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甲板上的法庭

離岸的號角向起，海船起錨揚帆，乘風離開了天津港。劉良怕船艙空氣渾濁，走上甲板。只見一群白sè的海鷗赴約般的飛進了視野里，在船頂上盤旋了一圈，然後相繼地撲向遠處白sè的波浪，加上白sè的波浪有節奏地拍打著藍寶石般的水面，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面。劉良不是沒有看過海景，但像現在這樣如此清潔，如此美麗的海景真的重來都沒有見過。劉良一時豪情大發，真的想作首詩記念一下，不過一開口：「大海呀，你全是水。」然後就沒有了。只怪劉良肚裡的墨水太少了。

不過沒有影響劉良的心情，在水手們目瞪口呆之中，躍上了船頭的撞角，擺出《泰坦尼克號》中傑克那該死的動作，大喊：「i『amthekingoftheworld！」

當劉良在看風景的時候，蘇吉正在戰戰兢兢地在船艙中。他的十個手指頭不停地搓來搓去，不一會兒雙手便被汗水打濕了，滑滑的。如果看見有人從甲板上走下來。他立馬又緊張起來。

這時他不安地從懷中拿起金sè的懷錶，打開看看時間，然後又收回去。不過就是這樣，已經讓有心人留意到了。

一會兒之後，從甲板上跳下兩個洋人水手，朝著蘇吉奔去。

「你們幹嘛？放開我！」蘇吉不斷的掙扎。

那兩個洋人聽不明中文，沒有說話就把蘇吉綁起來，將他推上甲板。四周的人議論紛紛，有的洋人就問這兩個水手是什麼回事，水手就說，剛才綁起來的人是個小偷，他偷了一位客人的金錶。其他人一聽到是小偷，個個都看熱鬧的跟上甲板。

甲板上，有個身穿黑sè西服，頭戴圓頂禮帽的洋人，拿著蘇吉的金sè懷錶，不停的點頭，並指著蘇吉說，這個人是個小偷，他偷走了自己的金錶。

蘇吉聽不明英語，不過見到有人搶了他懷中的金錶，還被指著說一大堆聽不明的話，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回事，十有仈jiu就被人倒打一把了。哎，他不斷地自怨自艾，財不可露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蠢呢？

船上出了這樣的一件事，船長沒可能不知道的。很快船長就來到蘇吉跟前。船長是荷蘭人，不過船是英國註冊的。見到蘇吉沒有答辯，還不斷的嘆氣，於是也先入為主地認為蘇吉是個小偷了。吩咐了一下，叫人將蘇吉的行理也拿出來檢查一下。

一檢查，發現蘇吉帶了一箱財寶，裡面有白銀，黃金，銀票，翡翠，看得船長驚訝連連。而貪婪念頭讓他放棄了為蘇吉查明真相的想法，現在只有將蘇吉定罪為小偷，才可以把這些財物當作贓物沒收。

這時的蘇吉臉sè蒼白，他想爬起來分辨，他想拿回他自己的東西，但讓人押著動彈不得。他不斷地哀求，但周圍的清國商人竟然無人出聲，每個人都顯得局促不安。

「無錯，這個人是小偷，他偷了這位紳士的金錶。」船長向四周圍的人宣告了蘇吉有罪。他不理會蘇吉的苦苦哀求，對蘇吉的痛哭流涕視而不見。

這時，那個黑sè西服的洋人也得意洋洋地說：「中國人都是小偷，ri后大家小心一點啦。」

「狗屎，你去死吧，狗娘養的，婊娘養的。」這會一**聲的英語粗口從人群中爆出。

然後劉良分開眾人，走了進來。本來劉良是不會趟這灘麻煩事的，不過一聽到那洋鬼子說中國人是小偷，氣得火冒三丈。

「先生，你是誰？」船長也嚇了一跳，很久沒有聽到這麼多的粗口，更何況是從一個中國人口中爆出的。

「我是一個中國人。我認為這個中國商人沒有機會得到公正審判，你單憑這個外國人的證詞就進行定罪是不公平的，而這是違反法律jing神的，你們說對不對？」劉良大聲地向其他洋人說。有的洋人也點點頭，還有一個已經拿出速寫本在記錄，看來是個記者。

