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在他們面前提及o.w.ls考試,這讓這些將要迎考的五年級學生更為緊張了。弗立維教授不停地讓他們練習各種魔咒,光是飛來咒就花了幾堂課的時間,這將是在o.w.ls必會出現的內容。變形課也不輕鬆,麥格教授一向嚴厲,他們已經開始學習消失咒,這是一項非常難學的咒語,但一定會在o.w.ls考試中出現。
接下去的日子當然不好受,埃爾莎沒有再接到培提爾的信,以往他們起碼還會偶而因為課程的問題通信的,現在也沒有了。培提爾離開時的眼神和說出的話都讓埃爾莎感覺到不安,她只能假裝表現出若無其事,偶而的恍神也只是在她不喜歡的課堂上。
「她最近有些不怎麼對勁。」
圖書館里,斯內普正沉浸於一本書里,斯特賓斯.巴布林就坐在他邊上,他們看起來相安無事,而且,看上去很自然。
「嗯?嗯。」斯內普簡單的回答。
斯特賓斯低著頭笑,「讓她神魂顛倒的緣由是因為盧修斯的來信?」
「嗯?」這次,斯內普的目光從書中離開,他抬起眼皮看著身邊的男孩。
「你不知道?」他又問。
斯內普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看著斯特賓斯,那種神情就像是在證實這種說法。埃爾莎在他面前從未掩飾對於盧修斯和她通信的事,她小心翼翼又對他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看盧修斯寫給她的回信,就連那些晦澀難懂冒著酸氣的形容詞都可以讓她來回咀嚼很多遍。
「我以為她不會告訴其他人。」斯內普說,在說的同時他開始懷疑起來,埃爾莎明明說過她和盧修斯通信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可是一轉眼卻是由斯特賓斯.巴布林來告訴他的。
「不難猜,嚴格意義上我並不是完全的局外人。」斯特賓斯又笑了笑,他合上書輕輕地嘆息,「你的擔心是對的,她會迷失自己。」
斯內普點了點頭,這次他完全同意斯特賓斯的說法,她會迷失的,在這點上,他完全的同意。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斯內普意外地合上了書站了起來,連再見都沒有說直接快步走出了圖書館,他要找到她,他不允許這個女孩任性的在自己認為是對的路上越走越遠!他飛快地穿過走廊,飛快地在庭院里穿行,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不遠處,圖書館後院的走廊上她經常會在那裡和克萊兒一起說些什麼,如果不在那裡,那麼她應該會在休息室里……斯內普一路的找尋,只是哪裡都沒有,他快速地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走出來,他從未那麼急切地衝上八樓的階梯……
有求必應屋裡確實是有人,斯內普鬆了一口氣,走進去——
「別在自以為是認為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克萊兒,我的話很明白,我們不適合。」
「呵,是啊。可實際上並不是我在自以為是。」
「請允許我離開這裡。」
「那麼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沒有腳步聲,雷古勒斯明顯地停頓下來,或許是在想接下去該說些什麼。然後聽到他的聲音說,「這裡不屬於任何人,這所學院的秘密之一而已。」
「確實,你完全可以隨意選擇時間隨意進入自己想要的空間。」克萊兒說,「可是,雷古勒斯,你是不是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場景,這個和以往相似的場景,對著這個空洞且冷冰冰的相似的場景,你不得不承認你的信,你的說詞,你所謂的不適合和『分手』都是用來掩飾自己的言不由衷。」
很長一段時間雷古勒斯都沒有回答,斯內普躲在書架後面沒法看到他的神情,只是他有些懊惱自己的魯莽,他不該闖進來。他想去幹什麼來著?
