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符術

「莫顰，要變化這樣的玻璃需要什麼等級的符紙？」

「下級。」

「下級？」林東離有些驚訝道，她沒想到手中如此漂亮並且看起來十分jing致的玻璃球卻只是下級符紙變化出來的。

「阿苗姐，其實這玻璃球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算不用符術，也可以用比較簡單辦法製作出玻璃。只不過製作的方法不被他人所知，而且這玻璃又這麼好看，所以就連你也認為這是很貴重的東西吧~」林莫顰笑著說道，並且在心中更加肯定了，只有先進的知識才能創造財富。

林東離拿著手中的玻璃開始思考起來。

不管是哪個世界，萬物之間都有著它的法則。事實上，符術完全可以變化出這個世界通用的貨幣以及金銀珠寶，乍一聽都會覺得，那會符術的符師豈不是就是一個生錢機器？豈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其實不然。

因為萬物法則的存在，符術雖在理論上可以變化出任何東西，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幾乎是同等。就好比，一個人想要搬起一件重物，需要使用力氣。就算使用某樣工具，減少了所需要花費的力氣，但這不代表你沒有花費代價，製作工具不就是屬於付出的代價嗎？不管怎麼樣，你要做某件事情，或者需要得到什麼東西，你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和佛教的因果很類似，有因就有果。因緣果報，一粒種子埋進土裡，如果沒有水分養分和陽光照耀的「緣」，也未必能夠開花結果。這是一種同時互存和異時互存關係。

符術就是如此。你想要用符術變化出的東西就是你種下的果，而代表「緣」的水和陽光就是你要付出的東西。那付出的東西是什麼呢？是符紙符墨以及施術者的內力和jing神力。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稀少的資源，叫做「靈之石」，簡稱「靈石」。由於林莫顰不是什麼專業地質學家，對於那靈石到底是什麼物質並不清楚，但也知道那是一種蘊含著奇特力量的礦物質。而符術所用的符紙和符墨就是由磨碎的靈石製作而成的。

靈石很稀少，而且因為符術的存在，造就了靈石在這個世界上屬於類似地球上如石油同等的地位。

而符紙也分為多個等級，較籠統的就是上級，中級和下級。要細分就太多了，總之符紙的分類很多，總的來說，上級符紙蘊含的靈粉（靈石粉末）多，也就相對昂貴，下級就很少，就很便宜。

也許是萬物法則的存在，無法打破自然的平衡。所有這個世界稀少的貴重物品想要用符術變化出來就需要消耗大量的高級符紙，所以說，即便能用符術變化出金銀財寶，但所消耗的高級符紙也差不多和變化出來的金銀財寶等價。

符術變化出來的東西和符術運用所消耗的符紙符墨等價，那符術豈不是成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存在了嗎？其實也並不是如此。

符術擁著快速並且jing細創造事物的特xing，在已知某樣事物的前提下，符術可以變化出比之同樣運用手工製造出的物品要jing細的多的優點。就好比遍布周國的書屋裡面的書籍，即便用曾經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排版活字印刷術，但相比符術變化出來的書籍。用排版活字印刷術印刷出來的書籍不管是在字跡清晰度和整潔度上，還是在速度上都要遠遜於用符術變化出來的書籍。

而除了在jing細程度和速度上，符術還有著另外一個優點。那就是創造！符術變化出來的東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優化，完美甚至升華那個物品。所以，很多符師在符術練習時往往因為一些細小的意外因素，變化出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像過的東西，而這也是符術價值的存在。

比如說，鋼鐵。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和製作水平是不足以製作出鋼鐵這種合金的，但是在七十多年前，卻因為一個普通的符師為鄰居變化菜刀時因為一個小小的誤差變化出了這個世界上第一把鋼鐵菜刀。而鋼鐵的堅硬程度遠超一般的金屬，周國朝廷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在極短的時間找到了那個符師，將那個符師保護起來，並且將變化鋼鐵的符令封閉起來，沒有記錄在任何一本符錄里，完完全全由周國朝廷掌控了變化鋼鐵符令。

正是因為符術有創造新奇事物的可能xing，才使得符術在這個世界上有著難以取代的價值。也就是那次意外，造就了周國原本這個並不強大的國家在製作出由鋼鐵製作的武器后，變成了這個世界上的強國。

