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火祭陣

牧水綺身姿如電，裹挾著無盡殺意直逼天宮。

一路上，攔她的神兵神將都被她打飛了。

她一路殺進議事殿中。

殿上諸神都在，帝曷和殤璃正襟危坐殿台上。

他們當中只有花神珞瑛見過牧水綺，其他人都沒見過她，並不清楚她的身份。

殤璃在花神節上看到的她，是冰幽的障眼法化成的相貌平平的少年。因此，殤璃根本認不出她。

「你是何人？為何闖進神殿？」龍玦厲聲呵斥她。

她在須彌之境見過這殿中許多人。他們誰參與殺了月見山所有人，殺她的父母，她都認得出來。

「呵，我是何人？」牧水綺冷冷地笑了，「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像誰？」

帝曷一直在盯著她，她那一雙桃花眸生得太像雲瑤了。

他緩緩從帝座上起身，和雲瑤有關的記憶湧入腦海，雲瑤死去已經一千八百年了。

時間久到他差點都快忘記了她的模樣。

然而一看到牧水綺，他的記憶一下子清晰起來。

「你到底是誰？」對雲瑤恨之入骨的殤璃也認出了她跟雲瑤相似的容顏，心裡緊張起來。

雲瑤不可能還活著，即使活著也不該是這般年輕模樣。

可她腹中的孩子明明已經隨她一起死去了……

牧水綺使出三絕火箭上韶華弓，拉滿弓，對準殤璃。

她的三絕火焰在她的靈力達到蓬萊境界后，已經完全變成了硃紅色。

眾人皆驚，「三絕火不是已經在世間消失了嗎？朱雀一族不可能還有人活著！」

帝曷的神色複雜，透過滿腔怒火的牧水綺，他彷彿看到了當年恨他的的雲瑤。

殤璃也大吃一驚，心裡頭有不好的預感。

她眼中滿是恨意，「殤璃，我告訴你我是誰。我的母親是朱雀雲瑤神女。當年，你故意把我母親從天宮放走，又派龍玦一路追殺她。她當時身懷六甲，死死撐著一口氣逃到赤湖，淚絕身亡。

碧綠的湖水被她的血淚染成了赤湖，山河悲慟，萬物泣焉——這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神族趕盡殺絕，我今天就是來索你們命的！」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那隻箭在飛到離殤璃近一點的地方，又化出來第二支箭。

殤璃本來只提防第一支箭，所以靈力對準它使了出去。第二支箭分化出來已經距離她沒多遠的距離了，速度之疾，她已經來不及作出反應。

帝曷就在離殤離不遠的地方，他完全可以出手救一下自己的妻子殤璃，但是他沒有動。

第二支箭射到了殤璃的心臟。

牧水綺很意外，帝曷竟然沒有出手相救，就那樣眼睜睜看著帝妃去死？

牧水綺嗤笑起來：「殤璃，你看吧！你深愛的男人，他這般厭惡你，就連你要死了，他都不想救你！你后不後悔當年追隨他，帶著全族跟他一起叛變，做這個徒有虛名的帝妃？！」

「曷，你竟然不管我的死活！」殤璃滿臉錯愕，她還以為這個絕情的男人會在生死關頭護她一下。

她愛了他兩千多年。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一次！

一次都沒有！她心裡殘存的一點幻想，被牧水綺這一箭給射滅了。

殤璃的身體被三絕火燒了起來，她痛苦地跪在地上，絕望的眼緊緊盯著帝曷。

企圖從他的眼裡看到一絲慚愧或者一絲憐憫。

沒有。

帝曷只是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冷眼旁觀，甚至眼帶不屑和厭惡。

帝曷的聲音冰冷刺骨：「你早該去死了……殤璃，在你殺了雲瑤之後，你早就該死了。若不是顧念你全族為我登基效過力，我不會讓你活到今天。」

「曷，你好狠的心！你怎麼能如此絕情絕義！」殤璃怒極反笑，「哈哈哈，怪不得雲瑤最後要離你而去，你這般絕情絕義的男人，如此自私自利，怎麼配得到別人的愛！」

雲瑤最後愛上了卓，這是帝曷心中永遠的刺。殤璃的話無疑又刺痛他的心，只會讓他更加憤怒。

三絕火越燒越旺，已經吞噬了殤璃的身體。

死之前能讓曷的心刺痛一下，殤璃覺得心裡也痛快了些。兩千多年的心結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永遠無解了。

