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改變
「喲，吃雞蛋吶？吃完了就趕緊出來幹活！別以為生了孩子就什麼事不用做了！」
王氏很煞風景的出現在門口，見江上歌看過來，哼了一聲出門。
江上旭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江上歌，焦急的追出了門。
「娘！阿姐才剛剛生完孩子，能幹什麼啊。」
「生孩子怎麼了？娘生你的時候也不是要給你們做飯？那時候我可是連個雞蛋都沒得吃！」
她故意提高了雞蛋二字，眼神還向西屋瞥了瞥。
「不能這麼說呀，阿姐可是遭了大罪的。」
「那也是她該！」
母子倆的爭執聲傳來，江上歌把粥碗捧在手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想回去啊，也不知道小夥伴把她的身體刨出來了沒。
現在，估摸著都已經開席了吧。
孩子的哭聲將她拉回了現實，她轉頭看向襁褓中的嬰兒。
「也不知道這裡取名字有什麼規矩，就先叫你小雪吧。」
祭奠一下第一次野外滑雪就遇到了雪崩。
「阿姐，小外甥是不是餓了？我這就去給她拿米湯來。」
屋外已經沒了王氏的身影，江上旭很快就端了一碗米湯進來。
江上歌查看了一下小雪有沒有尿了或拉了，收拾好后就把她抱在了懷裡喂著米湯。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具身體是一點奶水都沒有。
江上旭就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嘴角那是一刻都沒有放下。
「阿姐，我跟娘說了，你放心在屋子裡休息，你的活我給你做。」
江上歌有些驚訝，原身對待這弟弟可是非打即罵，怎麼看他的樣子一點都沒放心的樣子啊。
「旭哥兒，阿姐之前...阿姐想通了，以後再不會了。」
江上歌看著他愣神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反常，可是她就不是之前的江上歌了，她不可能裝一輩子。
而且這個弟弟對原身真的很好很好，她不知道原身腦子裡是有什麼坑，能下的去這個手。
「阿姐？你...」江上旭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總覺得阿姐變了，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厭惡，說話的聲音都細軟了很多，比起之前的樣子，他更喜歡現在的阿姐。
「阿姐沒錯，之前都是我太頑皮了，我一點都不生氣，真的！」
像是害怕江上歌不相信一般，他狠狠的點著頭，滿眼的堅定。
江上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真可愛。」
...
自從那日過後，王氏幾乎不見人影，每日早出晚歸的，更不曾來看過小雪一眼，好像這個家裡就沒有她們母女的存在一般。
這一個月，江上旭一日三餐的定時報到，每每見到江上歌下地就虎著臉讓她回去躺著。
江上歌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後世的那些醫學理論，對於眼前這個古人來說就是放屁，他只相信自己認為的。
終於在又一次被趕回床上的江上歌的時候爆發了。
「江上旭！我這一個月骨頭都要躺軟了，我只想在院子里走一走，走一圈就好。」
只見他搖了搖頭，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
「阿姐，你再躺一天，明日就滿月了，明日我保證不再攔你。」
真是蒼了天了。
江上歌感受著身上的黏膩，鼻尖似乎有縈繞著一股臭味。
雖然已經開春，但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且在她穿來之前，原身也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她感覺現在的自己渾身上下散發著惡臭。
江上旭不理會她的氣惱，抱起已經長胖一圈的小雪，小心的逗弄著。
「阿姐，明日我就要去學堂了。」他頓了頓，又道：「娘的脾氣你也知道，你讓著她些。家裡這麼多地都是她在侍弄，爹在縣裡守著鋪子也不常回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些，如果是面對從前的那個阿姐，那是打死他也不會說這些的。
「我就是說著玩的，阿姐別當真...」
江上歌瞬間歇了氣焰，哀嘆一聲。
「我知道，以後不會那麼任性了。」
在她看來，王氏也是個可憐人，嫁過來這麼久，表面要維持著後母的臉面，內里還要忍受著原身的各種挑釁。
原身的爹成日守著鋪子，家裡那麼多田都全部壓在了王氏的身上，就連她這個親生女兒也不曾關心一下。
原身可以長到這麼大，可以說全是王氏的功勞。
就算是這段日子，王氏即使每日都要罵上一句，但終究還是沒有讓她真的下地幹活。
要知道，去年才鬧了旱災，雖然他們這邊並不是重災區，但也是受到了影響。再加上邊境還在打仗，稅收都高了不少。
也不知道原身是怎麼想的，聽了幾句閑言碎語，就認不清了。
「你放心求學，娘她就指望著你能成才呢。」
江上旭已經過了童生的考試，今年就要試著考秀才了。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告了假來照顧她，那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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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旭開心的笑了，「我一定行的，阿姐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黃昏時分，王氏拎著一條五花肉走進了家門，臉上洋溢著她來到這后第一次見到的笑臉。
「旭兒，你去抓一隻雞，今晚娘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誒，這就去！」
江上歌坐在床上聽著院子里的熱鬧，有一瞬間的想家。
雖然她爸媽很忙，她也很忙，一家人見不了幾次面，她媽媽也不是很喜歡她，但那裡終究是她的家啊。
「我到底為什麼會來這裡啊...」
江上歌將頭埋在了雙膝間，聲音變得悶悶，肩膀止不住的抖動。
「哭！哭什麼哭！眼睛不要了？不就是皮相長得好些，死了就死了唄。」
王氏尖酸的聲音傳來，江上歌抬頭看去，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一個月了，屋子都不出一趟，打算一輩子就悶在屋子裡了？出來吃飯！」
「啊？哦。」
江上歌跟著來到主屋。
王氏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看向她手中的小雪時，原本嫌棄的臉上有了一絲柔和。
「睡著了就別一直抱著，這樣不等她長大你就累死了。」
說著就把小雪抱著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緊緊圍住，瞥了一眼江上歌便坐了下來。
「旭兒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她盛了一碗雞湯放在了江上旭的面前，看了眼還沒動筷子的江上歌，冷臉道。
「怎麼？怕我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