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變
燈火通明的凌景街上行走著相同年齡的少男少女,無他,只因為今日正好是禾歡節。「相傳在這一天,公子與小姐會結伴出行,兩兩一對,游源湖,賞百花,最後集結在這凌景街上放花燈。花燈也有講究的,若是愛而不得,便在街頭的望江河中,點上一盞蓮燈,讓愛意隨著燈與河流流向遠方。若成眷屬,便在凌景街中段的念樓上將一盞繪有牡丹的孔明燈放飛,若能長久,燈隨風回去,若不能,燈落。在凌景街的街尾,有一顆桃樹,據說被月老賜福過,只要得到桃樹的祝福,便能白頭偕老。」
講台上,說書人正搖頭晃腦的講述著一段傳說,子檸在台下聽的正入迷呢,突然出現一把扇子敲了下頭,子檸有些生氣,紅著小臉回頭質問:「為什麼敲我?」那手持摺扇的少年無他,正是朱清衍。朱清衍沒好氣的笑道:「都是故事,幹嘛聽的那麼入迷?」子檸氣嘟嘟的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假的,假的能有這麼多人相信?」朱清衍搖搖頭心中暗想:這整條街都是鶴鳴庄的產業,是真是假我能不知道嗎?嘴上卻說:「走吧,衣服已經準備好了,把你這身換了吧。」
來到紡坊,立刻有人迎了上來:「客官,您是來取衣還是定布啊?您放心,在咱紡坊這裡,可以幫助您設計製作,用的也是上好的布料。」朱清衍點頭,說:「我取衣,帶她去換件新的。」說罷,將手中的號牌遞給夥計,夥計接過一瞧,頓時被嚇到了,磕巴的說:「好…好的,公子稍等。」隨即跑到櫃檯與掌柜不知在交談什麼。沒一會,便來一位侍女對子檸說:「這位姑娘,請隨我來。」子檸有些慌張的看著朱清衍,朱清衍會意,安撫道:「沒關係,我在這等你。」這才放心去了。
子檸前腳剛離開,一位老者便向著朱清衍走來,路過的夥計都恭敬的喊一聲老爺。老者卻並未理會,直直的走到朱清衍身前,作揖:「東家,您來了。」朱清衍點點頭:「我來取些衣裳。」說著,一旁的掌柜遞上一份清單,老者接過一看,面色有些詫異,詢問到:「這些都是女裝,東家莫非…是買給夫人的?」朱清衍搖頭:「不是夫人,是我的同胞姐妹,這些天才回家,帶她來買些衣裳。」聽朱清衍這麼說,老者面色有些尷尬:「原來是小姐啊…」察覺到老者的異樣,朱清衍有些好奇,正想開口詢問卻被換好衣著的子檸打斷:「子桉…」朱清衍回頭一愣,眼前的女子朱唇雪齒,身著青白色襦裙,嬌羞的臉蛋紅撲撲的,與一雙紫瞳襯托得惹人心動。看著這身打扮,朱清衍明白了,合著掌柜是把子檸當成自己的伴侶,制衣是做了件鴛鴦。老者看著朱清衍微微皺起的眉頭,局促不安的說:「東家恕罪,下人們以為您與小姐…便自作主張的做了鴛鴦。」朱清衍擺擺手:「沒關係,我看她挺喜歡。對嗎?」子檸有些激動的點頭,剛想開口道謝,卻想起朱清衍說過一家人不言謝。那我就…子檸揚起嘴角,跑過去抱著朱清衍的手臂,撒嬌道:「我很喜歡,走吧,帶我逛逛。」朱清衍點頭,對老者說:「剩下的送到鶴鳴庄,在定幾件其他款式的一併送去。把這個交給楊嬸,她會給你銀子。」說著,掏出一塊白玉牌,大約兩指長寬,牌子上刻有鶴字,一端穿孔,繞著一縷紅穗。老者接過玉牌,恭敬的說道:「明白。」便退下了。子檸抬頭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朱清衍,小聲問:「為什麼他們會喊你東家?」「因為這紡坊就是我的啊。」朱清衍回答,看著子檸瞪大了的雙眼,他心中升起玩味,補充道:「不只紡坊,這一整條凌景街都可以說是我的產業。」子檸一手抓著朱清衍的衣袖,一手捂著胸口,臉色漲紅,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人,眼神不知道有多震驚,她四處看了看繁華的街道,想起子桉曾經說過賺了點錢……這哪是一點啊。朱清衍嘿嘿一笑:「別這麼震驚,這些不過冰山一角,還有許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別說了。」子檸打斷:「以後我慢慢了解,別一次告訴我…」看著呼吸緊張的女孩,朱清衍也不再打趣:「走吧,帶你看看哥打下的江山。」
