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洞房花燭夜
金秋時節,正是豐收的大好時節村裡人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
紅廟村一片大豐收,村裡人都很喜慶,今年終於可以過個好年吃口飽飯,去歲一場大雪過後,莊稼長勢極好人們沉浸在一片喜悅中。
村東頭孟家小院一片鑼鼓喧天好不熱鬧,孩童們七嘴八舌的吆喝起來。
「戴紅花,穿新衣鑼鼓喧天花轎來,新郎官快快來迎娶媳婦好過年,左一個右一個,五年下來生一窩。」
穿一身青衫的婦人抓了一把糖遞過去,一臉喜氣輕聲呵斥:「你們這些皮猴,不要在這裡吵吵鬧鬧,趕緊拿了這些糖果去一邊兒玩去。」
「娘,您整的這般大方,咱家平日沾不上這糖味兒,今日咋撒這麼多出去。」少女一臉惋惜的樣子。
婦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今日是你大哥的好日子,就當喜慶喜慶。」
少女一張臉垮了下來,有些憤憤不平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許家用了何手段,才逼迫大哥娶那坑坑窪窪的女人過來,她可別想讓我叫一聲大嫂。」
婦人剛剛還是一片慈祥的面容,此刻臉色有些嚴肅起來:「夏兒娘是如何教你的?不管如何她今日進了我們家院門,就是我孟家的媳婦兒,你要懂規矩別給她難堪,平日里就是娘太寵著你了。」
少女低垂著腦袋有些不滿輕聲嘟囔道:「她許家人用了腌臢手段還不許人說,大哥這一輩子就毀在這女人身上。」
「咳,咳,咳。」婦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夏兒娘今日不同你計較,今日是你大哥的好日子,趕明兒起你就在家裡好好做女工,娘平日里怎麼教導你的?才讓你變成這般嘴碎的樣子。」
說完這幾句話,婦人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少女一臉擔憂趕緊上去輕拍著她的背。
「娘女兒知曉了。」
婦人平息過後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水,輕抿了一口,這才好了一些。
「夏兒你去院門口瞧瞧花轎過來沒有?」
李三娘知曉這門親事兒子不稱心,受了委屈,但如今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進入了她孟家院子,那也不能虧待人家。
村裡人的酒席也沒有那般講究,有啥吃啥孟家這次辦酒席許老爺見孟家這條件,毫不猶豫的牽了幾頭豬過來宰殺,讓村裡人跟著樂呵一頓。
今兒孟家院子坐的滿滿當當,老人小孩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來,平日里都見不得半點子葷腥,今日那肉還是大塊兒的吃的可帶勁。
李三娘瞧見兒子在那裡悶不吭聲的喝酒,她走過去有些關切的道:「九和你還是少喝些,今兒是你的大喜日子別怠慢了人家。」
孟九和抬起頭來眼睛里沒有一絲光,只有那厭惡一閃而過,村裡幾個青年這時也捧著酒碗過來調侃道:「孟秀才原本我們以為你會娶那溫柔知書達理的小姐,沒成想卻娶了許家那朵喇叭花,你可真是好福氣,許家那可是咱鎮上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以後這輩子吃穿不愁,讓人羨慕。」
孟九和冷著著一張臉不予理會繼續喝酒,那人說完后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同他碰了一下:「來新郎官,幹完這碗酒趕緊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哈哈那喇叭花的滋味想必不錯。」
李三娘在一旁有些擔憂樣子,只見兒子修長的手指緊握在一起捏的咔咔響,臉色有些不好,一雙眸子散發出冰冷的神情來。
「砰」的一聲酒碗有些粗魯的擱在桌子上。李氏把兒子按下去坐好。
「張麻子,你是不是酒吃多了不要在這裡耍酒瘋?」
隨行的人趕緊拉扯他的衣裳,張麻子露出鄙夷的神色來:「孟秀才何必做出這般不情願的樣子?你不想娶那喇叭花拒了這婚事就是,想娶的人多的是。」
他們紅廟村原本就是靠天吃飯,背朝黃土,祖祖輩輩都是辛辛苦苦在土裡刨,村裡娶不上媳婦兒的光棍比比皆是。
張麻子就是其中一個,因他家中條件不好,臉上麻子也多那議親的女子十分嫌棄,他就是羨慕這秀才得了許老爺的青睞,娶了喇叭花不說,還會得到那豐厚的嫁妝嫉妒的發狂。
李三娘瞥了一眼兒子的神色,趕緊對一旁的人道:「趕緊把張麻子給帶走,整碗醒酒湯灌下去。」
待人散去之後孟九和冰冷的神色才退去,他感覺額頭突突的痛,李氏瞧見兒子這般有些不忍心:「九和你如果實在不願,何必為了咱家委屈自己?我去同你爹說說。」
孟九和安慰著母親:「不必。」拿過酒碗又灌了一碗下去。
眼前一片朦朧許之言緩緩睜開眼睛,這是哪裡她剛剛不是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掉進湖裡,怎麼模模糊糊一片?難道把眼睛給摔瞎了?
