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樓爭執
許氏也上前開口勸說,語氣中柔情帶有強硬:「顏華,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紛兒是若兮的婢女,從小一起長大的,多有情分,依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我保證這事情不會傳揚出去的。」
蘇顏華道:「姨娘,你拿什麼保證,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旦傳揚出去,姨娘該當如何,這都是不可把控的事情,拿這事來保證,當真好沒意思。」
許氏也沒想過,蘇顏華這般不給她面子,當即臉色有些不好看。
蘇顏華又開口道:「妹妹,我也是為你著想,紛兒代表著你的身份,如今她做出這等事情,依舊不顧你的顏面,挑撥我們姐妹情分,可謂心機頗深,如若算了,那豈非罔顧你對我的姐妹之情。」
既要拿姐妹情分當理由,她可要好好利用。
蘇顏華字字鏗鏘,一句一言都是為她剛剛說出的姐妹情著想,蘇若兮自然不好反駁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
在這愣神之際,蘇顏華示意一下,侍衛將大叫的紛兒帶了下去。
聽著外面紛兒的慘叫,蘇若兮白了臉色,她緩緩的坐了下去。
她真的想不通,為何三日剛過,蘇顏華就變了副模樣,她發現了什麼嘛?不可能,那件事她做的天衣無縫,當時蘇顏華和墨王爺都已經暈過去了,唯一知情的紛兒也被打死了,蘇顏華根本不可能知道。
「若兮,你沒事吧。」
蘇若兮看了一眼許氏,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她的房間「娘,蘇顏華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許氏眼神陰狠開口道:「當日之事沒讓她名聲敗落是一大憾,我真是受夠了她娘的臉色,如今她還頂在我的頭上發號施令。若兮,這幾日你可要好好去緩和蘇顏華的關係。」
蘇若兮點了點頭,一想起今日之事她就滿臉憤恨,她最討厭蘇顏華一副嫡女的作派模樣,口口聲聲喊著庶女,庶女二字可真讓她抬不起頭來。
「娘,你放心,蘇顏華雖有些變化,但她一面對墨王爺就沒了腦子,幾日後就是百花宴,在那日我一定讓蘇顏華在陵城貴女出醜,顏面盡失,我看她還怎麼猖狂。」
許氏握住手中的東西,抬頭面色有一絲狠意。
陵城是雲秦國最大的城池,車水馬龍,夜夜叫賣,以高大的酒樓為中心,兩邊的房屋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肉鋪,八街九陌,處處人聲鼎沸。
蘇顏華戴著面罩,萃兒跟在她身後。
「小姐,咱們已經逛了一上午了,該回去了。」
蘇顏華道:「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就一上午了。」她看到那高大的酒樓,邁著步子走了進去「帶你吃好吃的。」
萃兒無奈只能跟了進去。
要說酒樓,陵城只出名了一個雲軒閣,酒樓之大,一條街道佔地面積一半,裡面布置更是奢華無比,一看便是為皇家和富貴之人服務的。
雲軒閣共三層,一層就是酒菜聽書的地方,二層是清靜雅緻的廂房,提供私密性,而三層便是打尖住店的地方。
蘇顏華在一樓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立刻上前:「姑娘,你是要吃些什麼啊?」
蘇顏華開口問道:「你們店裡有什麼特色菜沒有?」
小二呵呵笑道:「姑娘,我們這裡的菜好吃的可太多了,要說菜品當屬我們店裡的醩鵝,那味道叫一鮮美,公子每次來都是必點的。」
萃兒聞言,雙眼閃過一絲興奮:「是行公子嘛?」
小兒點了點頭,神色有一絲傲氣。
「你看,幾乎每桌客人都會點這道菜。」
蘇顏華望去,每桌客人桌子上正中間都有一道醩鵝。
