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門狗

第2章 看門狗

難道這就要結束了嗎?難道今晚就要這樣安寢睡覺了嗎?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她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男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臉蛋和身材都還算不錯,但做事也未免太過草率了吧!

許之言聽到他提到外面的那隻狗時,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孟九和看到女人呆愣傻傻的樣子,心中的怨氣絲毫沒有減少,甚至還有些鄙夷不屑地開口:「怎麼,她還打算一整晚都守在這裡不成?」

他剛才在外面也被人灌了不少酒,此時腦袋也有些暈乎,若不是借著那點酒勁強忍著內心的噁心感,怕是根本無法完成這最後的禮節。

此刻門外還有那老婆子在盯著,他心中愈發不快,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衣服上的灰塵,露出嫌棄的眼神並賭氣般地解開自己身上,那件刺眼的紅色喜服,然後找了一身青色長袍換上。

許之言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儘管她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但內心卻異常清醒。

她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獨自在那裡穿衣服,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用眼神表達著對她的嫌棄,她將男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個男人身材高挑,五官清秀俊美,即使披上麻袋也顯得十分好看。

他身上穿著一件舊長袍,更透露出一種儒雅的書生氣息。然而,無論怎樣都無法掩蓋住他眉間流露出的厭惡之情。

許之言心中暗自納悶:這原主究竟能醜陋到什麼地步,竟然讓他如此厭惡?

孟九和迅速換好衣裳后,有些粗魯地推開許之言,然後從床鋪底下抽出一塊手帕。他惡狠狠地瞪了許之言一眼,用力地拉開門,猛地將手帕甩在婆子的臉上。

許婆子原本在門外聽到屋子裡有一些動靜,正準備敲門提醒一下自家小姐。可還沒等她付諸行動,那扇門便「哐當」一聲被拉開。

孟九和那不帶絲毫感情、冰冷至極的嗓音傳了過來:「眼下也如你所願,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要像一隻狗一樣蹲在門口,我家院門在外面,你去那邊守著吧!」

說完這話后,他便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向了自己那小小的書房。

許婆子雖說心裡很是不高興,但這畢竟是她家新姑爺,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氣憤沒有吭聲。

她拿下臉上的帕子,借著那朦朧的月光,仔細一瞧之後心下不由得一喜,這事兒竟然成了!於是她趕緊把帕子疊好,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入懷中。

「姐兒,姐兒,你可還好啊?」

當她來到屋裡,瞧見自家姐兒仍然身穿喜服,此時正躺在床上眯著眼睛打著呼嚕睡得正香呢。

她心裡不由得暗暗罵道,這孟姑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而且還是個讀書人,卻不知道憐惜自己的妻子幾分。

許之言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似乎有人在搖晃自己,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這才瞧見剛剛那個婆子又走了進來。

她有些不解:「這位媽媽,你進來做什麼?」

婆子聽見她干啞的嗓音,趕緊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姐兒,快喝口水潤潤嗓子吧!是不是那個新來的姑爺欺負您啦?明天一早我就回去稟告老爺,讓老爺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嘗嘗苦頭!」

許子言此時感到無比睏倦,她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道:「哎呀,我現在困得不行,渾身又累又乏,只想早點睡覺。還有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也太不方便了,真是累贅啊!」

說完,她便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但這古代的衣服和現代的可大不相同,任憑她怎麼扯都扯不開。

許婆子見狀,連忙上前幫忙:「姐兒,您別著急,先躺下休息一會兒,老奴這就去打些熱水來,給您洗把臉。」

許子言順從地躺了下來,很快便沉沉睡去。許婆子輕輕地為她擦拭身體、洗臉,然後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心中滿是憐愛之情。待到一切收拾妥當后。

許婆子才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讓許之言安心入睡。

孟九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小書房,他用盡全身力氣揉搓著自己發脹的腦袋,彷彿這樣可以緩解一下婚禮帶來的疲勞感。

這間書房雖然不大,但卻布置得十分雅緻,裡面擺放著一張竹榻,夏日炎炎之際,當他讀書讀累了,便會躺在上面小憩片刻,享受那份寧靜與舒適。

然而,今天這場婚宴卻讓他感到心力交瘁,之前院子里喧鬧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讓他的心情愈發煩躁不安。

於是,他決定今晚就在這書房裡湊合過一夜。

另一邊,李三娘則跟隨著村裡的其他婦人一起將院子收拾整齊。

忙碌了一整天後,她揉了揉發酸的腰部,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今天的酒席辦得相當不錯,那位許家老爺也非常大方,送來了許多好東西給他們家撐場面,這讓李三娘心裡頗為欣慰。

當她路過兒子的書房時,無意中瞥見一絲微弱的光芒從窗戶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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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兒子正靜靜地坐在燈下,手中捧著一本書,專註地閱讀著。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緩緩地走向書房門口,輕輕地推開門:「九和啊,現在已經很晚了,更深露重的,天氣也轉涼,你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這書房裡可冷得很呢。」

孟九和抬起頭,微笑著看著母親,輕聲回答道:「娘,我知道了,再看一刻鐘我就回去。」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書頁上。

李三娘看著兒子專註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她知道這樁婚事委屈了兒子,都是一大家子老小拖累了他。

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雙眼,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九和啊,都是咱們一家老小拖累了你,讓你不得不娶了那個許朝顏。」

