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洞房夜
及至將自己身子靠在現今還不太熟悉的身子上,穆清便有些酸楚的心下嘆了口氣,總覺著自己如今這樣囫囫圇圇的與人不著三四的樣子不成體統的很,於是那聲掩在腔子里的嘆息就真的出音兒了,裊裊長長,帶了無盡的拐音兒在帳子里飄蕩迴轉。
穆清覺著她一方不恥宮闈淫、亂恪守訓制一方又這樣和個皇子鬼混真是叫她難堪羞恥至極,只覺得自己臟,卻沒法兒洗清,遂就有了這樣兒音兒。可是這樣的音兒飄蕩進身後人的耳朵里,便又是另一股子味兒。
緝熙湊穆清近近,他肩寬,他身長,他只躺著就是一道橫隔南北的墚,穆清就蜷縮在這墚道道底下,於是那迴轉的嘆息音兒就像是粒黃沙隨那朔風碰到墚道道這裡后又撞到那裡一般,最後聽進耳里就只餘下那股子裊裊嬌嬌柔,聲兒里旁的都已不見,只有女兒家的嬌嬌。
穆清的嘆息方罷,就感覺身後的人像是一個哆嗦,隨即腰上的手挪到自己臉蛋上,她甚至連身子都未及翻過,只脖子被扭得生疼然後眼前便是一片灼熱,灼熱的氣息里唇瓣被大力吸、吮啃噬著,混合著酒氣,混合著男人的味道,然後腦仁一派昏昏。、、
鉗著懷裡的女人,帶著天下即刻要亡的孟浪,仿似沒有明日般,緝熙輾轉吸\\吮著這個女人的氣息。緝熙沒發覺他親穆清時總是帶著股子行走沙漠渴極之人偶見清泉那般,狂狠,急迫,渴切的神經都要崩斷模樣。未去邊陲之時到底是身姿單薄些,那股子狠勁兒就稍稍不那麼明顯,然兩年過去,亦或是血洗沙錘之後,這會這人只恨不能生生嚼了懷裡人下肚去,無人之時行進之間,仿似被那蠻夷同化般如同蠻子。在這樣個緝熙跟前穆清只余啜氣,緝熙也是啜氣,兩人的鼻息交融清晰的連星子都要聽見。
「怎的不睡覺?」也不知過了多長時日,穆清大口喘氣腦袋嗡嗡作響隱約聽見身邊人這樣問,嗡嗡的腦子立即清醒了一些。她還是維持個半側身扭脖子的姿勢,身邊人已半個身子壓她身上,這會自己下巴上捏著一隻手,甚至皇子連嘴都未抽離她的嘴,兩人依舊是個唇齒相依的模樣,穆清抬眼看和自己這樣近的人,暗裡早已經掩蓋掉許多,她只看見一雙發亮的眼睛狼一樣盯著她。穆清一頓,深深吸口氣,然後奮力將自己腦袋轉過去,成了個臉蛋向下的模樣,這分明是這個女人一貫的習性,板著,端著,實在板不住了就逃避。緝熙厭惡透頂穆清這個樣子的,可是這會她定然不知她方才水色臉蛋上漾著熱氣嘴兒嫣紅眸子迷濛努力睜眼瞧人的模樣讓這個冷心冷情的皇子有多動心,哦,不,皇子興許還不理解動心這個詞,皇子飢、渴,皇子看見這樣的穆清有那麼一瞬都要思考不能,他只是下意識的牙根發癢,心裡抑制不住的想要從頭到腳一口一口咬下女人的肉然後生啖。
聽不見回應這會也顧不上了,甚至先前那會看著她站在窗前時他臨時興起想和她說的一些話他都不願意說了,緝熙像是哪裡受了重傷一般悶悶哼了一聲然後就著嘴跟前的肉大力咬了穆清脖頸一口,他咬住不放,看將頭埋在枕頭裡的女人像個翻肚子王八一樣四肢抖動掙扎著喊疼才鬆開嘴裡的肉。「今兒是我大婚之日。」緝熙這樣道,說話時就湊在穆清耳朵跟前,也不知出於何種心理說這樣的話。
穆清縮縮脖子依舊將臉埋在枕頭裡不言聲,緝熙伸手想硬捉了那埋著的臉蛋轉過來,伸手卻是觸了滿手指的濕,緝熙眸色暗沉「哭什麼?」全然不知穆清為何哭的模樣,然隱在暗裡的臉卻是個痛快的樣,仿似終於報仇一般的舒暢。
穆清臉蛋挨著枕頭,鼻子挨著緞面氣都要出不來,她聽見他問的話了,可她都不知她哭什麼,或許知道,心裡淡淡的疼叫她眼淚出來的,可她說不出,也不能說,即便能說,說的人也不是湊在她耳朵跟前說他大婚了的他,於是就悶不吭聲,只覺下唇教自己咬的生疼,只覺怎的她這一生就要這樣痛苦。這一瞬她恨不能趕緊轟了緝熙出殿去,滾,滾得遠遠兒的,該和別人洞房就和別人洞房去,惱恨,傷心,先前被擒著嘴兒的親近穆清自己都覺臊都覺沒臉。正自埋著臉罵自己的人又聽見腦後的人又那樣問了一句她哭什麼,問完還在一口一口親咬吮吸著她的后脖頸,肩頭的衫子都已經被扯到后腰上,挨著皮肉的嘴總也要生咬疼她才換下口才挪地兒然人家親咬一處就要問個她哭什麼,仿似她不答她哭什麼這人就要一口口咬完她全身。
