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心癢難耐
「我決定了……」
凌笑然被東方硯猛然的一句話嚇了一跳，低聲問：「小硯兒，你又決定什麼了？」
「我決定了以後要向這位軒轅皇子學習，我喜歡他！」東方硯喜歡軒轅冰的率真，也喜歡他的勇敢，雖然他一直覺得哥哥東方墨很完美，可是他做不到哥哥這樣，而且自從他知道哥哥與凌笑然相識相戀，卻因為種種原因又自動放棄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說什麼他也不要成為哥哥這樣，軒轅冰卻不同了，他雖然是皇子，按理說他應該比他們更要遵守規矩，但是軒轅冰給了東方硯完全不同的感受，軒轅冰這種處世態度，才是東方硯羨慕嚮往的。
「咳咳……咳咳……」凌笑然費了好大的努力才讓自己的聲音降低了很多，這個孩子是不是被最近發生的太多事弄傻了啊？跟軒轅冰這座火山有什麼好學的啊。
「凌姐姐，你贊成嗎？」東方硯不明白凌笑然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
「我不知道你跟他學習有什麼好的，我只知道你若真的跟他學，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敢娶你了。」就像是軒轅冰，雖然凌笑然不是太了解他的詳細情況，但是看到他『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嫁出去，這就足以說明他的火爆性子在作怪，要知道一般的公子到了他這個年紀，很多都已經做爹爹了，最少也應該有了婚約了吧，偏偏軒轅冰這種皇子的身份，還沒有幫他嫁出去，這就看得出問題是多麼的嚴重。
「嫁不出去啊……」東方硯終於有了一點猶豫，轉而卻又點點頭，「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若是給我一個像是她們這樣的妻主，我還不如不要呢！」
看到東方硯氣勢洶洶的瞪著前面的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凌笑然只能是嘆氣，看來這兩個皇女徹底的改變了東方硯對未來的夢想，唉，縱然她有著極好的口才，她也沒有能力去說服東方硯改變這一觀點，要知道貴族千金里有很多像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這樣的人，況且看到自己的哥哥在無奈的掙扎著，她就更沒有底氣了。
就在凌笑然與東方硯說話間，前面的人都暫時休戰，大家跟隨著他們往偏殿走去，哪裡已經搭建好了戲台，也準備好了宴席。
趁著王皇后忙著給皇甫煌婷上規矩，東方墨來到了凌笑然他們的面前，「硯兒，跟我走吧。」
「不，哥哥，我想要跟凌姐姐在一起，你知道的，凌姐姐根本就不是她們說的哪樣，凌姐姐可好了。」東方硯才不在乎王皇后怎麼說，再加上了他有了軒轅冰這個目標，那就更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東方墨聽到這話，也沒有強求，只是無奈的笑笑。
「小硯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難道說你沒看到你哥哥剛才為了你都跪下了嗎？」跟著東方墨過來的皇甫澤卻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朋友為了家族，為了弟弟付出了多少，而東方硯變得這麼『不懂事』，更是讓他氣得不行，
聽到皇甫澤這麼說，東方硯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看著東方墨微笑的模樣，頓時愧疚的低下了頭，「哥哥，對不起，我做錯了……」
「沒事，你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責怪過你。」東方墨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皇甫澤注意到了東方墨極力的在躲避著凌笑然的視線，就像是對她無動於衷似得，嘆了口氣，轉而對東方硯說，「小硯兒，跟我來這裡，我要好好的跟你說說。」
東方硯原本還有些抗拒，抬眼看到凌笑然對哥哥的凝望，就明白了這是澤哥哥在幫哥哥製造機會，所以忙乖乖地跟著皇甫澤到一邊去了。
凌笑然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東方墨就先笑著說：「你的氣色不錯。」雖然他知道凌笑然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可是也只有親眼見到，他才可以放心。
「還好，你……」凌笑然原本是想要說也不錯的，可是東方墨明顯消瘦的下巴，真的是讓她說不了這種假話，轉而說道：「你看起來氣色還好，但是怎麼瘦了這麼多？病了嗎？」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這個時候凌笑然忽然間想起來，她與東方硯來的路上，東方硯說的，問她怎麼不問問東方墨的情況，現在細想起來，也許真的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東方墨微笑著搖頭，「沒有，不過是想要更加輕盈一點，你看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凌笑然看得出東方墨是不想跟她說什麼了，只好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你確實是輕盈了不少，只是你不必如此，因為不管你是什麼樣，你都是風華絕代的東方墨。」
「我最希望的就是聽到這句話。」東方墨感到很欣慰。
