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大變活人
「你在呈給父皇的那封信函中具體說了了哪些內容?」
路上,徐靈珊充滿好奇地詢問。
「僅僅賦詩一首罷了!」
李川爽朗一笑,毫不隱晦地吟誦出那首詩。
聽完李川的詩作,徐靈珊不禁愣住。
詩中寫道:「埋骨何須陵寢地,人間處處是青山!」
真是好詩!然而,也透露出一種悲壯之情!
楊胖胖拍手稱讚道:「八殿下,你真是才華橫溢,我對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楊胖胖溢美之詞信手拈來,反倒是令徐靈珊心生噁心。
「別再奉承了!」
徐靈珊不悅地瞥了楊胖胖一眼,撇嘴說道:「這首詩肯定是抄襲婉兒的,他只是稍作改動罷了!」
「對對,我就是抄襲的。」
李川哈哈大笑。
確實,是抄襲的,但不是抄襲的林婉兒的詩。
「你能不能要點臉?」
徐靈珊惱怒道:「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抄襲了婉兒多少首詩!」
提及婉兒,徐靈珊神色變得黯然。
她昨夜與婉兒徹夜長談,婉兒表示不願看到分別的場景,因此今天早上不送他們。
她原以為婉兒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出門時真的沒見到婉兒的身影。
婉兒私下創作了許多詩作,看來她其實是很多愁善感的。
此刻,婉兒或許正躲在某個角落暗自垂淚吧?
李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又問楊胖胖:「你去做什麼了?為何耽誤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臨時反悔,不跟我去雁門關了呢!」
「我他媽在天香閣睡過頭了,天香閣那些姑娘們,哎呦,一個個.......。」
楊胖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起過這麼早了……」
李川聽后,不禁滿臉黑線。
他昨日還特意派人通知了楊胖胖,告知了出發的時辰。沒想到,他竟然還能睡過頭?
關鍵是出發前一天還去青樓耍,怎麼?擔心這是此生最後一次「瀟洒」了?
幸好他及時趕上了,否則李川獨自一人攜帶大量銀兩前往雁門關,顯然也不安全。
李川無奈地笑了笑,眨眨眼道:「你剛才在父皇面前反應還挺快的,我真怕你說你要跟我去雁門關做生意。」
「那是!」
楊胖胖嘿嘿一笑:「我只是做學問不行,我又不是傻子!我要說跑去雁門關跟殿下折騰那些東西賺錢,皇上和我爺爺肯定會覺得我是去給殿下添亂的!」
「做生意?」
徐靈珊猛然轉身看向楊胖胖,問道:「我們去雁門關打仗,你去做生意?你瘋了吧!放著皇城不待,跑到雁門關那窮鄉僻壤去做生意?」
被徐靈珊這一吼,楊胖胖頓時可憐巴巴地看向李川。
他吃過徐靈珊的虧,不敢招惹這位母老虎。
「誰告訴你雁門關就不能做生意了?」
李川抬眼看向徐靈珊,反駁道:「我和楊胖胖隨便折騰出點東西就能賺大錢!」
「對對!」
楊胖胖連連點頭,又笑嘻嘻地對李川說:「殿下,你猜我們那香皂的配方賣了多少銀兩?」
李川抿嘴一笑:「你出手,怎麼著也得賣個二三十萬兩銀子吧?」
他親眼見識過楊胖胖的奸商本質,一個破木頭做的魔方就敢賣二十兩銀子,更何況是香皂配方?
「太吝嗇了!」
楊胖胖哈哈大笑,擠眉弄眼地說:「我把香皂作坊連同工人和配方一起轉讓出去了,整整一百萬兩銀子!」
「多少……多少銀兩?」
徐靈珊驚呼出聲,險些自馬背上跌落。
一百萬兩銀子?
究竟是何等珍稀之物,竟能值如此多的銀兩?
莫非是他誤將「十」說作「百」字?
不僅是徐靈珊,就連李川也都被楊胖胖的話所震驚到了。
這傢伙行事,未免也太過於貪婪?
竟敢以這麼高的價格出售?
他究竟遇到了哪個冤大頭,竟敢以這麼高的價格接手?
楊胖胖見二人一臉震驚的樣子,頗為滿意,放聲大笑:「我們所制的香皂,利潤頗豐,得此配方者,必將獲利無窮!若非那些手中資金不多的商人們無法籌集更多銀兩,再加上我也無暇與他們周旋那麼多,我甚至都可以賣到兩百萬兩!」
「你……」
徐靈珊目瞪口呆地望著楊胖胖,半晌後方道:「你竟敢如此妄想!」
兩百萬兩銀子?
這跟搶錢有啥區別?
不,比搶錢更猛!
