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嫁個有錢人之手術
史爸爸生氣沒吃晚飯。他就不明白:宮新月兩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當著白一冰嫌棄剩菜,背後吃得比誰都香。嫌棄他們老兩口吃閑飯,恨不得馬上攆出門。
史爸爸咽不下這口氣,他對兒子說:「書傑,下個星期你休息的時候送我們回老家吧。我在這裡沒有事,閑出毛病來嘍。」
史書傑不贊同:「爸,家裡的地包出去了,您回家幹什麼?」
「書傑,回到家離你妹妹比較近,抽空照看一下你媽媽,我出去打個零工,一天怎麼也能掙夠我和你媽媽花的,伸著手給你們要難受啊!」
「爸,這樣說讓兒子多難為情啊!你讓你兒子的臉往哪裡放啊!」
「兒子,出力掙錢不丟人。閑著也是閑著,干點活身體好。我身體好了伺候你媽媽。我必須把你媽媽伺候到老,不能給你們留難題。」
「爸,你沒事溜達溜達,不行在咱小區找點活干,幹個保安,當個園丁,或者當個保潔員都可以。在咱小區幹活離家近,方便照顧我媽媽。再說您回去不好找活。」史書傑不想讓爸爸回去,他在鄉親們中間的人設不想因為爸媽回去塌方。
史爸爸聽從兒子的建議,斟酌再三,找了一份保潔的工作。保潔和保安工資差不多,但是保安工作時間長,在崗位上一刻不能離開,綁到崗位上不便照顧老伴。保潔工作又臟又累,但是時間比較靈活。早晨早早起來伺候老伴吃喝拉撒,等到大家都上班的時間再清掃樓梯,整理擦拭門廳,幹完了就可以偷偷回去照顧老伴。
史爸爸憑藉自己的力量養活自己和老伴,不再伸手問宮新月要生活費,不再因為錢受宮新月的搓磨。
宮新月懷孕滿了三個月,胎象穩定,史書傑放心多了。好久沒過夫妻生活,兩個人試著過了一次。不料事後發現宮新月下體流血,嚇得兩人趕緊去了醫院。
大夫聽了宮新月的敘述,馬上進行檢查。大夫首先聽了聽胎心,發現胎心穩定,沒有流產的跡象,把宮頸擴張器伸進去一看,發覺宮新月的宮頸出現了問題。
大夫讓宮新月在外面等著,把史書傑叫進去,嚴肅地說:「你是宮新月的什麼人?」
「我是她的丈夫。大夫,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因為夫妻生活導致出血?」
「也是也不是。宮新月的宮頸出了問題,過夫妻生活摩擦導致出血。建議讓你妻子馬上住院做進一步檢查。」
「住院?這麼嚴重?我們停止過夫妻生活,過幾天傷口不就好了嗎?還用得著住院治療?我們還要上班呢?」
「上班重要還是命重要。我這麼給你說吧,你妻子有可能得了宮頸癌,而且已經到了中期,這個需要一系列的檢查才能最後確定。」
史書傑別的不明白,一聽到「癌」馬上沉下臉來,他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心口有一種窒息感。他深吸一口氣說:「大夫,您是不是診斷錯了,不是,我不是懷疑您的水平,我是說出血會不會就是因為我沒忍住,過了夫妻生活的原因?」
「我這麼給你說吧,你妻子宮頸上已經出現了贅生物,剛才檢查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不會出現誤診,只是需要進行活檢確診。至於和你有沒有關係,我說肯定有關。你也需要做個檢查,確定一下你是不是感染了HPV。宮頸癌一般致病原因是感染了HPV。這個是通過性傳播。你的妻子感染了這個病毒,你們過夫妻生活肯定都感染了。你必須進行治療,否則,也可能發生癌變。」
「大夫,我從來沒有不潔的性行為,為什麼會感染這個病毒?」
「這個我不好說,你可以上網查查。眼下要做的是趕快讓你妻子住院。我給她開個住院單。你們去辦手續去吧。」
史書傑走出診室。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他的雙腿像負著幾十斤沙袋,挪不動腳步。
史書傑大腦不停地轉,他剛才跟大夫說他沒有不潔的性行為,可是他才想起來,之前除了和於如嫣一起生活五年,還和岳鳳鳴保持了三年的性關係。岳鳳鳴,對,岳鳳鳴曾經被三個男人強暴過,會不會是那三個男人把病毒傳染給岳鳳鳴,然後岳鳳鳴傳染給自己,這樣說來,於如嫣也不能倖免。倒追原因是他目前迫切要乾的事,他就想知道原因。
