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齊氏布行
次日，林刃在街邊一邊閑逛一邊打聽消息。
剛走到街口熱鬧處，就聽見前方有人大聲吆喝著：「招護衛！招護衛！齊氏布行招護衛了，各路英雄豪傑都過來看一看啊！」
林刃好奇的圍了過去，身邊的路人也都在討論著。
「一個布行招護衛做什麼？」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這個齊氏布行是個大商戶，商鋪遍布各國，不僅僅是賣布料，各行生意，他們都有涉及。各國之間一有戰事，大多數的貨物流通都靠他們，各國遇到齊氏的商隊都只是稍加查看就會放行。」
又聽人小聲說道：「聽說這齊氏布行的主人是個大人物，各國君王都會給幾分薄面。」
「這麼大面子？這人是什麼身份？」
「這就不曾得知了，此人神秘無比，沒曾有聽說過他的姓名。」
林刃聽完這些，心中一動，轉眼看向牆上貼著的白紙。
紙上寫著「齊氏布行需運送一批貨物前往越國宏境城，但一路上匪寇頗多，近來布行護衛不夠，因此廣招各路英雄豪傑，幫忙護送這批貨物，到了宏境城，以重金答謝。一路上表現出色的，可以考慮直接招納為布行的正式護衛。」
眾人也看完了白紙所寫，頓時有人出聲詢問：「敢問你們布行招人有何要求？」
吆喝之人笑道：「僅有兩個小要求。」
然後便指著身旁一中年大漢說道：「打贏他，或者在他手下撐過二十招，就能加入我們。」
「那還有一個要求呢？」又有旁觀者問道。
「另一個僅僅是一個小要求，打過他就知道了。」吆喝之人賣了個關子。
話剛說完，人群中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一魁梧大漢撥開身邊的人群，一步向前喊道：「我先來，讓我見識一下齊氏布行護衛的能耐！」
吆喝之人笑道：「好嘛，麻煩各位給他們騰出個能施展身手的地方。」
兩名大漢站在人群騰出來的空地上，圍觀的人紛紛後退。待空間足夠，魁梧大漢大吼一聲，直接沖向中年大漢。
中年大漢見此，仍是站立不動，待對方一拳打至其面門時，這才側身出掌抵擋。
兩人你來我往，拳腳並用，才過了五六招，魁梧大漢就被中年大漢一腳踹退一米多遠，然後就開始被動挨打，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轉眼又過了十來招，中年大漢下手也是越來越重，最後，中年大漢一個回身鞭腿，將魁梧大漢踢飛數米之遠。
眾人見此驚嘆不已，魁梧大漢掙扎了幾下也沒能再站起來。
吆喝之人一揮手，布行中立刻跑出兩個夥計，將魁梧大漢抬去醫治去了。
吆喝之人搖了搖頭道：「可惜了，若是能撐過後面幾招，就能加入我們了。」
隨即又笑著看向眾人問道：「還有哪位英雄想上來嘗試一下？若是受傷了，我們負責醫治！」
此言一出，眾人有些騷亂。一青年大嚷著：「我來，看看你們這位老哥到底有多厲害，若是被我傷了，我可不負責醫治！」
「那是自然，請！」吆喝之人笑著。
不斷有人被打倒，又不斷有人上前挑戰。
直到有一人將那中年男子打倒在地，這才算是結束了這場小比試。
這時吆喝之人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今日有五人能夠加入我們，加上我們剩餘的護衛，人數已夠，謝謝大家的捧場！」
頓時人群又是一陣騷亂，有人看的意猶未盡，也有人懊悔自己沒有早些上場一試。
吆喝之人帶著通過的五人轉身走回了齊氏布行，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就都散開了。
林刃站在原地看著那齊氏布行，若有所思，而後也轉身走回客棧。
夜晚，林刃走進了齊氏布行。
大廳有個小夥計正在收拾商鋪，見林刃進來，停了手上的活，陪笑道：「客官，我們已經打烊了，需要買些什麼，請您明天再來！」
林刃低聲回道：「我找你們掌柜的！」
夥計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直接回絕道：「你找齊掌柜？他已經休息了，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林刃上前一步，「今晚我找你們齊掌柜有要事，還是麻煩你幫我通告一聲。」說著塞了兩錢碎銀子在夥計手中。
夥計不動聲色地將碎銀子收進衣袖中，笑的十分開心：「那行，那還請您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問一下。」
「多謝！」
夥計轉身朝二樓走去，林刃也打量著這布行大廳的布局，並不奢華，卻也毫不簡陋。
不大一會，夥計從二樓走下來，沖林刃說道：「小兄弟，掌柜的在二樓等你，你現在上去吧。」
林刃拱手道謝，朝二樓走去。
到了二樓穿過大廳，裡面有一個小雅間，林刃走到雅間門口，白天在街邊招收護衛的吆喝之人正坐在雅間里的茶几旁，青衣著身，髮帶綁頭，閉目品著茶。
