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劉家人痴心做夢,想要落兒的銀子
提起這些銀子,劉家人個個兒眼冒綠光,激動的口水都險些流了下來。
好像那些銀子就近在手邊,已是囊中可取之物!
劉二:「酒樓,那可是酒樓。我今日還遠遠的去瞧過一眼,那酒樓別提多氣派奢華了,咱們家鄉的鎮上都沒有一個這樣的!」
劉三:「那可就太好了,她一向就比珠兒那狠心的丫頭有良心的多。如今反正阿娘都死了,她應該也不會嫉恨咱們了吧?」
劉二家媳婦忍不住低聲道:「那可就不一定了。那日在將軍府門口,她對咱們那般絕情,如今咱們還要去上趕著……還能得她好臉嗎?」
「我看咱們還是別想她的事了,或許還能安生幾日。」
劉二激動的站起身就給了自己婆娘一坨子。
「你知道什麼?你個蠢婦!還不是因為草兒小時候,你對她最是惡毒?如今你自己心裡害怕,別連帶了累了我們一家子!」
「哼,草兒那丫頭,我到底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又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我還能不知道?」
劉大也搓著手贊同弟弟:「從前那事兒都是阿娘做下的,我們不也都是無辜被牽連的嗎?」
「她喊我阿爹喊了十六年,當真說不認就能不認了?」
劉老爺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咂著葉子煙,聽到這裡他重重一哼:「此事說起來,還不都是那劉卿珠的錯!?」
「如今她嫁到王府去了,竟是讓我們一點兒福也沒想到!」
「咱們上門去求見,她竟然還讓人把咱們都給趕了出來!真不是人做的事兒。」
劉老二和劉老三連忙跟著符合:「是啊,當初要不是她阿奶冒著生死把她換給了將軍府,她能有今日的造化?」
「呵,原本咱們上金陵是來享福的,結果如今這賃房子的錢都快給不出了。阿爹,您說他們大房是不是得負這個責?」
劉卿珠的生父劉大一聽此話,臉色瞬間一變。
「可,可珠兒未曾在咱們跟前長大,她如今也不會聽我和她娘的話呀!」
劉大媳婦王氏擦著眼角:「是啊阿爹,珠兒她從前沒有吃過什麼苦,自從回家后,也受了不少委屈了,如今她去了允王府一切也不容易,她不見咱們,兒媳也沒有法子啊……」
老三媳婦幸災樂禍的說道:「自個兒親生的沒有感情不認,那不是親生的,總該念點兒舊情吧?」
劉老爺子:「老大,老大媳婦,到底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沒有好生管教珠兒的錯,不然我們也不會再把主意打到草兒頭上去!」
「只是上回將軍府的人一個個都恨不得把我們置於死地,再直接上門去找草兒是不可能了。此事,你們還得想法子,聽到了嗎,老大和老大家的?」
王氏:「可、可草兒已經與咱們劃清了界限,她,她也不會理睬我們的呀……」
劉老爺子一個煙斗砸過去:「蠢貨!她說劃清就能劃清了!?」
「你們阿娘因為她的狠心都丟了一條命,如今連屍體咱們都不敢去撿回來,仍由野狗野狼啃噬殆盡,她不該為此負責嗎?」
「她不念舊情,咱們就纏著她!鬧得滿城皆是她無情無義的名聲,對她酒樓就沒有影響了?她還能不就範?」
「再說,如今她一個酒樓如此賺錢,就是手指縫裡隨便漏一點兒也夠咱們吃喝不愁了,她為了捂住咱們的嘴,也定會就範!」
「惹急了,咱們這些光腳的可不會怕那些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一條賤命!」
王氏捂住額頭,眼淚花花的。
才挨了打的老二媳婦這時候也趕緊跟著勸道:「大嫂,你去見她吧,她肯定會答應此事的。」
王氏:「我、我……?」
老二媳婦:「你可是她娘,原來在咱們家裡,雖說我們都對她……是不太親近友善了些,可你對她卻也是有幾分真心的呀!」
老三媳婦:「是呀大嫂。聽說她幼時剛咱們來家中時,也是你日夜給她餵奶,才將她養活的呀。」
「後來還不是整日偷偷給她藏吃的,半夜還去給她蓋被子啥的,原來她大病一場,不也是你日夜寬衣解帶,不辭辛苦的照顧她的嗎?」
「她就是嫉恨不管咱們這些人,對你肯定不會徹底狠心不管的。」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劉金枝此刻眼珠子一直在『咕嚕嚕』的轉個不停。
此時聽到這裡,也連忙跟著道:「是呀大嫂,二嫂三嫂她們說的都對!到時候咱們都不去跟前湊,只你去的話,指不定草兒真的會心軟的。」
「只不過大嫂,你得了好處,可別忘了我呀。我當家的豬鋪生意,可就全部交給你啦……」
夜色已深,劉家人全部擠在一個屋子裡,嘰里咕嚕的謀划著下一場美夢……
李卿落睡到半夜,窗戶被輕輕磕響。
她翻身起來便伸手摸向床頭的長劍。
「誰?」
卻不料聽到追雨的聲音:「李姑娘,是我,追雨。聽說您要見我?唉喲——」
李卿落:「……」
他不是才挨了五十大板嗎?