借著被咬疼的那股子勁兒,穆清憋著嗓子哭道「疼,你咬疼我了。」卻只是如此道緝熙咬疼她她才哭的。話說完就覺肩胛下被大力又咬一口,穆清終憋不住扭脖子胡亂拍打咬她的人頭臉,從知道緝熙要大婚到這會一直憋著的氣兒叫她終於板不住了。
緝熙頭臉被穆清啪啪拍打他也由著穆清拍打頭也不抬繼續嘬咬口跟前的嫩肉,空當兒里瞅見女人紅眼紅臉狠狠瞪他卻也不顧,臉被拍的發紅終於起身,一把扯了穆清已經落到后腰窩的衫子,三兩下將還紅臉紅眼的女人剝了個乾淨。
「娘娘,垂拱殿來信兒說皇上又熱起來了。」爾蘭攥著一手汗將頭抵在地上跪著,心驚膽戰等著裡面主子發落,在這當口她進來,真是命都顧不得了。
半晌「知道了,下去。」低沉聲音傳出,爾蘭屏氣起身退出去,走出去才顫抖抵在殿門口鬆口氣,渾身都是冷汗。今日是五皇子大婚之日,夜裡五皇子卻是在昭陽殿里,主子不知曉得否五皇子今夜在昭陽殿里的意思,爾蘭卻是知道的,五皇子在洞房之時出現在昭陽殿,今夜那就是五皇子的洞房夜,時隔兩年的五皇子再次回朝,爾蘭連五皇子走近都要屏息更何況在人家洞房夜進去傳話兒。
爾蘭出去,殿里重又一片安靜,帳子里的兩人也都沒有動作,穆清光溜、溜躺在被子上,兩腿被扯的大開,緝熙也是一身光溜,身子跪在穆清兩腿、間,大紅喜服夾纏著粉色的單衣凌亂落在地上,兩人聽見爾蘭的傳話都沒了動作,咸平帝總是格外敏、感的存在在兩人之間,緝熙已經勃發的欲、望翹在這人身上,猙獰猛獸發狂盤旋的模樣,穆清身子發紅維持個叫她羞恥的樣子,兩人對峙一般互望
這會帳子里已經一片潮熱,兩人互相說話,那樣糾纏,互相不知所謂的言語和不知所謂的心理,還有緝熙今日的大婚,還有這個皇宮,還有母妃和兒子的身份,加之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啜氣,隱隱團糾團糾,像是等在攻戎炮里火藥彈,只等著拋出去便「嘭」的一聲爆開。
緝熙終於動作了,在看見身下女人漸漸清明的眼睛還有欲起身的動作,他眼睛一眯,腿間兇猛的野獸終於狂嘯一聲惱怒了。穆清只覺□一疼,隨即卻是連脖子都仰起來是個天鵝垂死的模樣,眼前都發黑,像是□男人的物事頂到了心口一樣,漲疼難忍。
兩人恥骨相連,毛髮互相糾結,緝熙將自己連根都鑽進了穆清身體里。
「疼,疼啊……」穆清哭出聲兒,顧不上其他,手推搡著緝熙貼緊的小腹。
緝熙臉上還帶著方才見穆清欲起身時的陰鷙,這會由著穆清的手在自己下腹推搡撩撥,吸了口氣猛的又將自己往裡頂了頂。
穆清哭甚,只覺這人的心怎的這樣硬這樣狠,要弄死她么,淚眼迷濛張嘴,腦里亂亂自問為何要和這樣的人糾纏,為何竟是對這樣個人軟心,為何聽聞人家大婚她那樣抽心,怎的這樣多的人她獨獨這樣和他。
穆清從來都知她的彷徨她的苦痛她的軟弱和她的獨一份都是給了緝熙,從來都只,心裡知,可她從來都不說,肩上的擔子不叫她說,她的性子不叫她說。所以她那麼輕易的叫緝熙進她的殿,近她的身,以前她覺得是天爺弄人,現在她真覺是天爺弄人,這人從來不知她的苦楚,怎的這樣硬心,這樣叫她連身帶心發疼。
穆清疼,緝熙知,他的身子他知,她的身子他也知,那樣直直闖進去她定是受不住,可是連緝熙自己都控制不住看見兩人在這樣的時刻穆清都惦記著咸平帝。之前他沒覺著自己不正常,在邊陲兩年有人說他那樣子是不正常的,腦子是有病的,緝熙於是知道自己的性子可能不太正常,可是回來之前他覺得他的腦子應該好了,這會他知他還是沒好透,要不那會的性子怎的現在還殘存,他那會見不得這個女人為別人上心,這會是聽都聽不得,聽見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要發性子,於是他猛地就放任自己衝進了她身子,還覺不夠深的又往進抵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