眾神驚恐地看著她的身體被燒成了灰燼。

帝曷沒有命令，無人敢上去救她。

珞瑛沒想到牧水綺竟然是雲瑤神女的女兒，而冰幽願意收留牧水綺在塋中，想必是知道此事的。

趁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牧水綺身上，珞瑛悄然離去，前去冰塋告知冰幽此事。

卻不知冰幽對牧水綺在神殿大開殺戒是否知情？

若冰幽不知情，她前去彙報，一來能邀功，二來說不定能贏得冰幽關於葉鈴蟲毒一事的原諒。

接下來，龍晟率先迎上，他雙掌翻動，拍出一道道雄渾的靈力掌風，如洶湧波濤般朝牧水綺席捲而去。

牧水綺卻不慌不忙，手中化出三絕火劍輕舞，劍影如繁花綻放，將那掌風一一化解。

一位女神見狀，蓮步輕移，身後綾羅飄飛，她施展出法術，無數冰刺從空中凝結，如箭雨般射向牧水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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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水綺腳下輕點，身形飄逸地躲閃開來，反手韶華弓射出一箭，火焰化作火鳥沖向她。

那女神躲之不及，也被火鳥撲燒而死。

龍玦與龍晟對視一眼，兄弟二人齊身而上。

龍玦手持長槍，槍尖閃爍寒光，直刺牧水綺咽喉；龍晟則揮舞長刀，刀光霍霍，斬向牧水綺腰身。

兄弟二人齊心合力，招招要牧水綺性命。

牧水綺眼神一凜，韶華弓在身前快速旋轉，形成一道靈盾，擋下這凌厲的攻擊。

然而，他們二人的攻擊連綿不絕，牧水綺漸漸感到壓力倍增。

她每次對他們使出三絕火，他們都能躲開。

顯然，他們的靈力遠在殤璃和那個女神之上，甚至在蓬萊境界之上，應該是天萊級別的。

她深知若想取勝，唯有拚死一搏。

龍玦龍晟解決不了，她就殺不了帝曷。他們總會護在他身前。

於是，她暗中施展火祭陣。

只見她周身湧起熾熱的火焰，火焰中蘊含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同時，她一道靈力化刃割了自己的手腕放血。

她要以身祭陣，孤身死去，不願連累臭臭一起喪命。

就讓這連屬妖的血靈契約隨她的血流干而結束！

沒想到，她的血入火祭陣以後，陣法的靈力更加強大。她興奮地看著陣法啟動，將殿內眾神納入其中，他們誰也逃不了！

帝曷等人察覺到危險，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

「曷，龍玦龍晟，輪到你們償命了！去陪殤璃吧！」牧水綺大喝一聲，以身祭陣。

火焰瞬間衝天而起，將他們全部籠罩。

帝曷驚道：「不好，這是朱雀族的火祭陣！」

龍玦龍晟聽說過朱雀族的火祭陣，這是上古秘陣，威力無窮。

「帝君，我們該如何破陣？」龍玦問道。

帝曷沉默，他以前從雲瑤那裡聽說過此陣，卻不知如何破陣。

眾神在火焰中痛苦掙扎，他們的靈力在這強大的火祭陣前逐漸消散，最終被火焰徹底吞噬。

靈力弱的神仙先灰飛煙滅了，強大的還在苦苦掙扎，痛苦哀嚎。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帝曷的聲音忽然在火勢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