一路走著,兩人買了不少好吃的邊吃邊逛。不少公子小姐的目光被這對神仙眷侶般的兄妹吸引。引起紛紛議論「快看,那位姑娘生的好生秀麗,這公子真有福啊。」「男的長的也不錯,玉樹臨風,眉宇間儘是對姑娘的溫柔,哇,我一個男的都心動。」「難道就我一個覺得他們長得像?」」兄弟,自信點,他們本來就想,你看那雙眼睛,估計的兄妹吧。」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子檸聽著紛紛議論,抱著朱清衍的手也緊了緊。而朱清衍彷彿看到了什麼,神色一凝又很快恢復正常。轉頭指著一邊的石階對子檸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買好吃的。」子檸點頭,鬆開了手,朱清衍看著聽話的人兒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很快回來。」隨即消失在人群中,子檸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拄著下巴坐那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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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衍穿過人群,來到一家茶館。「客官裡邊請。」小二迎上來,朱清衍淡淡回應:「忙你的。」便朝樓梯走去,剛上二樓,朱清衍就將目光牢牢鎖定在靠窗的位置,那裡坐著一個身著黑色制服的青年。他走過去,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那是我的。」青年自然注意到朱清衍,開口說話,卻並沒有阻攔。朱清衍咂了口茶,說道:「你的又如何,怎麼,一個人來這凌景街,找罪受?」青年看了他一眼,不說話。見對方無應答,朱清衍收起笑臉問道:「下面這些人,安全嗎?」「目前安全,再過一會,可就不一定。」青年微眯著眼,回應到,頓時,目光一凜低喝:「來了。」轟!朱清衍還想問什麼,哪知念樓發出一聲巨響哄然倒塌,縷縷火光從廢墟中升起,整個街道亂做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只見一個穿著奇怪異的人,高舉火把,站在廢虛的最高處,任由大火焚燒自己,他彷彿不知道疼,揮舞著火把,用不算標準的中原話大喊:「獸王歸來!爾等凡人,終將毀滅!」火勢逐漸變大,直到將那人吞沒。朱清衍看著這一幕轉頭問青年:「你不去?」青年凝重的看向遠方的皇宮:「還不是時候,或者說這裡不歸我管。提醒一下,你的小女朋友很著急哦。」朱清衍一愣,小女朋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不是你個人來的,縱身一躍,從窗口來到屋頂,向子檸方向趕去。
在朱清衍離開后不久,子檸就看到幾個身身影急匆匆的登上念樓,她心中疑惑:怎麼會有蠻國人在這裡?正想著,念樓轟的一聲炸開,強烈的震動震得子檸險些沒坐穩,奔跑的人群將她往角落擠,緊張的情緒從子檸心底蔓延,她只能蜷縮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先前恩愛的情侶此刻各自奔走,慌不擇路。突然,有人指著廢虛喊:「快看,哪裡…有個人!」大多數人選擇無視,四下逃命,只有少數人回頭看那人指的方向:一個蠻人,雙目通紅,揮舞著火把發出陣陣嘶吼,如同地府中爬出來惡鬼「獸王歸來!爾等凡人,終將毀滅!」子檸也看到了。沒一會,原本熱鬧的街道只剩下她一人。子桉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樣,拋下我自己走了,我好怕,子桉,你在哪裡!她這麼想著,將頭埋入膝蓋,試圖試圖將自己藏起來。「子檸!」她猛的抬頭,卻發現街道依舊空空如也「子檸!」少女的眸子亮了起來,回應那道聲音:「子桉,我在這!」明明聲音就在眼前,卻看不到人,子檸有些慌張:「子桉,我在這,你在哪裡。」「站在那不要動!」嘩啦,朱清衍從屋上一躍而下,背起子檸再次跳到房頂,向著朱府的方向奔去。
