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你忘了帶上這個。」臨走的時候,盧修斯將一隻扁平的盒子遞給埃爾莎,看上去像是一隻裝禮物的小盒子。
「什麼?」她皺起了眉頭,她將盒子拿在手裡拈量,沒有感覺到多大的份量,而且沒有稀奇古怪的聲音傳出來,埃爾莎懷疑地挑了挑眉毛。然後,她就沒有了多餘的想法,因為盧修斯的唇隨之而來,他吻了她的額——
「好好照顧自己,親愛的埃爾。」他輕輕地擁住她,就像有多麼戀戀不捨一般。
埃爾莎呆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她承認自己的思想再次被攪得亂糟糟的,總是這樣,在她清醒無比的時候總是會因為盧修斯一些舉動攪得一團糟,他的微笑、他的氣息、他的擁抱和他的吻,看上去他們的親密動作更自如了些,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對她用親密的舉動,他從不問,「我可以吻你嗎?」或「我可以抱你嗎?」
「要是我o.w.ls考試考得太糟糕,可怎麼辦?」她煞風景的小聲嘀咕。
盧修斯在她的頭頂上笑,「我可看不出會有什麼影響。」他又摟了摟她,「走吧,如果你在學校里遇到一些事,一些不太友好的質疑,記得一定要告訴我。」然後,他放開了她。
「好的,再見。」她強打起笑臉與盧修斯告別。
打開門,埃爾莎走下樓去,她的行李早就被放在了車上,在她剛才下樓吃早飯的時候。一路走到庭院里,盧修斯沒有送她,他說過不會送她。
「小姐。」塞亞叫住她。
埃爾莎非常自然地回過頭,塞亞對著她淺笑,笑容裡帶著她這幾天經常看到的鼓勵。順著塞亞的暗示,埃爾莎住樓上看去,那個有著鉑金色頭髮的男人正站在窗戶邊上,他正看著她。她能料定他對她笑了,依然是對任何人都不會展現出來的溫和笑容。埃爾莎轉過目光,走上馬車,塞亞為她關上了馬車的門,透過馬車的窗子她依然能看到他,他依然站在那裡。當馬車駛出大門拐過彎時,埃爾莎從馬車的窗戶再次看過去的時候,盧修斯.馬爾福依然還是站在那裡。
直到遠離了那個莊園,埃爾莎才從衣袍的口袋裡拿出了那個盒子,它用一根細細的銀色絲帶綁定,幸好不是馬爾福家族常用的隆重方式,但是當她打開那個盒子的時候,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是那把古靈閣的鑰匙,她都能想像盧修斯一定在那個金庫里放了不少錢,他把它交給她,可她故意把它遺忘在了餐桌上。
馬車在霍格沃茨校門口停下來,埃爾莎下了車,車夫把她的行李箱拿了下來,對她行了禮,驅車離開。前往城堡的小徑被房間的清掃過了,就連石頭上的冰都被去掉了,箱子比以往都要重一些,裡面塞滿了新衣服。埃爾莎有些吃力的拖著箱子往城堡里走,冰涼的冷空氣和不遠處的城堡讓她的心情又恢復了些,她又回來了,可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有多討厭這個城堡呢。
「埃爾莎。」斯特賓斯快速趕上前,他把埃爾莎堵在小路上,他的眼神在看到她的眼睛時變得意味深長了些,就像得到了某種證明一般,不過這樣的情緒轉瞬即逝,他說,「你看來有些不一樣了,愛情的力量,嗯?」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在看到霍格沃茨城堡時才有的好心情頓時全無,埃爾莎的情緒黯然了些。
