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臉屍蟲
馬程道:「據夜總會的經理說,肖旅有這個夜總會的股份,這裡美女眾多,肖旅又是有名的好色之徒,所以長期住在裡面。他的房間防守也是比較好的,除了服侍他的小姐和司機肖文河外,任何人都不可能進他的房間。」
張木青道:「既然這樣,那他的房間的衛生是怎麼搞的,難不成是自己在打掃吧?」
馬程道:「這就是他的獨特之處,那些進去服侍他的小姐有時就變成他的勤務員。」
張木青道:「那就得問當天伺候的小姐和那個司機肖文河了。」
馬程搖搖頭道:「那小姐叫阿碧,也是長期在洋河夜總會落腳的,可以說是肖旅的固定情人之一,據她說,她是當天晚上九點去的,她什麼都沒帶,就穿了一件睡衣,這一點可以從監控錄像上看出來。她九點鐘進去幫肖旅做了按摩,打掃了衛生,又陪她睡到凌晨三點多,這期間他們除了打情罵俏之外,也沒有別的事。這個人只是一個被玩弄的小姐,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至於肖文河,是肖旅本家的一個親戚,找了他的關係才來當司機,對肖旅是死心塌地,要不然肖旅也不會對他那麼信任。據肖文河交代,肖旅在八點之前就支走了肖文河,並且叫他凌晨四五點來接他去市裡準備房產報告會。肖文河出來后就到對面的阿里巴巴KTV玩去了,還叫了一個小姐陪著。他到凌晨四點到七零八房間敲門,發現沒反應,打手機又沒應,他覺著奇怪,就找到那個阿碧,阿碧說,她剛走時,市長穿好了衣裳等你來接。肖文河覺得大事不好,找來經理打開房門,才發現肖市長被害了,於是立即報警。我們在走訪中證明他沒有說謊。」
邱輪不解地道:「這麼說來,兇手是憑空進的房間,憑空殺的人,又憑空出去了不成?」
馬程道:「這就是本案的犯難之處,這幾天調查毫無起色,真不知該如何下手?」
張木青暗暗念道:「所有的線索都沒有,難怪說是冤魂索命,鬼魅殺人。這其中必有蹊蹺。」
邱輪道:「看來張組長對這案子頗有好感,不知能否參與其中,為警局排憂解難啊?」
張木青知道他們講這麼多無非是要自己參與,可是馬程的辦案風格他大多不喜歡,怕以後合作中多有摩擦,於是想以推脫來探一探馬程的態度。剛要說話,就聽得外面許多人「啊」聲尖叫,頓時外面吵嚷聲一片,還有人推門和走動的聲音。邱輪驚道:「外面出什麼事了?」
張木青忙道:「我出去看看!」
馬程也道:「我也出去看看!」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外面。只見外面路上人你推我擠,相互避讓。原來空中飛舞著許多白色的蟲子,長度有五厘米左右,體乳白色,長著一對紅色透明的翅膀,就像是白色的蜻蜓。
馬程驚道:「那是什麼蟲子?」
張木青道:「不知道,咱們抓一個來看看。」說畢身子向上一探,伸手抓住了一隻蟲子,拿到面前一看,只覺得惡臭撲鼻,不忍去聞。張木青忍著鼻息,仔細一看,這蟲雖然長著一對翅膀,但形體好像是一條大蛆蟲,更可怕的是頭部有個硬殼,面部好似女孩的臉,嘴巴奇大,佔了大半個臉,嘴裡森森的居然長著人的牙齒而且既尖又利。
馬程湊過來道:「這到底是什麼蟲子,這麼古怪?」邊說邊用手去摸它。
張木青忙道:「馬組長,小心……」
話音還未落,那蟲就在馬程的食指上咬了一口,將一塊皮連肉都咬了下來吃了下去。
手指連心,馬程疼得「嗷」的一聲大叫,順手「啪」的一聲將蟲拍了個稀爛,只見綠色的、紅色的液體流滿了張木青的手。張木青忙用手紙擦凈,但手上余臭仍在,無法去聞。
馬程手被咬,鮮血長流。那些天上飛的蟲子似乎都有嗜血性,一見鮮血唰的一聲都飛過來。馬程忙不迭跑回酒吧,關上大門,那些蟲子砰砰砰地撞到門上,都跌到地上,然後又飛起來,四散開來。它們似乎並不窮追猛打,一擊不中就都走了。
張木青向馬路上看去,那蟲雖多,但並不攻擊人,只是結成一隊朝一個方向飛,遠遠望去,猶如一塊白雲在夜空中飛行。然而飛蟲的上方空中似乎有一片黑氣,它罩著那些飛蟲,只是在漆黑的夜晚,那黑氣只能感覺,卻看不清楚。
此時街上的人一陣驚恐過後,覺無異樣就都冷靜了下來,各做各的一份事去。張木青正看得出神,就聽邊上有人嘆氣道:「這是黑龍啊!黑龍出現,人間必有大禍!」
張木青循聲一看,見是一位老者,頭髮斑白,穿咔嘰布的中山裝,此時也仰望天空,喟然嘆息。
張木青道:「老人家,你知道這黑雲的來歷?」
老者道:「以前故老相傳,古時有九龍翻天,攪動人間不得安寧,這黑龍就是其中之一,後來被女媧娘娘收服,但精魂未散,總會找時機出來危害人間。我看這黑氣不似黑雲,有點邪門,所以認為它是黑龍。」
張木青道:「原來是這樣,我看老人家像是懂一些東西,不知您貴姓?」
老人道:「免貴姓陳,小時家父是算命先生,我就和他學了點皮毛。小夥子,看你儀錶不凡,不是一般人,將來必有大作為,只是臉有青氣,遇金不利,今後要多避避刀劍。」
張木青心想,我是警察,怎麼可能避得了刀劍?何況他對於算命之事也不大信,所以也並沒有理會老人。老人嗟嘆了一番,也就離開了。
張木青回到邱輪請客的小房間,發現馬程愁苦著臉,邱輪正在用酒精給他擦洗傷口。張木青道:「怎麼啦,手指傷得嚴重嗎?」
馬程嘆道:「正是一著不慎,大禍隨身,這手指怕是要廢了,一點知覺都沒有,還發出臭味。」
張木青過去聞了聞,果然臭味撲鼻。於是聞了聞自己的手,自己的手上還殘留有飛蟲的氣味,便道:「沒關係,這是飛蟲的味道,待會兒洗洗手就好。」
邱輪道:「依我看,還是去醫院看看,弄點上好的傷葯。他這傷好像與一般的傷不一樣。」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有個聲音道:「不用去醫院了,我這裡有上好的雲南白藥,能治他的傷。」
三人吃了一驚,同向門外看去,只見門打開,走進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