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認他做兒
王婉寧嗤笑一聲,神色中儘是高傲:「你說你的就是你的嘛?這份醩鵝雖是你要的,但我先付的錢。」說完,直接將銀票放在桌子並開口:「小二,不用找了,快點給我包起來。」
萃兒哪裡見過這般無禮之人,氣的小臉通紅:「你真不講理,這份醩鵝是我先要的,自然是我的,你付錢也沒用。」說完,便想將銀票拿走。
王婉寧身邊的丫鬟擋住,大聲喊道:「放肆,你可知我家小姐何等身份,哪容許你這麼無禮。」
萃兒氣哼一聲:「我管你是誰,真正無禮的人是你,不知哪家的高貴小姐,真是沒教養。」
王婉寧何等身份,陵城那個貴女見她不得低聲下氣,哪有被人這般辱罵,當即臉色發青,怒目圓睜:「倩碧,給我掌嘴。」
說完,身邊的丫鬟上來就要打萃兒,誰知半路被一道手腕拽住,力氣之大,痛的倩碧發出痛苦的嚎叫。
王婉寧望去,一身藍衣飄然而至,亭亭玉立,姿態曼妙,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氣質溫柔風雅,但那眉眼清冷,面若寒冰。
王婉寧驚訝出聲:「蘇顏華—-」
蘇顏華不至於和一個丫鬟過不去,聽到倩碧的痛苦聲,當即鬆開了她推到一邊。
「我的丫鬟,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
這才些許日子不見,王婉寧發現蘇顏華變了,變了哪裡她也說不出來,似乎是氣質,又或許是談吐,總之,比之前更加惹人厭。
「怎麼,王爺不在不裝溫柔討好的模樣了。」
陵城貴女中誰不知蘇顏華喜歡墨策戎喜歡的要死,每次陵城貴女齊聚時,蘇顏華只是蘇若兮身後溫柔的小尾巴,只會在墨策戎出現的時候,才會顯露出討好的模樣,王婉寧與蘇若兮相處較好,自然看不慣蘇顏華這白蓮花的性格。
蘇顏華展顏一笑:「行簡不在,你也不裝溫柔嬌羞的模樣了?」
來這吃飯的陵城貴女多多少少都想在雲軒閣偶遇行簡的心思,
陵城貴女雖都想成為行簡心中的獨一無二,卻沒有一個開口表明,這就好比一件寶物,眾人都會喜愛,但如果有一人去挑明想去得到她,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而王婉寧就是一位心屬行簡的貴女,王婉寧心思藏的深,幾乎沒人知道,近日這般被蘇顏華在大庭廣眾如此隨意挑破,豈非不惱。
「行公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喊的,你也不要污衊我和行公子,行族造福雲秦,行公子自是風情雅緻之人,我不容許你這般詆毀行公子。」
蘇顏華真想笑,她明明說的是王婉寧,這怎麼張口閉口行公子的。
「名字不就是用來稱呼的,再說行簡風情雅緻。」
蘇顏華嗤笑一聲,眸子中不帶一絲笑意:「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行簡不過一卑鄙無恥的小人而已。」
話落,距離蘇顏華近的貴女紛紛一片寂靜,王婉寧也沒想到蘇顏華的膽子如此之大,行簡是何人,就連皇上也要給三分顏面。
王婉寧大喊:「放肆,蘇顏華,你這是污衊行族。」
行簡代錶行族,行族對雲秦國何等重要,這樣的罪名扣在蘇顏華身上,就是讓蘇顏華不好過。
膽子大的貴女立刻起身出口指責:「蘇顏華,誰容許你這般侮辱行公子,行公子之人大大方方,為人清白,你這般抹黑,實為過分,你要給行公子道歉。」
有了出頭人,幾位貴女也紛紛附和,一副蘇顏華不道歉無法了結的局面。
蘇顏華才懶得搭理這些戀愛腦,她們的腦子一心撲在三公子身上,說了她們心上人一句,就像死了爹娘一樣就要不死不休。
蘇顏華鼻子微微皺起,顯示出她的不耐。
