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未平
黃娟在安陽找了一個車袋子的工作,早上八點上工做到晚上十點,午間也不回家,午飯就是早上自己從家裡帶來的米飯省著吃一點,就這樣沒周末沒白天黑夜的,一個月下來也能有三千來塊錢。
王大城工地有活的時候就會去工地上賺幾塊,沒活的時候就回鄉下老家弄一弄山林竹園,搞點筍子什麼的晒晒干,也賣一賣木料什麼的。
就這樣,還一還房貸,這邊扣扣那邊省省,多少還能余點。
但兩人沒有多餘的其它的進項,卡上變動的金額很小,所以卡里出去多少錢,又剩多少錢,是一直記得清清楚楚的。
因為捨不得付信息費,她銀行卡的金額變動是沒有信息提示的。
平時也不怎麼取錢,存錢的時候也少有看餘額。
半個月前,因為王大城的大姐的女兒要結婚,算起來還是親近的親屬關係的,王大城作為舅舅,要包的紅包也要不小,黃娟身上現金不夠,就要去取錢。
一取錢之下,才發現錢不對了。
驚慌的黃娟馬上想起了平時電視上看到的什麼盜刷的。
再一下又懷疑是銀行工作人員的疏忽,是不是什麼時候把錢存錯了。
一時又想起來會不會自己存款的時候沒仔細看單子,買了電視里說過的什麼存款卻被推薦的理財產品?
總之,都和銀行扯不開關係,所以當場她就鬧了起來。
銀行報了警,警察的介入去調取了監控,一看之下才知道是王大城有拿她的錢去取了錢。
黃娟傻眼,是又賭博了還是別的原因?
一來二去竟然就查出來了王大城竟然是出軌了。
對象也是以前是同村的,但後來也搬到了安陽縣城住的一個女人。
年紀和黃娟差不了太多,因為離婚離開了村子,來到安陽縣城,二婚後丈夫去世,繼子賣了房子,她沒處去,就一直租著房子住。
黃娟去往鵬城的那段時間,王大城就和她有了聯繫。
不過在他們看來,這個無所謂出不出軌,並沒有太深所謂什麼感情,也就是大家都寂寞,偶爾臨時會在一起。
王大城不是什麼大方的人,兒子又要上學,自己也就打打零工,本來也就沒有什麼余錢。
但那女人也不計較這些,兩人一起搭夥吃吃飯,偶爾幫王大城洗一洗衣服,王大城偶爾會給個幾百塊錢給她,也就這樣。
黃娟回來以後,王大城有一段時間沒去找她。
後來賭博事發,王大城和黃娟雖然日日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話真的不多。
王大城一開始還有點惶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惶恐成了憤怒。
錢畢竟是黃娟出的,王大城理智上也明白,自己不能去找黃娟扯什麼,平時在家要喝個酒又要被講。
一來二去,王大城就又找上了那女人,也就買點菜,喝點酒,開銷不多。
但是開銷再不多,也是開銷,他平時本來也就賺不了多少錢的人,所以余的錢並不多。
誰知道那女人有一日腹痛,送醫院一看,竟然是宮外孕,這個王大城是萬萬沒想到的,那女人上過環的,再說年紀也都到這份上了。
但檢查結果就是宮外孕,說有生命危險要手術。
手術可不是幾百塊錢就可以解決的,又大出血。
王大城是知道黃娟銀行卡的密碼的,黃娟平時並沒有防備著他,人命關天,他也顧不得黃娟是不是會發現了,硬著頭皮取了幾千塊錢出去湊起來交了手術費。
得知這樣一個來龍去脈,黃娟簡直是呆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兩人都農村出來,養兒育女,買房生活,向來就過得緊巴巴的,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過年那一陣的離婚的念頭破土而出,無法控制。
王大城是不想離婚的。
現在王嘉國重點大學就讀,黃娟勤快,房子也有了,雖然不算富裕,但也不會算差。
儘管黃娟不再年輕了,但自己也老了,而且黃娟長得也依然是比那個女人要好看得多,雖然王慧安現在與自己不聯繫,但到底是自己女兒。
他和黃娟夫妻多年,自覺過得雖然沒有大富大貴美滿如意,但也還是可以喝點小酒吹一吹牛,安生自在的,他從來沒想到過要離婚。
他更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好,因為黃娟娘家的條件更差,自己好歹在縣城買了一處房子。
所以當黃娟說出離婚兩個字以後,他是愣了的,隨即就惱羞成怒。
更多的是,鄰居還是親戚,輪番上門來勸黃娟。
說的無非就是那些話。
什麼你的兒子女兒以後怎麼做人?
什麼你以後死了以後孤墳無依。
什麼你女兒已經離婚了,你也離婚,以後你兒子誰還敢嫁給他等等。
再三猶豫,黃娟還是鼓起了勇氣打電話給王慧安。
開口就是問王慧安自己要是離婚她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然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給了王慧安聽,聽完以後,王慧安心裡浮現上來的只有「荒唐」二字。
她想到過王大城可能會再賭,又或者說會家暴,但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有桃花新聞的發生。
她沉吟了下,問道,「嘉國怎麼說?」
黃娟遲疑了下,答道,「你弟這個暑假沒有回安陽,一直在江城那邊做家教,生活費家裡給得不多,我沒有和他說。」
不知道為何,王慧安聽了這話,內心竟然湧上來一股子憤怒。
「媽,我覺得嘉國有必要知道的,畢竟你和爸爸真的要離婚的話,影響最大的是他,不是我,與其問我有沒有什麼想法,不如去問他有沒有什麼想法。」
黃娟一滯,又馬上說道,「他還是一個學生,還是個小孩子,哪裡懂這些。」
王慧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也許她想的不對,但她確實有這種感覺,就是在過去的時光中,因為王慧安被迫自己走路,在黃娟那裡隱約形成了這個女兒是可以的這樣的感覺,從而愈發地對這個女兒滋生出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