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嫁個有錢人之他們都有病
宮新月天天面對著兩個老人,相對無言。爸爸受不了她的低氣壓,吃過飯就出去找人下棋、聊天。媽媽沒辦法,不敢讓女兒一個人在家,只好陪著,晚飯後的廣場舞也中斷了。她看著女兒哭,看著女兒沉默的樣子,看著女兒的花容一天天凋零下去。她憂愁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一天晚上,老太太看到女兒打開了窗子,一條腿伸出窗外,嚇得她趕緊抱住女兒的另一條腿呼喊:「她爸,快,救命!」
老伴幾步跨過來把女兒抱下來。宮媽媽抱住女兒哭道:「新月,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你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大夫不是說了嗎?這種癌治癒率很高,有人得了這種病二三十年了還健在。你發現的比較早,沒有轉移,做了手術就沒事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媽媽,你看我還有個人樣子嗎?臉上沒有血色,一頭秀髮掉光了,子宮沒了,不算個完整的女人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算了。」
「女兒啊,你還有你爸爸和媽媽,你不願意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吧!我們養你到二十幾歲,今後我們靠誰?女兒啊,爸爸媽媽一生就生你姊妹倆,你姐姐嫁這麼遠,我們死了臭在屋裡她也不知道。我指望你給我們養老送終,我們不死你不能走在我們前頭。」
「媽!啊……啊……」宮新月聽了嚎啕大哭。
安撫好女兒,宮媽媽給史書傑打電話:「喂!書傑,你還要你老婆不?」
「媽,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她只是情緒不好,我不能整天陪著她,想讓您二老陪陪她,和她說說話,開導開導他。」
「她今天想跳樓,可嚇死我了。你把她領回去帶她去醫院看看。」
史書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帶宮新月去了市醫院。大夫診斷結論是宮新月得了應激性抑鬱症。
大夫給開了一個療程的葯,史書傑把宮新月帶回了家。放在家裡他不放心,上班帶著把她交給她媽,讓她媽看著她,防止她想不開走上絕路,下了班帶回家。
晚上吃過飯,史書傑帶著她去廣場散步,和她談心;夜裡摟著她睡覺,兩個人靠的很近,史書傑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溫暖她。
宮新月有時候情緒低落,窩在史書傑的懷裡哭半天。眼淚鼻涕打濕了史書傑的睡衣,他不躲不閃不嫌棄她,像哄孩子那樣安慰她,讓她那顆冰冷麻木的心得到了溫暖,慢慢恢復了活力,像一棵爛了根的小樹長出了新的樹根,發出了新的枝丫。
宮新月的病漸漸好了,她非常感激史書傑,感謝他沒有放棄自己。
於如嫣結婚也快一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婆婆急得不得了,褚弘彥納悶的不得了,於如嫣感到奇怪:她和史書傑結婚當月就懷上了史雨琛,怎麼和褚弘彥結婚快一年了不見孩子上身呢?
於媽媽提醒道:「如嫣,你和弘彥有個你們倆的親生孩子,你的婚姻才牢固。你們都三十了,現在懷孕都是高齡孕婦了,實在不能再等了,你們去醫院看看,有病治病,實在不能自然受孕,咱找個醫院做試管嬰兒。」
「媽,我跟前有雨琛,不著急的。」
「傻孩子,你不著急,你公公婆婆不著急嗎?還有弘彥,這麼喜愛孩子,該叫他有個小不點抱著。你去不去?不去我可生氣了!」於媽媽板起臉真要生氣。
「好了媽媽,為了不讓我媽媽生氣,我們周六就去醫院做個檢查。」於如嫣調皮地說。
