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掛斷電話后,毛融融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著。「寶寶。不是媽媽讓你一出生就沒有了爸爸,爸爸對媽媽的好,媽媽也知道…只是相愛不代表合適,受不了欺騙更受不了牢籠里的愛,媽媽從小的性子就散漫,是斷然不可能做成金絲雀的,或許離開了對彼此都好,你爸爸太過強權,可能媽媽走了…對爸爸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以前顧薄嚴所有的不許,不許她跟陌生男人說話,不許她跟男同學有過多的接觸,不許結交異性朋友,這些毛融融看成是顧薄嚴對自己的愛,只是有些變質了而已。
她也壓抑也苦悶,只是當所有的不許碰撞到顧薄嚴日常生活中疼愛自己的點點滴滴的時候,都變得渺小甚如沙粒,可當她愛上了死心塌地上了懷上了長長久久上的時候,真相的敗露讓她無力招架。
不可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能選擇逃避,找個更為安全安逸的地方安安穩穩的把寶寶生下來,接下來的事兒,便且行且看了。
毛融融這幾天表現毫無異常,金融危機的事兒也導致顧薄嚴整天的焦頭爛額,每天都往公司跑,可對毛融融也沒鬆散了,在跟媽媽去超市的時候毛融融才發現顧薄嚴在毛家周圍安插上了不少的人,幾乎她們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
「今天出去了?」顧薄嚴回來的比往常早了許多,一進卧室就環手摟住了毛融融。
「這麼快就跟你彙報了?」毛融融諷刺的看向顧薄嚴,如今看來逃跑是一件極難的事。
顧薄嚴討好的笑臉微微一僵,俯身探頭到毛融融的肚子上,輕輕撫摸著隆起的溫軟。「寶寶…媽媽又誤會爸爸了…爸爸是怕媽媽出去有危險才找人跟著的。畢竟現在媽媽行動不方便。」
「把你的人都撤走吧…我不想在家裡還被人監視著。」任由顧薄嚴撫摸著肚子親近著自己及寶寶,眼神盯著他的頭頂眼眶忍不住生出一片紅色來,似乎人與人生下來便是互相折磨的,她跟顧薄嚴折磨來折磨去竟然在一床共度了三年之久。
可…如今確實是無法在一起了,如此放開倒比以後徹底反目成仇的好,她也知道顧薄嚴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太愛,可愛不能作為傷害欺騙的借口理由,放手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乖…他們不會打擾到我們的。」顧薄嚴起身輕輕捏著毛融融的下巴,親昵的對著嘴唇輕輕咬了一口,一咬便不甘心如此了算了,乾脆一吻深吻對著毛融融緊閉的嘴唇熟門熟路的伸出了舌頭。
毛融融胡亂搖著頭不如他願,明明是不能原諒的人了,明明是就此了斷的情了,就不要再糾纏不休,惹得心癢難耐了。
多少天沒有去親近了,顧薄嚴每時每刻都在伸著手指一點一滴的數著,自從席季的事爆發在兩人眼前之後,毛融融憋著徹底的爆發,可如今她不想了,想的只是能儘早離開。只是顧薄嚴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卻是毛融融離婚的念頭,他說過…毛融融要他的命都成,就是不能說出離婚這種話來,可…毛融融沒說卻比說了更恐怖。
「毛融融!我親你都不行了?」毛融融的抗拒不是以往吵架時的半推半就,看著她的模樣顧薄嚴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選擇遺忘,席季對她還是存著深大的影響。
顧薄嚴就那麼突然的變了臉色轉瞬的事兒,板正毛融融的臉頰,狹長的眼眸陰戾的盯著她,像是要刺到她心底般。
「不行…顧薄嚴,我們之間不是不去想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有些事兒時間都沒辦法抹去。」毛融融往後退了一步,她本來已經被寵的忘了害怕的滋味,對著他的時候向來都是無法無天,可如今…一想到他對席季做的種種她就恐懼。
毛融融想什麼顧薄嚴向來知道,現在亦是如此,看著她對自己流露出懼怕的眼神,顧薄嚴覺得自己要瘋了,頭像是要爆炸了般,他的無理取鬧的寶兒,刁蠻任性的寶兒,她可以對他打罵甚至是恨,可為什麼偏偏是害怕?她居然會怕他?會怕那個從小就把她寵的上天入地的人?
