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廠房裡

只是這樣的話，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自否』留下錨，所以才得以在解除能力時回到質界。

那同理對整個恆無工廠發動『自否』，應該也需要錨才對。

而且，參考空湮會成員發動能力抹除存在這種情況，說明『自否』是需要在一定時間內長時間發動，才能夠實現『抹除存在』這個效果的。

『自否』用在物體上跟作用在人身上是不一樣的，人對自己『自否』也就跟人戰鬥的那麼一會，但要想實現讓想起它的人忘記它這個效果，『自否』發動的時間一定會要比用在自己身上要長。

也就是說這個對恆無工廠發動『自否』的人，從始至終都在施展著自己的能力？

感覺這樣很不合邏輯，陸承澤不信那人有這個能力，可以長久的開啟『自否』。

還是面對整個工廠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對能力的消耗必然是巨大的，長久的維持根本不現實也不可能。

畢竟如果那人真有這個能力，也不可能將它用在這麼一個事情上。

這麼看來，問題的答案就只有一個了，空湮會在這裡動用了靈刻。

這樣的話，那個靈刻，會不會就在工廠這裡？

陸承澤來到窗邊，看向不遠處的廠房。

若是真跟自己猜的一樣，空湮會借用靈刻來實現持久的對恆無工廠『自否』覆蓋，那麼廠房大抵便是最有可能的位置了。

現在再仔細看看工廠里僅有的幾棟建築的布局就能發現，廠房幾乎正正好處在工廠區的中心位置。

辦公樓雖然同樣重要，但因為自己是發動著『靈識』一路走過來的，若是靈刻藏在辦公樓里，那麼自己應該感知到了才是。

陸承澤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時針再過一會就要回到起點了。

也就是說，他在辦公樓里左看看右看看，差不多浪費了將近一個小時。

沒再猶豫，陸承澤放回手機直奔工廠的廠房而去。

事實上，要破除工廠的『自否』，還有一個很簡單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找到工廠背後之人在對工廠發動『自否』的時候，留下的那個錨。

事實上對於錨，陸承澤早已有了猜測，但是雖然如此，他也不敢貿然使用這個方法。

一個原因是，陸承澤並把握不好現在這個恆無工廠的狀態。

按從林向陽那得知的消息，『自否』的能力邏輯是抹除，抹除『自身存在』這個概念。

若是真的將『自否』發動到底，結果就是『我』的這個概念從世界上消失，會被人徹底遺忘，這也是陸承澤沒有把握的原因。

他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悖論的境地。

因為自身道路的特殊、『靈識』這個能力的特殊，當它發動著的時候，陸承澤能夠理解恆無才是恆實本來的名字。

但當他將能力收回的時候，他便無法得知自己是否知道恆無工廠的真相了，因為他沒了『靈識』，便會被『自否』所影響。

歸根到底還是他的思想道路還才很淺，所以非常容易就被影響到。

現在想想，自己打電話給汪遠峰試探態度的時候，他並沒有對自己說恆無工廠進行糾正，說明他也不受這個『自否』的影響。

至於前面所說的兩個可能中的另一個原因，則是他根本做不到將錨抹除或者消滅。

若他所料不差的話，他從廠長辦公室桌面上拿到的那塊玉石，就是恆無工廠的錨。

對工廠發動『自否』的那人，將自己生產出的石頭當做了錨，所以它才能在頻繁『自否』中一次又一次安然無恙的回到質界。

這麼看來，那對工廠發動『自否』的人，應該就是整個計劃的始作俑者？又或者說其實是創辦恆實珠寶的王晶？

關於這個問題，陸承澤個人猜測更傾向於前者，畢竟他已經托蕭立天查過，王晶甚至不在赤元，而靈刻也不會推理操控者自主運轉。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而且似乎空湮會原本就打算捨棄這裡。

陸承澤在廠房的門口站定，閉目凝神，將『靈識』的範圍擴張到最大。

只是廠房實在太大了，哪怕陸承澤儘力擴大感知的範圍，仍舊無法實現對廠房的完全覆蓋，甚至只覆蓋了廠房不到一半大。

陸承澤嘆了口氣，沒辦法還是得進去。他本以為空湮會打算放棄這塊工廠區，應該不怎麼會掩飾裡面的靈刻。

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要進去找。

算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既然汪遠峰將自己使喚到了這裡，做事總該儘力，更何況自己還收了人家的好處。

催動『靈御』，陸承澤雙手用儘力氣，勉強將廠房的大門拉開了一條縫隙。

廠房實在太大了，哪怕是門下裝了輪子，仍舊費了陸承澤老大力氣。

畢竟這是要好幾個人合力，才能拉得動的大門，陸承澤能借著『靈御』便獨自拉開，這幾天的精進還是很明顯的。

儘管晚上天氣不怎麼好，夜晚能見度不高，但是因為廠房四周都裝有窗戶，而且不會閑得沒事多安個窗帘，所以廠房內的視線能見度跟外頭並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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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澤見狀索性直接收起了打著的手電筒，雖然說裡頭不出意外應該沒什麼東西，但是陸承澤從來信奉的一個原則就是『凡事都會有個意外』，所以他還是決定小心一點。

兩個月前在隧道里遭遇那個傲因的過程還歷歷在目，當時不也以為啥事沒有。

將關掉的手電筒別在後腰，陸承澤輕聲輕腳的走了進去。

因為剛剛在外面有用『靈識』探過一次廠房，陸承澤也算對廠房的大小有了個大概的認知。

所以他並沒有將『靈識』的感知範圍擴展到最大，而是維持在身前十五米左右的範圍，這樣不僅能夠減少些精神的消耗，同時也能在危險突發時來得及反應。

靜靜的往裡走了約莫幾分鐘，陸承澤略微皺著眉頭停了下來。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靈刻，就是依靠個人的思想能力？

他估摸著自己已經走過了大概廠房的一半，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不得不讓他產生了些許的自我懷疑。

但仔細想想也不對，就像自己前面分析的，若是那人能有如此大的偉力，何必大費周章的給這個工廠施加『自否』。

那就是純純的脫褲子放——多此一舉。所以一定是有什麼東西留在這了才對，陸承澤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再繼續往裡走了一段路。

然而，陸承澤居然就這樣一路走到底，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樣的狀況下，他有些沉不住氣的打開了手電筒掃視了起來。

只是這不掏出手電筒還好，手電筒的光一掃過，陸承澤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在手電筒光芒的照耀下，整個廠房內顯得異常空曠。恆無工廠既然名為恆實珠寶設計的源工廠，那正常的石塊切割機、研磨機等等大型設備一定是有的才對。

宿舍樓里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收就撤走了，廠房裡的設備不可能憑空消失，要麼就是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停工了。

陸承澤回過身打算試著再走一遍走過的路，卻在經過大概中間位置的時候，莫名的感覺有些壓抑。

奇怪，陸承澤停了下來。壓抑的感覺來得突兀，自己四周又沒有其他東西能成為自己壓抑感覺的來源。

而且那種感覺，跟有塊石頭壓著自己喘不過氣來有些相似。

相似...陸承澤的雙眼一亮，將手電筒揚了起來照向自己的頭頂，他找到那個靈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