趴在朱清衍背上,子檸安心不少,同時也好奇:「子桉,你原來會飛檐走壁啊,可父親不是說你是廢物嗎?」朱清衍無語凝噎,真是好老爹,不說別的,凈說自家兒子是廢物。沉默片刻,開口:「這些年從商我多多少少會點武功,跑路還是好用的。」「哦。」子檸信以為真,隨即發現了什麼,說道:「快看,皇宮方向好像有人在打架。」朱清衍看去,有五道光在相互砰撞,那是洛行在黑夜中釋放的樣子。其中一人他認識,正是先前在茶館的青年。「以一敵四,葉天這傢伙厲害啊。」五人之中,有四個在攻擊同一人。「那幾個人和之前念樓的一樣,都是蠻國服裝。」子檸說,這句話直衝朱清衍大腦,蠻國?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不是打算出兵援助了嗎?扭打的五道光一一被葉天打落,在與最後一人決戰時,那人突然爆發撲向葉天,沖著桉檸二人飛來。「卧槽!」朱清衍爆粗口,一個急剎停下,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正好砸在身前,掀起陣陣煙塵。朱清衍頓感不妙,放下子檸並對她說:「你藏好,我去看看。」子檸抓住他的衣袖問:「那你呢?」「老葉的爆發再而衰三而竭,我得去看看,這不是你能參與的。」子檸還想說這什麼,朱清衍就已經衝出去了。「老葉,你怎麼樣?」他跳進坑裡,確定那蠻人是否活著。「他死了。」沙啞的聲音來自底下的葉天。朱清衍將屍體推開,扶起葉天「我能走。」朱清衍看著面前的血人,沒好氣到:「走屁,人都快沒了你這也不行啊,好歹是凱段武者,怎麼能被打成這樣?。」說罷,便扶著葉天向坑外走去,葉天沒好氣道:「這些使徒少說也有騎段,還是四個,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子檸看到朱清衍扶著人上來,連忙過去幫忙。看到渾身是血的葉天也被嚇了一跳。但依舊伸出手攙扶。沒走幾步,聽到後面有動靜,朱清衍回頭查看,發現那屍體不知何時又站了起,朝他們撲過來。「不好!」朱清衍連忙推開二人,將青銅劍召出抵擋。鐺的一聲,蠻子的身體再次飛出,朱清衍也被震得手臂發嘛。只見那人再次爬起,散發出陣陣威勢,嘶吼著朝朱清衍撲過來,朱清衍也有些惱火:「沒完了是吧,子檸,扶著他往後退,我來會會這畜生!」說罷,提劍向著蠻子衝去。子檸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只能帶著葉天遠遠的躲到安全的地方,同時心中默默為子桉加油,葉天卻對她說:「沒關係的,認識他到現在,就沒見他受過傷。」眨眼的功夫,兩道身形撞在一起,蠻子卻瞬間倒飛而出,「哈哈哈,來啊!」朱清衍張狂的笑著,身邊縈繞著縷縷黑氣,深邃的紫瞳已被血色代替,留下無盡的瘋狂。在蠻子落地瞬間,朱清衍已經追了上來,一劍下劈,將整個人劈入地面,那人彷彿吃痛,發出不像人聲的吼叫。「真硬啊。」朱清衍有些納悶,這一劍居然沒能將他腰斬。「留活口!」遠處的葉天喊道:」他們是蠻國使徒,不知被什麼操控了,需要帶回去審問,他的脊柱被你劈斷了,已經夠了。」朱清衍不屑道:「是是是,我不殺他。」隨即轉過頭,露出瘋狂的笑容,就在準備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青銅劍上的一個銘文亮起,將那些黑氣盡數吸收,沒有了黑氣影響,朱清衍一點一點鎮靜下來。這時候,幾個與葉天著裝相同的人也從天而降,其中一人對葉天行禮:「葉隊,剩下三個已經處理好了,損失不少弟兄。」葉天點頭。子檸將葉天交給對方,就向著朱清衍跑去。「朱公子,有勞了。」神秘人汗顏,看著地上匍匐著,身體著卻成V字的人說。朱清衍不好意思的回應,剛轉身就被子檸撲了滿懷,葉天等人識趣的不去關注,臨走時對朱清衍說道:「這幾日你是在丞相府吧,等明日再登門拜訪,告辭。」朱清衍沒說什麼,但他知道,皇宮肯定出大事了。
朱府,朱鎮馮正焦頭爛額的等待著,一旁的李亞芝沒好氣的說:「能出什麼事,不都說了沒什麼大問題嗎,倆孩子還能丟了不成?」朱鎮馮氣得直哆嗦,指著李亞芝怒罵:「你個潑婦怎麼能這麼說,我知道你看大房不順眼,但他們終究是我的孩子,若是他們回不來,我非休了你不可!」李亞芝被這麼說,也氣的不行,指著朱鎮馮就罵回去:「好啊,你說他們是你的孩子,那曙夜就不是了,早上哪一劍你怎麼不攔這點,要我說,他們回不來,那也是活該!」朱鎮馮氣的漲紅了臉,抬手欲打,巴掌還未落下,李亞芝就倒在地上哭訴:「哎呀,你除了打女人還會幹嘛啊,合著大房回來了我這二房就不是人了唄,想打就打,想休就休,我命苦啊…」一直沉默的張熙月看不下去了,剛出口阻攔就進來一個丫鬟報喜:「大朗他們回來了,正在沐浴。」張熙月聽聞,連忙起身向著後院快步走去,朱鎮馮緊隨其後,二人就這麼把倒地的李亞芝扔在地上。見狀,李亞芝哭得更賣力了,可不管怎麼嚎叫都沒人回來看她,旁邊的丫鬟弱弱的說:「夫人,老爺他走遠了。」李亞芝才停下,狠的牙痒痒,對丫鬟發火:「還不快扶老娘起來?」