見到東方墨要離開了，凌笑然忙追上了一句，「我更希望看到你以前的模樣，健康，自信，還有一份來自於骨子裡的傲氣與才華，很耀眼，很奪目。」
東方墨停住了腳步，只是回頭輕輕一瞥，給了凌笑然一個溫暖的笑容，然後轉身而去。
凌笑然知道東方墨那是在告訴她，他沒事，他會照顧好自己，可是她卻從哪個笑容里感受到了辛酸，與無奈，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凌笑然為東方墨一直憂心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凌笑然的地位很特殊，再加上王皇后的事先警告，沒有人敢與她坐在一起，她也樂得清閑就那麼坐在邊緣處，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似在看戲，更多的時候她是在觀察皇族哪幫人的反應，她知道的，東方墨有了不尋常的反應，大多是因為哪些人的緣故，因為只有哪些人，才會給東方墨無奈的感覺。
「聖旨到！」一聲響亮地高喊，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凌笑然跟隨著眾人跪了下去，原來女皇殿下真的是看中了軒轅冰，竟然給他賞賜了府邸，還給了他皇甫澤都沒有的尊榮，明確表示他就是皇家的人了，只要等到與南漠國女皇商定好日子，他就可以過門，至於讓軒轅冰嫁給誰，夏侯瑾竟然給了軒轅冰相當大的權利，讓他自己挑選。
聽到這話，別人還好，軒轅冰愣住了，紅彤彤的臉頰讓人誤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凌笑然遠遠地看著，卻明白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不由得暗笑起來，在最初見到軒轅冰的時候，他就毫不掩飾的告訴她，他並不想來這裡，現在卻讓他再也回不去了，這不是咬了他的命嗎？
再說了，按照凌笑然對軒轅冰的簡單了解，也明白他雖說是個皇子，但是他的性情充分的表明了他不喜歡皇家的管束，也不喜歡那麼多的規矩，至於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這兩個人好像都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不知道這個火爆的皇子會是什麼樣的選擇。
不過凌笑然對此並不在意，對那兩個明顯被點燃了鬥志的皇女，更是不放在心上，她專註的是東方墨，誰都知道早年女皇對東方墨讚歎有加，更是暗示著東方墨以後就是皇家的人，這一次為什麼先給了軒轅冰身份，而沒有給他呢？
東方墨聽到了這份聖旨只是淺淺的一笑，好像是理應如此，落在其他人的眼裡，不由得為他惋惜，也為他的大度從容感到佩服，事實上東方墨根本就不在意，相反，對他來說還是一件極好的事，他希望皇家能永遠不要想起他。
女皇宣旨過後，不長時間王皇后就離開了，說是他在這裡會讓他們玩的不自在，事實上他是想要給自己的女兒留出空間來拉近她與軒轅冰之間的距離，而且他還要急著回宮一趟，想要在女皇哪邊為皇甫鳳禎多爭取一點時間。
王皇后這麼一走，剩下的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就可以做大的了，她們分別坐在軒轅冰的兩邊，和顏悅色的討好著他，而當事人軒轅冰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唯一為之擔心的就是同福了，只見他眉頭都打成了死結，生怕他的主子下一個動作就是要當場翻臉了……
周圍的人都是羨慕的望著這一切，只有凌笑然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她在猜測軒轅冰會對誰先發火。
「凌姐姐，你可不可以去幫幫哪個軒轅皇子啊？」東方硯悄悄地來到了凌笑然的身邊，為的就是要給軒轅冰求情，當他聽到女皇的旨意時，他的第一個反應那就是哥哥沒事了，可是又接著是他崇拜的軒轅皇子成了這樣，他也是為他感到難過，皇家哪個地方，很憋屈的，特別是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這兩個皇女，都不怎麼樣。
「額，硯兒，你還真是抬舉我啊，你以為我是誰啊，我能幫到他？」凌笑然不由得低笑，再說了，軒轅冰就算是再不高興，那也是他的命，還是他自從出生就應該知道的人生路！就像是東方墨一樣，就算是再不情願，那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從來就沒有別的選擇。
「可是凌姐姐不是聰明絕頂嗎？哥哥都誇讚過你呢。」在東方硯的眼裡，凌笑然能得到自己哥哥的認可，這就是莫大的榮耀了。
凌笑然苦笑了一下，「硯兒啊，我知道你哥哥誇讚過我，我自然是很榮幸，要知道你哥哥也是個很驕傲的人，他能看的上眼的人真是沒有幾個，只可惜我沒有你哥哥想象的那麼好，否則我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受難，而沒有任何辦法了。」
聽到凌笑然這麼一說，反而讓東方硯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是啊，哥哥可怎麼辦呢……」想到這一次換做是哥哥接到聖旨的話，只怕他都要哭出來了。
「小硯兒！」皇甫澤氣呼呼的走了過來，盯著東方硯，就很想揍他！
東方硯忙擺手，「澤哥哥別生氣，我不過是為了哪個軒轅皇子來找凌姐姐幫忙的，我馬上就要走了……」
「人家軒轅皇子好著呢，用得著你幫忙嗎？再說了，你的凌姐姐不過是夏侯將軍的義女，如果她真的可以幫忙的話，她會一個被排擠成這樣嗎？她又會與你哥哥……」皇甫澤猛然停住嘴，知道再說下去，只能是讓自己的朋友更難過。
東方硯已經乖乖地來到了皇甫澤的身邊，眼睛還留戀的回看著凌笑然。