青衣男子聽到腳步聲，起身看向林刃，隨後目光詫異的打量著他，林刃也看著青衣男子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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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突然笑道：「小兄弟請坐，我是這家店鋪的掌柜，你可以叫我齊掌柜，來，坐下喝口茶解解渴！」
林刃也不客氣，坐到齊掌柜對面，自顧自地倒茶呡了一口：「好茶！」
齊掌柜眯眼笑道：「梨谷茶而已，算不得極好。」
隨後，齊掌柜又呡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才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小兄弟這身衣物應該是剛買的，用的也是我們齊氏布行的布料。」
「只是這灰布稍顯老成，襯不出小兄弟的俊俏，還是得用白色或者藍色的布料，我這二樓都是上乘的布匹，小兄弟去挑上兩匹？」
林刃面色淡然，放下茶杯回道：「衣物不重要，合身就行，布料也不重要，配人就行。」
齊掌柜略做思量，哈哈一笑：「好！小兄弟說得在理，我看小兄弟也不是尋常之人，那咱們就開門見山，剛才夥計上來說，小兄弟找我有要事相商？敢問是何要事？」
齊掌柜說完，又略帶歉意的補充了一句：「你看我這記性，還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呢？」
林刃也客氣回道：「我姓寒，半夜冒昧打擾齊掌柜確實是有件事，想請齊掌柜幫忙！」
隨即林刃又壓低了些聲音：「聽聞齊掌柜有批貨物要運往越國，我想請齊掌柜順帶也幫我運一件貨物到越國，不知是否可以？」
齊掌柜聞言一怔，「不知寒兄弟想帶何物去越國？」
林刃伸手指了指自己。
齊掌柜皺眉道：「寒兄弟是想隨同商隊一起前往越國？」
林刃點了點頭。
齊掌柜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思量了好一會才說道：「商隊多你一人也未嘗不可，只是寒兄弟年紀尚小，我看你言行舉止也應該出身大戶人家，而且這去越國的路上意外頗多，所以。。。」
林刃接話道：「路上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不會勞煩他人，如今正值戰亂，我一人獨自前往越國，實在太過危險，不得已，這才來找齊掌柜幫忙。」
齊掌柜躊躇著，又問：「寒兄弟為何要去越國，是否方便告知？」
林刃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出身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過得也是衣食無憂，奈何慘遭戰亂波及，家破人亡，如今只剩我一人，只能去投奔身在越國的一位叔叔了。」
齊掌柜道：「是我冒昧了，如此的話，寒兄弟確實能與商隊一同前往越國，但是！照規矩，這護送人的價錢可不便宜。」
林刃問道：「需要多少銀兩？」
齊掌柜想了想說：「這樣吧，此次貨物對我們布行極為重要，所以在白天又招攬了五人一同前往護送，寒兄弟僅僅是隨同，這價錢可以低一些，但若是遇到大麻煩，商隊需要全力護住貨物，就沒人能照看你了。」
林刃連忙回道：「可以，就同齊掌柜所說，若有麻煩，我自求多福便是。若是真有不測，也不會怪齊掌柜的。」
齊掌柜道：「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也不好再多說，只希望這一路順風了。」
齊掌柜又說：「你一共得付十兩銀子！」
見林刃皺著眉頭，齊掌柜解釋道：「十兩銀子不多了，此次招收的護衛到了越國每人能得十兩銀子，此時戰亂，這個價格也不是我隨便定的。」
林刃此時也顧不得對方是否抬高價錢了。
「那就十兩銀子，什麼時候出發？我入了商隊就付錢！」
齊掌柜笑道：「後天出發，你等雞鳴之後到南城門等著便是，商隊那時會從南城門出去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說完林刃又掏出二兩銀子遞給齊掌柜。「這是定金，我會準時到的。」
「好，還有路上的乾糧也會有人發給你的。」齊掌柜接過銀子補充道。
林刃雙手抱拳，「多謝齊掌柜，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齊掌柜起身抱拳：「慢走！」
林刃轉身朝樓下走去。
待樓下夥計說了「客官慢走！」之後。
齊掌柜坐著自言自語道：「寒家？不曾聽說過寒姓的大戶人家啊，真是個有趣的小兄弟，希望你沒有什麼不好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