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爛泥扶不上牆

經過了幾個日夜，白嚴、黎希雅、朴欣算是暫時出師了。牧歆葉看著幾人，有種播下的種子，終於開花結果的欣慰感。

洛鳴蕭這邊，我們已經放棄了正規的途徑了。他讓我們三個在教育界里，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因為會分很多考場，大家不一定會和誰湊到一起。除了我們三個以外，黎希雅和龍虎的英語都不錯，白嚴、朴欣、泰迪、張婉、虞雯的英語也都還過得去。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誰要是碰巧和洛鳴蕭一個考場，誰就幫忙傳一下答案。

我們幾人建立了個洛鳴蕭拯救小組，考慮了多種方案，用來應對不同的突發情況。首先因為是電腦答題，大家的卷子還是不一樣的，所以沒辦法直接給他傳答案。

所以我們可以答完題之後互相確認一下，誰的卷子和洛鳴蕭一樣，誰給他傳答案。不同考場的話，可以把答案記下來，藏到固定的廁所里，通知洛鳴蕭去對應的坑位，就可以拿到答案。性別不同的話，就藏到消防栓里。

同一考場的話，可以在確認洛鳴蕭的卷子之後，用手機或者紙條傳遞。但是畢竟還有監考老師，所以我們給洛鳴蕭準備了一個後手。縮印的知識點小抄太明顯了，幾乎每年都有人用，老師一定會查的，所以我們並沒有去列印店列印小抄。

我、朴欣、黎希雅的字都比較小，所以我們三個通宵達旦，在洛鳴蕭的手機殼內側，用針沾著墨水，給他搞了個手工縮印的小抄。

岳瑤用最細的線，把洛鳴蕭總忘的幾個單詞綉到了他的衣服內側。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終於在考試前一天，我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大家在群消息里報了下位置，總的來說運氣還算好。除了我、牧歆葉、白嚴、黎希雅分到了一個考場以外，其他的人都很分散，那麼遇到洛鳴蕭的機會就更大了。

大家都有些緊張，忙活了這麼多天，就差這一哆嗦了。我們幾個盯著門口，盯著進來的每一張臉。

突然瞳孔一縮，目標出現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就我們四個分到一個考場了，其他人都是分散的。也就是說，洛鳴蕭在這個考場考試的話，援軍是最多的。

我們昨晚反覆和洛鳴蕭確認了一遍我們的計劃流程，確定他確實都記住了，並且也詳細的記清了我們針對不同的突發情況，提出的解決方案。

洛鳴蕭看見我們這麼多人，也很激動，我們甚至能看清洛鳴蕭眼中的淚光。我們也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樣要是能讓他掛科，我們幾個的姓倒過來寫。

「帶手機了嗎？」

「帶了。」

「砰！」x3，我們三個拍案而起，給夾在中間的黎希雅嚇了一跳。我們三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話為什麼會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啊？

監考老師也嚇了一跳：「你們三個想幹什麼？」

我們三個一句話沒說，死死盯著洛鳴蕭，緩緩坐下。傻人有傻福，但傻13沒有。

洛鳴蕭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死死攥著手機，不想交出來。監考老師一臉狐疑的看著洛鳴蕭，最後還是搶了過來。