她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溫柔和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難以接受:「我看他倒像醩鵝。」
此話一出,萃兒一愣。
行簡一名,誰人不知,是和雲秦國王爺墨策戎,成安王府的靖遠侯爺的世子納蘭言玉並排成為雲秦三公子之首,行簡雖沒有墨策戎和納蘭言玉那麼高貴的身份,但他出身行族,是行族的少公子,傳說行族之人練功極快,以氣發力,擅長恢復體力,人也衰老很慢,不僅如此,行族在整個雲秦國掌控這一般的經濟命脈,陵城的商業幾乎出自行族,就比如這雲軒閣。而行簡如此出名,貴為三公子之首,也是因為有一張俊美的面孔,陵城的大部分的貴女都心儀於他。
小二尷尬一笑:「姑娘,見過我們公子?」
蘇顏華搖了搖頭「沒見過。」
小二的笑容一僵,平常姑娘家誰不聽了公子的名字嬌羞喜悅,從未聽過這般說過公子像…像醩鵝的。
蘇顏華隨便點了幾個菜就讓小二下去了。
與此同時雅緻的二樓包廂,一身青衣男子發出笑聲,打趣道:「從未聽過有女子這般形容你。」
正前喝著茶的男子聞言沒有什麼反應,他身穿一身玄色衣袍,衣料上綉著精密大氣的竹邊刺繡,容顏俊美,但神色中有一淡淡的冷漠之意,越發感覺氣質非凡,但也讓人難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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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是蘇顏華口中像醩鵝的行族少公子——行簡。
青衣男子似乎習慣了行簡冷淡如水的模樣,繼續便說:「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女子是哪家的小姐,她是不知你的身份,還是真的不屑一顧?」
聞言,行簡淡淡的抬起眸子,茶杯里的茶水沒有一絲波紋:「聒噪。」
青衣男子沒意思的聳了聳肩,將茶水推開,喝起了叄湯:「這次來陵城能待幾日?」
行簡吐出兩字:「三日。」
青衣男子一愣:「百花宴結束你就走,如此之急,倒讓陵城貴女的心一起飛走了。」
行簡沒理會他,修長的手指蓋住茶杯,沖茶,刮沫,出湯,斟茶一氣呵成,簡單的泡茶在他漫不經心穩如泰山的掌控中竟成一種藝術。
「茶葉的外形可以判斷茶葉的本質,茶葉的好壞也與制茶相關,如好的龍井茶,外形扁平、形似碗釘,紅碎茶顆粒齊一,泡茶觀察是整個過程的重中之重,如若條索鬆散,就算不得好茶。」
青衣男子一愣,之後嗤笑一聲:「這句話可真奇妙,你說的好茶是指那些陵城貴女,還是指皇上。」
行族說強大倒不如說神秘,雲秦國還沒開始建立,行族便已經存在,行族見證了每個國家的破滅和盛世,國家的強大依賴於行族,所以每個國家的君主對於行族都有著忌憚卻懷有敬畏之心。
「如指那些姑娘,陵城這些年的貴女倒是千篇一律,如指皇上,雲秦國的皇帝對行族可謂是敬仰有餘,尊敬有加。」
行簡一笑,一瞬間冰山融化,讓人頭暈目眩,他低低說了句:「即使我在泡茶,茶葉自然是我的,又何故考慮旁人的茶葉?」
旁人?
青衣男子喃喃出聲:「你是說青姨?」
行簡無言,青衣男子依舊說道:「她離開行族已有五年了,早就不是行族的人了,不好好當她的將軍夫人,怎麼還這般糾纏不清?」
行簡將茶杯一一放好,平淡如水的眸子此時起了一絲波瀾:「她說是最後一件事,這件事做完后,她就正式脫離行族,再不是行族之人。」
青衣男子疑惑道:「是何事?」
還沒等行簡開口,一樓起了岔子。
蘇顏華主僕兩酒足飯飽后,準備起身離開,但萃兒說蘇將軍最喜雲軒閣的醩鵝,便讓萃兒打包一份。
誰知一位姑娘因最後一份醩鵝與萃兒爭執了起來,蘇顏華望去,這巧了不是,此人正是前世一直與她過不去的王丞相之女—王婉寧。
萃兒還在力爭最後一份醩鵝:「姑娘,這份醩鵝是我先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