「別這樣,我只是開個玩笑。」斯特賓斯輕拐著唇,他讓開點路,開始和埃爾莎一起往前走,「你需要忍受更多,埃爾莎。」
「什麼意思?」
「傳遍了,我相信這將是一個困惑,你的新一輪困惑。」他意味深長的挑起了眉毛,「我和你說起過馬爾福莊園里的僕人們可都不會閑著的,你們太不小心了。」
「是嗎——」埃爾莎蠻不在意地說,「這又代表著什麼,盧修斯可不是傻瓜。還是你認為他全不知情?」
「這個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是不是?他對你好嗎?」
埃爾莎低下頭看著石子路往前走,笨重的皮箱拖在身後,「很好,沒有比他更好的了,盧修斯比得上任何人。」可實際上她想更快的結束這個話題。
「真的么?看上去聖誕節你過得不錯。你愛他么?」斯特賓斯從未有過那麼較真,這幾乎不像是斯萊特林的作風,他們不會喜歡急著打探與他們無關的信息,特別是**,可埃爾莎不相信就算她不說難道斯特賓斯.巴布林會不知道她沒在馬爾福莊園里過聖誕節,她甚至相信他就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馬爾福莊園,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要離開或為什麼要回來都清清楚楚。蘭斯特會完完全全的告訴他真正的主人,而且斯特賓斯一定會猜想到其他的東西,他敏銳的觀察力是與身俱來的,那都已經成為了巴布林家族的象徵。他那位父親的智慧可是被黑魔王看中的!
埃爾莎深深的呼吸,好笑地衡量自己內心的想法和那些可以說出口的話,終於在片刻的沉默后,她開口道,「大家都知道盧修斯一心想要贏取德魯埃拉姑姑的歡心,他最想娶的姑娘是高貴的布萊克小姐,而不是像個鄉巴佬一樣只是一個別人眼裡的暴發戶,那些人從不敢承認自己是多們貪婪的想要得到那一金庫又一金庫的珠寶和金子。盧修斯沒有錯,我也沒有,我們彼此了解,彼此支持,幾乎有著共同的理念,我們屬於彼此。」多麼像在聖壇前起誓以表明心跡,真可惜盧修斯.馬爾福不在這裡。
這就像是又一次的激情演說,斯特賓斯停下了腳步,埃爾莎跟著停下腳步。她都能看到斯特賓斯的眼睛都變得不太一樣起來,他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就像在探究她是不是在說謊,可她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只要不是讓她面對盧修斯那種捉狹的眼神她就不會臉紅。說謊而已,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
「看來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他說,帶著略微受傷的神情。
這樣的眼神讓埃爾莎突然感覺到了難堪,她應該和他說得夠清楚了,自己表現出來的也是非常明白的,她感激他,從她明白斯特賓斯為什麼要強吻她,在她的問題上推波助瀾了一把后。只是她沒有多餘的心情來多安慰一個人,她想告訴他,『斯特賓斯,你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比任何人都聰明,我對你只是純粹的朋友間的友誼,你很明白這一點。』可她沒有說出口,那句話只是在心底走了一圈。並不是難過的感覺,居然還帶著些許的快感,她是怎麼了?