聽見外面傳來我嘈雜聲,她伸出手一把拽下附在頭上東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桌案上兩支紅燭一盤花生與桂圓,一個大紅喜字瞧著像結婚用的。
她有些納悶這是什麼情況?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老婆子走了進來:「哎呦,我的好姑娘,終於醒了謝天謝地你咋把這蓋頭給摘掉了,這可是要等新郎官來了才能摘掉的,這寓意一點都不好,趕緊蓋起來。」
說完直接又把它給蓋了起來,許之言恍恍惚惚的聽著老婆子在那裡嘀咕,她就這般倒霉悲催的加入穿越潮流。
她感覺頭隱隱有些作痛,腦袋裡像放電影一般接收的原主的信息,許朝顏是鎮上富商之女,喜好長相俊俏的男子,對孟秀才一見鍾情死纏爛打。
前些日子不小心墜湖磕到腦袋一直昏迷不醒,許老爺愛女心切,聽了大師的提議打算招贅婿沖喜,用了些手段逼迫孟秀才入贅到他家給女兒沖喜。
孟秀才一開始臨死不屈,最後迫於無奈只能應下這門婚事,前提是他不得入贅除非嫁到他家裡去,許老爺愛女心切應了下來。
這許朝顏前些日子落水之後,一直昏迷沒有醒過來,連今日拜堂都是在兩名老婆子的攙扶下完成的。
她這會兒醒了過來已換成穿過來的許之言,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好歹她是21世紀的現代女性,來這古代就當玩一場劇本殺。
「餓死了。」揉揉餓扁的肚子。
老婆子聽見自家姑娘喊餓,喜極而泣趕緊跑過去翻找,隨後遞了碗過來:「姐兒這這燕窩是老奴從家裡帶過來的,以備不時之需你趕緊吃一點下去墊墊肚子。」
許之言像是餓狠了接過碗咕嚕咕嚕幾口就喝下去,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還有嗎?」
許婆子一臉心疼的樣子接過碗:「姐兒先歇會,你剛醒不要吃太多身子承受不住。」
許之言一張臉憋的通紅心中暗道,這還不讓人吃飽飯,她現在想吃紅燒排骨,筍乾燒牛肉,吞了一口口水下去。
「姐兒,身子可有不適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你這頭還疼不疼。」
許之言訕訕一笑:「我全身哪哪都好,就是能給口吃的不,餓的慌別整湯湯水水的不抗餓。」
許婆子有些不忍心姐兒昏迷這段日子,瞧著瘦了不少掰了一塊軟綿的點心過來:「姐兒吃一口墊巴一下,一會姑爺回來一起用飯。」
許之言這才看了一眼屋裡的情形,到處貼著喜字前面桌上擺著幾碟子菜,瞧著一點食慾都沒有。
孟九和被人又灌了些酒後,醉醺醺的被一群鬧洞房的人給塞進來。
許之言「嗝」的一聲正好打出來,瞧見一身紅衣的新郎官,面色酡紅一身衣裳皺巴巴的,頭髮有些微亂身量修長,一張俊臉染上酒氣,也難掩那清俊的眉眼。
果然長的不錯難怪原主會瞧上,死皮賴臉也要嫁過來。
許婆子趕緊拿過紗巾一臉急色的奔過來:「姐兒趕緊把臉遮起來。」
許之言:「為什麼」。。。。。。
許婆子來不及解釋直接薄紗遮面,笑著迎過去想要攙扶孟九和:「姑爺來了。」
孟九和一臉醉意,眯著一雙眼睛盯著眼前的婆子,一把甩開十分厭惡:「走開。」
許之言還未回過神來,眼下她是成親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她還沒有適應這個環節。
這男人不會今晚要和醬醬釀釀吧?
