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同尋常的夥伴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在一輛警車上了。我向警察詢問原因，說是在山腳下發現了昏厥的我。現在正要帶我去醫院治療。
「我…失蹤了多久？」我在後座問開車的警察。
「一天。昨天你的朋友們報的案。你家人肯定擔心死了。以後長點記性，別往奇怪的地方跑。要喝水嗎？你腳底下有礦泉水。」被教訓了。
「謝謝……」拿出一瓶，咚咚咚喝了半瓶。喝完我盯著那半瓶水，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果然，是一場夢吧。」我自言自語道。
「怎麼了？」警察問。
「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怪，也很真實的夢。我夢到自己被吸血鬼抓住了。還被迫和其中一個女吸血鬼結婚之類的……」我說完，警察沒忍住噗嗤了一聲，又說：「那還真是不得了的夢。行了，我讓我同事聯繫你家人。讓他們去你要去的醫院。」
「嗯……」我父母都不一定相信，更何況是陌生人。果然，是一個夢吧？因為那如果是真的，為什麼被紅鬼抱著的我醒來不是在山洞而是在山腳下？好混亂，能變嗎？我開始回想，那具身體……
不，不行。萬一真能變，被警察看到就不好了。我真是亂了，或許該看看心理醫生。不知不覺，我已經喝完了整整兩瓶礦泉水。奇怪，不解渴啊。
到了醫院，爸爸媽媽還有我的朋友們都在那裡等我了。他們見到我，都鬆了口氣。
「喂，你到底去哪兒了？早上醒來就不見你蹤影了。」華爾德問。
「沒事…太好了…」加德納開心地笑著？
「你死了我怎麼辦啊，你到底去哪兒了？」傅克還是很著急。
「你沒事就好……」雪梨則是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我父母帶我去了醫生那裡。經過一番檢查后，我的情況非常好。身上就連點皮外傷都沒有。我沒有說我那個真實的「夢」。就這樣回了家。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坐著家車回家。爸爸問我想吃什麼。因為雪梨離我家不遠，搭了便車。
「有啥吃啥，飲料也買點。我感覺有點…虛弱。」我試著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召喚那寶劍，沒有成功。果然，是個夢啊。並且，十分消耗體力。我現在…想吃東西。
「不行去飯店吧，回家還得現做。正好我媽媽開飯店的，可以給你們優惠哦？」雪梨發出邀請。
「嗯，好。那我不客氣了。去雪梨那的飯店吧。」我對開車的爸爸說。
「好，走吧。」
「哼……」媽媽坐在副駕上。我從車鏡上看到她滿臉都寫著愁字，時不時嘆著氣。在生我的氣嗎？得找個機會好好道歉。
到飯點了，真好。就讓我好好放縱一下。點了很多補充能量的甜食，再來幾瓶汽水。
「原來你是甜黨嗎？我一直不知道。」雪梨就坐在我旁邊。一隻手杵在桌子上，托著臉。
「算是吧，現在是真的想吃點甜的。口也好渴。我昏迷了一整天，肚子里都空的。」我感覺十分放鬆。
「真羨慕你這麼樂觀……」話說起來，我真的很少看到雪梨笑了。自從她遭遇了那場劫難后就一直這樣。聽說當時她已經被宣布死亡，又奇迹般地活了。那時起，我們幾個誰都沒有再見她笑過。
「你，真的沒事嗎？真的只是在那裡暈了一天？沒遭遇點兒什麼？」
「或許吧……我不太能確定。謝謝你的關心。」看她這麼擔心我，不禁有點高興。
「啊，行吧。換個話題，作業寫完了嗎？明天，開學了。」她談起了噩夢，不過幸虧她談起，我都忘了。
「這個嘛…沒寫多少…不過放心吧。我們學生界有句古話，叫作……一個夜晚一支筆，一盞檯燈，一個奇迹。」嗯，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幹了。
「別忘了還有一具屍體。你確定你現在不需要休息嗎？不然請個假？」雪梨仔細觀察著我。
「那請個假吧，你說呢？孩子媽。」
「嗯，好。所以寶貝你今晚睡個好覺吧。明天補一天作業。」媽媽這話既溫馨又殘酷。
