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太妥帖的交談
上京城，詔獄
方少宇如今總算是從月仙城中歸來，他在月仙城逗留了很久，不知道為什麼，攬月仙子也沒有趕他，只是任由他住在月仙城中，直到他自己願意離開。
而在他馬不停蹄的趕回上京之後，如今他的樣貌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整個人瘦的好像是脫了像一樣，雙側的顴骨高高的突起，眼睛整個的突出了出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幽靈餓鬼一樣。
至於他之所以來詔獄也是為了見一個人，沒錯，正是謝無商，在謝東臨逃走後，整個天下第一城被查封，他和魏松原也被抓了回來，如今就關在詔獄之中，還有公羊驚，但是陛下似乎並不關注這些人，只是讓刑部審一審，看看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或許對於陛下來說，這些人都無法構成威脅吧。
「呵呵，你竟然還有臉面出現在這裡？」謝無商目光如炬地盯著方少宇，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毫不留情地嘲諷道，「果真是名不虛傳啊！所謂的命定主角、天命之子，抱大腿的速度可真夠快的！」
方少宇微微搖了搖頭，面對謝無商的指責並未動怒，只是輕嘆一口氣，語氣帶著幾分悵惘說道：「無商，想必你也是從那天下第一城而來，一路行來所見所聞難道還不夠多嗎？當今陛下與以往那些君主截然不同。儘管許多時候連我自己都無法完全理解陛下為何會做出某些決策，但只要看看那些百姓們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瞧瞧他們人人都能填飽肚子的滿足模樣，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然而，謝無商卻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他瞪大雙眼，聲嘶力竭地沖著方少宇吼叫：「你所說的這些，松原同樣能夠做到，而且他絕對能比這位陛下做得更為出色！這根本不能成為你背叛我們的借口，你這個無恥的叛徒，背信棄義之徒！整個武林都會因你的所作所為而感到蒙羞，你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遭世人唾棄！」
「可是武林已經不在了啊，如今這天下只剩下了，朝堂和民間，江湖，武林，都沒有了，都不在了。」方少宇開口道：「投降吧，我去找陛下求情，我不願意看到你們一個個都離我而去了。」
「若要朕屈從於反賊，不如朕死了算了。」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魏松原忽然開口了，聲音有些虛弱，這些日子他幾乎沒怎麼吃過飯，若不是謝無商逼著他吃只怕他早就餓死了。
「沒錯，我們不可能投降反賊的。」謝無商冷笑一聲：「況且只要師父沒死，他就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師父？謝東臨？你知不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對吧，公羊前輩，還一生無暇，東臨劍仙，我呸，他可真不要臉。」說到謝東臨的時候，方少宇瞬間暴跳如雷，厲聲大罵。
「方少宇，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師父。」謝無商同樣橫眉冷對，厲聲反駁。
「他乾的好事你倒是問問啊，對吧，公羊前輩，不如你來說說看，他都做了什麼，他對莫問又做了什麼？」方少宇這一次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公羊驚的身上。
公羊驚一臉正氣地大聲說道：「不管他做了什麼，他所行之事皆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更是為了維護那武林中的正義！」其話語擲地有聲，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讓人無法輕易質疑。
然而，方少宇卻對此嗤之以鼻，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怒目圓睜地吼道：「我呸！什麼所謂的天下蒼生，什麼狗屁的武林大義，這一切統統不過只是他以及像你們這般身處武林之中的那些個貪婪無恥、自私自利的蛀蟲和敗類們用來掩蓋自己丑惡行徑的遮羞布而已！」
說到激動處，方少宇甚至毫不畏懼地直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公羊驚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倘若陛下不幸身亡，你可清楚將會引發怎樣嚴重的後果？到那時必定天下大亂，無數無辜之人將因此而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又不知會有多少鮮活的生命會在這場混亂中白白葬送！」
「那又如何，改朝換代哪個不會死人？若是松原上台，治理的一定比那女人好，到時候天朗氣清，朗朗乾坤，自然會讓人民安居樂業。」謝無商插嘴反駁道。
「愚蠢。」方少宇罵完之後就從詔獄中離開了，而在門口，他恰好的碰到了回京城述職的萬薇。
如今的萬薇倒是和之前大不一樣了，如今的她滿身金盔金甲，英姿颯爽，聽說這一次她在打北夷的時候立了大功，如今已經成了金甲軍的統帥，而金甲軍現在也是調回了上京城，作為上京城的直屬防衛隊，拱衛京師。
「方少宇？」萬薇一打眼竟然真的沒有認出來方少宇，畢竟現在的方少宇和他記憶中那個風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少年差太多了，況且這方少宇比她年齡還小，如今看起來卻好像是比她還老了很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萬薇？」方少宇也抬眼看到了萬薇，他的神色如今很疲憊，他也看出來了，萬薇現在應該算是春風得意吧，其實對於萬薇投靠宣北笙這一點來說他從來都不意外。
武魏對於女性的成見太深了，萬薇的才華根本無處施展，晉國就不一樣了，晉國對於所有人一視同仁，當然了，尤其是在陛下那裡，這是真正意義上的一視同仁，能者居之，不會因為你是男性而格外重用，也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給予優待，一切都是能力說話。
說實話，雖然現在晉國的官場還是以男性為主，畢竟在傳統教育下，確實男性會表現的強勢一些，也更容易脫穎而出，但是女性正在逐漸的增多。
這個事情聽說也曾有人詢問過陛下，就是吏部尚書商挽，提議要不要給女性一些固定的比例好更容易選拔一些，但是卻被陛下否決了。
「都是天生地養，男性如何女性又如何？我不需要那些通過優待而上來的女性，我只要的是有能力的人。」陛下當初就是這樣說的。
而現在晉國的女性也掀起了學習的浪潮，她們入族學，考功名，事事爭先，紛紛都要做不輸於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