於媽媽用手指點了一下於如嫣的頭說:「臭丫頭,你們是給我生的嗎?」
「媽媽,我們去還不行嗎?」於如嫣委屈巴巴地說。
星期六,褚弘彥帶著於如嫣到了人民醫院婦科。醫生給她做了詳細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於如嫣納悶了,她問大夫:「大夫,一切正常怎麼懷不了孕呢?」
大夫說:「你讓你愛人到泌尿外科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你愛人的問題。」
於如嫣找到褚弘彥,褚弘彥問道:「檢查結果怎麼樣?」
「大夫說讓你掛個泌尿外科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毛病。」
褚弘彥笑道:「我有沒有毛病你不知道嗎?」
「是,你雄風萬里。可是大夫讓我們怎麼做我們聽從大夫的沒錯,檢查完咱再大展雄風好嗎?」於如嫣勸褚弘彥道。
「好,聽夫人的話沒錯。」褚弘彥寵溺地在於如嫣頭頂上抓了一下。抓得於如嫣的頭髮都亂了,氣得於如嫣抓著褚弘彥的手使勁捏。
他們兩個人來到泌尿科,按照大夫的吩咐做了檢查。結果出來,褚弘彥垂下頭說:「如嫣,怎麼辦?我的原因,你還要我嗎?」
於如嫣笑道:「老公,以後我們做那個省得麻煩了。我沒什麼的,我有雨琛,就怕爸爸媽媽想不開,怎麼辦呢?」
「醫生說不是完全不能生孩子,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懷上寶寶了,只是不要著急。我去給我媽媽解釋一下,讓他們千萬不要催生。即使一輩子懷不上,我們有雨琛,只要我們好好疼她,我老了他不會不管我的。」
「你想得開就行。」於如嫣感到很欣慰,「老公,我選對人了,你這麼開朗、樂觀,我們早晚會如願的。」
回到家,褚媽媽察言觀色沒看出什麼,想張口問檢查的情況不好意思。褚弘彥唄他爸爸叫到書房裡,爺倆關上門開始了長談。
褚爸爸問道:「弘彥,你們今天檢查的結果是不是出乎意料?」
褚弘彥點點頭說:「是的,爸爸。」
「問題出在誰身上?」
「是我有毛病,我的精子成活率不高。」
「那可怎麼辦?有辦法治嗎?我們花多少錢也要給你治好,你媽媽要急死了。」
褚弘彥說:「爸,精子成活率低並不是不能懷孕,只不過懷孕有難度。您和我媽媽千萬別催,不然給我們形成心理負擔,更難懷孕了。」
褚爸爸說:「兒子,這個毛病不能治嗎?」
「可以啊,大夫給我推薦了一個老中醫,他給我開了幾盒「五子衍宗丸」吃了試試看。」
褚媽媽聽了很吃驚,她哭著說:「老頭子,你說我們其他什麼都不缺,膝下就缺一個小娃娃,最好有個小丫頭,穿著花裙子,梳著小辮子,甜甜地叫著奶奶,我的心裡多甜啊!」
「老伴,我的心也痒痒的,就想有個親孫子抱著我的腿,讓我抱,跟我要糖吃。」
褚媽媽擦著眼淚繼續說:「是不是我們造了什麼孽,老天要懲罰我們,先前兒子迷戀如嫣,抑鬱了幾個月,我擔心得心臟揪著疼,抑鬱症好了不肯戀愛結婚,現在好不容易把如嫣娶進門,又查出這個毛病。唉!弘彥和我們前世有仇,今世過來報仇,就這樣折磨我們。」
「老伴,我們今後行善積德感動上蒼,保佑我們的兒子。說不定哪一天兒媳婦就懷孕了呢!大夫說難讓媳婦懷孕,又不是絕對不能懷孕。」
「那可就太好了。你說行善積德,我們要怎麼做呢?」褚媽媽問道。
褚爸爸想了想說道:「比如說對雨琛好點,比如說上街看到殘疾人要飯,給他十塊二十塊的,比如說幫幫家裡的窮親戚……做好事在於有心,不要特意去找,待人接物要心存善念。」
褚媽媽說道:「幸虧我們以前對雨琛那孩子沒有排斥的心,不然我們現在會很愧疚。」
褚爸爸想起什麼來說:「誰不說來,聽說雨琛的后媽得了宮頸癌,五個月大的孩子也沒了,她的子宮被切除了,一輩子不能生孩子了。」
褚媽媽驚訝地說:「是嗎?哎呦我的天,當初對雨琛那孩子那麼狠,打得孩子差點沒命,這回報應到自己孩子身上了吧!別人知道了會雪恨。」
一句話讓褚爸爸想起什麼,他冷不丁地說:「老伴,弘彥兩口子呢?他們回礦了嗎?」
「瞧你,一驚一乍的,還是小夥子啊!他們不是在前院嗎?今天去看病沒去北京,也沒回礦。你找他們幹什麼?是不是有門路讓兒子去看病?」