「看什麼看，快去陪你哥哥去。」皇甫澤禁不住催促，幸好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軒轅冰哪裡，父后又回去了，否則不知道又會拿什麼來說話呢。
東方硯這一次不敢遲疑了，忙往回去，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什麼樣，但是他絕對不能連累了哥哥。
而在東方硯走後，皇甫澤的面色冷硬了下來，「剛才我父后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依據你的小聰明，我想我不用說的太明白，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
「你父后對東方墨不滿意了，而且他們的注意力放在了東方硯身上，這是在給東方墨施壓，也是在向世人宣告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對東方硯有別的心思，更是逼迫東方墨與東方芝宰相不得不對他們盡忠，當然了，他們也是在藉此告訴楊妃與皇甫煌婷他們，他們已經有了收攏了東方家族的勢力。」
面對凌笑然冷靜的分析，讓皇甫澤差點說不出話來，他只想到第一條的影響力，卻沒有往深處想，不知道是因為他太在乎東方墨而影響了判斷力，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最後皇甫澤輕咳幾聲，藉此恢復自己的冷靜，不想讓凌笑然看出他也是認可她的，硬著臉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你就不要再害人了，上一次你是進天牢了，你可知道你進天啦的同時，你又拉了幾個人陪葬？而你出來后，你又是影響到了幾個人？凌笑然，東方墨已經被你害的放棄了曾經的自己，難道說你還要害的東方硯也是這樣嗎？」
凌笑然無聲的笑笑，「好，凌笑然知道大皇子的意思了，以後我會盡量躲著他們，還有大皇子您。」雖然凌笑然知道皇甫澤是為了他們兄弟兩個好，但是她依舊心裡不舒服，強硬性的用現實來逼迫她，她與東方兄弟兩個人的身份差距，真的是很不高興。
皇甫澤看得出凌笑然的生氣，他有些意外，他與凌笑然相處這麼久了，也見多了她被人排擠時的樣子，但是都沒見到她生氣，卻不想這一次竟會成了這樣。
在皇甫澤離開后，凌笑然看了一眼遠處的東方墨與東方硯，見到他們在低頭交談，不用知道別的，只要見到他們兩個人的微笑，她告訴自己，這就夠了。
凌笑然知道她這此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既讓上面的人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東方墨，雖然說她很確信東方墨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也知道東方墨是不會告訴她的，她能做的就是相信他，想想看，她繼續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所以她選擇了悄悄地退場。
在凌笑然走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這讓凌笑然一愣，什麼人物啊，竟敢這個時候才來，更不用說還是用這輛轎子也太扎眼了吧，除了排場之外，其餘的都可以與皇家相比了。
乾淨的侍童趴在地上，另一個樸素的侍女掀開了轎簾，然後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嬌郎踏著侍童的後背走了下來，只見他什麼也不用說，也不用做，只是靜靜的站在哪裡，就讓周圍的景緻失去了顏色。
凌笑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嫵媚的男子，頓時有些閃神。
裡面的人早就接到了通報，大家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大門口，只是為了見見第一美人如歡公子，要知道如歡公子性子雖然身處紅門，但是待人見客全憑自己的心情，若是不滿意了，就算是皇親國戚，他也是置之不理，所以這些貴族千金們大多是聽到過如歡公子的美貌傳言，很少的一部分人有幸見過他真容的，更是對此念念不忘，現在聽到了如歡公子來了，怎麼不敢來瞧瞧。
一向對男色不甚在意的皇甫鳳禎也因為如歡公子的美貌與自然而然留出來的媚態，感到一陣恍惚，皇甫煌婷就更不用說了，她在前幾次宴會上已經見過了如歡公子，只是因為這一朵帶刺的玫瑰花，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太扎眼，她早就去採摘了，她知道，平日里母皇是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也明確警告過，不準鬧出事來，若是鬧大了，她就要新帳舊賬一起罰，如歡公子對她來說，心癢的很，但是卻比不過皇位來的重要，所以她告訴自己，如歡公子這朵兒花兒，一般人是采不去的，那麼她就可以耐心的等待到她繼承了皇位，手握實權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納入她的後宮了……
終於凌笑然緩了過來，同樣的也是因為他的美貌，這麼好看的男人，定然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竟然會用女子做侍婢，這就不是一般的非同尋常，再加上哪些貴族女子垂涎三尺的模樣，凌笑然就更是戒備了，不自覺往後移動，想要讓人群擋住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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