張被點燃的烈焰，正在光速消退！

難道…難道？！……

可惡！！該死的……

天金的腦海中猛地竄出了一個想法，也只有這個想法能夠解釋他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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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者之所以不再是人…原來是因為他們有關人的記憶，都將被徹底刪除嗎？！？！！

該死……該死！！！

天金不是徐子陵，他沒有那個所謂的「第二次人生」來支撐自己在這光速的「記憶刪除」……或者說「記憶同化」下長久支撐，以現在的趨勢，不出五分鐘，他就講徹底淪作崩壞的傀儡！

「該死……該死！！！！」

「為什麼偏偏是失憶？！…為什麼！！…哪怕你直接殺了我！也好過讓我現在一點點的遺忘她！！」

「該死的崩壞……該死的律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金仰天怒吼，可他一個人的怒吼卻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吸引不來那所謂「神明」的第二次瞥視。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

天金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再在這裡怒吼也只能是無能狂怒，他迅速就冷靜了下來。

聯想到先前的那位被自己給吞噬殆盡的「傀儡」，對方的千人權能雖然十分微弱，但也的確是律者……可看對方那滿臉譏笑的樣子，它難道就是被清除記憶的嗎？

再看此前的那麼多為律者……他們難道就真的是被清除了全部的記憶嗎？！

所以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在成為律者之後將自己的記憶給保存下來的！總不能……總不能是這種清除記憶的手段，只使用在了自己一個人身上吧？！！

天金不知道這種清除記憶的手段是否是只作用在了自己一個身上，但他知道自己現如今如果再不做些什麼，那才真的完蛋了。

做些什麼…做些什麼！

自己必須做些什麼！

最起碼…不能忘記她啊……

跪倒在地上的天金開始瘋狂的敲打自己的額頭，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腦袋去撞向那該死的牆壁，可很明顯這種的級別的疼痛根本就不能將他腦海內的哪些飛速流逝的記憶減緩絲毫。

「該死…該死！！怎麼就是記不住？！！！」

「不應該是這樣的……律者，難道就都只是一群失憶的蠢貨嗎？！！」

「就算記不住她……也絕對不能就這麼死了！！！」

幾番大夢下來，天金的年齡雖然未曾發生變化，可期心智也早就成長到了此前從未有過的高度。

在意識到意識的流逝不可逆后，迅速整合的現狀，又深刻的了解道，自己就算難逃一死，也絕對不能就這麼死了。

自己死了…世界該怎麼辦…她又該怎麼辦？！！

就像徐子陵對天金評價的那版，

一個貪婪而又自私的獨裁者。

在他或者的時候，萬事萬物都不敢發聲，更不敢有絲毫意見。

可一旦他死了，那他此前所擠壓的各種矛盾，也必將一股腦的湧現出來。

天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死了，這個世界該亂成什麼樣子。

天金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她…那那般純潔的她！又要咋么才能在這片充滿惡意的世界中活下去？！！

天金今年才29歲，雖已不在年輕，但也絕對不能說是年邁。

本來，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去調和這其中的矛盾，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去教她一點一點的認識世界。

可現如今……崩壞已然是不會再多給他一秒鐘的時間了！

「呃！！……」

腦海中的疼痛加劇，記憶流逝的速度也變得愈發迅捷。

「我必須做些什麼」這幾個字在天金心裡的影響達到了頂峰，

可是！…現如今身體都難以掌握的他，又到底還能夠在做些什麼呢？

大腦所能絲毫的空間越來越少了。

「呃！！呃啊啊啊！！…………」

天金嘗試通過締造黑洞，用黑洞來扭曲自己的時間，進而放緩那瘋狂流逝的記憶……但很明顯，他的這些小把戲在那未知的神明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能是更加的傷害自己的身體！

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自己到底還能再為她做些什麼？！！！

在強烈的不安與痛苦當中，天金猛地瞥視到了一旁的那顆已經失去光澤，並被自己給丟棄了的千人之律者核心。

千人……

對了！…千人！！！

憑藉著那一瞬間的核心鏈接，天金深刻的意識到，只要千人之律者還活著，那她就一定會遇到危險！

只要千人之律者還活著！她的後半生就一定不會好過！

所以說殺！！！！

只要殺了千人之律者，只要殺盡著世間「千人」！

那她的未來會不會幸福天金不知道，但至少不會再那麼危險了！！

「殺…殺……只能……殺！？」

腦海中的記憶已經變得稀碎，天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殺，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她。

就當是為了彌補此生的虧欠……這一此，他一定不能再讓她因為自己而置身到危險當中！

「殺！…殺！…殺！！！！」

天金的目光逐漸變得凝實，一枚隕石一般的律紋瞳，也漸漸在他的右眼之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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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砰！」