雖然,她確實有事想要見他一面,但也真的沒必要如此著急。
三更半夜的,嚇得李卿落還以為自己又要去做飯了。
等她穿上斗篷過去將窗戶打開,就看見追雨一臉慘白,像個鬼一樣的蹲在窗戶下。
看到李卿落伸出頭來,追雨『嘿嘿』一笑。
李卿落:啊,更像鬼了。
「你……沒事吧?」
冷電郎君可是說了,他是真的挨了五十大板子!!
五十大板,尋常的女娘十個板子就能去半條命,五十大板沒有幾個能活。
雖然他們幾個瞧著都是武功高手,但這麼快就下地來活動,怕也是不太輕鬆吧?
追雨在地上畫著圈圈:「我們王爺知道您想見在下,害怕在下耽擱姑娘的事兒了,所以讓杜大夫給在下吃了一顆麒麟丸和麻沸散。嘿嘿,在下現在已經好多了!」
李卿落同情的看著他:你該不會以為你們王爺如此還很善解人意吧?
等追雨扶著屁股,吊著一口氣再回到肅王府,剛要進房趴下,卻又被伍公公喊住。
「追雨,殿下還在等你呢,你要去哪兒啊?」
追雨拉著一張苦瓜臉,轉頭求道:「伍公公,我真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坑害李姑娘,讓王爺饒了我吧……我不行了,我必須得躺下,我的屁股在流血,嗚嗚嗚……」
伍公公一臉嫌棄:「……」
不過他也有沒法子。
「你收拾一下快些過來。王爺最近用了杜大夫的葯調理解毒,內力衝撞的厲害,整宿都睡不著覺。」
「你知道的,今夜你出去這一趟子,不給王爺一個交代,咱們整個王府怕是今日都要跟著遭殃。」
「包括你喲。」
追雨:嗚嗚嗚。
追雨衣服也懶得換了,執拗的帶著一身血腥味,勇氣滿滿的來到肅王寢院。
「殿下,姑娘今日找屬下,其實就只為了一件小事罷了。」
段容時正倚在窗邊的塌下看書。
聽到此話,他頭也未抬,只略微嫌棄的皺了皺鼻。
「小事?」
追雨:「姑娘說,若是南屏郡主來咱們肅王府借幾個大夫,希望屬下能勸殿下鬆口同意。」
「就當抵了那日屬下坑害李姑娘,欠下姑娘的。」
段容時翻書的手一頓:「為了裴府那十二娘?」
追雨振作起一點精神來:「應該是。聽說那日姑娘和南屏郡主一起去過裴府,應當是知道那裴十二娘的事了。」
段容時:「她對這個裴家的庶女倒是用心,如此就把你欠她的機會給用了,她可知浪費的是什麼?」
堂堂肅王身邊的侍衛!
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甚至為她赴死的一個機會,就叫她白白浪費在這種事上。
段容時握著書,如竹節般又細又長蒼勁有力的手微微用力。
明明對他,不過一句話的事,她偏偏不來尋他,親口問上一句的小事罷了!
卻去尋他身邊之人,欠她一事的侍衛!
段容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在避著他!
明明山中那兩日,他們二人一起患難,共歷生死,難道於她來說如今什麼也不是了?
他段容時就是那般難以親近之人嗎?
段容時氣的不想看書了。
追雨看了看王爺臉色,為了能趕緊退下去趴著休息,不得不繼續鼓足勇氣繼續說下去:「青陽子不也求過殿下,讓殿下的人去裴府……幫那十二娘解毒嗎?」
「殿下何不就順水推舟,幫姑娘這回?」
「瞧姑娘那樣子,還挺牽挂裴家那十二娘的。」
段容時:「青陽子放不下那十二娘,所以才一直賴在牢獄里也不肯出來。不過,若是南屏來借人,就讓杜大夫去一趟好了。」
「一個小女娘,壞不了本王的大事。」
追雨臉上露出幾分又痛又激動的笑來。
他就知道,殿下不會不賞自己這點兒臉面的。
以後在姑娘面前,他好歹又能直起搖桿來了!
伍公公在一旁露出嫌棄的神色來,真不知道追雨這有啥高興的?
他該不會以為,殿下真是看他面子上的吧?
呸,不要臉。
段容時不耐煩的丟下書:「行了,滾下去!傷愈前,別再出現在本王院子里。」
追雨感恩戴德的立即跪安了下去。
一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八。
李卿落正看著桌上的帖子,鄧嬤嬤便走了進來。
「姑娘,綠螢那邊遞消息來了。」
李卿落:「劉卿珠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