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蔣發之死（一）
封罄一幅不願意多提的模樣，祝昭昭見問不出來便找借口分開，去平津市局找段梟，誰知到了之後人不在。
祝昭昭知道他應該是去查案，便也沒打電話，直接在大廳的長椅上坐著，一邊思考獲得的線索一邊等候。
大概中午的時候，門外呼啦啦地湧進一群人，為首的人身高腿長，走路搖搖晃晃，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模樣。
陽光穿過眾人間的縫隙，像是一支光箭刺入祝昭昭的眼睛，令她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下一瞬，光芒消失，段梟停在她身前，巧妙地替她擋住刺目的陽光。他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怎麼沒提前給我打電話。」
祝昭昭笑著站起身，和他一起並肩朝辦公室走去，「我猜你應該快回來了，這回得到這麼多線索，你不得辦案神速？」
段梟『切』了一聲，「又不是真的。」
「什麼不是真的？」跟上來的木成林敏銳地嗅到八卦的味道，同時一臉與有榮焉地看向祝昭昭，「你知道老段會算命嗎？」
祝昭昭：？
木成林興奮地手舞足蹈，「這次抓到好幾個嫌疑人，都是老段算出來的……哎呦！」
他話未說完就挨了段梟一個肘擊，隨後被踹進旁邊的會議室里，他又眼睜睜看著段梟以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將昭昭送進隔壁辦公室。
木成林在他身後目光猙獰著豎起中指！
段梟背後像是長了眼睛般猛地回頭！
木成林：「……」尷尬！
他依次伸開其他根指頭，最後五指張開梳了梳剃成毛寸的頭髮，直接反客為主，「快開會吧！」
段梟：「……」
……
大概中午十二點左右，段梟他們幾人終於開完了會，祝昭昭訂的外賣也恰好送到市局。
她給市局每一位同事都點了海鮮鰻魚飯及小零食若干，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感謝聲中，祝昭昭開開心心地去工作了。
段梟再次拉出教學白板，「這個時間段的林東剛接觸到暗網和毒品，還沒正式達成交易，暗網是從林源處獲知的，他給馮爽的開心水就是從暗網上一個ID叫【販賣開心】的人處購得。」
「所以林源這個時候就已經達到暗網要求的犯罪標準了？」祝昭昭略有驚訝。
段梟面色沉重地點點頭，「是。購買開心水是林源在暗網上的第一次交易，【販賣開心】主動聯繫他進行私下交易，但他們只是將錢和貨放在指定地點，隨後安排人去取。」
「津大圖書館？」
段梟搖頭，「不是，是電影院的存包箱，但是這之後，林源再沒有與【販賣開心】聯繫過，他們之前聯繫的電話也已經變成空號，我們通過營業廳查到卡號售賣的地點，就是我們之前問過的羅佳明小區旁邊的手機店！」
祝昭昭眼睛一亮，「是蔣發！」
段梟終於點頭，「警方是這樣推測的，電影院監控過多，所以後來蔣發將交易地點換成津大圖書館也有可能。」
「而他準備的卡號和手機，就是用來交易的工具。」
段梟說著，將白板上『暗網』兩個字重重圈起，「我記得暗網交易是有抽成的，所以我推測蔣發身上的傷是繞過暗網交易后，被懲戒所致，就在羅佳明聯繫不上他的時間段。」
「可是……」祝昭昭托著下巴思考，「暗網若是想懲戒一個人，只是會簡單地打一頓么？」
段梟將『暗網』與『開心水』連起，「當然是因為蔣發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在大鬼死後，只有蔣發能製作出類似開心水的毒品。」
「但是暗網的人不知道大鬼已死，以為能留住蔣發制衡大鬼的開心水，卻沒想到蔣發的配方就是從大鬼處得來。羅佳明的死亡，應該是暗網給蔣發的威脅。」
「若不然蔣發一個毒販子，怎麼會沒有存貨？反而讓羅佳明不得已跑去圖書館拿走給客戶的貨？」
段梟說著，沉思起來，「但就是不知道客戶為何沒有取走貨。」
祝昭昭突然站起身，「封罄？！有可能這個時候的封罄，就已經有問題了，他就是那個取貨的客戶！」
段梟瞬間站直身體，「現實里，我們給他做過身體檢查，他沒有吸毒！至於戒毒……你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事實上，沒有一個人能成功戒毒。
吸毒，永遠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祝昭昭在房間內踱步，「不！他不是吸毒，他是幫助精神混亂的羅佳明找到毒品所在，然後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亡！以此威懾蔣發！但他們沒想到，蔣發被因開心水而導致精神分裂的嚴薇子不小心殺死！」
祝昭昭站定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向段梟：「封罄，他有可能是暗網……不！他是Joker的人！創建暗網和馬戲團的Joker的人！」
她雙目晶亮地重新翻找證物報告，找到那本日記的複印件，指向第一條，「我剛才重新梳理證物后發現了一個疑點，2014年12月25日聖誕節，我在網上找到了相關視頻，那天的平津市，下了暴雪！」
段梟猛地反應過來，「這不是日記……這是密碼本！」
「也可能是出貨記錄，2015年5月7日，這之後羅佳明開始聯繫不上蔣發，但是日記正常，很可能在這一天，暗網的人冒充客戶讓蔣發出貨，隨後抓走蔣發，之後羅佳明毒發去找貨。」
「我們可以查看5月7日之後，封罄是否一直都在圖書館十樓！」祝昭昭聲音激動，「我們不用管他的證詞，因為我們已經在現實中確認，他不是好人陣營！」
段梟問：「那後面的天氣代表什麼？」
祝昭昭擰眉思考，「可能是毒品品類，晴是需要用火點燃的，冷是冰毒？具體還要重新查證后再看。」
「還有羅佳明能準確地知道蔣發的出貨地點，是不是他也掌控著暗網的賬號和密碼？」
段梟突然想到：「我們還缺少一個物證。」
他立刻給言默打電話，「我之前讓你查蔣發的鑰匙，找到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