「書傑,醫生為什麼把你叫進去,是不是批評你不該衝動,不該和我那個?」
史書傑被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說:「是的。」
「臭不要臉,挨批了吧!丟人丟到醫院裡。不要緊吧?哎?史書傑!你呆了嗎?不讓過就不讓過吧,忍忍不就過去了,再過五個月就生了,忍幾個月你又死不了!」
史書傑現在對「死」字很敏感,他一聽宮新月提到「死」字,馬上捂住宮新月的嘴巴。
宮新月使勁拍打開史書傑的手說:「幹嘛,你想捂死我嗎!」
史書傑這才反應過來說:「大夫說讓你住院,我們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怎麼還要住院,這麼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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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傑安慰道:「沒有多嚴重,你肚子里不是有寶寶嗎,要小心一點。」
「那好吧。」
他們去排隊辦理住院手續。等排到他們時,要他們交一萬塊錢的押金。他們手裡哪有一萬塊錢,只帶了一千塊。
「媳婦,你帶銀行卡了嗎?用銀行卡支付也行。」
「我銀行卡上也沒有這麼多錢,醫院這是搶錢呢!只要進來就狠狠地砍一刀。」
「那怎麼辦?」史書傑問道。
「怎麼辦?打道回府啊!這點小毛病,養幾天就好了。」宮新月無所謂地說。
史書傑沒敢告訴她,這不是小毛病,不治療就沒命了。一旦讓她知道她可能得了不治之症,她病不死也得嚇死。可是他手頭沒錢,只能先回去了。
回到家,宮新月沒事人一樣躺床上玩手機。史書傑有心事,一個人躲到兒子原來的房間上網查有關宮頸癌和HPV的知識。當他看到網上的介紹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人類被病毒包圍,宮新月必須立刻住院治療。
史書傑回到卧室,宮新月已經睡著了。等宮新月睡醒了,他對宮新月說:「媳婦,你把手頭的基金和股票賣了吧,你必須住院治病!」
「老公,這麼嚴肅,我得了很嚴重的病嗎?」
「反正必須治療。」
「不行我們去省城醫院看看,確定一下。」宮新月看到醫生把史書傑叫進去,懷疑不是什麼好事。住院押金就要一萬,增加了她的懷疑。現在史書傑那麼嚴肅,還告訴他必須治療,一聽「死」字反應那麼大,確定了她的判斷。她剛才上網查了查,兩個人過夫妻生活出血的原因,其中有一條是宮頸癌。「癌」,看到這個字很上頭,她不願意相信,她要到大醫院去檢查,真是那個病,在大醫院醫治。
宮新月打開電腦,把所有的股票和基金贖出來。錢到賬還要幾天,他們先等等再說。
史書傑夜裡睡不著,他擔心自己因為感染病毒得上癌症,擔心宮新月肚子里五個月已經發育成型的孩子,擔心給宮新月治病的花費是個天文數字。
史書傑翻來覆去睡不著,怕影響宮新月睡覺,翻身下床到兒子房間去睡。越是擔心越睡不著,打開燈查看下體有沒有變化,有沒有長出菜花樣的贅生物。翻來覆去地查看,以至於下體被他抓得發紅。
這樣折磨人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宮新月的賬戶上終於收到了賣股票基金的款項。她現在不管虧了多少,只為了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命不在了錢沒花完,留著給誰?有命沒錢可以再掙。宮新月想得明明白白。
宮新月在單位請了假,和史書傑踏上了求醫之路。
來到省城的大醫院,檢查的結果一個樣,要求馬上住院。宮新月毫不猶豫地交了住院費。
一系列檢查下來,確診是這個病。醫生問兩人是保大人是保孩子,兩個人陷入沉思。