「克萊兒,我不能。我是整個家族的希望,從小就背負著整個布萊克家族的重任,自從我的兄長被分入了格蘭芬多,背棄了整個家庭並且離家出走後,我的父親和母親便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投擲在了我的身上。我總是希望他們能聽我說些什麼,可是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在他們的眼中,我總是個孩子,聽話的,懂事的,甚至還需要整個家族的愛來支撐著自己,高貴而且古老的布萊克家族的希望?在你的面前,那或許曾經確實真實的快樂過,沒有來自家族的壓力、過高的期望和枷鎖,可那些全都不真實。」雷古勒斯輕笑起來,「呵,別站在這裡,克萊兒.科納,你可以認為是一場騙局,也可以認為是在玩弄。我完全可以配合著做一個真實的混蛋,和那些自以為高貴,大腦里卻空空如也的傻瓜一樣來嘲笑你中傷你。你可以和雪莉.拉斐爾對待埃文那樣對待我,完全可以。現在我要走了。」
「你可以走,但是你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克萊兒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到後面還說了句什麼話。
「你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回事?」
「正因為我把我們都當成一回事,所以才會跟著你的腳步進到這裡。」
「那你一定會失望的。」
談話應該是結束了,因為雷古勒斯的腳步聲漸漸地靠近,斯內普下意識地向裡面靠了靠,不過很快地他的喉嚨口差一點就發出了聲響,因為在他身後,他才發現還站著一個人,埃爾莎正安靜地站在那裡。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居然沒有發現!
雷古勒斯的腳步聲在漸近后又快速的漸遠,一聲深悶地關門聲響起,他是故意把門關得那麼大聲的,聽上去就像有多麼生氣一般。接下來是更細一些的腳步聲,應該是克萊兒,她的腳步聽上去並不像雷古勒斯那麼暴躁,她走出去,房間里恢復了安靜。
「埃爾莎?」斯內普轉身面對著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埃爾莎。
她依然低著頭,「我還以為他會有所不同。」
「這些事,旁人無法參與,埃爾莎。」他試圖勸解,她一定不好受,在聽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與男友看似無情的對峙后,這並不是件好玩的事。關於家族,關於情感,關於每個人不同的想法,雷古勒斯.布萊克從未表示過對埃爾莎的輕視,他對每個人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可他也一定是受到了別人無法想像的壓力,以至於他會那麼說。
「他們習慣把玩弄變得合理化。」她再次嘟噥。
「你該學會保護自己,埃爾莎。」他杵在那裡進退不是,想到自己就在剛才幾乎失控地找尋她,想要和她說的話,斯內普猶豫下來,他都開始懷疑埃爾莎會不會聽他的,如果她不接受,如果她再發一通脾氣或因此而生氣……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沉默,有些久。
埃爾莎感覺到了精疲力盡,因為好奇跟隨著克萊兒進到這間屋子裡來,現在看來是多麼的愚蠢。克萊兒一再說相信他,她說過雷古勒斯是有不得已的,他們或許又在唱一齣戲可以讓希西爾停止針對她的小把戲。可原來是真的,他們是真的在說分手呢。
有一點難過,雖然並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輕嘆了一口氣,思緒在自己感覺疲憊的地方停下來,斯內普就在她身邊,她可沒想過他也會走進這個房間。只是,現在她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如果克萊兒和雪莉一樣因此不理會自己了……想到這些,埃爾莎都不願意繼續想下去。她靠向斯內普,只是疲累得想要一些支撐,於是,她自然而然地抱住了斯內普,讓自己安靜地呆在他的懷裡……
這樣的動作來得如此意外,以至於斯內普整個身體都變得異常的僵硬,埃爾莎就那麼毫無徵兆地抱住了自己,在他的胸口摩挲並且輕輕地呼吸,隔著衣袍他都能感受到那副有著淡淡香味,而且柔軟的身體。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手僵硬地垂在自己身體的兩側,沒有辦法按照常理去想一些事情,管它接下去該幹些什麼,他是多麼的愚笨!