「你愛你的家族么?賓斯。」最終,她問道。
「當然,我的家族是我的一切。」斯特賓斯肯定的說。
「我對自己家族的愛並不比你少。」
「我以為你會排斥,如同以往。」
埃爾莎笑了,用那種斯特賓斯一直希望她能學會但她自己往往不屑的態度及語氣糾正,「要是我的父親能在開始的時候就能平易近人一些,而我的哥哥能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可以挺身而出,天知道我會多麼的愛戴他們,尊敬他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在瑟琳娜讓你來調查我的背景,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去做那些事的呢?當然,巴布林家族的眼線多如牛毛,可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當你被嘴裡塞了巨肢蟲,被窩裡被塞進蜘蛛和死老鼠時,你那位與你有著同樣顏色眼睛的哥哥無動於衷,甚至是幫凶的情況下,你會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發生的一切轉變?」
「你一直記得,你一直在怨恨。」他的聲音輕了一些,他一定也想起了那些過去。所以埃爾莎不願意接受他……他這麼想。原來一開始就是錯的……
「我不能怨恨么?」她問,然後又笑著搖搖頭,「不,我不再怨恨。因為我從小的心愿就是想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想知道他在哪,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拋棄了我。你永遠都不知道沒有父親的日子是什麼樣的,賓斯。每年生日的時候我就會對著月亮祈願,我想找到我的父親,找到他,告訴他,他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裡發生的所有事。當我有一天看到他站在羅齊爾宅邸的大門前看著我從馬車上走下來,他與我想像中父親的模樣要胖一些,我繼承了他深棕色的頭髮和茶綠色的眼睛,我就相信發生的一切都不是騙局。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比我想像中要瘦少許多』,第二句話是『你很像你的母親。』我永遠都記得,記在腦子裡。」
她的眼眶微紅,斯特賓斯垂下眼瞼,他不忍心了,「我希望你做的事都是對你自身有益的,並不想你受到利用。我甚至後悔自己放開了你,我可以抓住不放的,你知道羅齊爾先生以及埃文都不會反對。我不願意看到你最終傷痕纍纍,我幾乎能看到這樣的結局,離開這些事事非非多好……」
「賓斯。」埃爾莎打斷他,同樣打斷慢慢湧上來的感動,「我會照顧好自己。盧修斯對我很好。我告訴盧修斯,如果有一天德魯埃拉姑姑同意把她的女兒嫁給他,我就離開。可起碼我會記得他的好,他的吻和他的擁抱。」
「多麼愚蠢的情感,如飛蛾撲火。」
「當然。」她笑得很無所謂,在那一刻她的眼神出賣了她斯萊特林式的神情,「不管怎麼樣也要努力一把,哪怕頭破血流。」
「埃爾莎……」
「嗨,賓斯。」在他們身後,有人和斯特賓斯打招呼,他們轉過身,瑟琳娜.米切爾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她在看埃爾莎的時候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但是很好的掩飾過去。
「嗨。」斯特賓斯同樣打招呼,他飛快地看了埃爾莎一眼,飛快地露出笑臉,「我還以為你會和埃文在一起,琳娜。」
「我們回見,賓斯。」沒等斯特賓斯的反映,埃爾莎大聲的說道,並且加快了腳步。她需要放下包袱,立馬忘了剛才說的所有話,有更有趣的事情等待著她呢,盧修斯.馬爾福移情別戀,盧修斯.馬爾福新女朋友的身份,這該是多麼大的一則新聞,是不是?
遠遠的,穿著黑色校袍高高瘦瘦的斯內普正站在那裡,他看向埃爾莎所在的地方滿眼的陰鬱,他早就看到了她,他故意放慢腳步在這裡等她。看來她和斯特賓斯.巴布林相談甚歡,在他這個位置跟本就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她對著巴布林笑,那種笑容突然刺痛了他的眼睛,直到瑟琳娜.米切爾打斷他們埃爾莎才想到要離開……
斯內普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在埃爾莎拉著皮箱往前走的時候自己也轉過了身,她不再需要他了,她越來越懂得如何遊刃有餘。
一路往前走,學生開始熙熙攘攘起來,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總是不會太早到達學校,當然也不會遲到。埃爾莎一路上往前走,她要用最快的時間趕到自己的宿舍里,然後整理自己的東西,然後再去一樓的禮堂里享用午餐。新的學年即將開始,還有新的特大新聞,而且,她還是女主角!
