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難眠之夜

「來吧，接受你的蛻變。」紅鬼手裡的紅得嚇人的果實。看起來像中等大小的蘋果，還時不時地滴著紅色的湯汁。在旁人看起來，十分地令人不安。我咽了口唾沫，抓起那顆果，三兩下便下了肚。

「哈……活過來了…」吃完果子的我總算解決了這難忍的口乾口渴，恢復了理智。再想想我剛剛想做的事情，不禁打了寒顫，有些后怕。

「這是什麼？」我問紅鬼。

「特產。由我們養的家禽的血製成的種子。在種出樹來，結出果實。就是這血果了。我們也是靠這個才滿足了我們難以滿足的對鮮血的要求。受不了的時候來一顆就好啦。我帶了好多呢。」

「也是用魔法做的嗎？」

「你覺得這是科學能做到的嗎？」

「也是。那，你都把它們放哪了？」我有著一連串的問題。

「用魔法存在身上，想吃就變一顆出來唄。跟你說半天我都忍不住了。」說完紅鬼又憑空變出來一個吃了起來。看起來存量相當充足。

「你也可以哦。」她對我說。

「我也可以使用魔法嗎？」

「當然可以，但我教不了你。這你得去找村長，我的變裝就是他教的。不過對於你這種魔法基礎零的人來說，得花很多時間就是了。記住，你這個叫白鬼的身體，可一點都不弱哦？運用好他，你可以有著媲美上等魔將的實力。」變小的紅鬼又提起了我的問號。上等魔將又是什麼？

「上等魔將是……」

「就是魔族那邊高級點的魔將啦！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讓我歇會兒。」說完又躺我床上去了。

「你今晚就睡這裡嗎？」我問。

「對呀，跟媽媽說好了已經。待會兒去拿個地鋪裝裝樣子就ok。」

「裝裝樣子？」

「我們血族的各個條件都比人類差。雖然每年也派人去儘力學習人類的文明，也只能做到差強人意。毯子被子什麼的都是很劣質的。我好不容易出來了，不應該好好享受一下嗎？嗯…你的床又軟又香，想必是媽媽幫洗過了，真好~」紅鬼像只貓似的趴在上面，臉上儘是享受。

「明天我要去上學，你一個在家可不準亂來啊？」或許現在提醒有些太早了。

「放心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也是學過一些人類的法律的。你知道吧？我媽媽曾來學習過，我自然也知道很多啦。」

「我不知道。」

「現在呢？知道了就讓我一個人舒服會兒。」

「好……」我離開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打算去客廳的沙發上打遊戲。

「好香？」剛來到客廳，我就聞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這香並不是來自飯菜的香，而是…花香。其中還夾雜了較濃烈的血腥味。我鼻子出問題了？

「爸，你聞到奇怪的味道沒？」我問還在餐桌上吃飯的老爸。

「哪有什麼味道？你吃飯了沒？」

「吃了。你真沒聞到嗎？有花香。」

「家裡養的那點花沒味道的，你該不會病了吧？」爸爸關心的問。

「沒有，我問錯了。」是血果的原因嗎？勾起我的血的慾望？能這麼解釋嗎？還是變身給我帶來的……不知道啊，等紅鬼心情緩過來還得問她。嗯，沒錯，我就是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

「THEZOMBIEATEYOUBRAINS！！！」一串綠色的英文字母出現在我的平板上。

「又死了，一點兒都不好玩。肯定不是我太菜，肯定不是。不玩了。」一口氣把平時不做的成就都做了不少，今天也到此為止吧。哈哈，大家今天都好安靜。沒寫完作業的今天被罰補，寫完的今天也在忙開學考試。就我這麼輕鬆，還破了費去遊樂園。

