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真正的一見鍾情

第38章 這是真正的一見鍾情

火之國大名長子要結婚這件事,短短數日便傳遍其他各國。對第一大國未來國母的猜測,也榮登各大報小報之頭條,受矚目程度可比去年夏天公主梨香的「願用一座城池換木葉一個旗木卡卡西」。

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聲,絕大部分的猜測皆為花之國公主鶴見。雖然都是出身一國大名家,但論家世地位鶴見絕對遙不及秀德與梨香。不過,花之國公主以才德兼備聞名各國,怎麼看都是秀德會屬意的妻子人選。

如果秀德真的要娶鶴見,恐怕梨香會在大名府吵到不得安寧。

而事實上,此時的大名府確實處於一陣鬧騰中。

秀德帶未來妻子回來見家人,謝天謝地,不是鶴見。是大名府家臣之一后藤正雄的獨生女嵐子。

說起后藤正雄,倒是個地位十分微妙的大名府家臣。此人博學多才,為人正派,頗有自己的一番政見,且從來不會刻意討好大名,常常譴責二階堂之流為國之蛀蟲,主張國君應當勤政愛民、遠離佞臣。大概算得上是忠臣賢臣吧,可惜絕非大名寵臣。大名對他不冷不熱,當然也絕不親近,彷彿當他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然而奇怪的是,二十年來大名府家臣多次更新換代,他居然一直都在,沒被替換掉,但依然不曾受到重用。

后藤嵐子倒比她父親出名多了,身為火之國第一才女,當年在各國貴族小姐才藝比試上甚至壓過花之國公主鶴見一頭。順便一提,那什麼才藝比試梨香從來不參加,也因此落得個「火之國公主除皮相外一無所長」的風評。流言蜚語傳到大名府的時候,秀德恨鐵不成鋼訓斥她平日不好好向學,梨香不以為然地哼道:「我會不會何種才藝,關他們什麼事?無聊至極。」秀德沒眼看她。

咳,扯遠了。總之,后藤嵐子這名女子,與她父親一樣是頗具才學與品德的。想想也是,秀德會選來做妻子的人,又怎麼會是一般的貴族千金。秀德之前也說過的,娶妻絕不會娶他母親志治美和妹妹梨香那樣的女人。

大名不親近后藤正雄,嵐子當然沒什麼機會出入大名府。梨香以前雖然沒見過她,但也聽聞過不少她的事迹,畢竟火之國第一才女的名號也僅僅次於火之國第一美人。

嵐子作為秀德未婚妻首次拜訪大名府,見完大名夫婦,在後花園裡遇見梨香。秀德還在大廳里不知和父母在商量著什麼。

「梨香大人日安。」嵐子還沒正式嫁入大名府,見到梨香還是要行禮的。

正值冬季,園子里開了一樹樹梅花,梨香坐在涼亭的石凳上,一邊打量著她一邊點點頭,也沒叫她在旁邊坐下,反倒是自己站了起來。

嵐子年長梨香好幾歲,比梨香高大約半個頭,但此刻她站在涼亭前,梨香站在距離地面尚有三級階梯的涼亭內,因此梨香是俯視著她說話的:「我哥說要和你結婚。」

「承蒙秀德大人厚愛。」嵐子回答得不卑不亢。

梨香問一句,她答一句,既不啰嗦多餘的話,也沒有隱瞞什麼。

同為第一才女,嵐子與鶴見給梨香的感覺截然不同。鶴見一向自恃清高,但面對梨香時卻不得不擺出謙卑迎合的態度。而嵐子既無半分清高之感,也不刻意裝作與梨香親厚,甚至從她身上看不出一絲有心討好之意。她端端正正地站在台階之下,不急不慢地回答著梨香的問話,神色溫和而平淡,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

后藤嵐子這個人,知書識禮,懂大局有分寸,最重要的是——很誠懇。她不會為討好別人而曲意奉承,即使對方是大名一家,但懷揣著的尊敬卻比很多人都來得真誠。這一點可能是襲自她那性格耿直的父親。

聽說一家人之間是會有某種奇妙的心靈感應的。

梨香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和秀德也許真的很般配。

「你喜歡我哥嗎?」梨香徑直問道。

嵐子的語氣依然很平緩:「我十分敬愛秀德大人。」

這個答案令梨香愣了愣,一臉茫然地瞪大眼睛盯視著她,好一會才疑惑道:「……敬愛?」

嵐子向她行個微躬禮表示肯定。

梨香不明白「敬愛」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

嵐子走後,大名一家四口有一陣短暫的交談。大名和志治美居然都沒什麼意見,志治美說:「不是什麼有趣的人,跟我可愛的梨香相比差遠了。嘛,算了,也的確是秀德會看上的類型。」