「你可真行!」
李川深知楊胖胖的貪婪,向他豎起大拇指后,喚來柴進:「前行十里,便遣數人至隊伍後方探查,以防有人尾隨!同時,催促押送物資與棺槨之車輛加速前行,不需顧惜馬力,到達目的地后,馬匹皆需更換!」
「遵命!」
柴進即刻領命而去。
「你這是何意?」
徐靈珊疑惑地望向李川,問道:「莫非你擔心聖上因那首詩而心生不舍,派人將我們追回?」
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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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
即便聖上對他再有不舍,今日之事已鬧得滿城風雨,聖上也不可能再派人將其追回。
他既已得名,又怎會不前往雁門關?
屆時,聖上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難道讓天下人誤以為他們父子是在演戲?
「問那麼多作甚?」
李川瞪了她一眼,淡淡道:「到地方你自然知曉!」
「不願說便不說!」
徐靈珊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待抵達雁門關之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嗯嗯。」
李川點頭,說道:「我求你別給我添亂!」
「你……」
徐靈珊一時語塞,氣憤地將頭轉向一旁。
李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心中暗想,不知待會兒她是否會動手打自己。
望著被李川氣得無話可說的徐靈珊,楊胖胖悄悄地向李川豎起大拇指。
這種母老虎,可不是誰都能降服的。
李川一行皆為騎兵,即便是僕從也騎馱馬,雖有押送物資與棺槨的馬車拖累速度,但整體上隊伍行進速度仍相對較快。
前行十里許后,柴進即刻帶人到隊伍後方探查。
確認無人尾隨後,柴進即刻策馬來報:「殿下,後方無人尾隨!」
「好!」
李川立即下令:「命隊伍原地休整!」
「休整?」
徐靈珊臉色一沉,說道:「這才行進二十餘里便停下?」
李川也懶得與徐靈珊解釋,直接策馬沖向被騎兵前後護衛的馬車。
徐靈珊皺眉,馬上拍馬跟過去。
楊胖胖好奇,也趕緊跟過去。
隨即,李川趕至一具棺槨之側,急促地命令周遭之人:「速將棺槨啟開!」
眾人雖心存疑惑,但仍迅速將棺槨之蓋抬起。
棺槨剛一開啟,林婉兒即從其中坐起身來。
「啊……」
棺槨之內突然現出一人,周遭眾人皆被驚嚇不輕。
「婉婉……婉兒?」
徐靈珊愕然看著林婉兒,一時之間,腦海中一片空白……
徐靈珊大腦直接陷入了困惑之中。
婉兒為何會躺在棺槨之內?
況且,是李川前來命人開棺!
換句話來說,李川早已知曉婉兒在棺槨之中?
婉兒聲稱不送別他們,自己卻躺進了棺槨之內?
林婉兒此刻無暇顧及徐靈珊,只是單手俯卧於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還愣著作甚?還不速將人扶出!」
李川不悅地瞪向仍愣在原地的幾位僕人。
眾人回過神來,連忙小心翼翼地將林婉兒扶出。
林婉兒稍事喘息,這才惱怒地看向李川:「若非你及時開棺,我恐怕早就悶死在棺材之中了!」
「不是讓你在棺槨之下鑿個洞嗎?」
李川哭笑不得地望著略顯狼狽的林婉兒。
林婉兒白了他一眼,說道:「如此悶熱的天,你進去躺躺便知道了!」
即便鑿了洞又如何?
皇城雖已轉涼,但棺槨之內鋪墊著棉被,空間又極為狹小,人在其中依然悶熱難耐。
「行、行!是我的錯,我的錯。」
李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後我向你敬酒賠罪。」
林婉兒抿嘴一笑道:「我可不敢勞煩你這王爺向我賠罪!」
李川哈哈大笑,正想要開口,卻感覺到一道充滿寒意的目光卻猛然投射而來。
「李川!」
徐靈珊雙目噴火,滿臉憤怒地盯著李川,怒聲問道:「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靈珊顯然憤怒至極。
顯而易見,這次是他與婉兒事先商議好的。
難怪婉兒聲稱不送別他們!
原來她早就躲在棺槨之中,隨他們一同出發!
而她,卻仍被蒙在鼓裡!
面對徐靈珊的怒火,李川不禁無奈地笑了笑。
他早會料到,這位母老虎定會爆發!