「雪梨小姐……你…寫完了嗎？」我笑著說。當然，這笑很邪魅，明顯帶著某種目的。
「寫完了，懂你意思，吃晚飯的。」雪梨很爽快地答應了。太美妙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菜來了。那就開吃吧。菜很多，完全夠我們四個人的量。但吃著吃著我發現，這完全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表演」。他們三個只是蜻蜓點水地隨便用筷子叨幾下。這……在別人家這樣浪費讓我怪不好意思的。打包的話…等我吃飽的吧！
吃了好一會兒……
「嗝…吃飽了。」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奇迹般地吃完了。汽水也喝光了。強烈的口渴感也暫時消失了。這樣，回家想好好地睡一覺。恢復我昨天一整天散失的體力。
「明天你起早點，我在你家門口把作業給你。」雪梨小聲對我說，我對她擺了個OK的手勢。
「對了，現在才終於。現在拿不行嗎？」我悄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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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一起補嗎？歡迎。」看來…她也沒寫完。
「算了吧，我想睡覺。」就這樣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回到家裡，我又回到了我安全的小窩。這小床真是太舒服了，就算有點亂。
話說回來…今天雪梨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歡跟我說話了？我記得我們之間都沒什麼共同語言的。今天不僅主動邀請我去她家的飯店…或許只是來點生意。但接下來又跟我說了那麼多，大部分還是關心我的話。為什麼？莫非……腦子裡有了種奇怪的想法。
「開什麼玩笑啊……」很快這種想法被我拋之腦後，這太荒謬了。
「睡吧……」強大的困意襲來，我甚至沒有脫衣的機會。眼皮就不受控制地落下，然後……zzzzz。
我又做了夢。不過這一次，沒有那種墮入虛空的感覺。我夢到了那位紅衣女子。是紅鬼。夢裡，我們在一個很漂亮的房間里纏綿著。那時，我是那麼愛她。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曾愛過她。並且不止一次。
「去死…去死…去死！」夢裡的畫面一轉。原本是還在親密的我們的場景，變成了一片墮入火海的城市裡。哭喊聲，哀叫聲不斷。她不見了。反之，一位有著黑色長發的少女，正不斷揮舞著那把沾滿了血了鐮刀。殺死能看到的一切生物。若是樓房，就從中間劈開穿過。有掉落的巨石，一下就能將其擊得粉碎。在她的眼中，滿是仇恨。心中的怒火，肆意地發泄著。這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
「額…啊……」揉揉眼，我從夢裡醒來。刺眼的陽光照的我眼睛生疼。這太陽怎麼這麼大啊……
「現在…幾點？」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下午兩點鐘…我才睡了一個小時？不對…」我又看了眼日期……
「第二天了已經！！！」我從床上跳起來。我浪費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寫作業時光！這真得熬夜了！我早上還沒有找雪梨要作業，希望她不要生氣。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我掏出手機，給她發消息。
我：「雪梨姐雪梨姐，走了沒？早上我睡過頭了！抱歉！」然後，我焦急地等待著回復。
雪梨：「我今天也請假了，我在小區的公園裡。過來吧。」恢復了！看起來是被補完嗎？想到這，我有點想笑。叫我去公園拿作業嗎？還真是奇怪。過去吧。
這時候的公園是沒人的。學生們要上課，也沒人想頂著大太陽來這種地方。我看到雪梨坐在滑梯旁的長椅上。旁邊也沒有作業啊。但還是過去比較好。