……那道曾在往日里用來遮掩目光的墨鏡破碎了。

是的……沒錯……

只要能保護好她……自己無論如何都在所不惜！

自己不能讓那噩夢中的劇情再次上演，自己更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她深陷絕望！

所以……

他「必須」開始殺戮……

只要殺光了千人之律者，她就能得到安全！

只要殺光了任何有可能會威脅到她的人…她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是啊……是啊！

曾經的天金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做到事情，

現如今已經成為岩之律者的他……可以做到了啊！

反正…自己也只是一頭傷心欲絕的野獸……

反正…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是在為了自己心中貪念行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夜，男人的嘶吼，與那暗金色的光彩一同衝天而起。

對愛…對情感…乃至對她的一切，天金其實一直都有一種瘋狂的掌控欲。

現在想來，那種掌控欲……其實用「貪戀」來形容，顯然會更加合適，

因為「貪戀」她的一切，所以他不容許她被外人接觸。

因為「貪戀」她的感情，所以拒絕她與他人交流。

是的，天金並不否認這一點，

因為為了自己心中的這份「貪戀」，他依然是對她付出了一切……

不是不愛，只是太愛。

儘管……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這份過頭的愛戀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當然，

昨天，今年，明天，乃至未來，

天金都不會再有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

男人的嘶吼戛然而止。

因為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丟失的那份記憶，已然迎來了「全部」這一形容辭彙。

現如今，男人的心裡，已然是什麼都不剩了。

……除了那份對貪戀的渴求。

……除了那份對貪戀的守護。

「嘎吱嘎吱…吼……」

沒有了記憶與人格的約束，男人心中的那份貪婪，也在這一刻迎來了如蝗蟲般的增長。

蟲本身的意義……除了咬，便也不剩什麼了。

因為蟲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它們只知道一味的貪婪吞噬，卻從未想過要「付出」些什麼。

所以現如今，

那圍繞在大樓身旁，抹殺無數人性命，掀起無數人驚叫，最終卻又臣服在男人腳下的巨日沙蟲，便是男人內心貪婪的最好寫照。

此時，此刻，

璀璨的王冠自男人的額間附件，

漆黑的西裝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華麗而又尊貴的帝皇長袍。

加之以帝王腳下的巨蟲，

或許也就是直到這一刻起，

名為「岩之律者」的【貪婪國王】

與名為「末法級崩壞獸」的【「貪婪」的永恆盛宴】

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登場了。

……

……

「？！」

最先察覺到異樣的，毫無疑問是同樣身為超模律者的卑彌呼與溫蒂。

鑒於各地區的時差問題，神州的凌晨，在穆大陸，其實只到黃昏。

這一時間，溫蒂正在大學圖書館里和玲一起看書，

而卑彌呼，同樣在照顧著剛從「瞌睡症」中蘇醒不久的華。

「……？！」

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震顫，溫蒂手中的書和卑彌呼手中的咖啡杯，陡然一頓。

「我…我可能需要先失陪一下！」

溫蒂瞪大了眼睛站起身，隨後又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拉起了身邊的玲說道，

「不對……玲你和我一起去！我們得去找梅比烏斯博士確認情況！」

說著，溫蒂就一把撕裂了周圍的空間，擬造出亞空之門，把自己和懷裡的玲一起扔了進去。

而另一邊。

「哐當！」

心血來潮想沖一杯手磨咖啡的卑彌呼猛地把手裡的咖啡杯被砸在了桌子上，面對在床鋪上愣住的華，卑彌呼大聲說道，

「我有件事需要去處理一下！……華你先自己休息！咖啡我給你沖好了記得喝！」

說著，卑彌呼就奪門而出，深意化作一道烈焰，極速向那位於穆城附近的梅比烏斯研究所靠攏而去。

……

梅比烏斯研究所，

鑒於這幾日「瞌睡症」頻發的情況，穆城大學及各大企業紛紛選擇了停課停工，故本該是在學校里坐牢的丹朱，這會兒已經把自己的牢房換成了梅比烏斯研究所。

「滴滴滴！！」

「？！」

原本趴在儀器上打瞌睡的丹朱被刺耳的警報聲吵醒，她連忙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隨即瞪大了眼睛說道，

「不是……多少？？？」

丹朱這下好懸沒給自己眼珠子都瞪出來，其誇張的模樣成功雷到了一旁正在處理病人文件的蒼玄，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說道：

「丹朱，博士已經把最清閑的工作分配給你了……恕我不能理解，每天只需要在檢測器把屏幕上的數字彙報出來的工作，究竟是有什麼好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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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但問題是這數字……它真的正常嗎？」

丹朱驚的抱住了自己，隨即拉過蒼玄的手臂說道，

「要不還是你來看吧？我感覺……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

「你…算了…滋滋滋。」

百般無奈之下，蒼玄也只好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把腦袋湊過來看了一眼。

……然後蒼玄就把自己嘴裡的奶茶給吐出來了。

「不是……多少？？？崩壞能輻射……一萬？？？？」

我們可能不知道HW的崩壞能輻射是個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1000hw以上的崩壞能地區，能誕生帝王級崩壞獸。