孟九和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走到母親身邊。他輕輕地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安慰道:「娘,您別這麼說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受點委屈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拿起一旁的撥燈棍,小心翼翼地挑起燈芯,讓燈光更加明亮一些。

孟九和的聲音溫和而平靜,沒有絲毫的抱怨或不滿。他深知家庭的責任重大,願意為了家人承受一切。

他轉過身來,看著母親關切的眼神,繼續說道:「娘,您快回去歇息吧。去看看爹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好好休息。」

李三娘重重地點點頭,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她心如刀絞般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上天保佑,希望他未來的日子能夠幸福快樂、一帆風順。

接著她緩緩轉過身去,腳步沉重而又緩慢地離開了書房,只留下孟九和一個人繼續沉默。

李三娘一邊走,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

待情緒稍加平復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剛一推開門,便看見孟老爹正躺在床上,臉上滿是憂愁的神情:「他爹,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腿又疼了?要不要我去給你熬點葯來喝?」

孟老爹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過些日子自然就會好起來的。我現在擔心的是咱們的兒子啊!他這輩子怕是就要毀在那個目不識丁的女人手裡了!」說罷,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李三娘捏起被子替他蓋好傷腿:「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就是小傷夜裡涼。」

李三娘剛剛走齣兒子的房間,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看到兒子寧願躲在書房裡,也不願回到他們為他精心準備的新房,心裡不禁有些愧疚和過意不去。

孟老爹默默地嘆了口氣,似乎想要把內心的憂慮都吐出來:「唉,都是因為我們家裡老老少少的事情太多了,讓孩子受委屈了,不過,既然許家丫頭已經嫁進了我們家,我們就應該好好對待她,畢竟我們家可不會欺負兒媳婦啊!」

李三娘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丈夫的說法。

她輕聲說道:「是啊,他爹,你說得很對,雖然這許家丫頭在外貌上可能稍有不足,但從未傳出過不好的名聲,而且許家給出的嫁妝如此豐厚,以後九和讀書所需的束修費用也就不用再擔心,婆母的病以及你的腿傷也有足夠的錢去醫治了,我們應該心懷感激才對,怎麼能嫌棄人家呢?」

李三娘本就是個性格溫柔、善良體貼的人,自從她嫁入孟家以來,夫妻二人一直相敬如賓,從未發生過爭吵或紅臉的情況。

她始終以家庭為重,盡心儘力地照顧著家人,看著溫柔賢惠的妻子孟老爹有些惋惜的開口:「就是可惜了張家那丫頭。」

李三娘也跟著嘆息一聲:「是咱們對不住人家,以後多照應一把。」

孟老爹隨後又有些不滿:「也不算可惜,那張家若有心早就該讓兩個孩子完婚。」

許之言是被外面嘰嘰嘰的雞叫聲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痛欲裂,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腦袋裡爬行一樣難受。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眼前依舊模糊不清。

一旁的許婆子聽到了動靜,趕忙走過來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問:「姐兒,您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許之言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趕上了一趟穿越的末班車,而且一開局就直接進入了洞房花燭夜,遇到了一個那方面能力並不出眾的男人。想到這裡,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許婆子看著自家姐兒一臉呆萌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愛之情。

昨晚她替許之言擦拭身子時,發現她手上有些淤青,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裡。

許婆子心疼得要命,把那孟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暗暗罵了個遍。

此時,許之言終於緩過神來,開始仔細打量起這間屋子。

由於昨晚光線昏暗,她並沒有看清房間的全貌。此刻,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照亮了整個房間。

她看到屋內擺放著一張舊的木床,床上鋪著大紅棉被,牆壁上帖子大大的喜字地上則放著幾件簡單的傢具,雖然簡陋,但卻透露出一種古樸的氣息。

一張桌子上面擱著一個茶壺,幾個粗陶瓷杯子一個半舊的柜子立在一旁,屋子裡便再無其他。

許之言心想,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決定先適應這裡的生活,再慢慢尋找回到現代的方法。畢竟,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意外和驚喜,也許這次穿越會帶給她一段別樣的經歷呢?

她有些鬱悶別人開局就是公主,世家小姐與王爺之類的,她這簡直連嚇人的房間都不如,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她的思緒還在漂浮,門外傳了一個炸呼呼有些刺耳的聲音:「喇叭花,喇叭花,都日上三竿了,你還想睡到幾時?還想讓我們伺候你不成,還不快起床伺候你婆婆和小姑子,真是大小姐當慣了,精貴的很。」

許婆子有些生氣,這孟家好歹也是讀書人,這也太沒規矩了,「嘩啦」一聲拉開門對著外面的人噼里啪啦就是幾句。

等許之言費力的穿好衣裳,來到門外的時候便瞧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同許婆子吵得不可開交,那姑娘膚色略黑穿著半舊的桃紅衣裳,她有一些嫌棄這顏色瞧著也太刺眼了吧。

也不知道這姑娘的審美,哎!一言難盡。

孟九夏見她那嫌棄的眼神,扯著嗓子又好起來:「喇叭花你這新媳婦怎麼當的,新婚第一日睡到太陽曬屁股,還不趕緊起床伺候你相公,我大哥讀書很辛苦的。」

原來這就是她的小姑子,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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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女只想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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