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綠沙城

直到天色微亮，狼首呲牙沖林刃怒吼一聲，這才不甘地離去。

又過了一個月，林刃看著遠處的菜地和稻田，飛奔著興奮地大喊：「啊！我終於出來了！」

林刃用了三個月，終於走出了這片密林。林刃跑到稻田旁的河邊，取下身上所有東西，一個猛子直接扎進河裡。

一座炊煙裊裊的村莊，林刃一邊打量著路旁的木屋，一邊想著今後的打算。

次日，林刃一大早就離開了這個小村莊。昨晚林刃從借宿的老人口中得知這個小村莊還在吳國境內，位於吳國西南角，距離最近的城池是更西南邊境的綠沙城。

林刃一邊走著，一邊回想在家中聽到過的綠沙城的信息。

綠沙城位於吳國西南邊境，與蘇、越兩國相鄰。原本綠沙城植被稀少，大風一刮，漫天黃沙，所以綠沙城原本是叫黃沙城。而後，因地理位置特殊，大批商戶湧入，在此地與相鄰兩國貿易往來，讓此地日漸繁華。

再往後，吳國重視軍事，將此地打造成一個邊境軍事要塞，軍隊入駐，黃沙城變得十分安全。頓時人力、物力、財力一擁而入，黃沙城繁華無比，四周環境也得以改善，這才改名為綠沙城。

一路無事，林刃在第三天下午走到了綠沙城下。從遠處林刃就看到了，整座城池是用巨石壘成的，城牆有五丈之高，一隊隊士兵在城牆上巡邏。由於正值戰亂，進城採購物資的人很多，城門口排著一條長龍。

林刃進城后，發現城內更是熱鬧非凡，行人的談論聲，小孩的嬉笑哭鬧聲，路邊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由於林刃的裝扮太過奇特怪異，回頭率頗高，這讓林刃覺得有點尷尬，走了一小段路，林刃看到一個皮毛店，連忙跑了過去。

不大一會，林刃賣了幾塊上好的獸皮，換了些銀兩。林刃又在不遠處的衣服店鋪買了兩套衣服，這才沿著街道又逛了起來。

林刃逛了一下午，吃了許多街邊小吃，才心滿意足地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林刃將身上的東西全都放在桌子上，躺在床上想著下一步的打算。

首先，得打探清楚如今兩國交戰的情況，再去打聽仇家的下落，弄清楚這些之後再研究復仇計劃。但，在這之前，林刃得先去買一幅綠沙城周圍的地圖，林刃是不想再迷路了。

次日上午，林刃先去買了一幅地圖，然後坐在茶館里喝著茶，聽周圍人的談話，下午林刃又跑去酒樓里坐一下午，晚上才回客棧休息，林刃在這兩個地方一待就是好幾天。

茶館和酒樓人多口雜，林刃聽到許多江湖恩怨，奇聞異事，但卻沒有聽到對林刃有用的消息。

這天，林刃照常下午來到酒樓，小二已經認識林刃了，熟練地將林刃帶到二樓靠窗的桌子入座。林刃端著送到桌上的酒杯，看著窗外的人群發獃，突然聽到樓下有喧鬧聲。

林刃仔細一聽，有四人一起走進了酒樓。只聽有一少年急切喊到：「小二，小二，先切四斤牛肉，三壺酒水，趕緊先送過來。」「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來。」

四人入座后，少年將茶水倒好，說道：「黎老，咱們吳國半年前不是還將越國打得節節敗退嗎？怎麼如今突然又連吃敗仗，朝廷都開始號召我們江湖人士上沙場了？」

另一個較為大咧咧地聲音答道：「這還能有啥原因，前線敗退，朝廷已無多餘軍隊調派了，再拖下去，可能都得打到這綠沙城來了，朝廷不只能號召我們江湖人士上場助陣了。」

「這你們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你們可知為何我們吳國軍隊近幾個月被打得節節敗退？」又一個中年男子慢悠悠地說道。

「梁叔，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少年顯得很急切。

「少平，看你這性子急得，你聽說過三個月之前林家被滅門之事嗎？」被稱為梁叔的中年男子說道。

「我肯定知道啊，這件事沒幾個人不知道了吧！」

「這林家所鑄造的兵器，實在是太過鋒利，咱們吳國軍隊所持，大多數為林家所打造，在沙場上，兵刃相接，甚至能將敵方兵器一削兩斷，這才連戰連勝。如今林家被滅門，吳國兵器少了補充，於是被打得節節敗退。」梁叔回道。

