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1.算你倒霉

「聽說了嗎，羅伊閣下被坎帕子爵士給……給折騰慘了。」

「嗯，聽說了，據說連晚飯都不讓吃。」

「這到底是怎麼了，雖然坎帕子爵一直都在陪著麥羅殿下，可是對羅伊閣下也挺好的，怎麼就這樣了？」

「不知道，那些大人們的事哪是我們這些僕役能知道的呢，不過羅伊閣下也真可憐。」

「可憐？怎麼了？」

「那麼漂亮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了一個男人，還被這麼對待，不慘么？」

「嘿嘿，羅伊閣下是挺好看的。」

「你動心了？」

「才沒有，別亂說，再漂亮那也是坎帕子爵的禁臠，誰也不能伸手……」

「禁臠？你說咱們麥羅殿下是不是也是啊。」

「應該是，最近都是這麼傳的。」

在坎帕怒氣沖沖離開卧室，摔門而去的之後，城堡里就開始流傳著各種小道消息。

有靠譜的，也有胡說八道的。

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都是奧利弗願意聽到的，他覺得自己的計劃開始生效了。

坎帕先是去找了麥羅，到的時候正好和麥羅一起用了晚餐，見到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幾把華麗的豎琴狀似隨意的問：「你不是有豎琴么，怎麼又讓人去找了。」

「每把琴的音色都不一樣，多找一些看看有沒有合手的。」麥羅咽下口中的食物，抬起頭微笑著對坎帕說。

「這一路過來也沒見你彈出個整調來，現在又讓人去給你找琴，我看你就是心血來潮。」坎帕翻了個白眼，顯然是心情不怎麼好，麥羅是不在意，可是周圍伺候著的僕人們卻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之後，城堡里的傳言有多了一些。

什麼坎帕子爵的確是生氣了，連最愛的麥羅殿下都遭了白眼。

什麼白眼？說是麥羅殿下被訓斥了呢。

啊？這麼嚴重啊。

一切留言都朝著奧利弗希望的那樣發展著。

「就是無聊而已。」

「無聊？我天天陪著你還無聊，我看你也是個沒事找事的。」坎帕做出很不滿的樣子，隨後又嘆了一聲，轉過頭叫過自己的近衛，「去，在給他找幾把，省得他閑出毛病了也去給我找事。」

找事？

原來羅伊閣下是做了什麼事才讓坎帕子爵不高興的啊，那會是什麼事呢？

流言傳的飛快，除了這些僕役本身就喜歡傳遞這些消息以表明自己的消息靈通，另外也是奧利弗在城堡各處都安插了眼線。

麥羅對坎帕的態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卻配合的相當好。

坎帕一番不陰不陽的一番話后，麥羅陰沉著臉扔下了刀叉跑到一邊生氣去了。再怎麼是說，他也是個皇子，總是有一些脾氣的，總要做出來給別人看看才行。

坎帕似乎被刺激著了一般，哆嗦著手也把刀叉扔下，抬腿就走直接去了扎菲的房間。

好好的一頓晚飯，城堡里主子一級的人也就扎菲吃了完整。

坎帕一進扎菲的房間，便大發雷霆的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門口也只留下自己的近衛。

房間門一關，坎帕就恢復了常態，坐到了扎菲的對面，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對方。

「我說，坎帕子爵，能不能不這麼看著我，讓人混身上下都發冷呢。」扎菲笑了笑，抿了一口紅酒。

「錢寧·費奇到底是什麼人？」坎帕也不繞彎，很乾脆的問出了問題。

「光明教派最高神殿的聖殿騎士長啊，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么？」扎菲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坎帕。

「還有呢？」坎帕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卻沒什麼笑意。

「帝國的『唯一』。」

「還有？」

「還有別的身份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說來聽聽。」扎菲完全可以說不知道，可也不想把謊話說死，以後不好解釋，所以乾脆把問題扔回給了坎帕。

「我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認為你知道一些事，不過如果你要是不願意告訴我那就算了。」坎帕並不是很好說話的人，但是他也不想逼人太緊。

「我的確是知道一些事，但是現在不能說。我不知道你和卡亞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卻明白這可錢寧有關。你們之前若是有什麼情感問題的話，我不會發表任何看法。但是關於錢寧這個人，我還是願意相信的。」扎非不想破壞錢寧的安排，也不想讓坎帕太過針對錢寧，所以乾脆把花說的摸稜兩可，其餘的就讓坎帕自己去猜吧。

