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各找各家

姜瀅阮聽出來皇上是在點她，小嘴張了張到底沒反駁出一句話來。

皇上看著小姑娘微紅的臉心情莫名愉悅，想當初他與皇后也經歷過如此美好的歲月，年輕時執手相看，覺得未來的一切都是可期的。

誰曾想物是人非。

「阿阮，你救九皇子有功，論功也應當賞，不過你的爵位已無升動的餘地，朕也不知你們女兒家需要什麼，不如你與朕說一個心愿，只要不違綱常禮德朕可許你一個心愿。」

姜瀅阮一喜：「真的嗎？」

她實是沒有想到，今日入宮不僅沒有被批評，反而還得了賞。

皇上大手一揮：「朕一言九鼎。」

姜瀅阮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抬頭道：「皇上，我想要一座宅院。」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皇上亦是有些意外。

「宅院？你要宅院做什麼？」

「自立門戶是臣女早有的計劃，臣女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棲身之所，因冗事纏身一直未得實施，眼下皇上若要心愿，置宅子便是臣女最想要的。」

「最想要的？我當你二人有多情深，方才你還與小九互表真心，眼下他卻當不得你一個最字？」

「啊？這一碼歸一碼吧…」

元璟衍緊握她的手與她並肩：「父皇，她之所願便是我之所願。」

皇上嫌怪道：「看來我們小九確實情意更重。」

姜瀅阮反駁：「皇上莫不是認為這種情況下我更該求一紙婚書？可是皇上，心愿可以恩賞，可感情卻非也。我心屬於他，不論今日面聖是功是過這一點都不會變，且我心中肯定他亦是同樣。皇上既要獎賞，我便提我所需，這二者並於關聯。昨日我陪他擬寫奏書，奏中所請並非為君王一言，而是為他父親的肯定，待來日叩拜天地，我們也希望收到高堂之位的祝福。」

元璟衍緊接著開口：「兒臣懇請父皇指婚。」

元璟衍話落，偌大的殿堂片刻寂靜。

須臾，皇上爽朗大笑：「好好好，果然沒讓朕失望！來人擬旨，今有安定侯之女姜瀅阮毓質令名、品貌出眾、嫻熟大方、溫良毓德，有安正之美，朕見之甚悅，今九皇子才能斐然，正適婚娶之時，二人實乃絕配，為成佳人之美，茲指婚於二人，姜氏為九皇子正妃，責有司擇吉日完婚！」

元璟衍與姜瀅阮雙雙跪地。

「兒臣叩謝父皇。」

「臣女叩謝聖上。」

殿內霎時一片喜樂，元祺迫不及待上前道賀，這也算是煩苦之中迎來的天大之喜了。

「不過」，恭賀聲中，皇上又緩緩道：「眼下皇后孝期未過，不宜大辦喜宴，你二人可先將親事定了，待皇后孝期一過，朕定為你們補上大婚。」

元璟衍沒有立即應答，姜瀅阮接話：「謝皇上。」

「另外，鄧常，長寧郡主的宅子就由你協助跑一趟吧。」

鄧公公臉上堆笑，躬身道：「嗻。」

今日宮中難得遇喜，皇上也終露了回笑臉，鄧常亦是跟著高興。

姜瀅阮驚喜：「皇上答應送我宅子了？」

「朕都發話了還能有假？」

「臣女謝皇上隆恩！」

皇上皺眉：「擇個吉日定了親就改口吧，你都一聲不吭將朕的兒子拐走了總該換你一聲稱呼吧。」

姜瀅阮眉眼含羞：「是。」

「小九。」

「兒臣在。」

「你斬殺彭昌有功，可此番任務失敗亦是不爭的事實，你三哥作為主要謀事已受了嚴懲，而你身子也遭遇了重創，功過相抵，此事就到此為止不再追究了，你可有意見？」

「兒臣無異。」

元璟衍欲言又止，皇上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元璟衍上前一步，雙手呈上，兵符展露。

「兒臣感念父皇器重，如今兒臣身已受損難當重任，無能受此重託，今將兵符歸還，還請父皇另擇他將。」

皇上沉吟片刻：「你究竟是因傷想退還是因人想退？你費心竭力走至今日，難道成個親就要舍了這一切？」

姜瀅阮心中一緊，皇上這話聽不出喜怒，怪叫人忐忑的。

元璟衍面色不改：「她便是兒臣的一切。」

姜瀅阮忙在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袖，她竟沒想到他今日還準備了這麼一出，來之前他怎的也未與她通個氣？

元璟衍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讓她放心。

元祺亦是未料到元璟衍今日會交權，心中不由捏了把汗。

現如今臨川已成大患，朝中正是缺人的時候，危機之際小九要上交兵權，無疑是當眾宣布他要退了這朝堂。

見皇上一直未有回應，元祺忙出聲道：「父皇，阿衍重傷未愈，現階段確需好生休養，兵符權重，他留在手中多少會覺不安，不如…」

元祺話未說完皇上開了口：「今日不提兵符，小九既有傷在身便早些回去歇著吧，這段時間只管安心調養身子無需憂慮其他。不過，堂堂皇子寄於他府到底不該，還是儘快回自己的皇子府去吧，老三，你的弟弟你自己多關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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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明白。」

「行了，朕與幾位大臣還有要事商議，你們先行告退吧。」

元祺與姜瀅阮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三人便齊齊行禮告退了。

……

直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元祺才開口問：「阿衍，你打算何時回你府上？」

元璟衍沒有正面回答元祺的問題，反而看向姜瀅阮：「阮阮，你如何想？」

姜瀅阮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今日上交兵符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打算？」

「早有打算。」

「那你為何未與我提過？」

「我說過我們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

姜瀅阮嗔怪：「你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呀，害我方才緊張了一把。」

元璟衍將她摟進懷裡：「對不起，交權是早早計劃好的，只是一直未能遇到合適的時機，今日我本想私下面聖交接兵符，可我觀殿中形勢，今日許是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我便索性當眾呈上，未提前與你說明是我的錯。」

「你認錯倒是快…」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睜大眼睛看一看，這裡還有一個喘氣的呢！」，元祺一臉嫌棄。

姜瀅阮略顯尷尬的掙扎了兩下，纏在她腰上的手卻是紋絲未動，她乾脆撇開頭看起了窗外。

元祺清了清嗓子對元璟衍道：「方才父皇所言你也聽到了，眼下你傷勢已大有好轉，再在姜府住著確實影響不好。」

元璟衍把姜瀅阮的臉掰回來：「你說，我們住哪裡？」

姜瀅阮氣笑不得：「我們？既然皇上要你回你自己府上，那便各回各家唄。」

「你捨得與我分開？」

「九殿下，我們可還未成親呢。」

「又有何異？我們都…」

姜瀅阮趕忙將他的嘴巴捂住，她深知這傢伙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