史書傑覺得應該保大人,因為他已經有一個兒子,雖然孩子的撫養權在他媽媽那裡,可是那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他們有協議,孩子無論跟著誰生活,永遠不允許給孩子改名字。如果因為要孕育孩子,宮新月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妻子沒命了,孩子生下來成了沒媽的孩子豈不悲慘。史書傑建議保大人。
宮新月開始很不相信,再過兩個多月,孩子七、八個多月的時候選擇剖腹產,她既有了親生的孩子,又能一次性地端掉病灶,豈不完美。?可是醫生不同意。
醫生告訴他們,現在是癌症中期,拖幾個月,等孩子生下來,癌症進入晚期,一旦擴散,生存幾率很小。
宮新月比史書傑著急。現在做手術,孩子肯定保不住,手術要把子宮切除,她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一輩子她將無兒無女,在孤獨中走過一生。
宮新月不止一次地問大夫,大夫反覆跟她解釋,她當時明白了,過一天又問,史書傑說她像瘋魔了一樣。
宮新月撫摸著肚子哭:「孩子,不知道你是兒子還是女兒,我們今生緣份難道只有五個月嗎?我多想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啊!」
宮新月不肯配合治療。史書傑沒辦法,只好把她媽媽叫來。她媽媽看到宮新月,忍不住抱著女兒哭起來。
宮新月在媽媽懷裡絮絮叨叨地說:「媽媽,我的孩子活生生地在我肚子里,每天踢我踹我,我感受到他的生命力很旺盛。他每天陪著我聊天,我唱歌給他聽的時候他很活躍,很興奮。媽媽,我想生下一個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上天懲罰我,讓我孤老終生。」
宮媽媽給女兒捋順著頭髮說:「女兒啊!你的生命更重要,他沒來到這個世上,沒見過天,還不算一個人。你撐著不打掉他,有可能撐不到生下他你就沒命了。失去一個和失去兩個哪個更合算。要我我選擇失去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們也不想這樣,都是病情逼迫的。你今後不能生孩子,可以抱養一個,或者把你姐姐家的孩子過繼一個。再不然,你多存點錢,將來去養老院,不用孩子給你養老送終。書傑有兒子,他不會太在意你生不生孩子。生命只有一次,選錯了慢一步命就沒了。女兒,媽媽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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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新月一聽晚了有可能一屍兩命嚇壞了,馬上在手術協議上籤了字。
手術時間很快安排好,宮新月把賣基金股票的錢大部分交了手術費。手術後身體剛剛恢復,又開始了每二十多天一次的化療。第四次化療后,噁心嘔吐折磨得她死去活來,滿頭的烏髮掉光,小臉蒼白如紙,她不敢照鏡子,害怕看到自己那狼狽的樣子。
宮新月買了頂帽子戴在頭上,大熱天捂得頭上長痱子也不肯摘下帽子。
化療進行了八次治療才算結束。宮新月肚裡沒了孩子,口袋裡沒了銀子,自身沒了美麗。
她在家裡休養半年,人沒了精神,整個人像抽去了靈魂。每天在家裡躺著,不肯出去見太陽,窗帘捂得嚴嚴的,黑夜裡不敢開燈。
史書傑周末想帶她出去吃個飯,她不願意出去,讓史書傑給她打包回來。晚上想帶她出去散散步,她跟著走到小區門口又拐回來。
史書傑拿她沒辦法,只好把她送回娘家。中飯時間,史書傑不願面對她那張沮喪的臉,偶爾過去見一次半天提不起精神。她的負能量殺傷力太大,讓周圍的人沒有好情緒。
宮新月偶爾見個人,不停地訴說著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如何活潑,四個月就胎動明顯,一定是個兒子。第一次聽到的人替他惋惜,第二次聽到勸她想開點,第三次看到她找借口躲開。她不願意見人,別人見了她躲閃。最後能見到的人只有她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