洛鳴蕭低著頭回到座位，我們三個的視線死死鎖定了洛鳴蕭，目送他回到座位。如果白嚴要上去揍他的話，我們兩個最多只能是不攔著，仁至義盡了。

白嚴都要氣死了，掏出手機彙報消息。

【豬腦血栓清除基地（11）】

白嚴：【這三驢必進來就把手機上交了。】

虞雯：【？】

張婉：【？】

泰迪：【啊？】

朴欣：【？】

龍虎：【（牛批壞了）】

過了好一會，岳瑤才說話。

岳瑤：【麻煩大家白忙活這麼久了，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就這樣吧，我有點累了】

【岳瑤退出了群聊】

岳瑤已經放棄洛鳴蕭了，但我們雖然也來氣，但還是講究兄弟義氣的。我們三個的卷子是一樣的，黎希雅的不一樣。我們幾個把兩份卷子的答案抄完，丟給了洛鳴蕭。

洛鳴蕭一臉感動，都沒看監考老師在哪，就展開看。眼看就要被發現了，我們三個著急，結果同時起身。

「又是你們三個？這次什麼事？」

白嚴反應迅速：「老師我答完了，我交卷。」

監考老師看了看我倆：「你倆也是？」

我倆尷尬點頭，交了卷子，去門口等著。

洛鳴蕭也終於注意到了監考老師，狗狗搜搜的把小抄藏了起來。

不過他看著就是一臉有鬼的樣子，監考老師還是對他出手了。我們三個是親眼看著他被沒收小抄的，算了，就這樣吧，累了。

見我們都走了，黎希雅感覺有點獨木難支。但大家都是朋友，黎希雅還想再試試。

想著盡人事聽天命，黎希雅把答案都抄了下來，交捲起身。路過洛鳴蕭的時候，偷偷把答案扔了過去。

做完一切，黎希雅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這種事情上大學之前，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媽媽，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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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黎希雅也出來了，我們也懶得問結果了，直接去和大家匯合。

黎希雅一步三回頭，有點擔心洛鳴蕭。

考場里的洛鳴蕭緊緊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攥在手裡不敢打開看。

等到監考老師走遠，洛鳴蕭才狗狗搜搜的打開對著答案。仔細對了一下題，發現是一樣的。

洛鳴蕭瞬間感覺自己有救了：「蕪湖！」

監考老師敲了敲黑板：「個別考生注意考場紀律！」

監考老師其實注意這個男生很久了，不管是剛剛那幾個男生給他傳答案，還是最後那個女生，他都看到了。

而且從這小子現在的表情可以看出，現在抓他一抓一個準。但看這小子實在是有點腦子不靈光，他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實在是好奇他叫什麼，起身去看他的座位號。

洛鳴蕭抄的太專註了，等他發現監考老師的時候，已經離得很近了。洛鳴蕭一驚，趕緊把小抄塞進了嘴裡。

監考老師只覺得好笑，但還是想逗逗他：「吃什麼呢？」

洛鳴蕭含糊的回答：「混...混沌...」

監考老師忍笑：「行，慢點吃。」順便看了眼座位號『213』他覺得更好笑了：『還真是個2B』。

等監考老師走遠，洛鳴蕭把嘴裡的小抄摳出來，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還好用的是鉛筆，字跡沒花，不過自己會不會鉛中毒？洛鳴蕭也管不了太多，認真抄答案。十分鐘交卷，高高興興的出了考場。

這一場考完，明天就是正式的寒假了。岳瑤真的請大家吃了飯，雖然她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大家都看得出她臉色不太好，洛鳴蕭從頭到尾也沒敢說話。

吃完飯花了小一千塊錢，大家想A給岳瑤的，但被拒絕了：「麻煩大家跟著白忙活了一場，我請大家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不用客氣的。」

大家在飯店門口分別，洛鳴蕭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岳瑤屁股後面拎包。我們都知道，洛鳴蕭今晚怕是不好過了。