「王婉寧,你沒必要這樣著急給我扣罪名,行簡是行簡,行族是行族,行簡這麼大個人,不需要行族餵奶了,小孩犯錯可以找大人解決,大人有錯就要自己負責。」蘇顏華扭頭看向指責她的貴女,笑意中有一絲冷意:「你又不了解他,你怎麼知道他清清白白,也是,他對你是很清白。」
話落,萃兒忍不住一笑,她以前也沒發現,她家小姐有噎死人不償命的口才。
「道歉,下輩子吧。」蘇顏華想了想:「除非,他喊我聲爹。」
這句話無比猖狂,王婉寧想起之前在蘇若兮身後小意柔情的蘇顏華,越發覺得面前這副容顏十分可恨,當即一個手勢。
幾個丫鬟上前,張開爪子就要來撲捉蘇顏華,這番攻勢讓萃兒忍不住緊抓著她家小姐。
蘇顏華道:「退後。」
丫鬟以為人多勢眾必定掰著此人頭顱向王婉寧道歉,誰知一抓,來人消失不見,還沒等幾人反應就感覺肩上一痛,幾乎沒有任何緩衝時間幾人已經倒在地上,儘是哀嚎之怨。
女子勾唇一笑:「給不給?」
王婉寧緊張的吞咽著,她這時猛然想起,身前之人是雲秦蘇將軍之女,從小苦練武藝,豈是她幾個丫鬟能解決的。
也不怪王婉寧輕敵,幾年來,她對蘇顏華的印象都是墨王爺身後的跟屁蟲,一眼望去,就能看透這女子滿臉通紅的痴笑模樣,幾乎都快忘記她是身懷武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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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華將小二手中的醩鵝搶了過來,扭頭看向王婉寧道了謝,王婉寧也沒辦法,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蘇顏華的身影漸漸離去。
小二在一旁汗顏,擦了擦額上的汗,戰戰兢兢的看向二樓的包廂。
這將軍府的嫡女真是勇氣可嘉啊,不僅罵了公子一番還佔公子的便宜,最不可思議的是,公子居然沒出手讓她離開了。
二樓包廂里青衣男子早就笑的直不起腰來,整個人早沒了風度翩翩的姿態。
「這姑娘可真好笑啊,我倒是頭一次聽到你像醩鵝,還是個卑鄙小人,還認你做兒子的,哈哈哈哈。」
青衣男子笑著笑著看到行簡越發漸黑的面孔,頓時也不敢笑出聲了。
雲軒閣外,萃兒接過蘇顏華手裡的醩鵝,她心中疑惑,直接問了出來:「小姐,你似乎很不喜歡行公子。」
她跟小姐這麼多年,小姐一直不喜出門,對陵城貴女都認不全,何況難得一遇的行簡,更是從未打過交道,萃兒也不知道她家小姐為何對行公子這麼大的成見。
蘇顏華停止了步伐,淡淡開口:「他又不是銀票,需要那麼多人喜歡幹嘛?」
前世她在百花宴出盡醜態,成為陵城的笑柄,不僅是蘇若兮的陷害,還有行簡的幫襯,如若不是行簡,蘇若兮豈會這樣如意。
蘇顏華想起前世蘇若兮得意的那幅面孔,述說著行簡對她的特別,心裡便滿是恨意,貴女將行簡吹噓的不似凡間之人,她卻覺得都是笑話,行簡此人錯把魚目當珍珠,居然對蘇若兮有意,那雙眼睛不要也罷,但這些只有她一人明白前因後果,對萃兒也表明說不出個所以然。
剛進蘇府,眼尖的丫鬟就上前給蘇顏華行了個禮。
「小姐,大人讓您去蔚亭一趟。」
蘇顏華疑惑:「爹爹在蔚亭招待客人?」
丫鬟點了點頭。
蘇顏華疑惑,爹爹一般都會在蔚亭招待客人,也是她們不能輕易踏足之地,怎麼突然讓她前去。
蘇顏華示意萃兒回院,一人走向蔚亭,長長的走廊鋪滿了大理石,她的腳步踩了上去便會發出厚重的聲響,藤蔓下的陰影里長廊靜謐,偶有說話的聲音,還未走進,她一望去便看到那一襲黑衣的墨策戎。
當即蘇顏華視線冷凝,唇線緊繃,細細的柳絲垂下如三月的春雨,竟讓她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