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間
江雪的哭聲從外面傳來，江上歌更加著急了。
要趕緊出去的念頭閃過，便轉眼出現在了西房門口。
她快步過去抱起了江雪，輕聲哄著，腦海里全是剛剛發生的一切。
綠色的石頭再一次出現在手中，「這難道就是小說里寫的空間？」
她將石頭放在了枕頭下，抱著江雪去了廚房，小爐子上一直都有熱著濃稠的米湯。
江雪吧嗒著小嘴，一碗米湯下去又打起了哈欠，很快便又沉沉的睡去。
江上歌兌了溫水，沒有澡盆就只能拎了兩桶水站著洗，一層層的泥垢被搓了下來，再照鏡子時都白了一圈。
及腰的長發隨意攏在身後，從行李箱中拿了內衣內褲換上，再套上一件洗的發白但沒有補丁的衣裳。
「終於活過來了！」
清爽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伸了個懶腰。
臨近中午，王氏終於出現在門口，肩上扛著鋤頭，腦門上的汗水還在不斷的滴落。
「咩~」
一聲羊叫傳來，江上歌從廚房的窗戶探出頭，「回來啦，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王氏不由瞪大了眼看去，見她真的在廚房，隱隱還有炊煙冒出，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你在做什麼！你給我出來！誰讓你進廚房的！」
「我在做飯...」
「誰要你做飯，你給我出來！別給我添亂就好。」
王氏來不及將羊拴好，趕忙丟了鋤頭將她從廚房拖了出來。
「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你做飯？能吃嗎？別給我廚房燒了就謝天謝地了。」
手中來不及放下的鏟子被王氏劈手奪過，「別在我眼前晃悠，去把羊拴住。」
江上歌這才想起來，原身是不會做飯的，唯一一次還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可是，王氏做的飯她真的吃不下去啊。
她將那盆重新加工過的五花肉伸到王氏面前，「你嘗嘗。」
紅褐色的五花肉正冒著熱氣，王氏將信將疑的攆起一塊放到了嘴裡，頓時眼睛都亮了。
「這...是你做的？」
「對啊，我會做飯的。」
家裡沒有醬油，她只能用冰糖炒出顏色，雖然顏色不算好看，但比起昨晚上吃的水煮五花肉，也是好吃了幾倍。
可當王氏掃過放油的瓦罐，她伸出的手指都在顫抖。
「江上歌！你做一道菜要放多少油！你還說你會做飯，你這是在要我的命啊！」
江上歌自覺沒錯，但見王氏氣成這個樣子，也是有些心虛。
在原身的記憶里，這個家是算有錢的，甚至整個杏花村除了村長家，就她家最有錢了。
可是看到王氏這個樣子，突然覺得原身似乎對家中的條件並不了解，
「出去！出去！」
王氏推搡著把江上歌攆出了廚房，眉眼緊皺的心疼那油。
可想而知，中午除了江上歌做的那道五花肉之外，就只有一鍋野菜粥了。
一碗菜粥兩塊五花肉，當江上歌還想再夾一塊五花肉時，王氏眼疾手快的將碗給撤走了。
「這些留著晚上吃吧。」
王氏見她真的放下了筷子有些詫異，以往也沒覺得這麼好說話呀。
她試探著說道：「外面那隻母羊剛產了仔，奶水正好可以給小雪吃，只不過它吃的草料得你去割。」
「哦，好的。」
江上歌正想著心事，並沒有察覺到王氏的試探，心想著割草而已，也不算難。
「江上歌！你是不是憋著什麼壞心思呢？」
王氏見她沒了以往的胡攪蠻纏，忽然有些心慌。
「沒有啊，就是在想事情。」
江上歌現在滿腦子都在盤算著這個家的經濟情況，明明每月都有銀子進賬，可是看起來這家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存銀，讓人有些費解。
「你是不是又在想著去邊關的事情？」
「沒有沒有。」江上歌連連擺手。
她真的沒有去找那死人的想法，比起找人她更願意自己帶著孩子過。
「最好是沒有，小雪才一個月大，她...不能沒有娘了。」
王氏說這話時，心裡還是有些酸澀的。
想到江上歌剛帶他回來的時候，雖然摔壞了腦子，但樣貌那是一等一的好看，也不怪這小妮子看了忘不了。
現在死了也好，至少不怕招來禍端了。
「娘，以往是我不懂事，現在我也做了娘，有些事情也想通了。」江上歌覺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話講明白，省得麻煩。
「以往總聽人說我是沒娘的孩子，就算你待我再好終究抵不過自己親生的，那時候我信了，所以每次見到你，那些話都一直反覆的出現在腦子裡，鬧的得頭生疼。」
江上歌見王氏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可是現在想想，你待我甚至有時候好過了待旭哥兒，以往真是我眼盲心瞎，錯怪了你...」
王氏眼眶泛紅，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也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刻的王氏更像那個被冤枉了許久，終於等到青白的孩子，哭的不能自已。
她想著，王氏也不過是個三十才出頭的年紀，比起前世的自己也不過大了一兩歲。
她上前環住不斷擦拭眼淚的王氏，輕聲的安撫著。
「都說後娘不好當，你只不過是脾氣壞了一些，嘴毒了一些，有時候下手狠了一些，其實...」
聽到這，哭聲戛然而止，王氏一把推開她，哭紅了的眼睛瞪著她，隨即又不好意思的轉過頭。
「認識到錯了就行，吃完了就把碗收拾洗了，別整日什麼事都不做！」
王氏落荒而逃，江上歌忍著笑看她跑走後才收拾了桌子。
回到房間，江雪還在睡覺，她拿出枕頭下的石頭研究起來。
「進。」
眼前的景象忽變，她坐在行軍床上，手中的石頭再一次消失。
「出。」
隨後又回到了土炕上，石頭靜靜躺在手中。
江上歌欣喜的看著手中的石頭，「不知道能不能隔空拿出來東西。」
念頭起，狗狗玩偶便出現在她手中。
就這樣玩了一刻鐘，土炕上堆滿了空間里的東西，她細細查看了一下，將一些有用的東西留了下來，其他的又全部塞回了空間。
她用那些已經穿不到的衣服縫了一個小挎包，把石頭放在裡面，背在了身上。
敲門聲響起，劉大娘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王翠！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