後院子檸梳洗,更衣完出來就看到朱鎮馮張熙月和朱清衍交談,二人自然看到她了,連忙詢問:「子檸沒事吧,沒有受傷吧?」子檸看看朱清衍,說:「沒有,子桉護著我,我沒受傷。」「那就好那就好,時間不早了,先休息吧。」二老送口氣,見人沒事,朱鎮馮便讓他們回去休息。「父親,來書房一趟,有事,現在!」朱鎮馮一愣,看兒子這神情估計是大事,於是對張熙月說:「你帶子檸回去休息吧。」張熙月點頭,帶著子檸去了廂房。
書房裡,朱清衍將今天的事告訴了父親,朱鎮馮摸著下巴沉吟:「獸王?蠻國?莫非…和獸潮有關?」朱清衍接話:「我也這麼想,但那些使徒為什麼會突然爆起?當街行兇?」「我也想不通這點,等明早我在早朝上問問吧,先休息。」朱鎮馮道。也只能這樣了。「對了,這玉佩是您的吧,剛才被下人撿到,我看您之前經常帶著。」說罷,朱清衍拿出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半圓形,切面平整的過分,按玉佩中的圖案來看應該被人一刀劈開的,朱鎮馮搖搖頭,面露追憶:「我的在這,這是子檸那塊,本來在你母親手中,但為了將來認親,便隨子檸一同離開了。可惜,你母親沒能等到子檸回來。」他嘆息
朱清衍離開,來到房間門口,一個人影站在那,毛骨悚然。「誰!」朱清衍喝到,對方明顯也被嚇到了,猛的一顫,帶著哭腔的聲音隨之穿出:「子桉,我的…我的玉佩不見了。」原來是子檸啊,朱清衍長舒口氣。玉佩?「是這個嗎?」他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遞給子檸,補充道:「剛才下人取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是你的那塊吧。」子檸結果玉佩,確認后開口:「是我的那塊。」朱清衍誇讚:「這玉不錯,能說說哪來的嗎?」子檸低著頭,斟酌著。「不願意也沒關係,這是你的隱私。」朱清衍笑笑,摸了摸子檸的腦袋,便要回房。在即將關門的時候,子檸下定了決心,說:「等等,我告訴你,能…陪我一晚嗎?」糾結的眼神盯著朱清衍,朱清衍聽后眼神逐漸變得怪異,半晌后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朱清衍去年就十八生辰了,對男女之事雖不反對,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血親,這多少有點挑戰他的三觀,況且,作為同生姐妹的子檸也已經是黃花大閨女了,這成何體統?子檸貌似也發現剛才話語中的不妥,頓時羞紅了臉,磕磕巴巴的解釋:「不是…不是那樣的。我…我覺得床很大,兩個人睡沒…沒問題的。」啊!子檸!你在說什麼!子檸內心十分瘋狂,越解釋越亂,臉已經紅的快滴出血來,突如其來的委屈讓她接下來的話充滿哽咽:「我…我只是…不想一個人。」看著即將哭出來的子檸,朱清衍一時間不知所措,只能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好好好,你給我講故事,我陪你,咱不哭。」「才不是故事…」子檸依舊在抽噎,但清靜了不少。終於哄好了,朱清衍長舒一口氣,並將子檸帶入房間。
第一件事,劃分國界。朱清衍:「你睡那邊,我睡這邊,都不準越界,記住沒?好了,開始吧。」子檸點點頭開始訴說:「這玉佩是姨娘留給我的,十年前,我還在蠻國和姨娘生活,我們很快樂,她如同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後來,在那年的第一次獸潮裡面,姨娘受了很重的傷沒法移動,分開前將這玉佩交給我,對我說我有一個家,有哥哥,有爸爸媽媽,只要拿著這半塊玉佩,就能找到…他們…」子檸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朱清衍看著她,嘆口氣,捋了捋子檸的頭髮,說:「這些年苦了你了。」那次的獸潮他知道,父親整天忙前忙后的,據說已經威脅到了虞朝的安寧,母親也是在那段時間為父親勞累患病,不久后病逝的。當年大半個蠻國都毀了,數萬流民逃亡虞朝,無數人被餓死,更有甚者吃食自己的親生骨肉。子檸能從當年那場災難中活下來,實屬不易。