「船長先生，這個人是小偷的同夥，他的說話不能相信。」那個黑西服洋人惡狠狠地望著劉良，企圖將劉良污衊為小偷的同夥。

「船長先生，我希望按照《羅得海法》召開海上法庭，不然你的做法等同誣控。」劉良寸步不讓，無錯，打敗這些洋鬼子很容易，但劉良可不會開船的。不到最後關頭，劉良可不想撕破臉皮。

「無錯，我也覺得這位中國先生說得很合理。」這時有人開口支持劉良了。這個人的打扮很奇特，金髮碧眼但扎了條辮子，身穿中國長衫馬褂但配了一條十字架。一副不中不洋的樣子。

其他的洋人也紛紛點頭，海上的旅途是寂寞的，這時有熱鬧有樂子可以免費看，廣大群眾都喜見樂聞地支持啦。不過船長對劉良說：「先生，如果這個中國人真的是小偷，按海上法庭，我有權要他跳海的。」

「無問題，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小偷，我親自扔他到海，絕不眨眼。」劉良大包大攬的，那怕叫他現在將蘇吉扔進海，也絕不會讓洋鬼子污衊中國人的。

四周的人都鼓起掌聲。最後船長被迫得無辦法，只好召開海上法庭了。

首先船長先叫控辯雙方選出11人陪審團，這是英國的做法。劉良信不過那些中國商人，一來，他們太冷漠，二來，他們聽不明外語。劉良選擇了五個年輕的洋人，其中有兩個是女士，並沒有選擇剛才開口支持他的那個不中不洋的洋人，其他人見到都紛紛點頭。而黑西服洋人就選了六個英國人，其中有幾個是水手，其他人見到都遙遙頭。

然後船長戴了個假法，找張椅子坐在甲板中間，開始做法官了。

「現在開庭，所有人安靜。」

然後船長開始叫原告提出起訴。原告就是那個黑西服洋人，他稱自己是詹姆斯，他一口就咬定蘇吉偷了他的表，並不斷標榜自己是一名英國紳士。

劉良對詹姆斯這個名稱一點也不感冒，相反還比較討厭，因為以前就試過被另一個詹姆斯坑過一次。現在輪到蘇吉答辯了，不過被劉良阻止了，「法官大人，由於被告聽不明外語，我申請做被告人的辯護人。」

「被告同意的話無問題。」

劉良對蘇吉說：「你不想死的現在就點點頭，不然一會我把你扔到海里。」這時蘇吉再蠢也知道現在只有劉良才能幫他，馬上就點頭。

「現在開始被告人答辯。」

「我只是有個疑問，為什麼原告認定這隻表是屬於原告的，這隻表有什麼特徵，原告可以現在說出來嗎？」劉良用英語、法語還有荷蘭語都說了一遍。很多人都驚訝連連，能說英語的中國人不是沒有，但能一口氣說上這幾個國家的語言都中國人大家還是第一次見。特別是船長，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中國人說荷蘭語，還說得如些的準確和流利。心中對劉良的印象提高了不少。

這時聽到詹姆斯回答：「這隻表是一隻瑞士的百達翡麗懷錶，純金外蓋，羅馬字瓷盤。」看來對方對蘇吉的懷錶看過一眼就記得大致的特徵。

船長法官拿起那隻金錶，看完點點頭，然後再交給陪審團觀看。

劉良就問蘇吉：「喂，你只表有什麼獨一無二的特徵，快想想，有沒有刻字或傷痕之類的。」

「道長，這隻表我平時用都很小心，應該沒有傷痕。」蘇吉肯定地說。

「有沒有刻字之類的？」

「有串好像是雞腸之類的花紋在背面，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蘇吉回憶了一下。

「暈，死定了。」劉良覺得勝算太少了，誰知背面刻了些什麼，如果是中文就好辦了。

劉良看了看陪審團手上的那隻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蘇吉：「表上的金鏈是真金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叫人專門打造的，金鏈介面還刻有打金鋪的記號。」