「哼，你和卡亞就一個德行。」坎帕冷哼了一聲。

「你和卡亞在花園裡玩了那麼一出，然後回了卧室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呵呵到底是怎麼了，能和我說說嗎？」事情的大概扎菲其實已經知道了，但是他還是很想知道具體的細節。

坎帕看了一眼扎菲，不屑道：「你還挺八卦的。」

「我這不是無聊么。」扎菲聳了聳了肩，沒把坎帕的不屑放在心上。

「無聊，一個個的都挺無聊。」

被安德魯滯在花語城堡很多天了，除了說讓他們等之外，再沒有別的消息過來。

外面不說鳥語花香吧，卻也是春意昂然，大地一片復甦景象，如果不是新領地那邊時不時的有些消息傳來，沒事可做的坎帕也會覺得無聊。

看整個城堡里，能安心等待的人似乎也就只有扎菲一個了。

錢寧怎麼想的坎帕不知道，但是看他沒事找事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一定不無聊。

麥羅讓人給他四處搜集豎琴，卡亞沒事就到處閑晃，奧利弗成天守著克萊斯特佔便宜……

沒一個干正經事情的，再這麼下去，估計城堡里非瘋幾個不可。

坎帕挨著個的把城堡里的人現在的狀態都數了一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扎菲說：「能不能聯繫一下議會。」

「要發布希么任務么？」扎菲挑了下眉毛。

「不算任務，就是想請兩個高一點階位的刺客過來。」

「保護卡亞？」

「不是，是麥羅。切斯特的事你也知道，我怕麥羅出事，等我們去拉茲首都之後，我也不能天天跟著他，可又不能真的讓他出事。而且除了外來的危險之外，我也挺擔心麥羅的心理狀況，他最近一直不太對勁。」

「嗯，這個你放心吧，我會安排的。」其實是已經安排好了，還是錢寧叔叔的意思。這話扎菲現在不能說，卻給了一個讓坎帕安心的答案，「今天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和奧利弗有關。」

「嗯。」見扎菲實在是想聽，坎帕乾脆把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只不過他和卡亞之間關於情感部分的對話卻是省略了。反正他和卡亞之間的關係在他們的眼裡都是真的，只說是自己吃醋了也混的過去。艾德那邊應該不會把自己和卡亞之間的關係和這些朋友說的太過清楚。

「這樣啊，那明天之後你要小心奧利弗了。」

「為什麼？」

「你和卡亞從花園裡回來之後，奧利弗就離開了克萊斯特的房間，這可不是他的作風。要在以前不到晚上就寢的時間，他可是不會離開克萊斯特半步的，我想應該是克萊斯特借著你和卡亞的事做了一些什麼吧。」這些事扎菲並不是很清楚，畢竟現在在他身邊的四暗刃就只有利德爾一個，在保護麥羅之外並沒有閑暇去盯著奧利弗，所以有些事就只能靠扎菲自己去推論了。

不過他的推論很準確，克萊斯特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不管克萊斯特做了什麼，奧利弗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坎帕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今天他的確是被奧利弗的話給影響到了，不過結果卻是好的。

「你自己有把握就好，那麼今天晚上你是打算留在我這裡了？」扎菲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坎帕。

「嗯，做戲么。」

做戲，有的時候就是一場陰謀的開始。

從林卡城坎帕就一直在戲里，配合他的演員是吉恩和卡亞，之後又多了麥羅，

雖然目的各不相同，但是所針對的卻是同樣的敵人。

安德魯四世。

在瑪斯離開首都朝著花語城堡進發之後，安德魯四世莫名其妙的不安了起來。

每天都處在極度的煩躁當中，卻找不出原由。

奧古斯都也和安德魯四世密談了幾次，依舊沒能討論出個頭緒。

他們不知道，瑪斯的離開，是杜因家族脫離拉茲皇室掌握的開始，也是拉茲帝國皇室崩潰的開始。

去往花語城堡的路上，一隊萬人的軍隊慢慢的前行著，令旗上的徽記除了軍團標誌之外，還有一個新生的徽記號。和杜因家族的有些類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明明是一路軍隊，其中卻還夾雜著十多輛奢華的馬車被幾百貴族私兵模樣的騎兵護衛著。

整個隊伍的速度並不慢，卻也沒有半點行軍的氣勢，隊伍拉的老長，看上去拖拖拉拉的，簡直就像是在遊玩打獵。

不知道是在第幾輛馬車裡，一個年輕人把玩著一顆等比例的黃金骷髏，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安德魯四世，把我放出來是你這輩子做的第二錯的決定。」

「第一個么……就是殺了我妹妹。」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已經認定了是你做的。」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隻能算你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