林刃終於聽到了與林家有關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波動。

下面又傳來了一老者的咳嗽聲，接著稍微有些暗啞的聲音說道：「你們所知的，僅僅是一部分，這半年我們吳國大戰大敗，小戰小敗，確實與林家被滅，利器缺乏有關，但絕大部分原因是越國新任了一位軍師。

傳聞，這位軍師名為張謀，對於排兵布陣十分擅長。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多場戰役都是敗在他的手上，包括你們所知道的，林家被精銳偷襲，慘遭滅門。

因此，我們此次響應朝廷號召參戰，一定要慎之又慎！保住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到時候你們一定要聽我指揮，千萬不能魯莽行事！」

大咧的聲音笑道：「黎老，您就放心吧，到時候咱們在沙場上立下大功，回來就封官賞地，後半生也能過的逍遙快活，哈哈哈。」

「就李叔你性子最沖，還說什麼放心。」少平小聲嘀咕道。

「嗨呀，你這小兔崽子剛跑出來翅膀就硬了？」大咧的李叔拍了拍少平的肩膀。

黎老接話：「少平說得沒錯，在戰場上你可魯莽不得。」

三人都點頭稱是。

「可是那林家處於邊境，肯定戒備森嚴，怎麼會輕易就被滅門了？」少平感到很疑惑。

幾人相互對視，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黎老搖了搖頭，「此事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你們無須多想！」

接著梁叔又說道：「只可惜了這林家，一夜之間從榮華富貴富甲一方，變成了一片廢墟，從此不復存在。」

李叔低聲顯得十分神秘地說道：「我聽說這林家並沒有死絕，好像林家僅有的少主逃過了此劫，如今仍然是下落不明。」

少平顯得十分驚訝：「那林家小少主若是回來的話，林家豈不是再獲新生？」

梁叔接話道：「就算林家小少主回來，林家也是將死的駱駝了。我聽說林家各支脈在得到支脈被滅門的消息后，立即自立門戶，搶奪著支脈掌控的市場，就這短短几個月，迅速發展壯大，如今各自已經不再承認屬於林家支脈了！」

李叔嘆然道：「可惜了，若是林家各支脈一同搜尋林家少主，說不得還能重整旗鼓，再出名門！」

林刃聽完這些，握著酒杯的右手青筋暴顯。

「難道我家遭遇此劫，並不是單純的因為戰亂？那還有什麼人參與的此事？」林刃在心中默默思索。

又聽那少平問道：「可這林家支脈也如此之多，為何我吳國軍隊的兵刃還得不到補充呢？」

梁叔回道：「這林家兵刃的煉製之法是絕密的，相傳，林家只傳嫡系子孫。同時打造兵器的鐵匠也都是最為忠誠之人，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一把兵器的打造是分由好幾位鐵匠分步打造，所以，就連鐵匠也不清楚一把兵器完整的打造之法。」

「客官久等了，您的酒肉，請慢用！」這時小二吆喝了一聲，將酒菜端到桌上。

四人又対飲了幾杯，梁叔就著牛肉，含糊不清地說：「聽聞，林家被滅那晚，那精銳小隊想抓活的，拷問兵器煉製之法，但林家嫡系寧死不屈，都被就地格殺。

被抓到的鐵匠也對煉製之法含糊其辭，精銳小隊將林家翻了個底朝天，仍然無果，於是一把火將林家燒了個乾淨，只可惜了，林家這門手藝就此失傳了！」

說完這些，氣氛有些沉悶，四人都不再言語。林刃又坐了一會，見沒有消息，便起身回了客棧。

林刃走回客棧，先打開地圖，一邊研究地形，一邊整理今天聽到的消息。

首先，林刃已經得知，派人偷襲林家的是越國軍師張謀，此人就是林刃的仇人。

而如今，吳國近月戰場連連敗退，軍隊已經快退回綠沙城了。林刃看著地圖，吳越兩國之間多是平原和山嶺，吳越兩軍駐紮在平原上，相望之間隔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山嶺丘陵。

此時兩軍都在休整，下次開戰，有可能要定勝負，所以吳國這才大召江湖人士參戰沙場。

林刃此時尚未得知仇人張謀身處何地，但也準備動身前往越國，到了越國應該就能打聽到張謀的下落了。

但如今，兩國交戰，如何到達越國是一個大難題。

林刃的目光在地圖上仔細觀察，最後目光停在一座城池上，越國北邊境，宏境城！

林刃的目光在宏境城與綠沙城之間徘徊，這兩座城池是吳越兩國距離最近的城池，宏境城在綠沙城的東南方向，兩城之間正是兩國軍隊交戰之地。

因此，如何避開戰場，安全抵達宏境城，林刃還需要再做進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