「今天早點睡吧，得趕緊把生物鐘調回來了。」說早，現在也十點了。不過平時都是比這還要晚一小時的，珍惜這一小時，回屋睡覺吧。她睡床，看來我得睡地鋪了。

回到房間，紅鬼正趴在床上看我書架上的漫畫。那都是我曾經的收藏，現在基本不看了。也不舍的扔或者賣，就放那了。

「呦，回來啦。」

「嗯，回來了。好看嗎？」

「還行吧。接下來幹嘛？」

「睡覺，明天還上課。我今天就是請假的，明天必須去上課。」

「想不到你還是個愛上學的好孩子嘛。」她邊翻漫畫邊說。

「不，只有剛上學的小學生那樣…」我說完，房門被打開。是媽媽來送地鋪了。

「好啦，小愛蓮你今晚就睡這裡吧。」媽媽把地鋪鋪好。

「好嘞媽，放心吧。」紅鬼轉過頭笑著說。這也逗地我媽直笑，說：「你這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管其他人叫媽呢？」然後便出去了。

「好啦，來睡覺吧！」紅鬼將漫畫合上，放回一旁的書架說。

「晚安。」我關了燈，在地鋪上脫衣。

「不上來嗎？」紅鬼問。

「這床裝不下兩個人的……」

「能裝下，又睡不塌。你看看，我在這裡…」紅鬼躺在了床的角落，又說：「看，完全裝得下吧。」我看了看，說：「我睡這就行，真的。你一個好好享受大床吧。」

「非得我霸王硬上弓嗎？又不是沒睡過，給我過來！」紅鬼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一下子提起小個子的我，硬按到床上。

「呃！」感覺床都要塌了。

「大功告成。」接著她又變回了小個子，這床可裝不下兩米的她。

「好吧…要是我媽半夜來查怎麼辦？」我問？

「把門鎖上不就好了？」

「可是…在家裡鎖自己房間的門這種事…又沒在防賊…」

「你就當你自己是賊，正在做賊。」她這麼說。

「可是賊在自己家裡防自己是不是有點……」

「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紅鬼好像被我問得不耐煩了。

「這就去！」我趕緊下床鎖了門，然後反鎖。回到床上。

「好…那麼晚安~」紅鬼用很開心的聲音說。她這一天都很開心。

「晚安…」我背對著她，和昨晚不同。明明昨天才是初夜，今天卻更羞了…不行不行！這也太廢物了！我得猛起來。睡著！睡著就沒事了！晚安！我這麼安慰自己。然後，不知不覺得…睡意……還是沒有。這怎麼可能睡得著啊！一想到她可能是那樣的在我身後…我就！

「！！！」我感覺她的手放到了我心口上。

「是不是心跳得有點快？睡不著的話…要不要先緩緩？真是的，轉過身來啊。」她把我的身體強行轉過去。我看到，她壓根沒脫衣服，被子也都在我這裡。我舒了口氣，我剛才在想什麼！真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我來給你講講…關於那次戰爭吧。當給你講睡前故事了。村長給你講了多少？」她就在我對面這樣說，讓我有了一種錯覺。她很溫柔的錯覺。

「只給我講了參加的種族以及結果，說這是能給我透露的極限了。你給我講太具體會不會有違你們族規啊？」這還是得問的。

「沒關係，他們又不在。要聽嗎？」

「嗯，要聽。」

「那讓思緒回到很久以前吧，我也是聽我媽媽給我講的。以及我閱讀了相關的書籍。其實，最先誕生的是魔族，接著是人類，再是血族。」

「那為什麼魔族不在這兩族發展起來之前就作出行動呢？」

「我不知道，我想我能告訴你的也不是更詳細的。更詳細的在魔族記錄的歷史了。我們血族本來就是敗走，苟活至今的殘黨，也失去了很多東西，包括詳細記載的歷史。」

「是嗎…那就講你能講的吧。」我這麼說。

「嗯。那我接著講了。」

一千多年前，原本和平的，統治著地球的三個族群。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可能是為了爭奪土地吧，展開了一場可怕的戰爭。那場戰爭，差點把地球上一切活著的生物絕種。

