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復活石
在阿斯特拉看來,蓋勒特這個人說話很有意思。他拉攏人很有一套方法,將事實剖析出來展現在當事人面前,他不會說謊,或許其中會摻雜一些美化,但卻不可否認那是事實。
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和蓋勒特達成了共識,阿斯特拉也得知了這個人接下來的打算。
「復活石?」
阿斯特拉將目光放在了蓋勒特手裡的老魔杖上,「我記得你之前去戈德里克山谷的初衷是為了那件由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傳下來的隱身衣。」
「是。」蓋勒特摩挲著老魔杖,神色不明,「我在那裡待的時間太短了,兩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我找到那件隱身衣的下落,裡面的阻礙也不少……」
阿斯特拉知道蓋勒特的話里有鄧布利多一家的成分,但他沒有在這時候開口去問,而是將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面。
「佩弗利爾的事迹大概要追溯到幾個世紀之前了,不同於老魔杖在這期間不斷地被爭奪,隱身衣和復活石的流傳事迹相對較少,大概率依舊保存在佩弗利爾的後人手裡。」
「只不過這個佩弗利爾這個姓氏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幾乎查無可查。為數不多可以查到的幾個也只是打著佩弗利爾的旗號博取關注的人。唯一比較有可信度的就是被最後的女性繼承人帶到了夫家流傳下去,也可能埋在了某座墳墓里。」
蓋勒特靠在沙發上,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扶手,「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老魔杖的蹤跡在每個世紀都會流傳出一些。誰都想要強大的力量,人人都想爭奪它,它足夠出名。但是另外兩件死亡聖器的下落卻並不好找。」
「我和阿不思曾經探討過這個問題。戈德里克山谷除了伊格諾圖斯的墳墓就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隱身斗篷對我們的作用也不大,我和阿不思一開始最想找到的死亡聖器是復活石,只不過那東西的蹤跡比隱身衣的還要少。」
聽到蓋勒特提起阿不思,阿斯特拉還有些沒緩過來,「阿不思也想要找到復活石?」
「當然。」
阿斯特拉能夠很明顯地聽出蓋勒特輕嗤了一聲,似是有些無奈,又有種站在上帝視角的無端憐憫。但即便蓋勒特給了阿斯特拉這種感覺,阿斯特拉還是能明顯的聽出來,蓋勒特是笑出來的。
「和我不同,阿不思總是對一切存在一種天真的幻想,即便他當時的年紀比我們都要大,但他卻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渴望童話般的美好結局。」
「他想要復活石,藉此讓自己的父親母親回來。我當時沒捨得打擊他。以他的智慧,總能想明白被複活石製造出的東西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但阿不思總願意沉浸在虛妄的幻想當中。」
蓋勒特對上阿斯特拉略微有些複雜的視線,他笑了一聲,阿斯特拉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來這聲笑帶著嘲弄。
「怎麼,阿斯特拉,你該不會也以為,復活石真的能夠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吧。」
「當然不。」阿斯特拉搖頭否定,「起死回生的把戲在千年前就被人們進行過各種程度的構想了,但這明顯是不切實際的東西。一個人死去后,那個人的靈魂還會繼續旅行,但肉身不會。」
「就像是樹上掉下來的蘋果,落在地上的時間長了是會腐壞變質的。就算召集回了靈魂,又有什麼用?再找一副身軀嗎?」
「我不認為找一副身軀是什麼難事。」蓋勒特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真正難的是靈魂,你真以為復活石召回來的是那個人真正的靈魂嗎?」
「那只是一種比我們所能見到的幽靈更真實的物質,但相比於人的實體,那種東西卻更加虛幻並無法觸摸。」
「更有趣的一點是,被複活石召集回來的東西可不會像使用者想像的那樣,沒有見面后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對死亡的引導。」
「如果三兄弟的傳說是真的,那麼復活石就是死神的惡作劇。死神先是釋放出已經死去的靈魂,讓他們與使用者相見,並引導使用者和他們一起走向死亡,這樣死神就可以獲得兩個靈魂了。」
「復活石依舊留在世間,為他帶來下一個靈魂。」
「所以我才說阿不思天真。」
從蓋勒特領口處垂下來的小瓶子輕微晃動著,那裡面的紅色液體在狹小的空間里打著轉兒,格外吸引眼球。
阿斯特拉的目光跟著小瓶子一起晃動,最後落在蓋勒特的身上。
他沒有發現阿斯特拉的動作,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如果真被他拿到了復活石,就以阿不思那天真的幻想來說,就算他明知自己會面對什麼也依舊會義無反顧,他就是這樣的人。甚至不會思索復活石的另一種用法。」
「那算不得什麼天真的幻想,蓋勒特。」阿斯特拉覺得他需要為阿不思說些什麼,「你知道的,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阿不思作為鄧布利多家最大的孩子,作為一個才華橫溢的人被禁錮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苦悶,他過早的承接了責任,為此過度渴望父母在身旁不是一件什麼值得去評論的事情。也正因為此,你的出現——」
「我的出現讓他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蓋勒特平靜地闡述了這個事實,「他被壓抑在那個小村莊,像他那樣的人不應該被困在那裡,誰都是這麼想的,包括他自己。」
「你以為他是真的不願意和我走嗎,阿斯特拉。」
「他當然想和我走。但就像世界上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像的人一樣。阿不思和我有共同的追求,但是他的內心卻不堅定。一邊是家人,一邊是理想,他搖擺不定,被困在其中無法自拔。我想你也能看出來阿不思對權力的渴望。」
「他天生就是和我一樣的人,但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副軟心腸,世界又帶走了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個不穩定的妹妹和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弟弟。」
蓋勒特下意識的用更不好聽的辭彙去形容阿不福思,對此阿斯特拉已經習慣了,就像雙方互相稱呼對方為山羊小子和黃毛小子一樣。
「所以你當時就那麼走了?」
「……別又拿那套你已經在我耳邊念叨過無數遍的話來說道我了。」蓋勒特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你似乎一直在試圖讓我證明我自己是個混蛋。我們一開始的話題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