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淋死了算

第一百四十七章淋死了算

蘇炎露出怪異的神色,彷彿聽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女人?」顧溶月點頭,食指尖尖戳他的心口,「對,女人,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了再說,以後我若是發現你有什麼地方騙我,我不會原諒的。」

蘇炎秀眉蹙起,鄭重的吐出兩個字,「沒有。」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顧溶月手頓了一下,平放在他胸口,手心隱隱感覺到一個魚形的紋路,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道:「我姑且相信你,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蘇炎扣住她的手,好笑道:「娘子,先不說我真沒有,就算有,你好像也不應該找我興師問罪吧?我對你和你太子表哥的事可從來沒為難過你。」

顧溶月一噎,起身退出他的懷抱,居高臨下的看他,「你別把自己說的多大度似的,你不為難我那是因為你心裡很清楚,我和蘇乾從來就沒有過事。如果我說,我和蘇乾上過床,心裡始終愛的都是他,你還會這麼大度嗎?」

蘇炎臉色霎時一僵,轉瞬布上一層青霜,「顧溶月,你再胡言亂語一句試試?」

「本姑娘已經說完了,憑什麼再說?」顧溶月底氣不足的吼了一句,轉身就走。蘇炎拽住她,緩了語氣道:「你幹什麼去?」顧溶月甩開他的手,翻臉趕人道:「幹什麼需要向你報備嗎?攬月閣不接待男客,世子爺趕快移駕回府吧。」

蘇炎臉色沉了下來,「你到底怎麼了?先是問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現在又為了子虛烏有的事情和我吵架,顧溶月,無理取鬧是要有限度的。」

顧溶月立即火了,只覺的胸膛有火在燃燒,道:「我無理取鬧?你黑心黑肺從見第一面就算計我,現在還說我無理取鬧,對,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早點看清楚,想要知書達理的就去找程清禾那樣的,別在我這棵破樹上委屈自己!」話撂完,甩頭就走。

她腳步剛邁開,肩膀忽然被一雙手壓住,生生再動不了分毫。蘇炎板過她的身子,面如寒霜的看著她,冷冷道:「你剛才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邊!」

說就說,誰怕誰呀,他這一擺臉色,顧溶月硬皮氣立即上來了,聲音比他還冷道:「我說你從一開始就算計我,我說你想要知書達理女人就去找程清禾,您這樣貴人,本姑娘伺候不起!」

蘇炎胸口起伏倏的加深,忽然自嘲的笑了,「是呀,我算計你,算計的自己像個傻瓜,看你白眼奚落也會開心,算計的自己一身是傷,不眠不休的把師父帶來聖都只為讓你開心。顧溶月,你以為我蘇炎在算計你什麼?我很清閑嗎?」

顧溶月心底一顫,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蘇炎卻不再看她,神色淡漠的向外走去。顧溶月不明白事情為什麼稀里糊塗忽然變成這樣,幾步上前拽住他,道:「你去哪?外面下著雨呢。」蘇炎一言不發,舉步走入雨中,雪青色的錦袍頃刻間雨點斑駁。

看著你頭也不回淋著雨出了攬月閣,顧溶月又氣又怒,抓住門旁的雨傘狠狠摔在地上。伺候外面的青碧嚇的趕快走上前,撿起雨傘道:「小姐別生氣,奴婢現在就去給炎世子送傘。」

「送什麼送,淋死了算!」他明明就是故意氣她的,送也白送!顧溶月一把奪過雨傘,泄憤似的砸向雨中,然後氣呼呼轉身回房,都馬上大婚了,就不能哄哄她嗎?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吵嗎?

青碧看了一眼那把支離破碎的油紙傘,嘆了一口氣,轉身朝房中走去。見顧溶月坐在軟榻上生悶氣,忙斟了一杯茶遞給她。顧溶月接過茶盞,又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什麼人呀,多大了還玩自虐,他這是給誰看呀!」

青碧覷了她一眼,有些擔憂道:「小姐,雨下的這麼大,要不,奴婢還是去給炎世子送把雨傘吧,炎世子這兩日不眠不休的守著您,身體傷還沒好,別再淋壞了。」

「不送,」顧溶月氣惱的拍桌子起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內室。進了內室,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氣,陰沉這臉不說話。青碧在外面看著,心裡嘆了一口氣,小姐心裡還是擔心的吧,不然為什麼會生氣呢,只是小姐性子太強了。

雨淅淅瀝瀝下了好久,直到入夜才漸漸停歇。顧溶月心裡別著氣,胃口也不好,草草用過晚膳后,便站在窗邊發獃,望著院中零落的樹葉和花瓣,一陣風吹來,竟有一種冷寂寂的味道。

