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病危
垂拱殿守更的燭火搖搖曳曳,殿內並無守更的人,整個殿里黃暈暈黑麻麻瞧物不清,只時不時看見地上燭火映出的亮圈兒變大變小。這樣的夜裡本該是一點兒生息都沒有的,可內殿的帳子里時不時總會有聲兒傳出,忽高忽低,忽嬌叱忽啜氣,還有那旁的聲兒,像是床榻上擱了匹馬駒子正尥蹶子一樣搖床榻的聲兒,加之一忽兒清脆一忽兒悉嗦的皮肉打皮肉的聲兒,種種聲兒交織在一起,驚得外殿寸粗的守更燭打顫般忽閃。
帳內,穆清幾欲死去,身上的冷汗早已滾燙,整個人神智都昏蒙,旁的感知都沒有了,只餘下、身叫人一股股失神的發麻。
這會,兩眼紅腫,嘴唇熟透紅果子一樣豐盈滴水渾身發紅的女人呈個跪趴的姿勢,白嫩的臂膀被人從后捏在一起吊著,瑩嫩的臀峰像是被掌摑之後顫乎乎的發紅,濕透的髮絲,汁水淋漓的下、身,還有不時軟下去的雙腿兒,再再說明昭陽殿內驚得燭火發顫的聲兒已經響了好久,久的連原本端莊板正的女人都一身潮紅像個專於床幃之事的浪、j□j子一般媚的要滴水。
緝熙跪在穆清身後,也是一身大汗,一手掌著已經軟成一灘水的女人腰肢,另一手從后捏著穆清兩腕子仰頭擺動下、身,酣暢淋漓的床事叫這向來沒多少表情的皇子多出了不少神色變化,大汗后的髮絲黑亮眼睛黑亮,濃郁的男人女人身體最深處從不輕易示人的味兒充斥著整個帳子,緝熙上癮一般將自己一次次抵進穆清體內,他甚至覺得就這樣沒有盡頭一般下去也是很好的。
終於,穆清又嚶嚶嚀嚀的哭叫她受不住了,她覺著周身都像是放在蒸籠里蒸煮一般,熱,渴,神經都要斷掉,先前那會她早已哭叫多次,可總也被拉起來擺弄個便於人家操、弄的姿勢,仿似沒有個頭,她覺著她要死掉,昏昏沉沉迷濛了多次,總也迷濛不透,遂這會緊著嗓子哭叫「饒……饒了……放過我……」
哭哭啼啼的嗓音兒出來,穆清蹙著眉頭可憐兮兮求人的模樣兒激的緝熙下、身暴漲,緝熙不出聲,咬牙只管擺動腰身,他盯著渾身都濕透的女人,看著此刻一定點刺都沒有的女人嬌嫩的物兒一般央求他,心道打罵不得總得個收拾的法兒的罷,遂越發大力。
穆清嗓子都要哭啞,勉強抽出點神智央求人還不被放過,終於顫巍巍撐起點自己身子抽了胳膊纏上這狠心皇子脖頸,湊人家耳朵邊兒上一疊聲求饒。穆清從來都是個冷木頭樣兒,兩人雖在床上有過多次,可還是頭一回軟綿綿纏在自己身上,緝熙垂眼看連膀子都顫抖的女人,終不再壓著自己,狠命出進幾回泄了出來。
幾乎是身子剛被放在床上穆清就合眼沉沉睡過去,緝熙扯了被子胡亂擦了濕漉漉下、身,看一片狼籍的床榻還有渾身潮紅的女人,沉沉出了口氣,像是滿足極了,也像是前塵往事俱都不提就此打住一般,也像是人生不甚圓滿一樣,這人就那麼長出了口氣,緝熙是盯著躺床上無知無覺的女人出這口長氣的。睡過去的女人還帶著先前哭泣的紅和床事後的紅,這兩樣紅加在一起叫躺著的女人看著格外的水靈,水靈里還透著些嬌,透著些喧呼的嫩,嘴鼻頭眼睛臉蛋都有那樣的紅,緝熙看半晌,俯身在穆清發紅的鼻尖上輕輕抿了一口。這人先前那樣狠心的折騰著穆清,這會這一抿又是格外溫情,前前後後這樣矛盾,也不知這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若是疼惜著穆清,又怎會將能名正言順坐他身邊的位置留給別人,若是不疼惜著,那如此費盡周折招惹一個后妃又是為哪般,方才這樣近乎於疼寵極了的一口又是為哪般,旁人不知,只知這皇子總也是奇怪,總也是怪物一般。當然沒人敢說五皇子怪物一般,只人人心裡這樣認為。
「來人。」
夏天的夜總是很短,星子也俱是明亮的很,打更的梆子敲了幾回,爾蘭估摸著現下快要天亮,殿內一直未有召喚,可門口守著的幾個一丁點都沒敢鬆懈,一則是殿里的人,另一則是垂拱殿那方燈火通徹。清冷的晨風吹過來的時候終於聽見殿里傳來這兩個字,爾蘭一整,迅速和綠竹進殿內。
這兩人伺候穆清經年,進了殿頭也不抬,見床榻上一片狼藉也只是上前趕緊拾掇,自家主子身上包纏著布巾子,顯是剛從浴池子里出來,這會看不清頭臉但兩人都知殿內今晚一整晚都未曾停歇,主子該是被折騰大發了。至於抱著主子的那位兩人是一眼都不敢多瞧,剛進殿的時候就見這五皇子敞頸子穿了一件兒單衣,打橫抱小孩兒一樣抱著娘娘,就那麼橫刀立馬坐在榻前的圓凳上,等著爾蘭綠竹收拾。
須臾,床榻收拾齊整,緝熙抱穆清至床榻上,扯了被子給睡的無知無覺的女人蓋上,隨即便言語不發原樣穿回自己那一身兒已經不成樣子的喜服。
「好生看著。」
留了這麼句話給兩位使女,緝熙步出殿外,天色還未亮透,眯眼朝垂拱殿方看去,緝熙不發一語朝宮外走。
宮外五皇子府。
東北角兒的主子房外嚴五兒縮著膀子立在門外,側耳細聽房內的動靜兒沒有了指了個使女進去瞧,他自個兒站在屋檐下長吁短嘆,恨不得將那個洞房夜不知所蹤的主子咬兩口泄憤。你是出去快活去了,可你倒是把屋裡那位安置妥當了再出去啊。若不是裡面那位是五皇子昨兒個明媒正娶抬回來的皇子妃,嚴五兒早就著人叫屋裡的那位消停了,整整一夜啊,屋裡的東西被砸了整整一夜!