「走吧,去一旁說!」
李川也明白必須向徐靈珊解釋清楚,當下叫上林婉兒,帶著徐靈珊走向一旁。
徐靈珊怒火中燒,一路上憤怒地注視著李川。
李川感覺,這傻妞隨時都有可能暴揍自己一頓。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川剛剛站定,徐靈珊便怒氣沖沖地質問起來。
「說你傻你還真傻啊?」
李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還能怎麼回事?自然是要帶她去雁門關!」
「你敢!」
徐靈珊怒目相視:「婉兒既不懂武功,又無軍籍在身,你若敢帶她去雁門關,我必打斷你的腿!」
徐靈珊其實也希望林婉兒能隨她同去雁門關。
但她更清楚,此行兇險萬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能否活著歸來,她又怎能讓林婉兒隨她一同冒險?
「你阻止不了!」
李川搖頭笑道:「非但她會去,岳母大人等也都會去!」
什麼?
聞聽李川此言,徐靈珊心中陡然一驚。
娘親他們也要去雁門關?
這絕無可能!
娘親他們怎會突然前往雁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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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們真有舉家遷徙至雁門關之意?
荒謬至極!
李川此人分明是在欺騙她!
徐靈珊怒目圓睜,緊咬牙關,對李川厲聲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我現在明確告訴你,無論你今日如何說辭,必須將婉兒帶回去!」
「他並未欺騙你。」
林婉兒輕搖螓首,淺笑道:「婆婆他們會與我們於莒州臨平城會合。」
「什麼?」
徐靈珊驚呼出聲,目光獃滯地望向林婉兒。
她可不信李川的鬼話。
但婉兒怎麼會欺騙她?
娘親他們真要隨他們前往雁門關?
林婉兒嘴角微揚,笑道:「你那夫君想要前往雁門關奪取軍權,娘親他們若再留在皇城,便不再安全,此事我們早已籌劃妥當……」
事已至此,林婉兒也無需再向她隱瞞。
擺脫皇城的束縛,李川終於能如龍入大海般施展身手。
「奪……奪取軍權?」
徐靈珊瞪大雙眼,幾乎不敢置信。
李川竟要去雁門關奪取軍權?
他莫非想要謀反?
她突然想起,李川曾對她說過,他要去雁門關謀反。
他四處籌措銀兩,正是在籌集軍費!
「不奪軍權,難道任由他人宰割?」
李川向她投去一瞥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若無軍權在手,老二一旦登基,我們必將難逃一死!你還真以為我與老二是情深義重的好兄弟?」
「你……」
徐靈珊愕然注視著李川,只覺腦中一片混沌。
她猛然驚覺,李川他們有許多事情瞞著她。
那些事,婉兒知曉,娘親也知曉!
唯獨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李川含笑看向徐靈珊:「罷了,有何疑問,路上讓婉兒慢慢與你說吧!此地距皇城也不算遠,我們須儘快啟程!」
「且慢!」
李川正打算走向隊伍,徐靈珊卻猛然拽住他,怒聲道:「你如此篤定,娘親他們能與我們會合?若父皇不許娘親他們離開皇城,那該如何是好?」
既然他與李閔僅是表面兄弟,他們這一走,李閔多半會轉而報復徐家!
李閔如今已是太子!
李閔一旦報復,娘親他們定會陷入險境。
「我早已安排妥當。」
李川微笑道:「放心吧,只要不出意外,他們很快便會在臨平與我們會合!行了,趕緊趕路吧!」
說完,李川便快步向隊伍那邊走去。
徐靈珊神色複雜地望著李川的背影,轉而詢問林婉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上再慢慢細說吧!」
林婉兒輕笑一聲,又拉起徐靈珊的手,笑呵呵的說:「我早已對你說過,你這夫君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否則,你以為李閔會輕易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徐靈珊聞言,再度一驚。
李閔竟然被李川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怎麼可能!
良久,徐靈珊回過神來,跟隨林婉兒往那邊走,氣呼呼地追問:「婉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們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我?」
「可多了!」
林婉兒笑得如花般燦爛的說道:「這般與你說吧,你對你夫君可謂是一無所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罷了!」
「別的不說,就說他在天香閣吟誦的那些詩,你真以為是我所作?那全是他自己寫的!」
「而他的目的,不過是利用那些詩來迫使聖上,讓聖上不得不讓他前往雁門關……」
林婉兒與徐靈珊邊走邊談。
徐靈珊聽在耳中,一臉震驚。
真的嗎?
還是說,婉兒為了安撫她,故意如此說?
徐靈珊腦中一片混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李川走過去,當即讓柴進吩咐隊伍繼續前進。
「八殿下,你可真會玩!」
楊胖胖湊到李川身旁,擠眉弄眼地壞笑道:「別人玩金屋藏嬌,你倒是玩起棺材藏嬌來了!」
「……」
李川聽到楊胖胖這話,頓時滿臉無語。
這傢伙,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
還棺材藏嬌?
我還棺材大變活人呢!
我還棺材藏了真金白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