秀德才不想娶個像妹妹梨香那樣「可愛」的妻子。

大名甚至打著呵欠一臉無趣地說:「娶后藤家的女兒啊……以後后藤正雄來大名府就由秀德去接見好了。」

只有梨香還沒從嵐子的話中恍過神來。秀德英俊的臉上並不因婚事將近而露出一絲喜色,梨香覺得在談論即將到來的婚姻時他的表情與嵐子幾乎一模一樣。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吧——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對於結婚這件事,哥哥開心嗎?」梨香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視著他問道。

秀德想了想,如實答道:「談不上開心不開心,但是有一種將要鬆一口氣的感覺。」

有一種總算完成了一項責任的感覺——秀德想將這一點傳達給妹妹。

「哥哥喜歡嵐子嗎?」

「我十分敬重她。」連這個問題的答案都與嵐子如出一轍。

「可是……」梨香的臉上浮現出難以言明的神色,似有點糾結,又似有點憂傷,而更多的是茫然。秀德從未見過妹妹露出這樣奇怪的神色,與她完全不搭調,不禁猜想剛才嵐子究竟和梨香說了什麼,下一秒就聽見梨香飽含困惑的聲音說:「如果以後哥哥遇到很喜歡很喜歡的女孩子,那該怎麼辦?」

秀德答不出來。

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吧,他想。

對於秀德來講,有太多事情比喜歡的女孩子更重要,比他自己的婚姻更重要。

這晚月明星稀,梨香披著厚厚的羽織坐在自己院落里的木迴廊上看夜空,越想越覺得她哥突然就說要結婚實在太亂來了——她都還沒做好有新家庭成員加入的心理準備。

「哥哥亂來就算了,父上和母上居然也不阻止!」梨香皺著一張臉,撅起嘴滿臉不悅地抱怨道,語氣中頗有幾分裝模作樣的老氣橫秋,令人不禁覺得好笑——她才是天底下最沒有資格講這句話的人吧。

「大名大人和志治美夫人平日都縱容您的任性,也要偶爾縱容一下秀德大人的任性嘛。」

良子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梨香一怔,非常驚訝地回頭看她。夜晚的風拂過臉頰,梅花瓣像飄雪般被風卷著落在黑色的羽織上,梨香渾然不覺。

良子自覺失言,臉色變了變,立即朝梨香行了個跪拜禮,額頭低低伏在交疊著的手背上,道:「是我逾距了,請梨香大人責罰。」

等了好半晌都沒聽見梨香有什麼反應,良子心中有些忐忑,卻不敢抬頭探看。她一個小小的侍女,怎麼能夠說出如此無禮的話呢?良子懊惱不已。

冬夜寒意逼人,周遭靜悄悄的連夜蟲都不出來鳴叫。

「我知道你和他們不同,很多話不是為了讓我聽見才說的。」

梨香清清亮亮的聲音在這靜夜裡猶如珠子落在玉盤中,有那麼一瞬間,良子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句話很莫名其妙,簡直是前言不搭后語,思維跳躍得比頭頂所能看見的一方天空還要大。「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指的又是什麼人呢?「很多話」又是哪些話呢?這些都出現得很突兀,既沒有鋪墊也沒有伏筆,就像不知從哪裡飛來的石頭突然撲通一聲落入平靜如鏡的湖面。

但良子居然聽明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十幾年一起長大所培養出來的默契。她不禁抬頭望向梨香,表情比剛才的梨香更加驚訝。

梨香的嘴角竟然是向上彎起的,大大的眼睛里也帶著純粹的笑意,明亮得連星辰都為之失色。

良子忽然覺得鼻子酸了酸,聲音有些哽咽:「梨香大人……變了很多……」說著卻猛地搖了搖頭,不由自主地跟著彎起嘴角:「也不能說變……梨香大人……」她皺著眉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卻始終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梨香不解地歪頭看著她。

良子終究是沒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有巡視的侍衛經過,向梨香行禮問好。侍衛沒提著燈籠,迴廊上的壁燭火光搖曳,微弱得很,來人的臉孔幾乎看不清。

侍衛問過好便轉身繼續巡邏,梨香卻在那一刻倏地站起來,朝著即將離去的背影揚聲道:「卡卡西!」

珠子落入玉盤,響了三聲。

剛才跟在侍衛旁邊卻一直沒出聲的某位銀髮忍者腳步一頓,嘆了口氣轉回身來,死魚眼融入茫茫的夜色之中:「公主,這麼幽暗的光線,你怎麼知道是我?」

梨香瞬間將之前的事情拋諸腦後,大大的笑容彷彿要從她臉上飛起來,毫不猶豫道:「我就是知道啊。」

無論在多麼擁擠的人群或多麼幽暗的黑夜中,總有一個人能夠讓你一眼就認出來。

你說這是什麼?我說這是心之所屬。

——摘自第二部第一卷。

作者有話要說:我~快~凍~死~了~夏~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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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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