一場秋雨一場寒,顧溶月心裡忍不住擔憂,蘇炎這人很讓人捉摸不透,聰明起來很聰明,但一旦傻起來做的那事也讓人驚艷。她猶豫再三,最終朝窗外喊了一聲,「秦焰,出來!」她知道,蘇炎已經把他和小晉調回來了。

「世子妃叫屬下有什麼事?」一身灰衣的秦焰現身,口氣卻帶著不友善。他目睹了顧溶月讓他家爺淋雨的事。顧溶月不和他計較,道:「你們家爺回去了嗎?」

秦焰認真的想了一下,回道:「回稟世子妃,屬下算了下時辰,世子離開有兩個半時辰,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回到王府了。」

什麼叫不出意外應該到了?這叫什麼話?

顧溶月無語的看了一眼房頂,忍著氣道:「你去王府看看。」秦焰一本正經的搖頭,「爺前日發了脾氣,給屬下下了死命令,要時刻跟在您身邊,您不去屬下也沒辦法去。」

聞言,顧溶月秀眉一蹙就要發火,但又想起這傢伙是一根筋,發火氣的還是自己,便失望的揮揮手,「算了,你退下吧。」秦焰看了她一眼,鄭重道:「世子妃,屬下真沒騙您,您去看屬下才能去看。」

顧溶月額頭隱隱作痛,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是!」秦焰聲音洪亮的應了一聲,身影轉瞬消失了。

顧溶月又好氣又好笑,又在窗邊站了一會兒,想著蘇炎身份尊貴,身邊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暗衛,肯定不會有事。沒準人家現在已經洗洗睡了,自己瞎擔心個什麼勁呀。這樣想著,心情也輕快了許多。正打算上床睡覺,忽然在窗中看見護國公踏著夜色走了進來。

「參見國公爺。」外面響起青碧等人的聲音。「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和你們小姐說。」護國公看了一眼窗邊的少女,朝幾人揮揮手,進了房間。

顧溶月迎上去,微微笑道:「爹爹來了。」看著她的笑臉,護國公面上有一瞬間不自然,點頭道:「我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順便也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不過是一點擦傷,不礙事。」不過是某人小題大做給她纏了繃帶,看著厲害而已。顧溶月笑笑,比了比軟榻,「爹爹,請坐。」

護國公坐下后,顧溶月斟了一杯熱茶遞給他,「爹爹有什麼話要和我說。」護國公眸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悲涼,「微微,關於宸兒,你是不是在恨我?」

靜默了一瞬,顧溶月才搖搖頭,淡淡道:「爹爹何出此言?娘親被害時宸兒不過三個月大,又天生體弱多病,很多次被宣布不治,如果不是您為他四處尋醫,對他細心看顧的話,他根本活不到今日。」

護國公閉了閉眼,低嘆了一聲,「可是,這半年來,我卻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傷害他的身體。我利用了他,你也不恨我嗎?」

顧溶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在你用寒草毒殺了張太醫滅口時我的確恨過你,我恨你為什麼要幫幕後黑手,不過,後來當我知道張太醫的主子是皇后時,我就釋然了。姨母為人雖有私心,但還至於迫害宸兒,而你又幫著她,我想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護國公面色一震,驚異的看著她。卻聽顧溶月繼續道:「這也是我讓宸兒上天雪山的原因,你和皇后在密謀什麼,我管不著。但宸兒不能再牽扯進去。」

她身材纖瘦,不過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護國公卻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睿智和成熟。他盯著她看了半晌,抿唇道:「微微,你還小,有些事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不管是我還是皇後娘娘,都不想讓你和宸兒受到傷害。」

「我知道。」顧溶月嘴角浮起一絲極淡的笑,聲音也是極輕,「所以,我才會救她。」她相信皇后雖然不是好人,但對她還是有三分真心在的。

護國公頷首,沉默了一瞬,忽然問道:「你很喜歡北王世子?」顧溶月愣了一下,她和蘇炎本就婚約在身,喜歡他不是壞事吧,為什麼皇后和他的語氣都怪怪的?她點頭道:「對,我是喜歡蘇炎,有什麼問題嗎?」

護國公看了她一眼,緩緩道:「知道北王世子曾有個庶出的兄長嗎?」顧溶月點頭,「知道,聽說十五年前先皇壽宴上從觀景台摔下來死了。」

護國公淡淡一笑道:「其實他是做了北王世子的替死鬼,那天他和北王世子穿了同樣的衣服,兇手認錯了人。」

顧溶月挑眉,「為什麼告訴我這個?和我喜歡蘇炎有關係嗎?」蘇炎生在皇家,明裡暗裡想殺他的人肯定不少,這沒什麼值得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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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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