「呦，你也請假了啊？作業沒補完嗎？」我走近問她，之後坐了下來。
「睡得挺香？」她的話語冷冰冰的，不會真生氣了吧？得好好道歉。
「抱歉…我失約了。但確實挺香的。哈哈」我用笑聲回應她。我相信雪梨不是太過分的人。
「唉，真頭疼。我忘帶零錢了。去那的販賣機買瓶可樂給我。」她指向公園另一頭的販賣機。
「好嘞！」我快步跑過去。支付了銅板，拿了兩瓶可樂。我也想喝。
「雪梨，買好了。嗯？」而當我轉身，發現她已經不在長椅上了。
「雪梨？」我看看四周，不見她的蹤影。啊，我懂了。一定是回家給我拿作業去了。你看真是，她就是這種幹什麼都不愛說話的人。這麼想著，我走向長椅，打算坐著等她。可是……
「哇啊啊啊！！」我感覺身後的危險，趕緊閃身躲開。是一根金屬繩索。把自動販賣機從中間打碎，這要是打在我身上……什麼？我看向繩索刺來的方向，在我身後。雪梨，正穿著一身和紅鬼身上相似的服裝，身體裸露的部分凸顯出黑色的斑塊。手裡拿著的，正是剛才用來攻擊的金屬繩索。
「失誤了。下一次，穿透你的心臟。」雪梨要進行下一次攻擊。
「你中什麼邪啦！」我朝她大喊。可她裝作沒聽到，發動第二次攻擊。這一次我又躲了過去。奇怪，明明是這麼快的攻擊。我卻能看清繩索行動的軌跡……
「如果那不是夢的話…雪梨，你是吸血鬼嗎？」我問她。她看看我，沒有回答。並準備著第三次攻擊。
「那我就有必要試一試了。」我想著那具身體的樣子，還有那把劍。都來吧！
「白鬼！」我大喊一聲，果然感覺自身變高，手裡拿著的，正是那把被稱為神器的寶劍：地寶之劍。
「果然……」雪梨又額外召喚兩根金屬繩索朝我刺過來，我張開身為吸血鬼的翅膀飛向了天空。
「哦吼！」這感覺實在太美妙了！不過沒時間享受，因為繩索跟著刺了過來。我揮動寶劍，將它們斬斷，又落到地上。
「呼…真刺激。」慶幸自己沒有恐高。
「！！！」雪梨兩手變出兩把彎刀，一個踏步向前划向我的喉嚨。我一個仰頭躲過，又揮了一下手中的劍將對方逼走。我以為這一次的進攻結束了，但沒想到被她後退擲出的數把小刀傷到了腿。我忍痛把他們拔了出來，注意力集中在傷口處。好痛，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傷口已經痊癒。這就是血族的，超強的自愈的能力。
「喂雪梨，既然你我都知道了互相的身份。就都別打了，你該真不會想要我的命吧！」我又朝她喊道。再怎麼說是好幾年的同學，這樣打個你死我活真的好嗎？我們之間無仇無怨，戰鬥的理由是什麼？
「白鬼，你這麼叫自己。這是曾經三族大戰里的一位戰士。你怎麼會控制他的身體。果然你失蹤另有蹊蹺，那我就有理由幹掉你了。」雪梨又多召喚了幾根繩索在空中。就像沒眼睛的蛇一樣，有生命一般，活動著。這下我明白為什麼雪梨會那麼反常了。我現在如果不戰鬥會死的，雖然很抱歉，但你都這麼做了……
「別怪我了，雪梨。」我也做好戰鬥的準備。這是我用這具身體迎來的第一場戰鬥。關乎到性命的戰鬥，開始了。
數根金屬繩索像蟒蛇般刺來，我閃身躲過兩根，用劍斬斷三根。接著她又配合我身後的兩根，持雙彎刀襲來。我只能飛向高空躲避。她上不來，我又斬斷了剩下來的兩根。她是那種不會飛的吸血鬼嗎？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她了，等打敗她，問個明白。
「哈哎！」我持劍飛向她。先是橫著斬一劍，斜著又一劍，最後豎著一劍。一下也沒打中，被輕鬆躲過。接著，我被一腳踹飛。
「咳……咳！」整個人直接把長椅撞壞，胃裡翻江倒海，快吐了。這一腳太要命了！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我立馬翻滾躲過刺過來的一根繩索。沒等我起身，雪梨已經把彎刀刺向我的頭旁邊。冷冷地說：「是你輸了。」
「嗯……我輸了。你一定要殺了我不可嗎？」我喘著氣問。
「這算是秒殺嗎？你跟我過了有三招嗎」雪梨的話語帶著嘲諷。
「那……改日再戰？」我說。
「不，你沒那機會了。這具身體，不屬於你。別讓我們多擔心。放心，你很快就會忘了這一切的。」雪梨的彎刀刺了下來。這下…完蛋了。我緊閉雙眼，甚至哭出了眼淚。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