嚴五兒一方肉疼新安置的擺件兒被砸了個稀爛,一方咂舌這新婦的性子真大,可轉念一想人家到底是蕭府的千金,性子難免是要大些的,遂只能暗自咒罵自己主子。這會天都快亮了屋裡終於沒聲兒了,指進去瞅情況的使女說是皇子妃已經睡下,嚴大總管遂長吁短嘆的往自己屋裡走。
真是,這主子沒當兩天嚴五兒就恨不得回宮裡去,這偌大的府里他左操心右操心,那正經主子反倒來來去去自由的很,跟住店打尖的過路人一樣。正自嘀嘀咕咕的嚴五兒埋頭走路,冷不丁就和剛回府的主子打了個照面。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皇子妃在屋裡等著您吶。」嚴五兒看見自家主子終於回來險些哭出來,實在是這一晚被折騰夠嗆。
緝熙皺眉看嚴五兒,看對方擺出的那股子姿勢實在礙眼的很,睨了嚴五兒一眼繼續走路。
嚴五兒被不搭理這奴才忿忿,可忿忿又有什麼辦法呢,那前頭一身大紅的惡人可是他主子,於是就垂頭打算做個安分奴才回去睡覺。可眼角撩見主子顯然不是朝卧房走去,嚴五兒急了「殿下,您再不去喜房皇子妃要連屋子都拆嘮!」
緝熙腳步不停,還是朝書房走去,對於嚴五兒說的話充耳不聞,他娶哪個女人不重要,這當口,他娶的女人姓什麼才是他看重的。
嚴五兒在後面急的跳腳,可緝熙三轉兩轉已經走遠,嚴五兒漲紅臉,站半天賭氣往自己屋走,還未走至他的屋,就見府里進來的人,嚴五兒轉身朝廚房走去,臉上再不見方才神色,這會進府的人,嚴五兒自然知道是些什麼人,遂去廚房吩咐上茶點,心裡沉沉,這夜怎的老是不亮。
就在緝熙去宮裡的這晚,五皇子府連接不斷有信兒進來,嚴五兒一概接過收進主子書房,斷斷續續竟是一晚上都有,嚴五兒一方是守在喜房外面扮著大總管的樣兒,一方是等著接送進府里的信兒,到底是什麼信兒他不知,可方才進府的幾人里嚴五兒看見了老舅爺,怕是……整整心思嚴五兒垂眼,盡忠做好奴才的事兒。
垂拱殿里,使人使女兒出出進進,熱水盆子出出進進,殿里殿外只余禪香味兒,太后連同皇后在垂拱殿擺了佛龕,裊裊青煙里,明黃床榻上的咸平帝臉色潮紅。
太醫院今夜所有人都未能睡著,清豐一干人等守在殿里,想著各種法兒叫皇上的熱降下去,殿里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昨日咸平帝出宮喝五皇子大婚喜酒,回來還精神尚好,可晚膳未進就昏了過去,整個宮裡都動了起來,太後身子弱,見皇上昏過去,硬撐了來垂拱殿,轟了一干后妃下去,只留了皇後為皇上祈福,太后明知皇上再不醒宮裡就要大亂,夜裡宮裡出進的人比往日不知多少倍,各個后妃都往宮外送信兒,眼看著皇上未走,宮裡就要大亂,可太后除了誦經再無辦法。
這會清豐坐在凳上不語,只時不時探查皇上脈象,咸平帝臉色潮紅可手腳冰涼,且脈象幾乎要探查不到,所有人都看出這是陰陽離決的癥候,可沒人敢說皇上醒不過來。
華芠殿。
粉紫的帳內,一個明顯是成年男子的手從帳內伸出來撩起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