本著有始有終，開學第一天是在寢室住的，所以最後一天我們也回寢室住的。把虞雯送回了家，我們兩個先回的寢室。白嚴他們還要送朴欣她們回寢室，我倆就不好跟著了。

明明大家都是一個方向，但還是很默契的走了不同的路，大家在學期末的最後一天，都想和自己的男女朋友單獨相處一會。

張婉先拉著黃源去了學校假山上的涼亭里坐會。黃源鬆了口氣，張婉最近需求量越來越大了，自己的命現在純靠花昭君的酒吊著，傳統手藝活都戒了。

今晚自己要回寢室住，張婉雖然表達了不滿，但也沒說什麼。黃源覺得自己今晚應該逃過一劫了，好好休整一個寒假，來年再戰。

張婉來之前就踩好點了，這個時間這個位置幾乎不會有人路過。要素一個寒假，最後這一天不吃口肉怎麼行？一想到自己計劃的瘋狂，張婉已經開始興奮了。

黃源看著張婉只穿了雙看起來不是很厚的連褲絲襪，有些擔心：「婉婉不冷嗎？今天零下十幾度了。」

張婉夾著嗓子：「哥哥我好冷啊~，你給我暖暖~」

張婉坐到了黃源旁邊，忍住了跳起來的衝動-。零下十幾度的木椅本身就很冷，再加上張婉現在算上最外層的短裙，一共就穿了三層，和光屁股坐冰塊有什麼區別。

咬牙忍著，把腿搭在了黃源的腿上：「哥哥我冷~」

黃源心猿意馬的輕輕撫摸著張婉冰涼的膝蓋，絲襪滑膩的手感讓黃源有些想入非非。強裝鎮定的一邊往手心哈氣，一邊用掌心的餘溫給張婉暖熱敷，一邊戰術壓槍。

張婉循序漸進的引導：「大腿也冷~」

黃源滿臉嬌羞的向著花園的方向前進了幾步，但也止於此了。

張婉一直知道黃源不是個爽快的人，微微掀起裙擺：「哥哥你看~」

黃源順著方向看去，只覺得鼻底有些發熱：「婉婉你！你剛剛就穿的這個去吃的飯？」

說張婉穿了三層都算多了，中間那層中間是鏤空的。黃源都驚了，這是把戰衣穿都出來了？不過比起這個，黃源更關心其他的。

「不是！婉婉？你...你屁股不涼嗎？」

這不是廢話嗎？能不涼嗎？自己現在跟只穿了胖次和裙子有什麼區別啊？張婉怕黃源反抗激烈，忍住了對他的辱罵，順勢跨坐到了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在他耳邊呢喃：「涼呀~哥哥給我暖暖~」

黃源的手顫顫巍巍的摟住了張婉的腰，張婉后丘上冰涼的觸感，隔著褲子反饋在了自己的腿上，反而凍的黃源心裡發燙。小黃源忍不住緩緩抬起了頭，想要一探究竟。

張婉的耐心是有限的，看黃源這麼不上道，張婉一把抓住了黃源的頭髮：「你最好再好好想想，你這雙咸豬手現在應該放在哪裡。你要是想不出來，我就幫你把它永遠留在這裡。」

黃源糾結又猶豫的把自己的咸豬手放到了那一對冰冷的后丘上，那涼颼颼、滑溜溜、軟乎乎的手感讓黃源一秒就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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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能感覺到黃源的手開始不老實了，張婉必然是乘勝追擊。耳鬢廝磨間說著一些消磨人心智的話語，但黃源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要不...要不我們去室內吧...在這裡被人看見怎麼辦？而且我也沒帶那東西。」

張婉的話就像魔咒一樣縈繞在黃源的耳邊：「你摸摸我的口袋裡有什麼？」。張婉自然是做了周密的計劃的，不過瘋狂可以，也要注意安全。張婉的自我保護意識一直很在線，既然已經做了計劃，車票怎麼可能不帶。

磨磨蹭蹭之間，兩人都漸入佳境。張婉現在也不覺得冷了，把黃源按在自己懷裡，帶著兩人勇攀高峰。

黃源喘著粗氣，把臉拱了出來：「婉...婉婉...我好像聽見聲音了...是不是有人來了？」

張婉也聽見了，但是她現在正在興頭上，沒空管，反正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臉。想圍觀就圍觀，想偷拍就偷拍。老娘身材這麼好，不介意給人當教材，只要別不識趣，過來打擾興緻就行。

好在兩人還算識趣，發現這裡有人了之後，立馬走開了。

張婉專心搞事業，感覺自己快要到了，咬住了黃源的嘴唇，像是要把裡面的空氣抽干一樣。突然感覺臉上一熱，借著遠處的燈光發現是血。

「呀！紙紙紙！你流唔...」

是黃源咬了回來：「讓它流吧，我現在不想管這個。」

此時黎希雅一整個大紅臉，她雖然沒看清是誰，但是聽出來兩人在幹什麼了。原本她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和龍虎好好談談的。誰能想到有人膽子這麼大，居然在這種地方幹這種事情。