「你怕我?毛融融!你怕我?」憤怒把顧薄嚴的眼球染得猩紅一片,眼睛直直盯著對面身體微微發出顫抖的女人,步子一點點的逼近,直至把她逼到無法後退的死角。
躲在死角里毛融融進退兩難,只能緊抿嘴唇雙眼泛紅憤憤的瞪著顧薄嚴,手不自覺的護住了小腹,雖然不知道身體為什麼一個勁兒的在顫抖,她還是努力的想忍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薄嚴自然注意到了她護住小腹的姿勢,心裡一陣咯噔,開口便帶著腥風血雨的前兆。
「你說的?是你說的!」用顧薄嚴的話來說毛融融是個純水做的女人,眼淚向來說來就來,如今更是滴滴直涌。
當初顧薄嚴的氣話卻被毛融融記在了心裡,她是一個媽媽,任何對寶寶不好的話她都會時時刻刻晉級,哪怕說那話的人是視她如生命的。
「對!我顧薄嚴現在是禽獸了!會傷害你,會傷害孩子!毛融融!你行!你真行!你真的是不傷死我你都不叫毛融融的!」顧薄嚴一面往後退著一面苦笑喃呢著。
毛融融攥緊雙手看著奪門而出的他,終沒忍住蹲下崩潰的大哭起來,幸虧毛家父母今天去朋友家了,不然一定會刨根問底。
姜楊跟府景然知道顧薄嚴這些天心情是差到了極點,也打算陪他喝個不醉不休三人卯足了勁兒,卻不知喝醉誤了大事兒,這一次吵架后竟然導致顧薄嚴將近四年的時間沒有跟毛融融說過一句話,更沒有親眼看著自己孩子出生。
對付一直潛伏著跟蹤的那幾個人,程響沒費太大的功夫,直接領著毛融融拿著一系列早就準備的證件直奔機場。
「融融…。你確定要走了?連我都不告訴去哪兒?」景小斯早早就在機場等著,一見到毛融融就淚眼婆娑的跑了上來,拉住她的衣角問道。
毛融融牽住她手堅定的搖了搖頭。「小斯…固定下來之後我會聯繫你,我現在都不確定自己要去哪兒,我爸媽那邊…你多多照顧著點,在中國我也就只能靠著你了。」
遠行千里最牽挂的就是父母,她不孝連一句話都沒有囑咐就這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會回來的,這可能只是一場漫長到無盡頭的散心旅行,等到她確定席季平安無事,自己心若平鏡,不再對顧薄嚴心生懼怕的時候,便是歸來之時。
顧薄嚴手機都快被打爆了,卻一直沒有接聽,姜楊如此,府景然更是如此,陳特助急得團團轉就是不知道自己的**oss去哪兒了,當知道安插在毛家附近的人被支走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果然去了毛家一問,剛回去的毛家父母以為女兒女婿是出去吃飯了。可吃飯哪有關機打不通的道理?
最後還是在『玫瑰之色』找到的,三人已經被經理安置到了樓上的客房,邢康看著滿頭大汗的陳特助,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顧氏要倒閉了呢!還從來沒見過你陳特助這麼慌亂!」
陳特助看著老闆不省人事的模樣,抬頭看向邢康猶猶豫豫的道。「…。可能。小小姐逃走了。」
邢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著回神過他的話之後,一把拽過旁邊經理的領子。「去!拿醒酒藥來!快點!」
等著經理撒腿跑出去之後,邢康也有些難言慌亂了,這簡直就是要了顧薄嚴的命了!他這要是醒過來了,還不要把他家的『玫瑰之色』給砸了?到時候要的可就是他邢康的命!
「派人找了嗎?」
陳特助邊擦汗邊點頭。「一直在找。跟真的是半點音信都沒有,像是打算周全的,連毛家小區里的攝像頭一早都被人弄壞了!沒有半點頭緒,只能去火車站汽車站機場尋。」
醒酒藥拿來之後,邢康捏著顧薄嚴的嘴就給灌了下去,又給其他兩個人各灌了一杯子,就等著三十分鐘之後暴龍醒來了,邢康都不敢想象到時候他家店的慘狀,朝站在一旁同樣候著的經理招了招手。
「趕緊,把這屋子裡的所有好酒,貴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旁邊幾間客房的客人給諾諾地方吧,一會兒他醒過來出去的時候給開個綠色通道,一直到底下停車場的電梯給打開,別讓他逮到人就揍。」
經理一聽連忙點頭去做了,相比較來說府景然喝的就少了些,醒酒自然比其他兩個快,皺著眉頭看著對面一臉嚴肅坐著的邢康跟著急的亂轉的陳特助問道。
「怎麼了?你倆在這兒幹什麼?」
「怎麼了?天塌了!」看著先醒的是府景然,邢康鬆了一口大大的氣,還好有人能跟自己扛著。
陳特助又跟府景然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而顧薄嚴偏偏就是在陳特助最後那句的時候醒過來的。「小小姐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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