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何為信任？

「聚合神魂？」

沙悟澤微微愣了一下，飛速思考著如來這句話的含義。

「沒錯，將你的神魂與你師父的神魂融為一體，這樣才能讓沙悟凈的神魂重新變得完整。

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神魂支撐，僅憑你，根本無法駕馭一具妖嬰期強者的肉體。」

如來見沙悟澤似乎不明白聚合神魂的意思，仔細地給他解釋道。

「若是我和我的師父的神魂融為一體，那這新的神魂，是否擁有著我和師父的記憶？

而且，新的神魂一旦形成，那麼我和我師父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識，是否就會徹底消失？」

隨著如來的解釋，沙悟澤也察覺到了聚合神魂所帶來的一系列問題，迅速向著如來質問。

聚合神魂，就意味著要將沙悟澤和他師父的魂魄，意識，記憶通通融為一體。

但神魂聚合后，沙悟澤，還是沙悟澤嗎？

他的意識，他的性格，是否會徹底改變？

或者說，那聚合在一起神魂，是否會是一個只會聽從如來指令，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神魂？

那時，如來就能輕易操控沙悟凈這具肉身，而沙悟凈，也將徹底成為如來的傀儡。

「聚合神魂極難操作，而你所說的一系列問題，我也無法為你解答。

你所說的一切只有等聚合神魂后，才能知道答案。」

如來依舊平靜地為沙悟澤解釋，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別有一番深意。

如來作為掌控世間眾生命運的存在，又怎會看不清沙悟澤的命運？

也許，沙悟澤的命運早已註定。

不管是否聚合神魂，沙悟澤都會成為如來的傀儡。

「我要怎麼相信你？」

沙悟澤面對如來的解釋並不認賬，他冷冷地注視著如來，再次逼問。

「要如何相信我？」

如來那雙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的眼眸之中，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訝異之色。

這絲訝異就如同夜空中突然劃過的一顆流星，雖然短暫卻格外耀眼，令人難以忽視。

顯然，如來對於沙悟澤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心中產生了極大的震動。

然而，這絲驚訝僅僅如閃電般一閃即逝。

就在眨眼之間，如來那原本充滿訝異的眼神迅速收斂起來，重新被深邃而寧靜的光芒所取代。

他的面容宛如一泓清澈無波的湖水，無論外界如何風起雲湧，都無法在其上掀起絲毫漣漪。

不僅如此，就連他內心深處的情緒似乎也沒有因此而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波動，依舊沉穩如山、堅若磐石。

「我身為西天極樂世界之主，掌控眾生的命運，每天都有無數虔誠的信徒向我跪拜，祈求我改變他們的命運。

他們全都是自發相信我，無條件信任我，也從未質疑過我。

他們發自內心地相信，只有我，能改變他們的命運，能改變他們的未來。

而你，是第一個提出這種問題的人。小傢伙，我很欣賞你，你和那些壇壇眾生都不一樣。」

如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的心底似乎對沙悟澤這條魚妖生出了一絲好奇，開始上下打量起沙悟澤。

「他們，真的是自願信任你嗎？那你，真的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沙悟澤絕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可以無條件地信任如來。

如來必定是給了他們很多好處，才會獲取他們的信任。

「改變他們的命運？我為何要改變那些賤民的命運？

連香火錢都沒有的賤民，卻求我讓他們大富大貴，你覺得我會改變他們的命運嗎？

若是拜我真的有用，那麼世間的寺廟，絕不會讓賤民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