龍虎現在也是個大紅臉，他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是見過豬跑的人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剛剛那兩個人在幹什麼，但是他怕黎希雅尷尬，所以選擇閉嘴。

「龍龍，你會羨慕他們嗎？」

龍虎一整個震驚住了，沒想到黎希雅會主動提起。龍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話有些結巴：「還還還還還行吧...」

黎希雅覺得兩個人應該好好談談這件事的，既然發現了問題，那就要早點解決。她不想因為兩個人理念不合，還勉強在一起浪費兩個人的時間。也不想兩人因為誤會而分開，最後留下遺憾。但自己也是第一次談戀愛，讓她直接討論這種話題，實在是害羞。

「背背！」

幾乎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黎希雅話音未落，龍虎就已經蹲下了。龍虎也鬆了口氣，以為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

或許他自己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因為他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其實他對待黎希雅的態度，更像照顧自己的女兒一樣。不想讓她受到委屈，也不想讓她接觸這些成年人的問題。

但不管他怎麼看待黎希雅這個人，她就是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女性。龍虎可以給她呵護和愛，但他不可能永遠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孩不管她本身願不願意，她將來就是要面對這樣那樣的問題的，龍虎不可以，也不能幫她把這些問題都拒之門外。

黎希雅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才再次開口：「其實...是你的話...我沒有不願意的。」龍虎身體一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黎希雅複述了一遍韓奕謠舉過的例子，說起了自己的看法：「我現在真的超喜歡你的，我覺得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的丈夫好的父親。但我不能保證你會成為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如果我們兩個註定會留下遺憾的話，我希望我們的遺憾可以少一點。所以我願意把我交給你，但我知道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不論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心。這和時間沒關係，只是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你願意等我嗎？」

龍虎僵硬的點點頭：「我...我願意。」

黎希雅歪頭，想看看龍虎現在的表情，但只看見半張大紅臉。作弄的心情有點壓抑不住，伸出小手戳了戳龍虎的臉。

現在更紅了：「龍龍，你會很急嗎？」

龍虎立馬否認：「我！我！我！我！我一點都不急！真的！媽媽說過，婚前...」

剩下的話被黎希雅的小手捂住了：「我不要你媽媽說，我要你說。」

龍虎有些著急：「我...我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但是我覺得我媽媽說的對。男人要對自己的女人負責，我覺得這個行為就很不負責，所以我想對你負責。」

黎希雅鼓起小臉，有些不開心：「你說想對我負責，我有點開心，但也不是很開心。我自己的人生，當然要我自己負責。你沒辦法對我的人生負責，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負責。我只要你不辜負我對你的喜歡，這樣我就會很開心了。」

龍虎聽懂了黎希雅表達的意思，但實在是擠不出什麼好聽的話。龍虎換成一隻手背著黎希雅，另一隻手伸到了背後黎希雅的面前，伸出一根小拇指。黎希雅纖細的小手，勾在了龍虎鋼筋一樣的手指上。

「我龍虎今天在這裡，對天發誓，龍虎此生絕不會在黎希雅背後捅刀子。如若背叛，妻離子散。心若不誠，吐血三升。」

黎希雅突然感覺兩個人好像在拜把子一樣，但黎希雅並不覺得龍虎破壞氣氛。其實龍虎吸引自己的，反而就是他這種忠義的、獃獃的性格。黎希雅原本像是個躲在角落裡的小老鼠一樣，但龍虎的出現就像是一個烈陽。他從不吝嗇自己的光和熱，但卻從來都不會灼傷自己。而這道光，就是自己大步向前的底氣。

黎希雅也學著龍虎的話：「我黎希雅也對天發誓，不會在龍虎背後捅刀子。要是騙人的話，龍龍就不喜歡我了。」

這些話明明與浪漫無關，但黎希雅現在就是覺得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