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動身啟程

「神？朕已經很少聽說了。若此畫所言為真，諸神已亡，那朕即為天下共主，大師更應輔佐朕左右，助朕維護天地秩序才是。」

唐太宗緩緩開口，語氣嚴肅。

如果諸神真的已經隕落，那麼他的權力將到達一個新的巔峰，與之而來的，是他作為天下共主所要負擔的沉重責任。

「陛下，小僧此行正是要助陛下徹底除去大唐境內的妖魔，度眾生脫離苦海，助陛下創立太平盛世。」

「就靠大師一個人？大師，路途遙遠，妖魔兇險，朕擔憂大師路上遭遇不測。留在朕的身邊，也能與朕共建大業。」

唐太宗仍不死心，雖說天災后在唐朝境內肆虐的大部分妖魔已經被剿滅，但那多半是被天災感染異變成妖魔的普通人。

真正被剿滅的妖魔少之又少，誰都不清楚它們的真正實力。

「陛下不必擔心，小僧還有4個弟子，他們實力雖不出眾，卻也能護小僧周全。」

「大師非去不可嗎？」

唐太宗長嘆口氣，他知道已經留不住玄奘了。他執意要走，誰能阻攔。

「陛下不必擔心小僧的安全，新的威脅已經出現，還望陛下妥善應對？」

「新的威脅？」唐太宗不解。

「東突厥近年愈發囂張，多次越境燒殺搶掠，邊境人民苦不堪言。

他們善於騎射，當地駐軍難以追擊。還望陛下能出兵將他們徹底擊潰，讓他們再也不敢進入大唐疆土半步。」

「大師說的情況，朕已知曉，若情報屬實，朕必將御駕親征，讓東突厥那幫蠻夷之人徹底歸順於朕。」

唐太宗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東突厥屬於游牧民族，在天災未降臨前就已多次侵擾大唐。

奈何他們善於游擊，當地駐軍只能被動防守，無法有效應對。

如今天災降臨后，唐朝國力大不如前，若讓東突厥意識到大唐國力空虛，那麼他們必將集合大軍，徹底將唐朝洗掠一空。

最好的做法便是集合所有兵力，徹底將他們消滅。

但這樣境內城鎮的防守不足，說不定妖魔會趁機大舉進攻，彼時唐朝被前後夾擊，必將迎來滅亡。

「陛下，小僧雖不才，但對於度化妖魔一事卻也略懂一二，陛下大可放心征戰，小僧會帶著弟子助陛下度化境內妖魔，還世間太平。」

「好！有勞大師了，朕這就讓人取來通關文牒，讓大師一路暢行無阻，不知大師何時動身？」

既然玄奘大師答應要輔佐他治理大唐內的妖魔，唐太宗也放下心來。

他信任玄奘，哪怕只見過兩面，但他認為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第一次與玄奘相見，他就感到莫名的心安。哪怕身後妖魔逼近，但玄奘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不由得對玄奘產生信任。

好像只要有玄奘在，天底下的妖魔都不足為懼。

「今日即可動身。」

「善！朕這就設宴，為大師送行！」

宴席上，唐太宗與玄奘舉杯共飲，樂師在一旁奏樂，宮女為兩人獻舞。樂曲歡快卻暗含悲傷，舞姿曼妙卻暗含不舍和離別。

整場宴席，在歡樂的包裝下，悲傷，離別，不舍的情緒瀰漫。

唐太宗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而玄奘始終微笑著陪酒。宴席結束，曲終人散之時，唐太宗的眼睛已經噙滿淚水。

「大師此行，路途遙遠，兇險異常，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實不相瞞，朕當初遇見大師就感覺親切無比，彷彿朕和大師上輩子是戰場袍澤，同胞兄弟。往後不妨以兄弟相稱，莫要如此生疏。」

「陛下身份高貴，小僧一介平民豈敢與陛下以兄弟相稱？」

「你我之間，不分貴賤。這是兄長的請求，也是朕的命令。」

「謹遵陛下聖旨。」

「賢弟，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此行，非去不可嗎？」

「唉，賢兄，我乃是閑雲野鶴，朝廷的生活不適合我。

何況我也是一位和尚，和尚的職責，便是度化妖魔，點醒眾生。我遊歷天下十年，見證了太多人間疾苦。

如今大唐境內，大妖覺醒，天災再現，我不想再看到無辜的人被傷害，不想再看到有潛力的鍊氣師還未享受美好人生就白白葬送在妖魔腹中。

無論如何，我都要啟程。即是為賢兄除妖降魔，還世間太平，也是為我自己，去尋找諸神滅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