「埃爾莎。」他打破了這份寂靜。
「嗯。」埃爾莎回答,她輕輕地放開他,看著他胸口的鈕扣,「我好多了。」她說。
「那麼我們回去,快要宵禁了。」
「好的。」不過馬上,埃爾莎又有了疑惑,「西弗勒斯,你說,有一天,盧修斯會不會也會這麼對我?」
這個問題問得很唐突,但斯內普就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這次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點了點頭。
「會的。所以,你不能。」他說。
「為什麼?說實話,你了解他多少?」她就像個已經迷失的傻瓜,「據我所知,你們在一起說得最多的就是馬爾福的報負和理想,他急切地想要引薦你,而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甚至知道羅齊爾先生為什麼同樣讓你成為坐上賓。」
「這誰都知道,而且並不難猜。」
「你認為他愛納西莎.布萊克?」她不甘心的拐了拐唇,不屑道,「如果他們互相愛著彼此為什麼只有馬爾福家在努力,納西莎.布萊克為什麼不可以掌握主動權,德魯埃拉姑姑非常寵愛自己的女兒。西弗勒斯,所謂的貴族可不完全只有布萊克家族……」
「你為什麼對盧修斯.馬爾福就突然變得如此熱衷了呢?」他終於沒有按捺住直接打斷了她,看起來確實奇怪,完全違背了他所了解的埃爾莎的作風。
「他很英俊,很瀟洒,你沒感覺到?」她若無其事的說。
「是啊。」斯內普不高興起來,「可遠遠說明不了你沒有大腦的衝動的做法是有可取之處的。」
「哈哈!」埃爾莎居然笑了起來,她一把拉住斯內普的衣袍往有求必應屋的大門走,「哦,快走吧,西弗勒斯,快要宵禁了,我們不能讓費爾奇先生的小貓咪抓到。」
「你能不能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課上也能表現得如同別的課一樣好一些?」斯內普無奈地問。
「這讓你無法忍受了?」
「無法忍受?我可看不出我的無法忍受能讓你時時刻刻記在腦子裡。」他扭曲著自己的嘴角,就像是在發牢騷,「除非你自己想要,誰能強迫你,你的那位嚴肅又缺乏風趣的父親可以嗎?」
「嚴肅又缺乏風趣?」埃爾莎輕笑起來,他們快步走在樓梯上,走廊上只有極少數的學生,他們也在急步往自己所在的學院休息室走,「這比喻再恰當不過了。」那不是你嗎?其實她是想這麼說的。哈!唯一好笑的地方,就連克萊兒與雷古勒斯剛發生在有求必應屋的事情引起的不痛快都很好的被掩蓋了過去。他們一路往前走,在一樓的轉彎口,轉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一轉彎就看到埃文倚靠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石門外,就像是故意在等他們似的,「讓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心情,怎麼樣?瞧瞧你都和那些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我真不願意看到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影響到你的,我親愛的妹妹。我還以為你會看得很清楚,嗯?」
「小心點說話,埃文。」好心情立即消逝無蹤了,埃爾莎僵硬地站在那裡瞪視著埃文,剛才有的笑意就像突然被抽去了一般,「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會做什麼選擇,也不會忘記對我們的父親許下的承諾。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
「當然,當然,我甚至還讚賞過你終於清醒過來了。無法想像我們的父親居然會那麼縱容你,和巴布林家那麼優秀的男孩分手,可笑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吻了你,還堂而皇之的聲稱斯特賓斯是一廂情願的,你居然把自己想像成了一個聖女,你居然躲進了馬爾福莊園成為了馬爾福莊園的賓客,難道你沒有自己住的地方了嗎?我會告訴父親你是怎麼對待我們的盟友格林格拉斯家高貴的小姐的,我也會告訴父親你所有的所做所為,一點都不會客氣,你就帶著你自以為是的好心情呆在這個城堡里吧,不會太久的。」埃文說得飛快,就像是終於找到一個渲泄口一般數落和羞辱埃爾莎,他完全是想把所有的難堪都甩在她身上,在他飛快說完每一個惡毒的詞后瞪著她,然後一轉身走進了休息室的石門。
「我們進去。」斯內普低沉地聲音讓埃爾莎回過神。
他們一同走進去,帶著各自不同的心情,她很生氣,她當然很生氣,可她不停的告誡自己,不可以生氣,不可以和埃文.羅齊爾直接起衝突,這是他想得到的效果,可她不能讓他遂願。沒有什麼好生氣的,他看到的完全只是表面而已。可幸好,他看到的只是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