雖說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今天夜裡同一個陌生男子有那親密的行為,還是有些排斥,雖說這男人長相不賴她也不吃虧,但就這麼同陌生男子親密的接觸,她還是有些抗拒這個還是要循序漸進。
許婆子被孟九和一把揮開以後,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臨走的時候老爺可是交代了一定要定好姑爺,那術士說自家姐兒今晚一定會醒過來,可真是神了。
她得盯著兩人行了周公之禮,明日才好交差。
許之言同孟九和大眼瞪著小眼,誰也沒有吭聲,許婆子拎過一旁的酒壺走了過來:「姑爺今兒你倆喝了這酒就禮成。」
鄉下規矩沒有那麼多,飲了那合衾酒就完事。
孟九和心中不耐,瞧著面前的女子面紗遮臉這裡,心中那股噁心感劃過,這許朝顏臉上坑坑窪窪,有的都還在流膿他實在下不去嘴。
父親考中秀才以後,便屢試屢敗後來迫於生計,在許家做了一個賬房先生,前些日子祖母夜裡發病,父親著急忙慌從鎮上趕回來,黑燈瞎火的摔斷了腿,從此家裡便過的有些艱難。
母親常年有病要吃藥,靠著父親的微薄的收入支撐一大家子。
這許小姐之前對自己死纏爛打,害得他每次去學堂都是繞道走,聽說前兒落水磕到頭,那許老爺便趁機發難趁火打劫,迫於無奈他才娶了這女子。
眼下他實在不想同她行這周公之禮,但今兒臨出門前那許老爺可是說了該有的一切都不能少,只要他乖乖聽話,好好待他女兒。
他父親的賬房先生能保留下來,還會長月錢,也會找大夫醫治她祖母的病,家裡一切都會照應,包括他以後讀書的束修。
「姑爺」。許婆子在一旁出聲提醒。
孟九和用力晃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幾分,他十分粗魯的接過那酒杯,仰頭就要喝下去被許婆子一把攔了下來:「姑爺這合衾酒要你同姐兒一起喝。」
說完拉著他過來床邊坐下,許婆子把兩人的衣角綁在一起,說了幾句吉利話倒了兩杯酒。
孟九和此刻十分煩躁想早點結束這些繁瑣的儀式,他今日累了一天,想好好躺下歇息一番,奈何這婆子事多的很。
兩個人的手交握喝下那杯合衾酒以後,許婆子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她已經省去好幾道流程,就是看在自家姐兒身體虛弱的份上。
她臨走的時候對孟九和道:「姑爺,老奴今晚就在屋外候著,咱家姐兒身嬌體弱的你憐惜些。」
許之言一口把那酒給喝了下去,這古代的酒純糧食釀造沒有一點作假,那辛辣的味道一入喉便灼的她喉嚨痛,辛辣的酒順著喉嚨咽下去以後,肚子也火辣辣的。
她還想說讓許婆子把這個人領出去,她今晚想一人睡結果話還未出口,感覺頭暈乎乎的,遭了心中暗道自己是一個一杯倒的,結果到了這古代還是這德行。
孟九和起身想把那杯子放下,差點一個踉蹌摔倒,才意識到兩人衣角綁在一起。
瞧見女人一雙星眸盯著自己,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那小鹿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頭也跟著有些暈乎起來借著那股酒勁解開衣角把女人壓在床鋪之上,閉著眼睛開始摸索。
許之言剛剛那一杯酒下去,腦袋昏昏沉沉的,眼下被男人推在大紅棉被之上腦袋輕輕的晃了兩下,還是有些不清醒背上硌的疼,她有些難耐的扭動幾下,伸手摸了一把隨後抓出一把桂圓,花生,紅棗來。
隨後感覺自己的裙擺被人粗魯的撩起來,身上的重量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此刻昏昏沉沉手上也沒甚力氣,一股好聞的味道襲過來,她有些沉溺其中心中暗道,算了反正也不吃虧就當找個男模。
這男人目測身材也還不錯,臉蛋也不賴就是性子有些冷,也不說話好歹調戲幾句也行啊!要不她調戲他也行。
一陣痛楚襲卷而來。
許之言悶哼一聲不是她矯情,實在是沒啥好感受,渾濁的腦袋也清醒兩分。
窸窸窣窣一陣衣裳布料磨蹭的聲音響起,男人冰冷的語氣響起:「現在如你所願,讓門口的狗可以走了吧?我不喜歡讓人盯著睡覺。」
許之言一頭霧水,這人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