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本王很喜歡這裡
眼見那為首的人越走越近,白嬌嬌連腿都開始發軟,眼淚開始不住的往下流:「救命啊!救命啊!王爺……王爺快來救救我啊……」
從一開始的叫喊,到最後像是在祈禱一般,她一邊推著窗門,一邊顫抖的呢喃,已經不敢去看越漸逼近的殺人兇手。
然而就在她絕望之時,窗門「噠」的一聲,開了!
白嬌嬌神情頓時欣喜,下一秒便要順著窗戶跳出去,卻「哧」的一聲,是長矛沒入她咽喉的聲音。
她睜著眼睛,張著的嘴巴愣是發不出一個字,房中的士兵不知何時已經堵在了窗外,她才剛把窗門打開,長矛便取了她的性命。
「為……什麼……?」到死,白嬌嬌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為什麼這些人會屠殺白府?
她又做錯了什麼?
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長矛被拔出,白嬌嬌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龍旗軍沒停下腳步,像個只會執行命令的殺人機器,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便轉身四下搜尋還活著的人。
白府這邊動靜很大,府中的慘叫聲連著城中的百姓都聽得十分清楚,街道不知何時湧現一大批軍隊。
馥城城防已被龍旗軍控制,城中陸府,監督府,史記監事,各司各職的官員府邸,全都被龍旗軍圍了起來。
大半夜的,鬧得城中人心惶惶,百姓個個都閉緊門戶,不敢窺探分毫。
而余南卿,此時人在府衙。
馥城府尹姓姚,叫姚字應,年紀約莫有四五十,光看模樣十分敦厚。
聽到余南卿來了,姚字應不得不大半夜的從床上爬起來,將官服穿戴整齊出來迎接。
本以為余南卿半夜前來,是為了明天跟白嬌嬌的婚事。
他懂,這麼多天余南卿對這件事都閉口不談,這最後一天了,總該有些東西要囑咐。
心裡是這麼想的,哪裡知道,等他換好官服出來一看,除了余南卿,滿院圍的都是黑壓壓的士兵,叫他心頭猛地一顫,直覺大事不好。
此時,余南卿坐在內堂,一身綉著金紋的紫金玄袍將他襯得冷意逼人,他就這麼淡淡的坐在主位上,每翻動一下桌上的批文,姚字應的心臟就跟著突一下。
「王……王爺……」除了一開始的恭禮問候,余南卿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守在堂內,叫姚字應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王爺半夜前來,是為何事?」
他斗膽問了一句。
難道是為了白嬌嬌的事而來?
可是想到外面滿院的士兵,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這個時候,說多錯多,他最好還是三緘其口,除非余南卿自己提起,否則不該問的別多問。
不得不說,姚字應十分懂得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
話說出口,堂中又是一片安靜。
余南卿似乎完全沒有理他的打算。
就在姚字應以為會繼續這麼寂靜下去的時候,余南卿開口了,聲音不急不徐:「本王初到馥城時,只覺馥城繁華熱鬧,四季如春,如同人間仙境。」
姚字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想說什麼,卻被余南卿打斷:「呵,姚大人不必緊張,對本王來說,現在也是,本王很喜歡這裡。」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看中了馥城,想要跟蘇挽煙在這裡生活。
姚字應連忙笑應:「謝王爺厚愛,都是託了王爺的福……」
「本王初見姚大人時,便覺得……姚大人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城中宗卷無不明冤案,百姓安居樂業,這都多得姚大人治理有方。」
若換作平時,姚字應聽到這些恭維的話,心裡多少都會有些得意。
可今日說這話的余南卿,語氣里總有一絲猜不透的心思,再想想經他過手的案件……
姚字應背後莫名起了一身冷汗,莫非……是余南卿知道了什麼?
不應該啊,那些案子他都處理得非常乾淨,而且也都給了銀子打發了,再說……一年才掩那麼一兩個案子,次數也不多……
有些年代還非常久遠……
余南卿才來馥城多久,一年的時間,中途還回了趟京城,他不可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才對……
姚字應都不知道,他在想這些的時候,額頭已經起了一陣虛汗。
若非他心理素質夠強,這會兒怕都已經癱在地上了。
姚字應強壓下心裡的彷徨,擠出一個笑臉恭首:「王爺過獎,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說完這話,堂中又陷入一片寂靜。
越是這樣,姚字應心裡就越忐忑。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姚字應感覺自己的腳快站不住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報——」
一個身著玄色鎧甲,臉上戴著玄紋面罩的人從門口快步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盒子,上前單膝恭首,將木盒子奉過頭頂:「王爺!這是從白以尋房中搜出來的,請王爺過目!」
一聽到這話,姚字應心底頓時猛地一沉。
什麼?白以尋?
從白府搜出來的?是什麼?
姚字應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看著那首領手上的盒子,白家發生了什麼事?
余南卿他做了什麼?
不過短短一瞬,姚字應唇色煞白,連手都開始顫抖。
想到外面把府衙圍得水泄不通的軍隊,姚字應完全不敢想,難……難道……
余南卿淡定抬眸,目光直直的看向姚字應,驚懼的模樣毫無遮掩的落在眼裡,不由揶揄一笑:「姚大人在緊張什麼?」
姚字應氣息一窒,冷靜!
冷靜冷靜!
目前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有可能只是試探而已,就像他們用白府的事試探他一樣。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姚字應穩了心神,恭首:「下官只是好奇,王爺半夜前來,難不成是……為了白府的事?」
他所指的,是白嬌嬌的事。
本來他不想問的,可這個盒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是從白以尋房間搜出來的,他要探清楚余南卿究竟想做什麼才行!
「姚大人既然好奇,那盒子里的東西,不如由姚大人先過目。」余南卿笑著,目光又落在桌子的批文上,漫不經心的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