由於人類最初並不會掌握魔法，所以他們在戰爭初期一直處於弱勢。那時只是屬於魔族與血族之間的戰爭。這兩族始終處於五五開的階段。直到，血族的神祖—達加斯，突然失蹤。血族一下子失去了領導力，被打得連連敗退。

「請您…登上王座吧。」那之後，達加斯之女——達魯娜，登上了達加斯的寶座，成為了新的領導者。可是，由於她一直處於父親的溺愛之中，幾乎沒有什麼領導能力。由她領導的血族依舊是只有被欺負的份。

後來，血族的族民忍無可忍。發動的暴亂，把達魯娜殘忍的殺死獻祭給達加斯的神像，希望他能回來。當然，並沒有。最終，血族被魔族所滅。而人類不知道何時掌握了魔法，並且運用的更加強大。一下子扭轉了戰局，打敗了魔族，並用魔龍寶石的力量將他們永遠地封印在了海底。

「而我們這些血族的殘黨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調整后，決定在這座沒人的山裡生活。並且一直努力在擴張它的總面積。當然，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我們每幾年都會派一部分人去人類社會學習。前提是千萬不要被發現，好好地偽裝自己。而當有吸血鬼想嘗試著去翻閱關於那場戰爭的歷史時，發現人類抹除了它。完完全全地開始了屬於他們的新時代。這就是我們的歷史了。我們是神祖達加斯創造的種族，而大概是因為厭倦，他拋棄了我們。懂了嗎？我想，如果我能回到過去的話，能不能用這根噬魔棒成為血族的大英雄，帶領他們走向勝利呢？」這是紅鬼小時候的夢想。

「魔族，他們也是被誰創造的嗎？」

「是的，除了人類是在地球上土生土長的，他們也是被他們的神祖創造的。但他們的神祖，我們一直沒見到過，也沒聽過他的名字。只知道有一個叫阿桑的魔王在領導他們。聽說他們的神祖是一個足以毀滅的存在哦？」

「真的那麼厲害嗎？」

「我認為肯定是假的，不然怎麼不出手？我想，他們被封印的每一天都在想著怎麼出去。得有點危機感了，一旦他們從封印中出來，那強大的力量會給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種族帶來極大的災難。毫不誇張地說，可能會直接因此而滅絕。我想明天就去跟族長談論此事。」

「原來是這樣……」我思考著，真希望明天雪梨會去上課。

「好了，困了，睡覺。」紅鬼坐起身開始脫衣服。

「！！！」我趕緊把身轉過去。心臟又狂跳起來了。

「從今天開始習慣吧，親愛的~」紅鬼也沒有為難我，簡單地脫完衣服就那樣睡了。嗯，那就這樣吧…晚安，紅鬼。不知不覺，我也感覺自己變了。

(凌晨兩點半)

「……啊…」不好，被尿憋醒了。看看一旁的手機，凌晨兩點半整。

「呼…呼…」紅鬼睡得很香，帶著微弱的吐息。是血族獨有的氣味嗎？我從她的身上聞到的不僅僅只有香味，以及…血腥味。先去廁所吧。

「啊，舒服了。」解決完，打算接著回屋睡覺。但來到客廳，我又聞到了那個味道。

「好香……」又是那個味道。花香以及鮮血，夾雜在一起的味道。

「呃？」我感覺頭突然醒來一瞬間的劇痛，只是一瞬間。因為接下來…我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個身著華麗，紫色頭髮的嬌小少女在那個佔領白鬼身體的人類一旁站著。手裡緊握著手刀，要動手，卻又遲遲下不了手。而在思考了一段時間后，她流下淚，收了武器。輕輕親吻那個人的額頭，彷彿確定了自己要決定的事。把少年抱在沙發上，打開窗戶出去又關上。張開翅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