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過活(高潮4)
毛融融徹底被顧薄嚴看管起來,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緣故,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孕吐卻又複發起來,飯一口吃不進不說,還時不時的嘔吐,不吃飯吐出來的就只能是胃液。
沒辦法逼著毛融融去吃飯,顧薄嚴就只能派人花錢從國外孕婦營養液整天給毛融融輸,一天一次連續幾天後毛融融瘦弱的小手上簡直就沒有能入眼的地兒了,一到晚上顧薄嚴就又給泡腳又給敷手。
「寶兒…我求你了,明天吃點東西成嗎?你手上真的沒有下針的地兒了…」顧薄嚴用手捧起一手掌一手掌的熱水撒到毛融融的手背上。
毛融融一言不發,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狡黠的月光,自己多少天沒有出過這門了?真的是被禁錮著豪籠里的金絲雀,錦衣玉食不得歡快。
這些天來顧薄嚴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反正自己說什麼毛融融都不會攙和一句,他不在乎只要她能安生的待在身邊就好,哪怕是自己用威脅來的。
第二天繼續有醫生來替毛融融扎針,好幾針下去都沒扎對對方,顧薄嚴眼裡的怒火堆積的越來越濃郁,順手抄起那袋子昂貴的營養液往地上一摔。
「你他媽不長眼啊!都扎幾針了?沒看見她手都腫起來了嗎?」
因為顧薄嚴長期胃不好,這醫生跟他有段日子了,這也是第一次見顧薄嚴發這麼大的火兒,心肝忍不住嚇得顫抖起來,驚恐之餘還帶著同情的眼神瞥向毛融融。
「顧總,小小姐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就算再好的營養液也抵不上食物。」
顧薄嚴盯著散落一地的液體,突然胃裡莫名的一陣翻湧,邁著步子沖著洗手間跑過,毛融融聽著動靜兒朝洗手間看了眼,隨即又轉回了眼睛,直到許久之後顧薄嚴才有些狼狽的走了出來。
「顧總這是第幾次嘔吐了?」醫生突然眉毛一挑,朝顧薄嚴問道。
「不記得了。」顧薄嚴也沒在乎,只是毛融融不吃飯他跟著每天也進不了多少食,能吃進去的也都給吐了出來,接連幾天下來倒是瘦了不少。
醫生雖然覺得好笑,可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顧總這也屬於孕吐,所謂關心則亂,您看著小小姐每天噁心嘔吐,您緊跟著也會出現這種癥狀,只要是小小姐好了,你也就會跟著減輕了。」
如果這時候倆個人的關係沒有這般如履薄冰的話,毛融融定會為之感動還會戲弄他一番,可如今毛融融只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手上確實沒法再扎針了,醫生臨走的時候說了很多不進食對寶寶損傷有多嚴重,毛融融居然能在麻木中拿起桌上的餅乾硬生生的往嘴裡塞了。顧薄嚴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的毛融融。
嘴唇乾裂的都炸開一道道的血口,還虧了顧薄嚴用棉棒沾著水的每時每刻給她擦著,可嘴裡也是乾燥著的,餅乾那麼生硬的東西在她嘴裡仍舊是一堆散碎的顆粒。一邊吃著一邊簌簌往下掉落著。
「別吃了。鍋上一直煨著排骨粥,我現在就去給你盛。乖乖的,別吃了。」顧薄嚴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拽下餅乾,欣慰又心酸的摸著毛融融的頭頂,抬腳朝廚房跑去,不一會兒就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排骨粥。
一勺一勺的顧薄嚴吹到溫和的度數才放到毛融融嘴邊,毛融融機械的張著嘴一口一口的往下吞著,壓著胃中噁心的感覺,竟然把一碗的排骨粥吃了下去,顧薄嚴卻不敢再給餵了,滿心歡喜的進廚房把另外一碗已經涼透至腥的粥一口灌進了自己腹中,自己不生病才能照顧好妻女。
晚上毛融融背對著他,顧薄嚴怕她不舒服在背後虛虛實實的抱著她,依舊是顧薄嚴自言自語著是,話題永遠是今天有了什麼什麼新聞,還有多少日子寶寶就要降生了,該給寶寶起什麼樣的名字…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直到覺得毛融融快要睡著了,顧薄嚴才停下喋喋不休的話語,只是一直都沒睡著,滿眼愛意的盯著毛融融。直到自己都要睡意朦朧的時候,突然聽到毛融融輕聲問道。
「你…放過他了嗎?」輕聲細語卻猶如一道驚雷,他們倆人待在屋裡多久沒見陽光就有多久沒有提到過那個人,如今毛融融卻打破了這個平靜,可事實就是如此啊,當初答應待在他身邊的條件就是放過席季。
「恩…」顧薄嚴虛無縹緲的聲音卻給了毛融融一個踏踏實實的答案。