「哇嗚,看看是誰?」
等到埃爾莎從寢室里走出來時,安姩.格林格拉斯和埃文正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沙發上,安姩用驚喜非常的神情看著她,並且感嘆道,「你的妹妹真的讓我太吃驚了,埃文。有誰能夠讓富有的馬爾福放棄多年的夢想轉而投向她的懷抱呢?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你有些大驚小怪了,安姩。」埃文拐著漂亮的唇笑了笑,他沖著自己的妹妹挑了挑眉。
「是嗎?那麼說你也是知道的。」安姩總是習慣把埃爾莎當成透明的。
「我的妹妹長得不賴,是不是?」
「相信我,她確實長得……還行。」
埃爾莎決定不再理會他們,如果他們習慣把她當成透明的來視若無睹的討論關於她的事情,那麼她也可以做同樣的事,在她剛才還口口聲聲對斯特賓斯說自己有多麼在乎她的家族以及愛戴她的這位哥哥后。她不再是以往那個怯怯懦懦的埃爾莎.蘭頓了,或許現在應該是埃爾莎.羅齊爾,羅齊爾家的族譜上分明寫著她的名字。
正當埃爾莎想要經過沙發徑自走出去時,埃文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他擋在埃爾莎面前,「和我們一起用餐怎麼樣,我親愛的妹妹。我想會有更多人想要知道一些關於你的際遇,別做任何的傻事或錯誤的決定,我固執的,不懂事的小妹妹。」
「我很難過。」埃爾莎開口說。
「為什麼?」埃文問。
「為什麼?」她反問,她笑起來,現在,她的笑更多了些也更為自如了些,想什麼時候笑就什麼時候笑,哪怕心底再不愉快,「我難過是因為我的哥哥依然認為這是一個固執而且不懂事的小姑娘,並且難過我的哥哥在面對自己親愛的妹妹遇到了因為私事可能會引發的麻煩上居然把我推給了別人。」
「多厲害的一張小嘴。」埃文也笑起來,可明明沒有什麼可笑的。
「你的私事會引發什麼麻煩?你預見到麻煩即將發生可你依然投入其中。」安姩湊上來說。
「那麼關你什麼事?」埃爾莎笑著質問,她的心情目前為止還沒有受到影響,和他們鬥鬥嘴並沒有什麼,以往她把這些事都想得太隆重了,真是不夠理智!「你的叔叔是我的導師,安姩,他知道一切。」
「他會告訴我的。」安姩揚起了頭。
「那太好了,你可以告訴他,你對於羅齊爾小姐的**太過好奇了,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同時,埃爾莎將自己的眼神划向埃文。
這是埃文的軟肋,關於家族的榮耀,因為她搬出了羅齊爾這個姓氏,她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承認自己羅齊爾小姐的身份,從未。她看到埃文的眼神陰鬱了一刻,同樣還有些不耐煩,在聽到安姩說的話后,埃文臉上的不耐煩更多了一些。
因為安姩說:「看來羅齊爾這個姓氏給你帶來了更多的膽量。」
「自然而然。」埃爾莎笑了笑。
「可真……」
「就這樣。」埃文果然發作了,他打斷安姩還想說的話,「隨你,羅齊爾家族的小姐當然可以保有她的**。」
「埃文。」安姩吃驚地轉過頭看著埃文,她還以為他們會是同一陣線的。
「埃爾莎是我的妹妹,安姩。」這些話從埃文.羅齊爾的嘴裡擠出來可有些不怎麼容易,他一直盯著她看,那雙與她相似的茶綠色眼睛裡帶著諸如憤怒與隱忍還有理所當然,真複雜。
「看看吧,你真該好好學學你該有的禮儀。」安姩對著她惡毒的笑,她的藍色眼珠輕蔑的在埃爾莎的身上上下掃著。
「確實。」埃爾莎做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有些時候格林格拉斯小姐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榜樣,誰說不是呢?」
「格林格拉斯家族一直以來就享有盛譽。」安姩驕傲地抬起了頭。
埃爾莎笑了,特別是看到埃文也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而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卻認為她在恭維。由不得讓她好奇,這位頭腦簡單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是不是培提爾的侄女?
安姩.格林格拉斯的臉色在片刻後由洋洋得意轉為憤怒,原來她並不愚鈍,她聽出了埃爾莎話里的意思,只是她現在只能對著埃爾莎離開的背影干睜眼,她沒法發作,因為邊上還站著那個放肆無禮的埃爾莎.羅齊爾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