而2000hw的崩壞能輻射，則是一般律者所能夠掌控的範圍。

就算是曾經的那位不可一世的六核心溫天帝，她在迎來「退羽」之前，其所能達到的最高能級，也有6000hw而已。

而後續的那位足以對標大陸的「統括律者·炎」，她所能達到的巔峰，也只有8000hw而已。

但是現如今……

屏幕上的1後邊跟了四個0，這毫無疑問是一萬的意思。

要知道，崩壞能輻射之間登記遞增，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加減乘除，約束高昂的崩壞能輻射，其增長所需要的崩壞能總量就越是恐怖。

而在這種情況下，四位數與五位數之間的差距，那怕是9999和，那也是絕對的天地懸殊！

此等恐怖的崩壞能輻射……怕不是在律者誕生的一瞬間，就足以推平一整座城市？！乃至是一整座大陸？！！

統括者你**不要命了？！！

另一邊，

聽到兩小隻在這邊咋咋呼呼的動靜，正在與身處意識空間的維爾薇聯繫的梅比烏斯便也忍不住往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她就也愣住了。

再然後，梅比烏斯毫不猶豫的向身旁的克萊因伸出手，呵道：

「立刻調遣天穹市監控！…不…立刻調遣神州衛星！鎖定律者方位！」

「不…不好！博士！人造衛星全部失靈了……不對！是這些衛星，正在以一種難以估算的速度，墜落向地球表面！根本就無法再擔任信息觀測的任務！」

克萊因的語氣中是難以言喻的慌張，畢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可惡…那就……」

「梅比烏斯博士！」

梅比烏斯的話音還未落下，就連一道匆忙的人影撕裂空間，正是溫蒂。

「哐當！」

「梅比烏斯博士！」

研究所的大門被人從外部暴力打開，毫無疑問的是卑彌呼。

此刻的卑彌呼手持一把大刀，一身戰役激昂，她上來就說道：

「本隊長感受到第九律者誕生的氣息了！……雖然我看不見，但憑藉著統括律者之間的感受，我能感受到那傢伙是準備橫跨大西洋，是直奔穆大陸來的！

我打算只身前去攔截！你們在這裡做好撤退準備吧！另外儘快通知其他人！」

聞言，梅比烏斯深深的看了卑彌呼一眼，隨即就點點頭，說道：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們可不是累贅……本博士會在後方儘可能的分析第九律者的情況！還有那個誰……MEI！維爾薇呢？她還沒回來嗎？！」

「嗯……抱歉，梅比烏斯博士，維爾薇小姐現在依舊在識之律者的意識世界封鎖第八律者的逃跑路徑……不過博士也不用太過擔心，因為根據維爾薇小姐最新傳遞迴來的情況來看，她已經封鎖了超過80%的意識空間，距離抓住第八律者，應該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嘖…兩天…就看眼前這個有上萬輻射的傢伙……人類文明還能有兩天嗎？！」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即是第八律者尚未死亡，第九律者，就已經誕生。

這種情況無疑會將本就困難的局勢變得更加險峻，而人類文明除了硬著頭皮接受以外，已然是沒有了第二條選擇。

更何況…梅比烏斯等人不知道的是，現如今誕生的律者，從來都不是「兩位」，而是「三位」，或者說……「一千零二」位。

「意識」，「岩星」，「千人」……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崩壞……儼然是已經發展到了一種需要所有人仰望的程度。

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贏…想要開闢出新的道路與新的抉擇，只靠人類自己的話……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畢竟在前文明的原著劇情中，也沒有說是哪個律者還沒死，下個律者就已經誕生了的，這一連還是三位。

所以，

在此時，此時，

太空，月球某處——

「……」

徐子陵默默的俯視著那視野之下的地球，隨即轉身看向了一個方向，說道，

「你似乎有些過火了……朋友。」

「呃呃呃eeee……呃額額諤……諤嘰嘰jjjj……嘰嘰jjjj……」

身旁，不知何時飛來的一隻畸形的「崩壞獸」。

那「崩壞獸」唇齒不清，但在徐子陵的耳中，它卻是轉變為了一番尤為清晰的話語。

[有嗎？]

[或許，「我」、「我們」，的確都有些操之過急。]

[但，崩壞的主教，]

[你不覺得，你，才是更「過火」的那一位嗎？]

[「我」說過，「我」，會嚴格按照「虛數」的標準，降下「考核」。]

[第九律者，之所以會如此強大，之所以會與第八、第十同時出現。]

[只是因為這個「文明」，已然在你的幫助下，擁有了同時直面他們三人的能力。]

[只有在他們能夠接受的情況下，「考核」，才會降臨。]

[否則……「我」，就也不會出現了。]

「哈哈~……」

徐子陵知道，統括者這是在點他身為考官，卻一而再的幫助人類打小抄的事情。

但更多的……應該還是徐子陵上次在金星砸了統括者的老窩，讓這好東西難受了吧。

想到這裡，徐子陵便也就笑了笑，隨即抱起了雙臂，說道：

「那就讓我們誰也不再出手，看看人類是否能夠通過他們自己的力量通過這份『考試』吧……我倒是還挺期待他們誰能贏的，你要不要也來下個注？」

說著，徐子陵還揚了揚手中的一張粉藍色的樂透。

見狀，統括者微微沉默，隨後說道，

[「我」不玩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