毛融融挪動了下自己的身子,閉眼開始強迫自己入睡,她相信顧薄嚴,因為她知道顧薄嚴現在最難以接受的是什麼,如果他再次欺騙了她,那結果也是他自己無法承受的。毛融融這些都知道,可唯獨不知道席季是活著離開了,但下半輩子卻要靠著毒品過生。
眼看著毛融融的肚子就大起來了,毛媽媽怕顧薄嚴沒經驗照顧不好,就提議讓毛融融搬到毛家去,毛融融自然是看都不想看到顧薄嚴,看著原本在懷孕的時候應該長肉的毛融融卻比沒懷的時候都瘦,哪怕再擔心再不舍也就應了。
毛家父母都以為夫妻倆是吵架了,在他們看來毛融融整天就是冰臉對著顧薄嚴,而顧薄嚴是討好又討好的感覺,一開始毛媽媽還會勸毛融融,後來發現倆人的矛盾似乎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漸漸的也就恍惚到女兒成家了,這也算是別人的家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既然不想告訴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也沒必要強求著去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外孫好好的降生才是,所幸的是,顧薄嚴對自己的女兒一如當初。
「今天還不去公司嗎?」早上飯桌前,毛父看著一勺一勺捯溫毛融融碗里米粥的顧薄嚴問。
顧薄嚴點了點頭手上倒是不耽誤半分,毛父看著他這模樣真不知是欣慰還是生氣,欣慰他這麼疼自己老婆,疼他女兒。生氣他竟然會把那麼大的產業不管不顧,完全沒有婚前那個雄赳赳的顧薄嚴模樣。
「我跟你爸整天在家還照顧不好融融?公司你也要去看看…要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候親家都該說什麼了。」毛媽媽也擔心的說,畢竟親家當初是w市出了名兒的鐵腕女人,事業做得那般強大。
「沒事兒,我媽知道我在家陪老婆不會說什麼的。」顧薄嚴把溫和了的粥放到毛融融面前,又開始把沾滿醋的湯包放到粥碗里,孕婦的口味就是這般奇特,竟然喜歡這樣的吃法了。
中午一則新聞更是讓毛父坐立不安,歐洲的金融危機越加擴散,中國大多數企業都是安然無恙,除了那些上市公司,新聞聯播里舉得例子其中就有顧氏集團,難得見顧薄嚴對生意上的事兒皺起眉頭,現在給毛融融剝著柚子,眼睛盯著電視眉頭也忍不住蹙起來。
一瓣柚子還沒剝完,姜楊的追命電話就趕了過來,顧薄嚴擦了擦手接通。
「聽小斯說融融已經回娘家了,你先來公司看看吧,歐洲那邊的分公司已經亂成一團了。」
再怎麼不管不顧那也是自己拚命創下來的公司,顧薄嚴掛斷電話后,囑咐了半天毛媽媽,毛融融吃完午飯後都是有什麼習慣,這才敢動身去公司。
等著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毛融融眼睛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伸手拿過另一瓣柚子,自己邊剝邊吃完事兒后,用濕巾擦了擦手跟父母打了聲招呼,就起身回自己房間了。
「程響?」知道這時候最不該拉下水的就是程響,可…可她找遍了所有能幫助自己的人,似乎只有程響有這個能力。
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程響從府景然那裡聽到了隻言片語,雖然沒聽到主要內容直覺卻認為毛融融最近過的不好,正想聯繫毛融融的時候,卻接到了她的電話。
「英國?是因為你之前的那個男朋友嗎?」程響不明白她懷著寶寶怎麼就想著去英國了,前男友算是唯一的解釋。
「是…也不是。」毛融融想看看他現在到底怎樣了,也知道英國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要比中國還安全。
「融融。你現在肚子里可是有寶寶的人,你去英國是要見他?」程響覺得這不是毛融融的作風,而且…她明明是愛上了顧薄嚴。
「我知道…我要離開顧薄嚴,你能…幫我嗎?程響。我知道很無理你也會很為難,如果…你實在難做,就算了。」這件事兒毛融融從知道真相的當天晚上就開始策劃了,只是最難的便是開口,她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對程響說這話,可。這些日子她真的要窒息了,她無法在顧薄嚴眼底過活,更無法在他眼底生下純真的寶寶。
也不管毛融融有沒有看見程響在另一邊搖了搖頭。「不難做,我保證過…你毛融融有什麼事兒我一定會赴湯蹈火,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兒,可這些天不見你也不見他,我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兒,不然,…。你不會下此狠心,你不想讓他找到我便會如你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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