「你別巴巴了,耽誤了正事,你再說一會兒我就忘了,我給弘彥打個電話。」
「喂!弘彥,你給你媳婦說,雨琛的后媽不能生孩子了,他親爸如果想變更撫養權把孩子要回去,沒門!連窗戶也不開!不把孩子的名改成褚雨琛就不錯了!」褚爸爸說完等著迴音。
於如嫣就在褚弘彥身邊,聽了以後笑起來。褚弘彥回答:「爸爸,我們還沒想這個茬呢,不過您放心,有上次的驗傷報告,他上法庭打官司孩子的撫養權也爭不過去。」
「把證據留好,以防他們反撲。」
「好的爸爸。」
掛了電話,褚弘彥親吻著於如嫣的額頭說:「雨琛現在可不得了,成了所有人的心尖寵。說不定他親爸正琢磨怎麼把他要回去呢!」
「他做夢!」於如嫣氣憤地說。
「寶貝,我們也做夢吧。」
宮新月住進醫院做手術史書傑沒跟爸媽說。半個月後,史書傑帶著宮新月回到家,宮新月肚子小了,史爸爸詢問史書傑,史書傑不願意給爸媽說實話,只告訴他孩子出了意外。史爸爸難過了好幾天,有時候他暗地裡想:宮新月,誰叫你沒好心眼子,害人害己啊!
史爸爸天天起早貪黑忙得腳不沾地,沒功夫傷心,他天天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兒媳婦的傷心難過不入他的心。
史爸爸發了工資支配權在他手上,他買了好吃的好玩的給孫子送去。於如嫣總是說:「叔叔,您掙點錢不容易,孩子不缺什麼,你別給他花錢了。」
老爺子總是說:「你家缺不缺不打緊,我要表達的心意一定到位。你知道嗎?書傑的新媳婦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那個女人心術不正,打我的寶貝孫子,你瞧,她得到報應了吧!」
於如嫣笑笑說:「叔叔,您疼您孫子,我不擋著了。雨琛,快謝謝爺爺。」
史雨琛乖巧得說:「謝謝爺爺!爺爺,您帶雨琛玩一會兒吧?」
「寶貝,爺爺回去還有活呢,你奶奶還等著我回去給她做飯。我走了。」
「爺爺再見!」
「再見!」
送走了史爸爸,於如嫣看著老人的背影不禁感嘆:「多麼善良的老人!生活的擔子太重,又要打工,又要照顧生病的老伴。但願生活不要薄待他。」
史書傑越想越生氣,他要倒追HPV攜帶者,問題出在誰身上,怎麼才能讓她們去做病毒檢查呢?空口白牙地說,她們肯定不聽他的。
史書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們證明不是病毒攜帶者,否則賠償宮新月治療宮頸癌花費的十幾萬塊錢。
他給於如嫣打去電話:「於如嫣,我老婆得了宮頸癌,這個病是性傳播的,我現在也是病毒攜帶者,是不是你把這個病毒傳給我的?」
於如嫣聽后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史書傑,你真是個無賴,我和你是初戀,你心裡沒數嗎?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別扯上我,我沒功夫伺候你。」於如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史書傑一看於如嫣不理他,接著再打。史書傑打一次,於如嫣關一次,最後於如嫣把史書傑的電話拉黑。
史書傑給於如嫣打電話打不過去,他開始打褚弘彥的電話。褚弘彥直接在電話里開罵:「史書傑,你不光無賴還滾蛋。你和你老婆不乾不淨還誣賴別人,屎盆子扣自己頭上挺香哈?」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出傳染源!」
「真不要臉哈!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家。」褚弘彥也把史書傑拉入黑名單。
史書傑用手機打不出去,用辦公室的座機打。於如嫣被他的電話騷擾得煩死了,最後回他一句:「你回去問問你老婆婚前和誰亂搞過男女關係。你們真是烏鴉飛到豬身上,誰也別說誰更黑!你不是不要臉嗎,那就按不要臉的人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