這就好辦了，這次我還不玩死你個洋鬼子。

「請問原告，懷錶上面的鏈子是真金還是18k金？」

「是……真金。」詹姆斯有點猶豫，不過他見到劉良yinyin一笑了，他又馬上改口：「我剛才記錯，是18k金。」

「你肯定？」劉良嚴肅地問。

詹姆斯想了一下，覺得劉良是在故弄玄虛。點點頭說：「我肯定。」

「法官閣下，我聽清了嗎？各位陪審團你們聽清了嗎？」劉良這次禮貌地問。

「聽清楚了。」連周圍的觀眾都聽清楚了。

「好，現在我肯定地告訴你們，那隻懷錶的錶鏈是真金打造的。所以原告並不是這隻表的主人，相反這隻表是屬於被告的。」劉良大聲地說。

「我剛才說錯了，我想說的是真金。」詹姆斯迫不及待地說。

「好，我就當你講錯，請問錶鏈介面的有沒有記號？」劉良又問到另一個問題。

「呃，我忘記了。」

「請問陪審團，錶鏈上面的有沒有記號？」

有個人拿出放大鏡，仔細地檢查了錶鏈介面，有人驚呼：「真的有記號。記號好像是個中國字」

「我記起來了，錶鏈是在中國打造的，有個記號。」詹姆斯繼續狡辯，聽得其他人都皺了一下眉頭。

「記號是什麼字？」劉良繼續追問。

「這條錶鏈被那個小偷換了，一定是這樣的。我原來的那條不是這樣的，我剛才沒有注意到。」詹姆斯方寸大亂，馬上大聲地說。這位傢伙馬上換了另外一種說法，企圖將錶鏈和懷錶的問題分開來。

這時周圍的人都看著那位自稱紳士的詹姆斯，不少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位人兄的狡辯表演。

「那麼請你告訴我，懷錶上有沒有傷痕，傷痕在哪裡？」劉良見他在抵賴，問了一個關於懷錶本身的問題。

「表身上面有傷痕，在表蓋的地方。」這次詹姆斯很肯定說，的確，一般的懷錶的使用的時間長了，都會在蓋口處有一些刮花的痕迹。

「請陪審團告訴我，金錶上有沒有傷痕。」劉良向著陪審團方向問。

「沒有。」

「完全沒有。」

「沒有。」

「好明顯，這個人，他冒充了這隻金錶的主人，並將懷錶的主人誣衊為小偷。」劉良指著紳士人兄，對著周圍的人說。

霎那間，周圍的人都響起了一陣陣的掌聲，連陪審團也佩服劉良的機智。

「你！」這時詹姆斯已經大勢已去，無人相信他是這隻金錶的主人。

「請法官致辭。」劉良向船長躬身致意，還好劉良還記得法庭的審判程序。

「請陪審團投票判斷被告是否有罪。」船長無奈地向陪審團說，他覺得那箱財寶已經離他而去了。

「經我們一致表決，被告無罪。」其實陪審團都不是傻子，現在都已經真相大白了。

「現在我宣布，被告無罪。」船長無jing打采地說。

現場又響起了一片的掌聲，還有人過來採訪劉良，希望想知道劉良的名字，不過劉良表示自己沒有英文名。不過後來有人就告訴他們，這個辯護人的名字叫「goodnew」。看起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名字。於是某年某月某ri，在某國的報紙上面就有了「中國好新辯護人」這麼一個名字古怪的故事。

（謝謝朋友們的支持，還有多謝五月藍蝶和十三丸子的打賞，我會繼續努力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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