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一切緣由凝淚起
「你脖間的東西呢!」沒有理會夕顏的持匕相向,夜梓昱低沉的聲音讓周圍的人毛骨悚然,薄唇微揚,鷹隼般的視線緊迫的鎖住夕顏那巴掌大的蒼白臉頰。
「記得我說過,那是屬於我的東西。」輕描淡寫的開口,夕顏微微挑眉,這人第二次跟自己提起那玉飾,那不是夜梓玦的東西嗎?與他又有何干?
「你…還不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嘲諷,卻也帶著苦澀。
果然!那東西與他又有何關係?「是嗎?可它最終的歸屬還是由我決定,比如,我是扔了,亦或者…毀了……」
毀了……
簡單兩字似在夜梓昱腦間徘徊,原本就冷冽的眸光漸漸失去了溫度,散發出陣陣涼意,帶著濃重得殺意,猶如千年寒冰,讓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明顯的殺意!夕顏緩緩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作為雇傭兵的警覺,她不會連這般濃烈的殺意都感覺不到。
「主子!」相持數久,帶頭的侍從也低聲道。
不帶那人說話,夜梓玦冷冽的聲音再度響起。「該死之人,又何苦詢問本王。」
明明是帶著血腥的字,從他嘴中也變得如此雲淡風清,這人,當真是無心還是已經習慣?
聽到此言的侍從更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視線對上眼前女子的眼眸時卻也是一愣,半響,竟也未下手。
「何人給你們的膽子竟攜兵器在皇城內?」
溫潤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夕顏斜眸輕撇,卻也望見一襲青衫的夜梓憲款步走近。
看清眼前之人,夜梓憲卻也有些疑惑的挑眉,隨即淡淡道:「六弟,何故如此?」
「一個奴才而已,五哥也要維護嗎?」不答反問,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負手而立,顯然夜梓憲也沒有獨自離開的意思。「奴不奴才的我到不想管,只是這聖宮境內,六弟帶人攜器的,傳出去怕是引得別人誤會。」
「誤會?我還會在意這些?若真要誤會,五哥也不會站在這裡與我這般說話了。」清冷的聲音帶著一聲輕呲,冷漠的瞥了一眼依舊淡漠的夕顏。「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人吧!」說完,便也拂袖款步離開了。
「你何以會招惹上他?」回過眸,看著淡漠收回匕首的夕顏,這才低聲問道。
「這話你應該問他才是…」
知道夕顏的意思,夜梓憲卻也未再答話,輕撇不遠處那抹深紫的背影,清澈的眸光中卻也劃過一絲淺淺的傷,若非那件事,昱也不會變得如今日般——狠絕。
回過眸,夕顏清冷的視線這才望著眼前有些失神的男子,半響,才異常認真道:「那個玉飾,是怎麼回事?」
玉飾?夜梓憲也是微愣,卻也在瞬間明白了緣由,昱,這便是你針對她的原因嗎?望著眼前堅定的神色,久久,夜梓憲才淺聲道:「那玉,名凝淚,是,昱的母妃留下的。」
「可我是從夜梓玦身上搶的。」為何他的身上會有別人母親的東西?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夜梓憲不可置疑的望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女子緩緩道:「陌,你不會不知道四哥和昱是一母所出吧!」即便不是帝厄之人,這些也不會不知道啊!
一母所出?他們哪裡像?不再理會依舊一臉怪異神情的夜梓憲,舉步卻也打算離開。
「陌……」
駐足,夕顏並未回頭。
「四哥他……」
「若你還是要說這般無聊的話題,那便不用再浪費我的時間了。」說完,抬步卻也朝前方走去,絲毫不待身後人反映。
「你還真是…」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夕顏那淡漠的神情,這才道:「陌,你不會還在生那日的氣吧!其實四哥他並非……」
駐足,夕顏本就清冷的臉上劃過一絲淡漠的狠絕,看著有些茫然的男子,不該有的糾結還是出現在她臉上。「我沒你們那麼閑,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樣多餘的情感上,更何況是不必要的人。」
微愣,看著眼前無比認真且有些糾結的容顏,夜梓憲微微聳肩,卻再也忍不住般笑了起來。「看來,你們還當真有些相似。」
娥眉輕蹙,他聽不懂自己的話嗎?看著依舊淺笑的男子,夕顏卻也無端白了一眼便也轉身大步朝延壽宮走去。
雖不知道夜梓玦有心無心,但這本就是他們之間的交易,沒有誰對不起誰一說,不管有意無意,夜梓夙的確算救了自己,所以現在,她也沒有要離開的理由,更何況,可以藉助在皇宮的身份打探一下關於紫檀木雕的下落。
看著那緩步離開的纖瘦身影,夜梓憲卻也沒在跟上,如她所言,她是真的不在乎,那透徹的眸子更是無一絲雜念半分情感,陌,你到底是誰……
緩步踏進不大的房間,除了床卻也只有些簡單的擺設,這是夕顏的房間,離夜梓夙的延壽宮不是太遠,卻也不是尋常奴婢住的地方,倒也安靜。
緩步走至一個不起眼的雕花木櫃旁,打開櫃門,拿出一個簡單的木盒,緩緩打開,裡面的碧色玉飾卻也那般耀眼。
纖細的手指撫過那有些冰涼的凝淚,腦海卻也浮現出那男子清冷狠絕的面容,本是無意之舉才將它放置在這,卻不想因為它惹上那不該惹的人,母親留下的嗎?
剛放好手中的飾物,卻突然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眸光微微收緊,卻也轉身朝外間走去。
剛出院落,卻也見一群人奔了過來,當先有人抱著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幾個嬤嬤跟著急得亂抹淚。
這孩子,正是當今聖上夜梓夙的獨子夜凡逸,本改在翰林苑學習,卻不想自己偷偷溜出去玩,這才被蛇要到昏迷。
「快,快傳太醫。」望著懷中小臉蒼白如紙手腳冰涼的孩子,那嬤嬤顫抖叫著,若是小皇子出什麼事,她們全都活不了了。
「是是……」那小太監連忙點頭,卻也慌亂的跑開了。
清冷的眸子掃去,卻也望見那孩子小腿上的咬痕,而那殷虹的周圍卻也微微泛紫,凝住的微寒,卻也款步上前,未正眼看那些哭泣焦急的嬤嬤,冷言道:「把他放下。」
清冷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望著眼前一身黑衫男子打扮的人,那嬤嬤也是微愣,從未見過,但那人眸中所清寒卻也讓多年待在皇宮的她微驚。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攔住去路。」
「不想他死,就放下他!」見那孩子呼吸急促,渾身僵直,夕顏也懶得再多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