符術有優點肯定有缺點。符錄，是記載各種常用符令的書籍。符令則是運用符術所必要的程序，就好比，人要生存就必須要空氣，食物，水等必要因素。符令則是符術運用所必要的條件，除此之外，符術運用還需要施術者運用內力和jing神力，變化複雜昂貴的東西不僅僅需要昂貴的上級符紙，還需要施術者有著深厚的內力和龐大jing神力。這也意味著符師並不能隨意施展符術，必須要到自身內力jing神力達到要求才行，不然的話會出現意外。有些複雜的符術因為施術者自身能力不足或者其他原因出現差錯會造成能量反噬，輕則受傷，重則身亡。畢竟靈石中蘊含著讓人無法理解的奇特能量，這種能量與人的內力以及jing神力碰撞出現差錯往往都會釀成悲劇。

當然，不一定所有差錯都是壞的。比如說，那個偶然變化出鋼鐵菜刀的符師。在這個世界上的歷史中，有不少東西是因為符術在施術時出現意外和誤差而產生的，也有不少東西是符師故意改動已有的符令所變化出來的。不過，也有許多想一變成名的符師貿然改動符令，造成了能量反噬而死。總的來說，符術是一個神奇的伴隨著驚喜和危險的東西。

而林莫顰用符術變化出來的玻璃則是結合她早已理解了玻璃的結構，再對變化陶瓷的符令進行巧妙的改動而產生的。變化玻璃所花費的價值只不過等同一個陶瓷碗，但卻因為符令簡單的改動，變化出了這個世界從沒有出現過的玻璃，使得玻璃這個新鮮物很可能會價值連城。在地球歷史上有段時間玻璃一度是一種牟取暴利的物品，之所以能牟取暴利的原因則是因為旁人不清楚其構造和製作方法，而玻璃本身又有著它獨特的價值。也正因為如此，林莫顰才想將它拿出來賺錢。

「莫顰，玻璃這東西完全可以將它當成珠寶來賣。」沉思了片刻的林東離突然笑道。

「珠寶？」林莫顰驚得不輕，這玻璃可是在地球上扔大街也不會有多少人去撿的東西，但在林東離口中卻變成了珠寶。

「當然，你變化出來的玻璃是我見過的透明度最高的物品，它沒有瑕疵，晶瑩剔透，而且十分光滑，它符合了一切珠寶的條件。最重要的是，玻璃這東西只有莫顰知道怎麼變化出它，而它卻只是下級符紙變化出來的東西。

莫顰，你完全不需要找符師大量變化玻璃，你所說的那個玻璃窗也不要去弄。你只需要想辦法變化出造型jing美的玻璃，也不需要大量變化，一年變化個兩三個足以。這種美麗奇特的新鮮東西，只要有心人一烘托，它的價值將變的難以想象。」一提到經商，林東離就變的神采飛揚，整個人顯得光彩照人，十分自信。

林莫顰目瞪口呆，她沒想到這玻璃還能這麼賣。原本林莫顰是打算找一些信得過的符師，變化出一些玻璃製品賣給周國的達官貴人。但是林東離卻想著盡量少變化出玻璃，讓它變成這個世界上如同珠寶價值的東西，真正達到物以稀為貴這麼一條。

不愧是天才商人，林莫顰可想不到這麼一出。當然，也有林莫顰在潛意識中將玻璃這種在地球上很普遍的東西看的比較淡這種潛在因素。即便林莫顰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玻璃，玻璃肯定能賣到錢，但沒想到林東離卻想了這麼一個完全是坑那些無知者銀子的方法。

「阿苗姐，我終於知道土財主為什麼那麼放心將聚寶會交給你了，聚寶會在土財主手上肯定可以賺錢，但絕對沒有在阿苗姐你手上賺的多，我說的對吧，阿苗姐？」一想到用一個陶瓷碗的錢卻很可能換來難以想象的銀子，林莫顰的內心就覺得十分激動。這倒不是林莫顰貪財，只要是個正常人，對於這種很可能可以賺取數萬倍，數十萬倍甚至更多暴利的事情就不會感覺到平靜。這不單單是金錢對人的衝擊，而是價值觀突然扭曲的不適。

林莫顰缺銀子的事情就這麼被林東離一個簡單的意見解決了，既沒有觸及到林莫顰不願藉助聚寶會的這塊心病，更沒有太多麻煩，只需要找一個拍賣會便可。於是心情大好的林莫顰壞壞的一笑，那好看的雙眼露出了讓林東離怦然心動的光彩。

「阿苗姐，今夜一起睡可好？」

林東離一愣，緊接著雙頰一紅，含羞道：「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